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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怒与懊悔在没完没了的警报煎熬下,鼎沸如火山口的红色熔岩。-乐-文-小-说--l-颜槿艰难地维持着流于表面的冷静,迫使自己不要再林汐语面前流露出走投无路的绝望。

她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么重要的关头睡着,失去最重要的先机;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孤注一掷,抢在医疗署的行动前离开。

然而,世事没有如果。

颜槿连续深呼吸,竭力平复嘴唇的颤抖。她挤出如丧考妣的沮丧笑容,安慰林汐语:“没事,等会消毒完毕警报解除,它们就会散开。在这里等也没有意义,我们先回去。”

林汐语内心默默对颜槿拙劣的演技打了个负一百,不再做徒劳无功的挣扎,顺从地爬上颜槿的背。

房间里乱得仿佛刚从一场世纪大战中劫后余生,袁露的尸体更是在一团乱麻上火上浇油。颜槿堵心得要命,把林汐语放在地上后,就缩回阳台角落专心致志地郁闷起来。

颜槿的郁闷没有持续太久,她心知肚明就算郁闷得跳楼也于事无补,楼下那些饿疯了的家伙还会乐呵呵地迎接她这个从天而降的食物。她开始仔细掂量她和林汐语能逃出去的几率有几成。当初那番安慰是不经思考直接从她脑子里冲出来的,但静下心来分析后,颜槿觉得并不是没有可能。

吞噬者似乎受光和声音吸引,但它们的本质是借由这些外在的线索追寻食物。

颜槿出生、成长在管理严格的联邦城市,但是以前林汐语父母还没有遇难时,偶尔会把在外城的见闻当成睡前故事告诉她和林汐语。

城外与城内一墙之隔,却是天壤之别。最后那场世界战争把地球摧毁得满目苍夷,遗留的辐射污染导致大量动植物变异,食物极其短缺,动物为了生存你争我夺。林父说他们为了研究,追踪过一群腐獾。腐獾为了能吃上一顿饱饭,可以成群结队地安静尾随猎物一周以上,忍饥挨饿,以自己的皮毛为食,只为找到致命一击的机会。但是它们又极其现实,只要发现捕猎成功的机会渺茫,就会一哄而散,各自去寻找更容易下手的猎物。

如果把吞噬者比作那些城外的野兽呢?

颜槿毫不质疑普罗大学寝室大门的牢固性,普罗大学的防范措施闻名遐迩,好像学校里住的不是学生,而是一群政府要员。颜槿也确定她和林汐语没有在观察吞噬者的时候露出行迹,林汐语比她所能想到的更聪明、更谨慎、更镇定。

实际上对于吞噬者而言,这栋外形优美的建筑就是一个无处下口的空壳子,根本填不饱它们饥肠辘辘的肚子。

然后呢?它们可能像腐獾那样,在警报停止后大失所望,放弃这个让它们空欢喜一场的鬼地方,转而追寻其他的猎物?

毕竟,东边的教学楼里集聚了学校里的大部分人口。

颜槿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感到自责和轻微的恶心。她的性格冷淡,但不等同于冷酷无情,她以前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思考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脱离困境。

颜槿捶了自己的太阳穴一拳,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她承认自己的推断没有问题,围在楼下的吞噬者迟早会离开。不过问题就出在“迟早”上,谁都不知道这些没有智商又顽固的家伙,打算在楼下呆多久。

当务之急,颜槿需要确定她和林汐语能在这栋楼里耗多久。

阳台上的食物袋子耷拉出半个干瘪的肚皮,露出屈指可数的几包零食和深色的袋子底。颜槿拎起来在手里一晃,立刻后悔起自己上一顿没有节制的狼吞虎咽。

她简直是只猪。

颜槿嘟囔出一句刚从林汐语那学来的脏话,发现真是朗朗上口。她随手把袋子放在地上,打算去找林汐语,问问她还有没有其他的贮备粮。

在楼里来回了几趟,颜槿确认这栋楼里确实是安的,是以没再强制林汐语留在自己视线范围内。普罗大学的学生绝大部分果然还是遵纪守法,像林汐语这种该留在教室复习却偏偏窝在寝室的学生真没几个。至于袁露——颜槿想起打开门时令人震撼的袁露白花花的,如鲠在喉,心里涩涩地总有那么点不对劲,像是喝错了某种调味品,呼吸中都带出一股子酸味。

两个人单独留在寝室,一个不着一缕,这个……

颜槿觉得自己真的挺龌龊挺禽兽的,这种时候居然还在纠结这种问题,不齿自己的同时,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颜槿打开液态玻璃门,一声“汐语”卡在喉咙口,无言以对地站在门前。

