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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子人家忙的吼起的时候,说句不昧良心的话,自己也没有闲着。她出来了,先是搀扶着门,接着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样子,徐小雅一瞥就知道她也是有故事了。徐小雅鼻子里边哼的一声,气浪差不多把这黄小菊推得多远,黄小菊心想却没有说出口,都是呢,不外乎就是个先来后到了。

第十章

这事的走向结局多少还是超出了徐小雅的本意,没有想到事情就是这样峰回路转了。他心里着实埋怨这吴清闲,就爱偷个嘴,见什么,吃什么,就像有的人说个家镇干部一样,走到哪,吃到哪。他想问说吴清闲,洗了么,但是她与吴清闲有着复杂的关系,以至于她似乎又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的男人叫吴德行,耍朋友的当天,居然连哄带拽的,把徐小雅引领到了刺巴林。徐小雅本是到拐子上长毛,老手了,却佯装青涩。娇声娇气地卖乖说:“吴哥,这是往哪儿去啊,做啥嘛”,完全是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吴德行早就知道,他徐小雅不是什么好货,女子家就说是跟过几个男人跑过了,想必是隧道都可以跑火车了。可这个时候的吴德行,腿就打闪闪,嘴巴流口水,他最不相信的话就是,盐是一样咸,醋是一样酸,只觉得隔锅饭香些,也就顾不得什么隔腻腻的了。在刺巴林里的事,后来徐小雅才想起,小的时候,那些小媳妇唱的山歌,“背时哥哥不是人,把我哄进刺巴林,扯起就是一腿杆,不管地下平不平”。他想,这吴德行个杂种,肯定是也知道这山歌,就是把我徐小雅弄起体验印证生活。说是文学源于生活还要高于生活,哪怕是高一点点,恐怕这山歌就是生活了。也不是说的要废几床席垫子,后来吴德行就把娃儿给她徐小雅装上了,都一个少妇形象了。可这之后,吴德行不理不睬,徐小雅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吴家的人也不上门提亲,徐小雅一天到晚直是哭,徐家的几弟兄觉得窝火,将吴德行逮住就是一阵子叮叮动,说你个龟儿子,吃了饭不晓得揩嘴头,这吴德行被打怕了,就给岳父母下跪了,心里想说那娃儿是不是我的,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说出来的却是,那是我的根候呢,这一辈子就是一把屎我都要吃到底了,不取嘴了。徐小雅过门的时候,已经是鼓起一个肚子,挺身而出了。吴德行结婚的大喜日子,宾朋满座,笑语喧哗,觥筹交错了,可是主人家没有一个人在,原来是徐家要十万元彩礼钱,吴家也答应了。可接亲的人来了,却都是手杆一甩一甩的,打着甩手,只带来了一万元,差一大截呢,徐小雅的妈说:“我都活了半辈子人了,还头一回听说这事,哪个不是一口唾沫一颗钉,结果现在人家是吐出去的口水舔回去了,”就不出亲,结亲的人好说歹说,给他下话,说:“说齐天,说齐地,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了,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木已成舟了。女子家呢,就是个菜籽命,是热锅里蹦出一颗冷黄豆,落到哪儿是哪儿呢,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螃蟹横起走。女子家呢,就像是一瓢水,要泼出去才是个事呢,结亲一到吴府,就给彩礼钱呢,成都到华阳,县过县,包现钱呢”。他妈有点回心转意了,说:”那就还是留根眉毛打露水,不开亲是两家人,开亲就是一家人了,出亲,但是不给齐彩礼钱就只到他家门口,他家的门槛儿高”。这样子一来,就锣鼓唢呐,吹吹打打出亲了,送亲的队伍快要到吴府了,在大门外停下了,徐家的人把手板打开,要钱呢。可是这吴府,他们是杀猪头肠子,一截一截地透析呢,说是还要九万元的一坨钱,和尚打婆娘,没有那个东西呢,扯指头了。吴家的家人还是急忙去接亲了,下矮桩了,可说了一两个小时也没有说落实,后回到家的时候,院子里桌子上已经是杯盘狼藉了,也没有人写礼钱,那些来宾,吃饱了,嘴巴一抹,腿一蹬,都走人了。就为这,吴德行和徐小雅,关系不睦,都十多年了。后来徐小雅总是说吴德行在外边有人呢,吴德行抖起包包说:“没有就没有,没有那回事,没有的事,你硬是说有,你叫我按住牛脑壳喝水不成”。徐小雅说:“这个,你,你们男人花心哈子,屙个尿的功夫,哄那个不知道”。吴德行也说徐小雅在外边有人呢。徐小雅说:“你每次只要是我回来,都要深入检查,要看是不是眉毛碰歪了,毛子是不是少了,你嘴上说的是屙尿都不朝我那个方向了,可实在的情况是啥呢,鸭子死在阴沟里,浑身都是软的了,只是嘴是硬的。打个比方,忙起来的时候,你也不管有路无路,说的是地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是路了。还说什么,两个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也不管水深水浅,你都一头一个猛子扎下去,只是两个腿在外舞动了,说起谎话来,有时水都没有淹到脚背子。还没完没了,想的是要是有人抓住你的腿,简直是把你往外牵扯,可再扯都扯不出来了。不说你不要脸了,你命都不要了。还说什么,变了泥鳅就不怕泥巴敷眼睛了,你那眼睛还是整齐的不。你一天天,日子过得滋润得很呢,我说你是鬼脑壳上开刀,逑呵呵的呢,哦,是鬼脑壳上盖私章,逑戳戳的呢,随时饭菜的汤汤水水喝的都打饱嗝呢,不要人无良心,逑无筋巴呢”。吴德行听她数落,站在旁边憨笑着。

