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日暮乡关何处是,剑门往事,张九哥,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赵桂花爱琢磨事,但是更爱琢磨人,人家是通过事去琢磨人,他是琢磨人再去料想或者是回放还原事。最近,他看杨显俊就是那个杨瘪嘴,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有时看他的时候,他的眼光溜闪,不敢正面应对,心虚呢,有时候目光呆痴,多半是有心事。人要是没有问题,眼光是自然的,显然不会是他这样的啊,不是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吗,他就经常在人家这窗户上瞅。还有他脸色有时晦暗,有时苍白。有时他在哪里喃喃细语,又听不清他在嘟噜些什么,分明是对有些事不满意自然地有所表露,但是又不敢舌头打伸展说出来。他怀疑这杨瘪嘴,在说自己的坏话了,在与他人结党营私了。赵桂花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想,这家伙,杨显俊,杨瘪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鸡蛋不能装在一个篮子里呢,必须有所节制。他忍不住亮剑了。一天,他找来杨瘪嘴,说:“你最近有什么想法没有啊,可以找组织上我谈谈”,杨瘪嘴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并拢的大腿上,两只脚往后缩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首长啊,我没有什么想法啊”。赵桂花说:“难道你就没有点想法,你的眼神体态都告诉我了,如实说来”。杨瘪嘴说:“知妻莫如夫,知夫莫如妻,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我不能没事找事,没话找话啊”。赵桂花穷追不舍地说:“难道就是真的没想法,甚至连眼屎那一点大的想法都没有,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了。不要掩饰自己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圣人之过,如日月之食嘛,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的嘛”。过了两天,赵桂花又给杨瘪嘴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组织上我谈谈”,杨瘪嘴说:“报告首长,这个和尚打婆娘要有那个东西呢,给不能逼着牯牛下儿子呢”。赵桂花说:“这个,问题就像是海绵里的水,只要去挤,总是会有的,哪个屁股上就没有点屎巴巴呢。就是我自己这么严格要求自己,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的嘛,哪个不想梳个光光头呢”,杨瘪嘴绿眉绿眼地了,觉得在劫难逃了,瞌睡要从眼睛里过了。又过了两天,赵桂花又给杨瘪嘴说:“你有什么违法犯罪的问题可以找组织上我谈谈,人家是君子点头便知,你是愚人三棒不醒啊,机会是给了你的呢”,杨瘪嘴吓得发抖,汗不敢出,但还是故作镇静的说:“我没有啊”,说到最后,杨瘪嘴他都额头冒汗,汗出如浆了。赵桂花摆摆手,说:“那你回去再想想”,杨瘪嘴下来脑壳抠破,脑壳想疼,心想,遭逑了,人家猜忌我我了,自己犯了腹诽罪了,莫须有了。
第二天,班子开会了,杨瘪嘴戴着帽子,说是重感冒了,赵桂花上前,碰摘掉杨瘪嘴的帽子,大家一看,疑望的眼神,张大的嘴巴,都惊叫出来了,杨瘪嘴的头发怎么一下子雪白了,杨瘪嘴情急之下要去捡起帽子,但是已经有人上去踩踏住他的帽子了,赵桂花说:“现在我宣布,对杨瘪嘴同志立案审查”,杨瘪嘴气不打一处来,要报赵桂花的腿杆,说:“大当家的,冤枉啊,冤枉啊”,赵桂花说:“清君侧呢,我要清理门户,我隔一段时间就要打扫一下屋子里的灰尘呢,扫帚不到,灰尘照例不会自己跑掉,我要确保,钢班子带出铁队伍,人要绝对忠诚,绝对可靠,绝对纯洁。给我拖下去,也不是就地正法,是隔离审查”,接着上来几个警察,有的逮着杨瘪嘴的腿腿,有的逮着手杆,有的提着头发,有的抓着衣服,像是提着一只鸡,连拖带拽的弄起走了。会议室笼罩着恐怖的气氛,人人自危,深怕下一个,或者是后来那一天,自己就是杨瘪嘴第二了。持续僵持好几十秒了,好在有人先鼓掌了,掌声开始有些稀落,接着大家就热烈地长时间地鼓起雷鸣般的掌声来了。在掌声中,大家抖着,赵桂花笑了。
