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 炎篇终章：凛冬将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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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还没有决定好吗？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您如果不愿意将皇位让给您的亲弟弟，那么我们也不会再保持客气和理智，只能将您也送上死亡的命运。”

说话的是帝国丞相洛恒。

自龙之门再度开启后，他便和身边登上祭坛的士兵一起，举着帝国老旧的长管火铳，面目中带着和狰狞，嘴角上扬，威胁着小皇帝。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帝国丞相大人，洛恒？”小皇帝苦笑着，抬头望了眼象征着死亡的猩红之月，此时，他已经逐渐由东部的天空缓慢移动至西面天空的末端，相信过不了多久，这漆黑的暗淡时刻就会过去，被火焰灼烧了一整夜的帝都也会迎来黎明时刻。

“你也知道，”洛恒将火铳收回，径直走到了小皇帝身后，用他那带着黑色瞳孔与的眼睛扫视一番后，继续说道

“您从龙境中成功出来，但是你的那些龙却没有一只在帝都降临。林谷已经替您去祭坛查看了”

听到这里，小皇帝突然愤怒地打断道

“林谷，这个叛徒！”

“不，陛下，”洛恒继续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回答道，“他只是去确认龙族一定没有降临这个世界而已。您知道的，魔源力只是这个时代没落的产物，龙族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古老生物。而天空中的失落之城，也只是那些艺术家所杜撰的东西。毕竟，那些去过的人都已经死了不是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林谷还将头部放低，靠近了小皇帝耳边用及轻的语气，像是恶魔般在低声耳语。

“你，洛恒，你干的好事。”小皇帝愤怒地说道，双拳紧紧握住，止不住的颤抖，但并没有选择动用任何力量来攻击洛恒。

“咳，”洛恒干咳两声，继续劝告道

“陛下，失落之城的事情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是谁的杰作。您最为信任的将军炎令也不过是个小丑罢了。况且，我倒也希望这个国家不会开启战争模式。您知道的，当初的五大龙族被消灭后诞生的帝国，现在只有两个还保留着稳定，以及他们所持有的灵石。当然，不用我说您也知道。远古的神话中提及，灵石是一个国家立身的根本。当它被动用或者毁坏，这个国家就会到达崩溃的边缘。等你将皇帝宝座交出后，或者被我们杀死后，我们还得努力去修补这个被沉重打击的国家，不是吗？”

静静等候了好几秒，小皇帝并接过洛恒的话，也并未进行任何回答，只是用愤怒到极致的眼神，以及近乎崩坏的面部表情凝望着洛恒。

半晌，他才从嘴巴中憋出了几个字

“洛恒，你是深渊。”

“深渊？”洛恒哈哈大笑道，“可谁又不是在深渊中呢？炎火帝国的君权，无论是与这里相比，还是整个世界相比，都是无比庞大的。虽然这个帝国的大多数人都不曾信奉宗教，也没有谁见过上主的威严。然而，这些人却比起那些不信教的人来说还要坚毅，还要勇敢。我们这个国度的人努力了百年所创建的文明和繁荣，并不能被您一点可笑的吞噬。你睁眼看看这个帝国吧，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如果不是前任帝国丞相像是一个裱糊匠般勉强维持，您还有机会在这里体面的下台吗？”

“体面？在叛徒面前朕保持体面如何？朕不保持体面又如何？你们也是熟读炎火帝国历史的人。你们能够从历史中读到帝国下台后还能维持荣誉和生命的帝王吗？上文帝？上怀第？幽都王？权力是值得去博弈的游戏，也像是一个毒药。不过对朕来说，权力只是为了将龙族释放而已。你知道吗，洛恒？”小皇帝转头盯着洛恒问道。

“现在时间还多，我的陛下，”洛恒看了看机械手表上指向数字“5”的指针回答道，“我愿意听听。”

“朕想，那些注重于权力和利益的人，心中并没有某种只得去追寻的神秘产物。它像是克苏鲁神话中远古的黑暗神明，更像是造物主噩梦下残存的唯一一点绚烂的光线。当我被《暗籍》中的插图深深吸引之时，朕总也无法忘记那天的梦境。那个少年龙执，如果你们未来能够看见他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是他将朕指引到这一步。他带给了朕一个绚烂、柔和、翠绿还有温暖的世界。到处都是人类和龙族和谐共存的场景。人类在星辰和阳光之下可以乘骑巨龙翱翔，而龙也会借助人类的魔源力维持部分自身的形态。他们象征着美好和力量，象征着这个大陆最后的那点曙光。”小皇帝说着，满脸对于美好的憧憬之情。

“美好，曙光？可惜那些东西在这个大陆中从未出现过。”洛恒感到眼前的小皇帝有些可笑，并没有之前的那种威严。

“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去相信。但那种情况确实存在过，也有可能出现。我们总会在中迷失自我，就像是从孩童成为少年，再从少年成长为青年，最终步入中年和老年一样。我们从未保持过那份童心，总会迷失在之中。所以，龙族的重现能够带来力量不假，但是要让这个世界彻底消除战争和纷争，就要动用全部龙族的力量，占领这个世界，将那些持有暴力想法的人全部消灭，朕才能和你们一起组建一个新的世界。没有纷争，没有烦恼，没有一切人类的那些邪恶情感，这不好吗？我的丞相。”小皇帝说着，张开怀抱向前两步，像是要向洛恒展示一个美好的未来，并愿意去拥抱它。