颜槿在林汐语提出想留在房间时,就把袁露的尸体拖到了走廊上。颜槿以为林汐语是想安静独处,这很正常,任谁陷入眼下的情景都难免出现负面情绪。林汐语有她的自尊心,不愿意在人前失控,颜槿可以理解。

颜槿想过会见到一个泪流满面哭得鼻头通红的可怜家伙,甚至开门前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要怎么宽慰人。她万万没想到,门后没有泪流成河,只有一只辛勤劳作的跛腿小蜜蜂。

小蜜蜂一瘸一拐地飞在垃圾丛里,怡然自得地收捡满地狼藉。

颜槿知道林汐语有严重的洁癖,但怎么都没料到偏执到这一步。

“汐语,我们现在需要保存体力。”颜槿斟酌措辞,希望林汐语停止不合时宜的浪费行为,“这里……等秩序恢复我们回来后,你可以部换新的。”

“没关系,我不累,闲着也是闲着。”

林汐语貌似没能理解颜槿过于隐晦的言下之意,我行我素地继续她的清理工作。

颜槿从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良好而面地继承了颜子滨“动口不如动手”的原则。现在她们的每一分体力都珍贵无比,颜槿实在不希望林汐语白白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她干脆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意思,半强硬地拿过林汐语手里的碎布条,放在地上。

“汐语,我们现在需要休息。听我的,好吗?”

林汐语秀气的细眉微锁,一丝不悦一闪而过。她旋即扬起微笑,柔声说道:“书已经整理好了,只需要打扫地上的垃圾,用不了多少时间。”

颜槿对林汐语的执着无计可施,她的耐性已经在一整天的九死一生里消耗殆尽。既然言语无效,不如付诸行动。

林汐语被拖出半步,扭伤的脚触在地上,传来一阵扎心的痛。深沉剔透的眸中蒙上寒霜,纤细的手腕从颜槿的手里挣脱。

颜槿简直要崩溃:“汐语,现在能听劝别闹吗?”

林汐语偏头看着颜槿一个人抓狂,像个事不关己的路人,忽地又笑起来:“颜槿,我们是朋友。只是朋友,注意分寸好么?”

颜槿只觉得一块大石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她的心窝上,砸得她头晕眼花。她倏然被火烧似的收回碰触林汐语的手,背在背后,细薄的嘴唇绷成一条一言不发的细缝。

不忍冲破林汐语的封在瞳上的冰冷,把冰墙裂成片片。林汐语沉默一刻,神色古怪地忽然出声:“颜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

颜槿漠然摇头,贯彻她的沉默到底。

林汐语对颜槿的沉默的拒绝不以为意。她靠回墙上,单腿支地,像只睥睨众生的丹凤鹤,自言自语地继续说道:“普罗大学的所有公共区域,都装有无死角的监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从你进入普罗开始,你的每一步都会被记录存储,成为你以后被指控违规时的呈堂证供。”

颜槿:“……”

林汐语微笑:“之前的伤人先不谈。你和袁露在我们寝室门口狭路相逢,袁露尾随你进入寝室,然后袁露死了,死因是人为的颈骨骨折——你猜,如果有朝一日秩序恢复,你会怎么样?”

颜槿绷紧的面孔血色瞬间褪尽,她从唇缝里挤出一句模糊不清的解释:“我……是迫不得已……”

林汐语:“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父母能理解,甚至经历过这场灾难的所有人或许都理解你的迫不得已。这次的灾难是不可抗力,到了现在的地步,政府和护卫队的无能要担负大部分责任。为了活命,会有千千万万个‘颜槿’。如果灾难能结束,政府可能会对你们自保行为作出赦免——但是,也可能不会。”

颜槿:“……”

林汐语似笑非笑:“颜槿,你得知道灾后重建需要很多钱,违规的罚金则是财政部门最重要的财政收入来源。颜叔叔很有钱,你罪证确凿,到时候你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一只肥得流油的羔羊,躺在砧板上,任人鱼肉。”

林汐语摆手止住颜槿即将破口而出的反驳:“颜槿,颜叔叔不会让你被驱逐出城的,就算他倾家荡产也会保住你。你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的后续,打算大剌剌地任由袁露躺在这里,对么?”

