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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吧。”
此时在白饶前方,安冬梅与她的新跟班抱着几颗竹子,哈哈大笑,时不时又对竹子施虐,丑态百出。
然而现状,白饶更加不敢松懈,精神越发警惕,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片竹林。
因为安冬梅等人,压根不是疯了,而是已经陷入玉溪竹的幻境之中。
白饶口中的那句“你们”指的就是玉溪竹。
白饶与王点点看似在幻术之外,实际上也处于幻境,只是不知为何玉溪竹还未对她们动手。
这处境,还不如直接与安冬梅等人打起来,玉溪竹比她们麻烦多,还不易挣脱。
“点点,我们要小心一点,切勿走散。”
白饶嘱咐王点点要时刻贴近她,绝对不能分散,不然这一放开,还能不能找到都未必。
身旁的王点点没有回话,白饶一开始也没多想,扶着她慢慢前行,眼神时刻紧盯竹子,防止这些调皮的竹子趁她们不注意偷偷移动,堵住前路。
然而没走两步,白饶就感觉手心触到的触感不对劲,硬邦邦、冷冰冰的,压根不像是活人能拥有的体温。
白饶低头,一簇翠绿色的竹叶映入眼帘。
竹叶中心是一颗粗壮的竹子,长着无数细小地枝叶,枝叶此时组合成了“王点点”的躯体。
见白饶再看它们,高兴地扭动几下竹叶,不知是欢喜还是嘚瑟。
“这下好玩了,不知道啥时候中招的,希望点点能保住安。”
白饶面色不改,淡定地推开紧靠在她身上的竹子,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点点真的能渡过这关吗?”白饶叹息,不关注自己的处境,反而担忧起王点点。
玉溪竹最擅制造幻境,让人迷失在幻境中,然后悄悄汲取人的精气,滋润自身。
随着竹子离开白饶身边,附近那些原先安分的竹林变得躁动,以白饶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圈,将她团团围住。
清风略过竹叶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是它们狩猎时的兴奋。
硬挺的竹身变得柔软,根部化出两条粗壮的小腿,跳出地面,竹身呈S行,手双手不断舞动身姿,围得白饶水泄不通,想跑也跑不掉。
“跳的这么难看,下次别跳了。”
白饶干脆直接原地坐下,好似她是主人,面前那片兴奋地跳舞的竹子是仆人,在跟她表演节目。
只是那仆人不会疲惫,即便白饶说难看,也自顾自的舞蹈。
既然如此白饶只好闭眼,不再看它们,眼不见为净。
它们见白饶闭眼,便悄悄靠过去,想要缩小包围圈。只是小脚感迈出一小步,白饶霎的睁眼,它们愣在原地,不敢再动。
显然没料到白饶的反应这么灵敏,按理说早中了幻术,等着它们靠近蚕食才对。
白饶静静看着这群终于不再转圈的竹子,嘴角勾起一抹笑,站起逐步靠近它们。
玉溪竹吓得后退。
明显这是一群出生的幼体玉溪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如何。
白饶被动化为主动,不断逼近这些调皮地孩子,脸上甜美的笑容变得有些渗人,好似它们已是白饶的囊中之物。
幼体玉溪竹不知所措,害怕起不受控制的白饶,可突然它们有壮起胆子,继续以刚才的形势跳起舞来,包裹的范围圈比先前缩小一倍。
因为它们的身后出现了一颗巨大的竹子。
那颗巨物俯身,缓缓伸手,只一下便能将所有小竹子围住,竹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股清香的气息扑面袭来,白饶顿时感觉身体变得舒适,让她忘却烦恼,只想一直沉浸在这个怀抱中,感受那久久未曾有过的轻松。
意识在沉沦,白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一片祥和,安静的睡了过去。
那群幼体玉溪竹,高兴地奔跑,跑向白饶,聚拢起枝叶,形成一个摇篮,将白饶托于摇篮之中,轻轻晃动。
白饶在这晃动中睡意加深,只是身体下意识的收缩,把自己抱成一团。
不知睡了多久,白饶感受身边有人在呼唤她,翻身嘟囔,“点点,让我在睡一会。”
“傻丫头,点点是谁呀!睡迷糊了吧。”那人无奈,慈祥地揉了揉白饶的脑袋。
“是啊,点点是谁?”白饶一下惊醒,不知为何会喊出点点这个名字。
她……认识点点吗?
白饶从床上坐起,眼神朦胧,好一会儿才聚焦看清周围。
这是一间充满粉色的公主房,墙上贴着不知名明星的海报,那是网上购物送的。
床边有一张书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笔记本还开着,屏幕上显示着数据报表,那是领导布置的工作内容。
唤醒白饶的是一位和蔼的女士,脸上有岁月轻轻走过的痕迹,鬓间少许白发,约莫四十来岁,白色的连衣裙上套着一件黄棕色的围裙。
早晨柔和的阳光打在她脸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见到她,白饶触及心底的柔软,潸然泪下。
“怎么啦,我们漂亮的姑娘怎么忽然就哭了。”
白饶泪流,妇女变得慌张,双手在围裙上擦干水渍,抬手欲要帮白饶擦掉眼泪,又想到自己刚还切菜,变为拿起床头柜的纸巾。
轻柔地擦掉白饶眼角的泪水,轻声笑道:“多大的孩子了,起个床还能哭泣。”
“只是做了个噩梦,梦见院长离开了。”
白饶坐起,欲要抱住妇女腰身,妇女紧忙抵住白饶,阻拦她的动作。
“小饶别闹,围裙脏。”
“院长就让我抱一下吧,我想抱抱你。”白饶抬头,眼角噙着泪,祈求妇女满足她的小心思。
妇女怔住,将白饶抱入怀中,“你这傻孩子,我这不是在嘛,多大的人了,害怕噩梦。”
她轻轻拍抚白饶的背,帮助白饶缓解噩梦产生的情绪。
白饶紧紧抱住妇女,埋头在她腰间,心底隐藏地情绪如脱缰地野马,闯出外界,久久不能释怀。
抱了有好一会儿,白饶忽的抬起头,认真盯着妇女,妇女被白饶目光刺得有些发毛,不禁开口:
“小饶怎么了,那个梦很可怕吗?别怕,有院长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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