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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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泽稍作装扮，戴了两丿假胡子，又到衣帽店买了顶员外帽，出门叫了一辆车去了城西的振威镖局。

拉车的牲畜很奇怪，长得有点像是袋鼠和鹿的杂交，脑袋上还有根独角，跑起来很快，赶上自行车骑行了。

三十分钟后，来到城西振威镖局附近，路上韩泽还买了吊唁所需物品。

韩泽让车夫在原地等待，随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帽子，又摸摸胡须，拎着纸钱朝振威镖局南大门走去。

远远便听到，振威镖局里面哭声震天，空气中也漂浮着香烛纸钱燃烧后的味道。

等到近前发现，大门半掩，透过门缝可以隐约看到，镖局里面还是设置了灵堂，很多披麻戴孝的人在走动。

不过大门口外面有许多巡捕在来回巡视，禁止路人在附近停留张望。

显然店小二说不允许设置灵堂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韩泽来到大门口西侧，这边有排队等候进入吊唁的队伍。

很快轮到了韩泽，他把红纸装着的一两银子帛金递过去，“陶大伟。”

说完便跟随前面吊唁的人走了进去。

振威镖局里面凄凄惨惨戚戚，哭声一片。

灵堂里面烟雾缭绕，袁家主仆，每个人的脸色都透露出极大的悲伤。

人群中的韩泽，四处张望了一圈，很快便看到一个熟人——吴管家，正在招呼前来吊唁之人。

就在吴管家经过时，韩泽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在吴管家愣神之际，韩泽手里面已经递过去一个足足5两的小银锭。

5两银子可不是小钱。

吴管家搭眼一瞧，顿时心花怒放，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得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忍着激动问道：“这位爷，您这是……”

“我姓陶，袁镖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刚从外地回来，就闻听此噩耗，内心悲痛不已。”韩泽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

吴管家丝毫没有认出来，面前之人乃是三日前被自己赶出去的韩泽，闻言也是一声叹息，“谢谢陶老板，陶老板有心了。”

韩泽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镖主武功盖世，怎会……”

吴管家脸色一怔，想说两句敷衍的话语，但摸着手里面的银锭子，咬咬牙拉着韩泽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处，简单讲述了一下事情经过。

“昨天半夜，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听到惨叫声，于是赶紧起床，结果看到少爷被悬挂在偏厅门口的柱子上，七窍流血……”

吴管家并没有亲眼看到厉诡，但是所有迹象都显示，行凶的正是厉诡。

韩泽再问，吴管家不愿多说什么。

韩泽于是退而求其次，让吴管家带自己去看一眼袁四海的尸首。

5两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只能远远看一眼，不能近前。另外，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我知道，前面带路。”

吴管家带着韩泽，七拐八绕，来到停放尸首的偏院。

从院墙孔洞处可以看到，院内的地上摆着十几具尸体。

旁边数名头戴高冠的和尚，围绕着尸体在念经，超度亡魂。

韩泽凑近后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尸体脸色呈暗黑色，犹如中毒一般，而且面容扭曲狰狞，死状极其可怖。

更诡异的是，每個人太阳穴附近都有数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干涸的血液滴落在脸颊。

看这样子，脑髓真的被吸干了。

韩泽眉头紧皱。

在他理解中，诡魂这种东西无形无质，就算伤人，也是通过精神恐吓。

没想到这个世界的诡，居然还会吸食人的脑髓。

就在这时，偏院月亮门处匆匆走进来几个人，其中领头之人正是此前救过他一命的袁芳。

袁芳扑倒在其中两具尸首旁边，失声拗哭。

吴管家见此一幕，也是忍不住抹眼泪。

……

离开振威镖局后，韩泽哪也没去，径直来到城中的“黄家拳馆”。

振威镖局的所见所谓，让他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不管那是真诡，还是歪门邪道故弄玄虚，总归还是要有一技傍身才行。

这家武馆馆主，就是王福贵此前说的那个能跳三丈高的黄师傅，名叫黄大鹏。

不过他的成功功法却不是轻功，而是家传拳法追风拳。

黄大鹏在陇山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县城里面现在不太平，因此前来学武的富家公子少爷很多。

此时武馆里面很多年纪不大的小孩子，或是扎马步，或是练拳。

而在另一侧的房间里面，一些年纪较大的孩子，双手放在一些黑漆漆的药液里面浸泡。

赤裸的上身，露出健硕的筋肉。

看到韩泽进来，很快便有人迎上来。

韩泽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问：“我想请黄师傅亲自教导，请问需要多少钱啊？”

负责接待的青年男子笑道：“不好意思，师傅他现在不收徒弟。”

韩泽说：“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没让他收我做徒弟，我只是说让他教我功夫。”

不等青年男子开口，韩泽打断道：“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不妨去问问你师傅，一节课我愿意出10两银子，问他愿不愿意教？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去找其他人。”

“这……”

听到韩泽的话，青年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要知道，普通学员一学期学费也不过才20两银子，就这，没点家底的也学不起。

毕竟相比于学费，吃饭以及药材消耗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青年男子让韩泽稍候片刻，转身进去通报了。

没过三分钟，青年男子再次出来，“您请跟我来。”

韩泽跟着青年男子，一直来到后面。

穿过假山庭院，来到一间练功室，馆主黄大鹏正在里面打拳，拳风阵阵，刮的人耳膜生疼。

看到这一幕的韩泽，内心十分惊讶。

他已经尽量把这个世界武功往高处想了，没想到依然低估了这个世界的武功。

光是拳风，居然能让人产生不适感，这要是一拳打在身上，还不得把人五脏六腑都打碎？

等一趟拳打完，黄大鹏面不红气不喘。

甚至鼻翼里的气息都没怎么改变。

再一次让韩泽刮目相看。

这才是真正的拳师！

黄大鹏走过来，笑容满面的问说：“你想跟我学拳？”

黄大鹏个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二三左右，但是体型魁梧，气血澎湃，让人自动忽略了他的身高。

韩泽学着江湖礼仪，抱拳道：“在下韩泽，久闻黄师傅武功盖世，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黄大鹏闻言哈哈大笑，对于韩泽的马屁十分受用，“谦虚”说道：“武功盖世不敢当，不过黄某人自信，在陇山县，还是有一些威名的。”

“黄师傅太谦虚了，何止是一些威名，提到黄师傅的大名，城中谁不是竖起大拇指，说您武功了得？若不是如此，我又怎会第一个来找黄师傅学拳呢？”

韩泽打蛇随棍上，不要钱的马屁连连奉上。

黄大鹏又是一阵大笑，“太过奖了。本来我现在很少亲自教拳，不过难得韩先生有心，那就破例一次。”

韩泽再次抱拳道：“谢谢黄师傅！”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旁边的青年男子，“这是10节课的课时费。另外其他费用，麻烦这位师兄统计一下告诉我，回头我一并结算。”

“好的。我姓姜，姜庸。”青年男子十分客气的说到。

他不吃马屁。

但他对有钱人，一向比较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