家里没有人做家务事,吴德行就请了一个保姆,保姆小芳,十九岁了,清秀高挑,手脚麻利,逗人喜欢。一天,徐小雅出差提前回来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轻轻的打开门,居然从保姆房中传出吴德行的呼噜声,她心想,也是那些人说的那个样子,起码子打呼噜,怪皮呢。他气愤的敲打着门,门开了,小芳抓着被子捂着胸部,吓得浑身发抖,吴德行也是,不理不睬,满不在乎,就是那了也就那了,你徐小雅把我看逑一歇呢。徐小雅内心咆哮着,这回可是捉奸在床啊,抓住了现行犯。但是徐小雅却又很冷静地离开了,他什么也不说,说什么呢。可是,风在宁静中积聚力量,人在沉默中爆发。过了几天,她流着泪,把这事给儿子牛娃子说了,说:“牛儿,你可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可要给妈妈出口恶气”,牛娃子说:“老汉给我说过了,说我是他下的种呢”,现在你们两个,我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是还说,娘走邪路,儿搭顺桥嘛,让他自己去烂呢”。

徐小雅却执意要报复这吴德行。一天,吴德行没有在家,牛娃子和他的高中同学土娃子在家里耍,保姆做饭,晚上都喝了些酒。徐小雅说:“小芳,小妹,其实你也不容易的,来姐姐敬你一杯酒”,小芳平时不喝酒,想到自己在这家里的事,徐小雅也没有多怪罪,还把自己当亲妹妹看待,都有些感动了,就一口闷了,不一会儿,小芳就昏醉了,徐小雅叫牛娃子和土娃子将小芳抬到床上,说:“我自己要出去呢。在外边有事哈,今夜不回家了呢,你们好好耍哈”。

第二天,小芳醒来了,他觉得空荡荡的,像是鱼儿样,皆若空游无所依了,两条腿合不拢样,没法走路了,他知道不好了,说来这个原来是合二为一,现在是一分为二了。他打通了徐小雅的电话,哭诉着。徐小雅回来了,小芳说:“你,徐姐你,太歹毒了,你个人面兽心的恶妇,我要叫吴哥回来,看他如何收拾你,看你怎么下得了台,我要告你坐牢呢”。徐小雅戴着一副淡墨色的眼镜子,从镜片后和边上露出狰狞险恶得意的微笑,说:“小妹,桥了桥,路了路,这,这个我可是不知道啥事情哈,不知者不为过哈。讲说呢,母狗不摇尾,公狗不拢身哈。哎呀,小芳,也没有好大的一个事呢,就像是吃饭一样,谁吃不是吃啊。老吴,小吴,都是那样子嘛,你何必要较真呢,休息一两天,就康复好了。女人家嘛,过来人嘛,都要那个样子的嘛。何况这事传出去,唾沫星子淹死人呢,你还是个女儿身啊,你还要嫁人的嘛,总不能够管人家叫你是破鞋啊,还要叫你一辈子啊”。小芳呜呜呜地哭着,眼泪水掉线样了。吴德行回来了,徐小雅眼镜后边的眼睛闪出一丝光亮,露出不易察觉的奸笑,吴德行知道事情的大概了,走过去对着徐小雅就是一个耳光,转身叫起牛娃子和土娃子,呵斥说:“你们给老子站起,说说,到底是怎么搞起的”,两个愣头青,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翻起两坨,抖得多高。吴德行气的没法,扯起一耳光,打在自己脸上,说:“这都怪我啊,我这是自摆乌龙,是拿起逑日弄自己的眼睛啊”,一会儿用拳头击打自己的脑袋,一会又欲以头撞墙,一会儿又说:“这就是屋檐水滴旧窝窝啊,罪孽啊,报应啊,天作孽,犹可违,天作孽,犹可违啊”,三行鼻汁两行泪地哭嚎着。过了一会,他稍许平静,心想,船都下滩了,自责又有什么用呢,这事怎么才靠得平呢,这不是靠得平的事啊。他给小芳说:“小芳,我拿十万元给你补偿呢,私了吧,我手心手背都是肉呢”。小芳见到这一幕,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想,难道自己该受糟蹋,该受蹂躏,我这是变了乌龟遭牛踏啊,钱哪个不想要,但是这钱我能够要吗。小芳便说道:“吴哥,我走了,你是好人,不关你的事呢,你的心意我领了哈,顺其自然呢”。

小芳回到家,向他妈哭诉了自己的经过,他妈李秀芝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还是私了好,那可是十万啊,钱都可以把一个人包起来了,妈一辈子也挣不了十万呢”。可是老汉朱明道坚决不干,立马报了警,办案警察查清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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