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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百无聊赖的坐在船头上,老翁见所有的渡人都上了船,便是熟练的将铁环套上了那一节铁链。
苍老的手却是迸发出非常人的气力来,顺着水流,便是拉着船慢悠悠的往另一头去了。
今日的溪水有些冰凉,卿卿很快便是将脚丫收了回来。
以往来往渡口的都是气定神闲的商人,有的还会和老翁摆谈几句,说天南地北,说奇闻异事,好似是在彰显他们的无所不知。
老翁也只是笑笑,那双混浊的眸子里好似是听不懂的憨厚朴实,常常引得过路的商人一阵发笑。
还有的赶集之人,挽着袖子,或是讨一杯清凉的茶水,或是笑呵呵的凑到老翁跟前,说是要试试。
可是他们笨拙的模样实在是好玩,即便手腕青筋蹦起,渡船也未能往前一截。
这种时候,他们总是要尴尬的摆摆手,再夸赞一番老翁的神勇。
但是近几日却是不同了,拉船的人依旧是老翁,渡船的却不是那批谈天说地的商人了。
这些人总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睛谨慎的盯着四周,似乎在时时提防着什么。
身边还有高大的男人,自带一股的煞气,看谁都像是仇敌一般。
后来听说敌军来犯,青菱要被攻破了,城中的达官显贵都要往青都去了,说那里有将军坐镇,尚能寻求一丝的安稳。
山路崎岖难行,唯有水路便捷。
就算是青菱破了又能怎样呢?不管是谁住在青菱,总是要过秋风渡的,总是要有人摆渡的。
老翁因为长期的风吹日晒,皮肤干裂黢黑,他有时会将头上的斗笠摘下,看着青都的方向,喃喃自语。
“脏了,脏了,秋风渡也脏了……”
脏,卿卿知道,老翁说的是来往的人多了,浊气也就多了。
风云突变,秋风渡的天气渐渐的变了,阴云密布,似乎是有光蛇要从黑云中挣脱束缚直冲落下。
刚送完了一批的渡人,老翁摆渡了一天从未有所疲倦,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船板。
“卿卿啊,风云有变,师父要保不住你啦。”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头顶的那团黑云,卿卿不懂,“师父何出此言?”
老翁却只是摇头,看着不远处居住的院子,“要下雨了,回去吧,最后一船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看着那头又来了十来个人,牵着两匹马,马上还坐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男子,隔得远,看不清脸。
卿卿不肯,“师傅带我一起吧,最后一船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往日她是不会拒绝老翁任何话的,但是这一次卿卿总是觉得不安,好像这一次分开就再也见不到了一般。
说不出这种恐惧的来源,大抵就是所谓的预感吧。
老翁看了看卿卿,自顾自的调转渡船的方向,便是带着卿卿往那群人去了。
老翁回去的速度有些慢,“卿卿啊,记得师父同你讲的,要离人远远的,你是小草妖,入不了这人世。”
到了那些人跟前,一个身穿黑色窄衣的男子将腰间挂着的刀刃往身后藏了藏“老人家,可能带我们过河去?”
他身后便是有一人捧了一袋子的银子上前,老翁摆摆手,“官家的船,官家管钱,你们只管把东西抬上来就是了。”
说着便是背过了身子,那人也不再推辞,收了银两便是朝着高坐与马匹之上的人说话去了。
只见那人微微点头,一行人便是要上渡船了。
卿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群人,不像是商人,也不像是躲避战乱的达官显贵,虽说是着急,他们的脸上却满是漠然。
他们像是官家人。
老翁说要离人远远的,尤其是官家人,卿卿便是不再去看了。
黑云越压越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散发着一些腥味,夹杂着其他的东西。
有人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云,呢喃了一句,“这鬼天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东西要渡劫了呢。”
上了渡船,离岸边已经有了些距离,这些人紧绷的思绪似乎也有了些缓和。
一人殷勤的给被围在中间男人端去了酒壶,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来摆了摆,算是出了声。
“莫要胡言,世间哪来的妖物?”
