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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噩梦惊醒后,已经一天了,楚云升站在一座十层高的楼顶上,来自黑暗中的寒风吹动猎猎作响的斗篷战衣,却吹不走脑海中甲胄骑兵们冲锋中视死如归的悲壮呐喊。
弑神!
多么熟悉而惨烈的字眼。
他终于明白了蓝发少女严酷的仪式,明白了虔诚的盖伊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那空灵至美的音声为何偏偏要加入承载着历史的悠扬。
年轻骑士的忧伤,蓝发少女的怪病,在这一刻,淋漓精致地控诉着灭绝人性的罪恶。
那是彩虹桥的罪恶,是降临者的罪恶。
也就在这一刻,楚云升仿佛理解了一丝彩虹桥封印者们的惊恐与悔恨之心……
他没有权利去批评谁,因为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也不够资格去同情谁,因为死在他剑下的生命也有很多很多,他更不会生出正义感之类的觉悟,他不过也是一个苦苦挣扎在大黑暗中的“小虫子”,或许稍大了一些罢了。
他只是感到一股锥心的刺痛,因为降临的痛苦就发生他至爱的人身上,让她无力反抗以致被锁在无法忍受的黑暗与孤寂中长达数十年之久,最终却仍带走了她弱小可怜的生命,还有如同标本一样当成畜生被装在福尔马林岑克尔溶液的孩子……
因此,他在瞬间,就能深深理解年轻骑士眼神中抹之不去的忧伤,那是锥心刺骨却又无能无力的痛,像是扎进心尖的刺刀,将血肉一寸寸割走。
当至爱的人被降临,弱小的“虫子”被逼入生命中最黑暗的死角,除了弑神,几乎无路可走!
暗无天日的漫长黑夜里,无数次梦靥中,痛楚与内疚就像鬼魂一样缠着他不放,像毒蛇一样绕着脖子越勒越紧直至窒息。每次这个时候,楚云升仿佛听到自己如死灰般的灵魂深处歇斯底里地爆发出一声声同样血性的呐喊……
弑神!
楚云升漠漠地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城市边缘,以及那无边黑暗的天穹,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动,只有和那些甲胄骑兵们一样冷峻到极点目光,在这一刻,他仿佛是来自天外的战士,誓要将彩虹桥里的人斩尽杀绝!
一个不留!
他的敌人有很多。动机不明的寒武老头,追随域使的水晶衣人,降临地球的背后黑影,或许还有虫子,等等,个个想要他的性命,实在太多,那就从大脑袋开始吧。
楚云升一步踏出,冰晶战甲迅速凝结出现,腿上、身上、手上最后是脸上——一冷冰冰的晶银色面罩凝聚而成。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漠漠的寒意。
再一步踏出,已是楼沿之外,几十米悬空的地方,冰元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在冰晶战靴下形成一道道水纹波。
他就踩在波纹粼粼的水镜面上,脚尖轻轻一点,人便如一只大鸟腾飞了起来,抽出剑鞘中的寒冰剑,一剑似天外刺来。晶芒闪烁间,六道剑光一字排开,寒意骤然而起,剑气如霜!
啸音所指之处。厮杀在楼宇间的庞大浮游群顿时大乱。
危险!极度危险!
所有的浮游只感到一个致命的惊惧念头,争先恐后地四处逃窜!
“跑得掉么?”
楚云升倏然抽回本剑,六道剑芒顿时如挣脱牢笼的雄鹰锐啸而去,在它们面前,浮游的速度犹如蜗牛行军,再快也慢得可怜。剑芒闪闪之间,便一一被追上,高频振动的凄厉惨叫顷刻此起彼伏。
剑芒不出则已,一出必至死方休!
惨叫声,万分尖锐,穿过楼宇穿过冰冷的空气传向更远的地方,忙于种内厮杀的浮游们纷纷停下相互的攻击,将“目光”投向这里,惴惴不安——难道天敌出现了!?
楚云升踩着一只被活活吓晕不知道往哪里逃才好的扁平浮游,利用冰晶战甲制作时特意保留的浮游漂空特性,身轻如燕,以烂熟于心的削剑式一剑砍入一只从他身侧要逃的伞状浮游的身体内部。
这只大伞浮游还想着用楚云升曾领教过的办法,以身体内的冰元气包裹着入侵的异物,然后再远远躲开,先保命然后再慢慢处理。
然而此刻楚云升手中的剑岂是那时候一元天境界的火元气可以比拟的?二元天纯正本体元气处于激发态所释放的能量,足以将它致命!
但它并没有死于这个原因,因为楚云升直接再次使用剑战技,六道剑芒完全无视它身体的阻挡,凌厉并排展开,硬是将它的身体一切为二,上下两分。
瞬杀,是楚云升最为恐怖的地方,也是他最为喜欢的攻击方式。
不给敌人任何还手机会,一旦有还手,就意味着变数,哪怕变数再小,也有可能翻盘。
第二波剑芒接替已完成使命并逐渐消亡的第一波剑芒,继续追杀四处奔逃的浮游。
接着还有第三波,第四波……摄元符源源不断地提供着惊人消耗的同时,也带来如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势。
黑暗中,浮游群中,楚云升不再需要夜视仪,也不再需要有光,融入尾鞭制作的寒冰箭就是他的眼睛,就是他的尾鞭!
仿佛身处在一片能量云中,每一只浮游的移动,在剑锋的感应上就像能量发射源一般清晰。
从一只浮游腾跃到另一只浮游身上,借助它们的浮力,穿梭在庞大的浮游群中,如同一个跳着死亡之舞的幽灵,每一剑都要精准带走许多生命。
远方,本准备赶来一探究竟的其他浮游,在感受到自己的同类门正以疯狂的速度死亡后,惊骇之中,顾不得尚未结束的种内竞争,调头就跑,有多远跑多远!