列席会议的老黄不寒而栗了,他一看这杨瘪嘴的下场,心里“砰砰”乱跳,腿腿发软,发抖,好在自己的裤裆宽松,还在庆幸自己腿腿的抖动因为有裤裙的遮挡,还没有叫人明显看出来。以前是,包谷林林敲竹梆子,吓猴子,杀猴子给鸡看,现在是板凳上边日尻子,硬抵硬了。他的脚指头使劲的抓着鞋底,抓着大地,他担心自己会倒下,他有些变脸变色,他努力的故着镇静着,就像是刘得意给他摆谈过的那样,他刘得意审讯人的时候,那气场,那氛围,有些嫌疑人是直是不自主地发抖,抖起来就像是一台发动起来的发动机,就是想停都停不下来,连上下牙齿壳子都在抖,只有经过个把时辰,才会像是那些高潮一样退去,这个也许是正常的,毕竟是利益悠关方,因为大概率不但是没有荣耀之光,还有牢狱之灾了,从座上宾沦为阶下囚了。可是也怪,有时候没有把嫌疑人吓得那么样,结果把自己带的才来协助参加审讯工作的些小狗日的,一个个徒弟,吓得在哪里直是发抖,那天他看到小丁抖的比嫌疑人还恼火,他照着小丁的屁股就是一脚,说:“龟儿子,是哪门子事,你在抖你妈的啥呢?”,小丁边抖边嘿嘿地干笑着。
这个,活人,沙地的萝卜一带就来了,固然不好。但是要是拔出萝卜给被作为泥带出来,那就是最倒霉的了。这老黄,他在想,这要是把他弄进去了,叫他交代贪污受贿的事情,他肯定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眨巴眼,说不定就还是抵起个脑壳,只差长出两个角落剜人了,只要是哪个想给他找个坡坡爬,他就一角落抵剜过去了,将人家抵弄个卵翻翘,当然也可以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样子呢。但是,说不定我把他们想的太好了,万一他们开弓没有回头箭,下不了台了,硬是要把我整下课,对我,就像是要逼上梁上,哦,还不,是要上自古以来只有一条道的华山,还要一条道上走到黑,几头牛都拉不转来,憋逼的给我这小老人家上技术侦查手段了,给催眠,再来循循善诱地询问我,收了多少,送了多少,还有多少,女人有多少,单位上的有多少,社会上的有多少,结果他忍不住糊里糊涂地给吐出来了,吐出来的口水子又收不会去,那船就下滩了,犯人的脑壳就自己说落了,落到地上去了,还要人家当绊脚石地给踢上几脚,最后滚落到臭水塘塘了,还不,是茅坑里去了。如此一来,办案的几爷子,脑壳一望,扯起嘴巴大笑,大喜过望,帽儿都把个脑壳都紧箍不住了,因为正是我这些官员帽子落地铺就了他们这伙人仕途之路的锦绣前程,说不定实际上也是我在给他们在腾挪位置呢。他在想,后来自己的案情专报上去了,上层震怒,说:“这还了得,不杀黄不足以平民愤”,批示来了,结果枪口抵着他的脑壳,“砰”地一声,他脑壳给搬家了,想起这,浑身都是汗了。
会议一结束,黄世仁拖着沉重的步子,带着心事,没精打采的回到住处。这是一个小区的套间,墙上挂着他与小三蕊蕊的合影照。他一下子冲躺在铺上,辗转反侧,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弯弓挪动着身子,煎熬着。一会,蕊蕊回来了,一看到黄世仁,就过来问询,娇滴滴地说:“又怎么了,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的,是不是又被哪个小妖精给缠迷上了”。黄世仁说:“你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说那些不上串的话,一天到晚,就是说的些屁事,我给你月亮坝里耍刀,明砍,现在老子的局长马上就要脱了,有逑的钱养活你呢”。蕊蕊“啊”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说:“是真的不,是不是使诈,想将老娘给撵了,好又说小”。黄世仁说“现在我是有家回不去,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局长不能当了,你这里我也包不了了,散伙,散伙”。蕊蕊说:“啥子,想将老娘一脚拽了是不,散伙可以,你必须给我娘儿俩一百万,要不我们咋活人呢”,黄世仁说:“钱,钱,钱,两坨卵子在面前,我都转不动了,你们从今以后,好好的活你们的人”。蕊蕊说:“话可不能那样说,你当初打我的主意的时候,你说的是你有的是钱,我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我说要你离掉你家里的那个黄脸婆,你在我上边咋说的,全说的是,‘好,好,好,是,是,是’,还叫我你正忙乎的时候不要说些扫兴的话,说是你要享受,但是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转过来就忘记了,哄老娘呢。