此话一出,不曾与渡人搭话的老翁却是难得的笑了,苍老豪迈的笑倒也引起了卿卿的注意。
男人看着老翁,面纱之下看不清模样表情,“老人家,你笑什么?”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卿卿很是喜欢。
老翁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儿,“我只是笑公子说得对,世间哪里来的妖,就算有妖,世间早就不适合修炼了,该死的都死绝了,仅存的也熬不过天劫。”
卿卿垂眸,思绪有些飘远了。
她信自己是小草妖,但是为何自己不曾显露丝毫的不同,也不曾在某些时候化为原形。
自己也需要一日三餐。
方才呢喃的小厮看了看卿卿,又看了看老翁,出于好意便是说道:“老人家,您也赶紧离开吧,眼下那青菱可不安稳。”
“这世道哪有安稳的。”
“可是青菱一旦沦陷,怕就是走不掉了。”
“若老头子我也走了,那些青菱商人就走不了啦。”
那小厮眼中流露出一丝的难过来,似乎是为了老翁去,但是眼神却是朝着卿卿看过来的。
下了船,公子招手唤来了小厮低语了几句,小厮颔首,便是又朝着老翁跑来。
“老人家,你若是愿意,这姑娘可以随我们一同离开,公子说了,会为姑娘在青都谋一份可安居乐业的活计。”
老翁笑了笑,他知道卿卿是听见了的。
“我家卿卿挺好的,就不劳公子挂念了。”
可是小厮不依,“老人家,姑娘豆蔻年华,若是葬送这秋风渡,岂不是人神共愤?我家公子清风明月,绝无它意,只是惋惜罢了!”
可是老翁不做理会,自顾自的便是解了船,打算回去了。
“嘿,你这老头,怎么要拉着小姑娘给你陪葬呢!”
那位公子轻呵了一声,“浔囚,不得无礼!”
被唤作浔囚的男子只好作罢,只是看着卿卿止不住的叹气,似乎下一刻卿卿就会暴尸荒野一般。
老翁不理,卿卿也不理。
渡船上的两人自然也没有看见公子行的那一礼。
天色越发的黑了,老翁叹了一口气,“卿卿,明日天明你自顾自越了这山,跟着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离开吧。”
卿卿低低的应了一声,不问缘由。
“轰隆隆——”
闷雷炸响,电蛇在云层中涌动,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老翁匆匆赶了卿卿回去,说自己拴好船便回来。
卿卿离开回头张望,却是看见老翁整个人怡然自得的坐在自己那一方船头上,佝偻着身形站着。
“轰隆隆——”
又是一道闷雷,卿卿被吓了一跳,这一次电蛇突破云层直挺挺的便是劈到了岸边,那颗绑着铁链的古树忽然倒塌了。
像是沉寂了许久的力量突然爆发,整个河面都微微的颤抖着。
断掉的铁链划过刺眼的寒光,噼里啪啦的落入水中,惊起一片带着火光的浪花来。
老翁还是好好的站在那里,似乎方才的吵闹和他的世界没有一丝的关系,只是仰着脸看着天。
老翁勾了勾唇角,“来吧,那么几百年也是活够了的,方才耽误了些时间,不打紧。”
在恍惚间,卿卿似乎看见老翁的身形在电蛇的笼罩下高了些,直了些,连头发似乎都长了些。
老翁好像不是老翁了,师父好像也不是师父了。
闷雷响了一整晚,电蛇也足足跳动了整整一夜,外面地动山摇,小屋里却平静得厉害。
一夜平息,老翁不见了。
渡船并没有栓紧,卿卿再次看见的时候,渡船正毫无目的的飘零在湖面上,铁链断裂,没有了渡船人,渡船也耗尽了最后作为渡船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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