或许不是天敌出现了,可这已经不重要了,那已经是比天敌更为恐怖的东西了。
它们只是一群散兵游勇罢了,和铁律如山的虫子大军永远无法相提并论。
浮游中唯一的王族,也是唯一可以提兵千万发起群体攻势的种族,也停下来已经进行了三天三夜的婚飞。凝视这里许久后,默默退去。
杀戮还在继续,不知过了多久,庞大的浮游群渐渐飘向主城区方向。而它们的四周早已空空荡荡,所有的浮游都唯恐避之不及,全都躲得远远的。
火车站里的人类纷纷紧张起来,被逼着外出偷袭浮游的觉醒人也缩回了候车厅,惊惧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上。那个反射着点点晶光的庞大浮游群。
太密集了,或者说分布太广了,从天上一直连接到地上,都有连续不断发射的晶光点,如果飘向火车站,其中低空的那部分必定是要进入候车厅的,到那时候,车站里面的人都要死!
冯英西感觉到手心都沁出了汗水,他必须马上做出决定是躲到地下,还是就此逃跑。在浮游群笼罩过来前赶紧离开?
不跑是等死,跑了就失去了安全庇护所,三百个人太多,必须舍弃一大半以上,还得分散开来,否则,这么大的目标,外面隐藏的浮游很快就能将他们截杀、蚕食。
每一个决定是那么的困难!
三百条人命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谁让他原来就是火车站自封的大王呢?现在还是觉醒人的头,无论从那方面讲。最终做决定都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然而当他要做出决定舍弃谁,不舍弃谁,才发现原来这个决定是那么的艰难!
冯英西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原来,他就是这么被舍弃的。
“走吧!”他转过身,狠狠地擦了一下鼻子,叹息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没说怎么走,谁又可以跟他走,当面对近三百双哀求的眼神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冯总,等等!”罗大联放下红外望远镜,艰难地咽下一口吐沫,脸色像是见到鬼一样的惨白。
“怎么了?”冯英西惊讶地望了他一眼,能活到现在士兵,心理素质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罗大联,他是几个士兵中的精神支柱,换句话说,不行也要装作行,否则这只小队伍就完蛋了,可即便这样,他此刻也掩饰不住心头的震动。
“浮游群好像在大规模地死亡,一只接着一只坠落,太恐怖了!”罗大联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说。
冯英西还以为他有什么重大发现,没想到是这个,没好气地说道:“这有什么恐怖的?他们两三天前就开始相互厮杀了!”
“不,不是,绝对不是!”另外一个曾是侦察兵种的士兵一直拿着望远镜在观察,像是急于替自己的头儿解释一般,插嘴道:“除了这个浮游群,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清空了,全都不见了,等等,等——我看清楚了,天啊,这只浮游群在逃,疯狂地逃窜!”
罗大联死死看着冯英西的眼睛,艰难地说了一句:“有人在追杀它们!”
冯英西瞪大了眼睛,呆如木鸡,“有人”“追杀”“它们”,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融入他的脑海,形成一幅几乎不可能的画面。
谁有那么的大本事,凭借一人之力追杀整个浮游群?如此还不算,还能将其他浮游全都吓得无影无踪?
楚云升么?不可能!
两三天前,冯英西还和他畏缩在桥墩下面躲避浮游群,一天多前,还看他到被浮游群追着跑,再者说,也没有看见楚云升特有的火焰强箭,再再者说,楚云升总不能飞到天上去吧?
“快看,好像天上真的有人!”不知道是谁,好像是故意在刺激冯英西,指着玻璃墙惊呼。
庞大浮游群越逼越近,已经不需要望远镜就能看见昏黑的天空上,似有一道幽灵一样的影子穿梭于点点荧光之中,更有一道道光芒劈开重重黑暗,像是隐藏在乌云后的闪电,这不应是人间的武器,是来自上天的惩罚,以闪电为剑,处死作恶多端吃人无数的浮游恶魔!
三百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世界的认知,上升到一种超自然的神秘力量。
这时候,火车站幸存的人才想起来同样神秘的蓝发少女,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竟然走到了玻璃前,对外面以疯狂速度死亡的浮游群中的上天之剑——那一道道闪电,虔诚跪下,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向外推开,整个人跟着匍匐在地上……
古怪的仪式,此刻此时,此时此景下,陡然变得肃穆庄严,弥漫着神秘神圣的气息,令人心悸地感到一阵阵疑神疑鬼的慌乱。
蓝发少女将双手交叉握住,抵在嘴唇前,她已经开始祈祷了。
于是,她身上开始泛起一层清晰可见的青光,将整个人笼罩在里面,朦朦胧胧,说不出的神圣,就像漆黑无边的黑暗中,上天所降下的一团柔和光芒,笼罩在虔诚祈祷的信徒身上。
她祈祷的声音圣洁空灵,崇高如入云之山,很快就像传染病一样在小小的候车厅里渲染开来,先是有神论的人跟着跪下去,向自己所信仰的神默默祈祷、感激或赞美,接着意志薄弱的人也跪了下来,恳求悬于苍天的利剑斩杀殆尽,最后摇摆的人也跪下了,他们或许只是宁可信其有……
最终只有少数意志坚定的人还在原地,有仍不信邪的罗大联,有见过世面的袁小忆,还有作为领头人不好意思跪下来的冯英西……但他们的呼吸全都在那道影子手握上天之剑如远古之战神从天外归来一步步走下天空时瞬间窒息,脑袋一片空白,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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