这个,打开窗子说亮话,你不给老娘个八九十一百万,老娘要告你,告你包养小三,告你受贿,这个你收的哪些人的钱,老娘我是心中有数的,量你不敢不把钱拿出来给老娘用呢”。黄世仁一听气得眼睛瞪的多大,说:“哼,亏你说得出口,你说是老子打你的主意,放你先人的屁,在包厢里的时候,我正南齐北地坐着,你一上来,就爹声娘气的往我大胯上偎坐,一双手攀着我的脖子,在我脑壳上就直是亲,直是啃,我本来还是柳下惠样,坐怀不乱呢,就是你乱来,害得我把持不住,后来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当时我就说,温柔乡,才子梦,英雄冢,自古奸情出人命,这是很危险的事,沾不得,你到好,说什么来着,我不知道你的深浅,你不知道我的长短,还说什么,青年的时候在乎的是大小,中年的时候在乎的是长短,老年的时候在乎的是硬软。这个哈,说实在话,母狗不摇尾,芽狗不拢身呢。现在到好,你倒抓一钉耙,还要脸不?”。蕊蕊剜挖眼剜挖眼地恨着黄世仁说:“说的轻巧,好像是点根灯草,再说总是你那个入伙到了我那个,不是我那个入伙到了你那个,总是鱼的不是,不是网的不牢,何况,你那个小鬼头遇到网兜了,肉从兜口入出,就像是一个菠萝样,搞的后来都不是日而是目了。现在老娘不给你说这些,你只要不拿钱来,老子等几天,不,明儿个就要到检察局告你,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黄世仁说:“这些话你都说得出口,你这个瓜婆娘就太绝情了,嫖客有意,二奶无情。这么多年,你吃我,穿我,没有感情,有交情。再说告老子,现在人家都说老子我,是政治上出问题,经济上被找麻烦,你到好,给人家打老子的枪里装子弹呢,成了埋在我身边的定时炸弹呢,信不信,老子抖你”,说着这野两口子就扭打起来。蕊蕊一爪子下去,立马给黄世仁脸上就是几道血印子,黄世仁照着蕊蕊的屁股就是一阵锭锭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黄世仁三五两下扯掉了蕊蕊的衣裤,扑上去,像是扑着一只鸡,说:“来,老子给你一个分手炮”,黄世仁气懵了,就是牛尾巴搅凉粉,一顿毛搞,蕊蕊拗不过,趴着,被动着,眼泪水不掉线地流淌着。
黄世仁一手甩关上门,到宾馆住了几天。
他回到原来的家,好歹也算是进了门。他有些饿了,探头探脑的来到厨房,他看见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嘴里有些流口水,女人燕子黑着脸,没有理会他,看见他想吃,径直将一碗饺子端出来,倒在狗食盆盆里了,说道:“狗狗,快来吃,快来吃,给你吃了你还晓得给我摇一下尾巴”,狗狗好像也懂得起,摇着尾巴过来了。燕子将门咣当一声关上,出去了。在旁边沙发上坐着的黄大娘,看见自己的儿子黄世仁回来了,是这个境遇,开始呜咽抽泣着,直是抹眼泪,黄世仁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妈,说:“妈,你哭啥子嘛,这就是命呢”。黄世仁还是感激燕子,没有把他妈扫地出门,还是当着她自己的老年人照看着。黄大娘说:“你也是哦,那媳妇,整天不说话,没有个欢喜气气,动不动就黑风扫脸的,饭碗端来一放,饭碗扳的多高,说:‘你走呢,你喊你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呢’,儿子啊,这怪不得媳妇子呢,就是你个杂种不日毛呢,晓得你长大了是这个样子,灰泡了,不贪害,也不要怪我当娘的说你的狠心话,当初也是怪我那些发痒啊,生你的时候,该一下子把你给夹死算逑了,免得你长大祸害人。你说我冤枉你没有哇,你长大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呢,吃饱了不晓得丢碗筷呢。哎,话又说转来,你是娘身上落下的肉啊,娘也是恨铁不成钢呢。媳妇昨天说:‘不给我煮饭了,说我还在这,这也不想吃,那也不想吃,还要汤水人,不管我了。还说我,你儿子在外边赶婆娘养小呢。将心比心,你做这些昧良心的事,你想没想,燕子是怎么想的呢,燕子没有盼头,心里苦啊,人屈啊,没有想头啊。这街头巷尾,隔壁邻居都知道,燕子没有脸活人呢。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人人心子都在往下吊,你就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呢。反正哈,土都堆围到我脖子处了,我鼻子都闻得见土香了,鞋子放到床面前,不知明早穿不穿了,等我眼睛一闭,腿腿一蹬,看逑你们咋搞,只是我没有脸去见老黄家的先人板板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