“陛下，你已经神志不清了。我看，现在并不需要您体面的退位了。一个神志不清的皇帝是无法领导世界第一大帝国的。我想，为了让炎火帝国不再步入西部帝国和中部帝国的那种混乱，以及北方寒帝国的内战之中，我应该以古老炎君的命令起誓，将您废黜。”洛恒一脸不屑地说着，将火铳扣动机关，重新对准小皇帝的头颅。

“炎君？他是这个帝国的缔造者。他只会庇佑他的后代，不可能为你这个叛徒和野心家服务。”小皇帝说着，右手处逐渐涌动起浓厚的魔源力，继续愤怒地盯着洛恒残留着怪异微笑的嘴角。

“您应该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我是伟大的领导者，但我的后代一定会出现被黑暗迷惑的皇帝。到时候，帝国的任何臣子都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而无须顾及这个帝国的任何祖先。’这就能表明炎君的态度，以及我们这种行为的合法性。而且，帝国传统的四大家族，林家、我们洛家、阳家和周家，除了后两者弱小并没有话语权的家族外，林家和洛家将会不再支持您成为皇帝，而是您的亲弟弟，炎梦。”洛恒说着，将右手伸出，猛地挥动几下向身后的士兵传递信息。

那些士兵像是经过熟练的话剧彩排一般，将火铳的机关扣动，将眼睛放在长管的瞄准器旁，将他包围起来，对准了他的头颅。

他们之中也包括之前帮助叶古为刺杀工作做准备的林锋与斯雷。

他们原本也想复刻叶古的行动，与皇帝同归于尽来阻挡灾难，但洛恒已经选择了背叛。他们做为名义上的林家士兵，选择加入背叛阵营，参与到触手可及的未来中，并不见得是一件不幸之事。

“叛徒，都是叛徒。”小皇帝终于无法按捺心中的狂怒和不甘，面部狰狞且扭曲地吼叫道；

“龙族将朕欺骗了，对吧。他们还没有到达朕的身边，为朕将你们这些叛徒杀害。为什么？朕的身边都是叛徒，从炎海开始，到叶古、林昭，最后到你这个被朕亲自任命的丞相。都想背叛朕。无非是为了那点可笑的权力。你们并不会明白，失去了美妙与和谐的世界将会多么的混乱。朕只是为了将这些重新送回这个世界中。美妙，美妙，和谐，和谐。孩童般的童话场面不好吗？你们从不明白，不，你们只是不愿意去明白而已。但这样，你们还是陪着朕演戏了三年不是吗？这个帝国的龙庆，空之军队的筹备，还有新式火铳，帝国列车，那些你们可以接受，为什么到了龙族这里就无法接受了呢？你们亲手掐灭了这个世界统一的希望，你们也掐灭了这个帝国熊熊燃烧的伟大火焰，最重要的是，你们掐灭了一个孩子，内心深处对于龙的一切美好幻想。多么有趣啊，不是吗？”

小皇帝微笑着，进而转变为了一种大笑。几声之后，这种大笑转变为了一种狰狞地笑声。

在一旁注视地洛恒看来，小皇帝的确是疯了。

但更加准确的是，这是一种梦想和希望顿时破灭下的一种理智的丧失。

随着情绪的变化，小皇帝右手中的火焰瞬间向外喷涌了一番，之后又像是蒸汽一般围绕着他的身体周围，并向上方熊熊燃烧，对周围散发出明亮的光线和炽热的温度。

“后退两步。准备，最后的战斗。”洛恒高声命令道，但在小皇帝的身体纹丝未动之下，他也只能去紧盯着，去注视着寻找机会。

在他的眼中，现在的小皇帝像是一头被火焰包裹的上古野兽，狰狞的空洞双眼无助地向前方凝视，像是死寂般的冰雪，但却被挣扎着向外扭动的灵魂般的火焰所环绕包裹。

甚至，被暗见未来刺伤的腰间，再度渗出黏稠鲜红的血液，透过皇帝制服，向外展示出一种扭曲的猩红姿态。

“包围他，用机械和魔源力带给他终结。”洛恒命令道，也将火铳扣动机关，对准着满是火焰的小皇帝。

同时，一部分士兵迅速绕到小皇帝身后，在一阵魔源力的涌动之下，从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散发出一股蓝色的，带着奇幻般色彩的魔源力。

这是水源的力量，洛恒心中狂喜道。

在他耐人寻味地微笑中，从小皇帝身后的士兵开始，一道明亮的蔚蓝色光芒，依次从每个士兵的手中发出，并涌向他们的全身。

一道火焰在内灼烧，一股水流在外如漩涡般转动。

最终，这些奇妙诡秘的魔源力将小皇帝彻底包裹在一颗巨大的、晶莹剔透的水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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