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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梅雪靠近那房屋,透过窗户往里望去,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紧挨着是一张普通的木床,床上放着折叠的非常整洁的一床被褥;东面墙上一排钩挂东西的大钉子,距离地面有五尺左右,正屋靠北墙放着一个非常考究而古老的柜子,常梅雪大致看了一眼,有转过身警惕的环视了四周,见四周没人,右手牢牢的抓紧剑柄,右手推开虚掩着的屋门,蹑手蹑脚的将要走了进去。
突然感觉身后一阵风呼啸而过,她急忙回头,一道黑影向房顶掠过,她顿时提气,纵身一跃追了上去,那人身穿黑色衣服,踏着树梢向房后左边的阴沟里飞奔而去。
那人影轻飘飘落在山腰,撒腿就跑。正当常梅雪快要追上时,面前一股白烟腾升而起,常梅雪急忙躲开,待烟散去,却见一个孤独野坟摆在前面。
常梅雪轻蔑一笑,雕虫小技,也想糊弄人。
但是四处找不到那人影,只好作罢,刚想转过身原路返回,只听附近传来咚咚的砍柴声。
她满怀疑惑的走了过去,走至半里突然脚下嘎擦一声,随着一阵疼痛使她忍不住啊了一声,低头一看一个巨大的扑兽夹子牢牢的架住了左脚,刚要坐下忍疼取下夹子,扑通一下,又跌入旁边那深深的陷阱之中。
“有人没——,救命啊——。”常梅雪忍不住呼救起来。
喊了半天不见人影,她灰心丧气的坐在陷阱里,双手抱着疼痛难忍的脚脖,蜷住一团,靠着井壁闭目歇息。
“下边是谁啊?咋样?伤着了没有?”
她抬头看到一位背着柴火的樵夫,正惊讶的往下看自己,然后急忙放下柴火,从腰间解开绳子,扔了下来。
“赶紧系在腰上,让我把你拉上来。”
常梅雪艰难的把绳子系在腰上,那樵夫把绳子揽在胳膊上,那宽大的手掌上,紧紧的抓着绳子,把常雪梅拉了出来。
那樵夫急忙扶着常梅雪坐下,咬着牙朝着衣角撕下布条,搬起常梅雪的腿,放在自己膝盖上,很利索的紧紧缠着伤口。
“好啦,好啦,只要止住血就好了。”那樵夫一脸怜惜的表情。
“你是那庄的姑娘?咋会掉进这该死的陷阱里?这是那个挨千刀的在这里设置陷阱,太缺德。”
常梅雪抬头看去,只见这位大哥,虽然衣着粗陋略小,但两只眼睛炯炯有神,身材魁梧,脚上穿着粗布鞋陈旧,露着脚趾头。不用猜疑看上去就是拾柴火的樵夫。
“大哥啊!今天多亏了你,”常梅雪苦笑一下,想圈一下腿却又钻心疼。
“俺家里上村,出来上这山上转转,谁会知道遇到这样倒霉事。”
“怪不得你拿把刀,你就是那常大伯家孙女,俺听说过。”那樵夫恍然大悟的样子,边说边把绳子又系在腰里。
“俺听长辈们时常提起过,常大伯会武艺,功夫了得,真是将门无懦女,说的一点都不错。”
“大哥客气了,只是锻炼锻炼身体,锻炼锻炼身体而已。”
“眼下这咋办?如果不嫌弃,我背你回家吧?你这也无法行走,况且伤势不轻啊——。”
常梅雪看这人挺实在,也不像坏人,就难为情起来。
“那就难为大哥啦,耽误你砍柴。”
“嗯!你也太客气,这点小事,搁住谁也会这样做,乡里乡亲。”
“还疼吗?”
“不疼了,”常梅雪看着此人浓眉大眼,英俊潇洒,略带几分憨厚,不由得害羞的问道:“你是哪里人?”
“嗨——,我家住上店村,姓刘叫宝绅,”那人满不在乎的样子,看一眼常梅雪,绑扎好伤口,接着又严厉的呵斥说:“你咋这么不小心,掉进这陷阱里,以后上山千万要小心。不是今天遇到我砍柴,那可咋办?你家哪里?”
“俺家是里上村。”
“就是常老头家?你是常梅雪?常老头的孙女?”
常梅雪双手抱着受伤的腿,看着这位大哥刘宝绅点点头。
常梅雪趴在这宽厚的脊背上,感到一股舒坦的暖流通遍身,无比亲切的感觉令她无限遐想,第一次让男人背着,不由得感觉害羞。
待到家时,常大爷急忙跑过来,问其原因。
“我交代你多少次,上山小心点,就是不长记性,自己招罪自己受,”常大爷既心疼又气愤的嚷着:“心亏这位好心人发现,要是困在那陷阱里我看你咋办?”
“知道了,爷爷——,您就少啰嗦两句吧。”
常梅雪坐在床边,常大爷急忙拿来药面解开布条给伤口敷上,又包扎起来,却总是用余光很戒备的瞟着刘宝绅。
包扎好,又看着刘宝绅笑呵呵的一副感激之情。
“这位小侄,我这里有酒,还有野猪肉,今晚上咱爷俩喝两盅。”
“不,不敢喝,我也不会喝酒,那东西辣。”刘宝绅急忙伸出双手推辞。
“家里已经缺柴火两三天了,老娘还在家等着,我这身不由己,不敢逗留。”
刘宝绅说着就起身要走,常大爷上去拉着他的胳膊。
“哎——,一看你就会喝酒,集上人哪有不会喝酒的道理,我这整天一个人喝闷酒不爽,好不容易有个陪酒的走了我的愿意啊?”
“爷爷——,咋这样——,人家不会喝酒。”常梅雪滇怪着瞪了常大爷一眼。“人家还要山上去背柴。”
“不,不不,我真是不能喝酒,大爷——,咱家里贫,也没那品酒的福气,到嘴里难受的不得了,您还是饶了我吧。”刘宝绅苦笑着执意要走。
常大伯望着刘宝绅的背影,哼——,笑了一下,扭过身。
“雪儿啊——,这人你可要提防着点,你看他走路的姿势,再看他天庭饱满,不是一般人,武功厉害的很啊。”
“整天没事瞎琢磨,人家就是砍柴的樵夫,说的神乎其神。”
“你个毛丫头懂得啥?说你防着他,就得防着他,以免吃亏上当。”
“……。”常梅雪噘着嘴,不理常大爷了。
张桂枝和常红梅在家上慌了,四处找不到梅雪。
“去——,看看梅雪在不在那酒鬼老常那里。”
“肯定在,对——,我这就叫她回来住。”
红梅就跳着跑着,甩着长长的辫子,高兴的向里上村跑去。
时候不大常红梅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咋回事?噘着嘴——,梅雪在不在老常那里?”
“在——,脚受伤了,她说不回来住,常大爷年纪大,她在还能照顾……。”
“我说这没脑子的丫头,说好了以后回来,以后回来住,这叫哪门子事,这?”
“咳咳——,我说他娘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梅雪做得对,人要感恩,”常玉福拄着拐杖,站在当院,看看地上,再抬起头瞪一眼张桂枝,噘着嘴,“咳咳——,咳——,老常把她养活十多年,白养活了。”
“不行——,说好的事,说返回就返回啦?我这就去把梅雪给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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