颜槿咬紧下唇,堵心得厉害。林汐语这时候的目光和神情陌生得让她却步,让她觉得自己根本是个不谙世事的懵懂孩童。

两者间的距离突然被拉得天差地远。

林汐语神色淡淡地继续她的收拾工作:“你不用太介意,我说的都只是还没发生的可能。我不过是预防于未然,不愿意你因为救我,最后落得这么个下场。”

颜槿垂下眼眸,彻底明白了林汐语的行为,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毁尸灭迹。

“你打算……怎么做?”

林汐语:“尽力而为,把房间收拾干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看了下网络已经被断掉了,只能连接到政府网站,应该是官方为了控制言论,避免谣言传播。楼里监控的数据会被存储在楼下的临时存储器里,等我们不需要利用监控设备查看外面的情况时,我会直接毁了存储器,打开大门,让吞噬者进来,消除我们留下的一切痕迹。”

颜槿面无表情地望着林汐语。一切安排条清缕析,肯定不是临时起意。说不定林汐语在听到袁露死亡时就开始考虑,进而制定出一系列计划。

林汐语:“有问题么?”

颜槿的言语近乎挑衅:“我进学校的一路上,也没闲着。”

林汐语蹙眉转了两圈:“那个会比较麻烦,我们不可能跑到每一个监控点去毁掉存储器。不过根据你进来的路线,你们离监控点的距离都比较远,又是晚上,图像应该不会很清晰。为了保险起见,等网络恢复畅通后,临时存储器会自动把数据传输到学校的总存储器里,到时候我直接进入学校的总存储器,把你们进来的那一段时间内容部删除。”

颜槿:“……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能轻而易举地进入存储器修改数据?别告诉我很简单,如果真的这样,那监控设备还有什么意义?”

林汐语吐出半截粉红色的舌尖,一脸的莫测高深顷刻转为童心未泯:“懒惰是人类进步的动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违反校规留在寝室里?难道你真的以为是老师对我特别照顾?”

颜槿:“……”

林汐语:“我把有关我的监控数据都擦掉了。学校那么多人,没人会留意到我。袁露是室友,当然得共同受益,才能替我保密。”

颜槿揉着额头,脱力般靠在墙上,感到说不出的沮丧。她和林汐语青梅竹马,一起度过了青春里的大半岁月,自认亲密无间。如今却发现在那张温柔的面孔下,隐藏的是她遥不可及的深谋远虑。

“汐语,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也有办法脱身?”

林汐语在安抚人心上愚钝得可怕,她的脑袋一点,颜槿的心窝又多出一个坑。

颜槿沤得想吐血,一腔英雄救美的热血像是倒进了融钢的炉子,连声响动都没有,无声无息蒸腾得连雾气都不剩。

“哦,介意告诉我吗?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我能借鉴参考一下。”

颜槿的语气变得淡漠而疏离,像只被伤害后本能竖起尾巴的猫。实际上她狼狈得只想夺门而逃,又觉得这么落荒而逃连最后一分的颜面都保不住。

她状似准备认真倾听,心里却是抗拒的。一双幻想的手堵在耳朵上,告诉自己“不听不听”

颜槿几乎可以肯定,林汐语的计划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不会有——对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这个事实太沉太重,足以把颜槿整个儿碾成一滩不成人形的肉泥。

“没什么,就是等脚好了以后,从窗户跳下去。”

林汐语的讲解简单粗暴得令人咋舌。颜槿疏离的面具维持不到两分钟,就被这个简明而要的计划惊得土崩瓦解。她等了片刻,没等到后续,终于忍不住问道:“跳下去?接着呢?”

林汐语想了想:“我当时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不可能制定相应的计划。能走多远是多远,见机行事吧。”

颜槿:“……”

她忍了又忍,怕在自作多情这条岔路上越走越深,却终究没忍住,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问林汐语:“你就从没想过我会来救你吗?”

林汐语实事求是地回答:“不现实。”

颜槿滑坐在地,双手插在发中,耷拉着脑袋,消沉得一塌糊涂。

林汐语的眼中情绪变换如霓虹闪烁,冷漠、淡定、犹豫、叹息,最后不忍和怜悯大获胜。

她在颜槿面前蹲下,替颜槿把垂落的一丝额发勾在她的耳后,平静地说道:“颜槿,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我陷入困境里,不可能一味地抱着缥缈虚无的希望,坐以待毙。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变数,人有喜怒哀乐,面对诱惑会难以抗拒,面对死亡会畏惧退缩。最可靠的后盾,从来只有自己。”

颜槿平视着林汐语的眼珠,不知道这张温柔的面孔下什么时候潜藏了这么深的愤世嫉俗。她问:“你连我也不相信吗?”

林汐语轻轻地笑了起来,天然微翘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橙子和小坑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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