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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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徐锦宁才听到门口有动静,她坐了一整天腰酸的都快要断了,无论婉儿下午怎么劝说让她去午休她都没有去,一个劲的非要在这里等着。
一会儿坐在亭子里,一会儿走到后院去看那些少年,一会儿又去地牢里走一圈看看那些没有治疗好的小怪物……
总之就是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开始唉声叹气要么是问什么时辰了,要么问温丞礼他们回来了没有,就没一刻消停的。
这不,趁着他们还没有回来,徐锦宁、徐锦昭二人正坐在亭子里对弈。
徐锦昭挠着头不知道下一步棋该怎么走,白棋已经被黑棋围的水泄不通,这一棋子便是决胜负了,若是落错了那就满盘皆输了。
徐锦昭这抓耳挠腮的动作完全落入徐锦宁的眼睛里,徐锦宁忍不住拿起他的一颗白棋落在中间位置,这下白棋的形式逆转,此局是个死局,黑白两子都没有赢。
徐锦昭咂舌“皇姐,我就快要想出来该落在哪里了,你怎么把棋局给锁死了?”
徐锦宁笑道“得了吧你,这颗棋子你都想了半个时辰了,再让你想下去估摸着天都黑透了,两败俱伤未必不是好结果。”
下下棋打发时间而已,还没有必要争夺个你死我活的,徐锦宁揉着腰“要不要再来一局?”
“好啊,这次我肯定能赢你。”
可能是最近人救治的多了,徐锦昭脸上的笑容明显比之前多了许多,他每天一早起来就去照料那些小怪物,又是给他们熬药又是给他们治伤的。
门口有几个妇人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婉儿看过去,就见其中一个长相还算标志的妇人被推了进来,那妇人一被推进来就立刻跪在地上“长公主,我们是特地来感谢你们的。”
“是啊是啊,多谢长公主治好我们的孩子,不过……不过……”
徐锦宁放下棋子,倒没有被这些妇人身上的味道给熏着,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苦涩的药渣味道,徐锦宁之前一闻到这些味道就会觉得恶心,很想吐,所以温丞礼也不让她靠近后院。
这些妇人是被上官梓恒带过来的,是后院那几个少年的母亲,她们是来接走孩子,顺便过来跟徐锦宁道个谢。
徐锦宁冲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先起来,不必跪着。
“救治百姓是本宫分内之事,你们不必多礼。”
看到她们还一脸难看的样子,徐锦宁忍不住的问“你们还有什么诉求直接告诉本宫就可以,不必藏着掖着,只要是本宫能做到的必定为你们做。”
那妇人擦擦眼泪哭着说道“孩子们之前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劫难,有几个孩子甚至不愿意开口说话不愿意靠近人,我们是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药能够消除那些不好的记忆,让他们带着这些记忆长大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的孩子天天做噩梦,天天都在叫着救命,我听了实在是于心不忍,他爹都好几天没有睡觉了,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徐锦宁看看上官梓恒,“上官,你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上官梓恒摇摇头,很是无奈的说“毒蛊本来就在他们的脑子里呆了很长时间,对他们的身体本就造成了很大的损伤,做噩梦的这几个孩子情况算是好的,有个孩子因为接受不了自己曾经坐下的那些恶事,直接自杀。”
“那怎么办?不救治,任由那些蛊虫控制着孩子么,救了他们,恢复意识之后的孩子却始终无法过上正常生活,这跟杀了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徐锦昭说“我之前在一本医术上看到过有一种草药,燃烧起来就可以安神助眠,这种草药的味道很淡,不会对人人体造成损害,只可惜这草药生长在巫国境内。”
“在巫国境内?”徐锦宁听了有些激动,“只要找到这些草药就能消除那些负面影响?让他们安心入眠么?”
徐锦昭点点头“是的,但这种草药只能生长在冬天,现在距离冬天还有好几个月呢,而且一到夏天这草药就自动腐烂,想留也留不住的。”
“现在距离入冬还有好几个月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妇人说着又擦了擦眼泪。
“昭儿,你把那药草的名字和形状都写下来,我即可修书临清,看看他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存货之类的,万一他们能找到合适的储存方式呢。”
“好,我现在就去写。”
徐锦昭也顾不得还要继续下棋,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他们都希望这种草药能够有用,能帮助那些孩子恢复正常的生活。
徐锦宁让人将这些妇人和孩子都送回去了,再让他们留在府上也没有什么用。
妇人们各自从家里带了一些特产过来,徐锦宁本来不想收下的,碍不住这些人太过热情,她只好勉为其难的将东西手下,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都是一些普通的瓜果蔬菜。
妇人们知道徐锦宁怀有身孕,这些都是对孕妇非常好的东西,但温丞礼之前有吩咐无论什么食物都要经过他的检查才可以入口。
徐锦宁让人将这些食材放到一边,等着温丞礼他们回来。
临近天黑,门口终于又有了别的动静,赵管事带着绰痕回来了,绰痕浑身是伤一直在昏迷。
上官梓恒、廖彷二人都是大夫,即可迎上去从他手中接过绰痕,将他带下去医治了。
徐锦宁伸着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温丞礼的身影“丞礼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赵管事、重牵二人面面相觑,赵管事道“主子前去兆雾,怎么,他还没有回来么?”
重牵说“我先把这些小怪物押到地牢里,等候发落。”
徐锦宁冲着他挥挥手,转而又对赵管事说“丞礼还没有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徐金宁宁刚站起来就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了,温丞礼身后还跟着诸葛天运和被砍了胳膊的兆雾。
兆雾面如死灰,被砍断的地方血肉模糊,若不是温丞礼给他吃了丹药,估摸着当时就已经死了。
诸葛天运很有眼力劲的没有将浑身是血的兆雾带过去脏了徐锦宁的眼。
徐锦宁见他回来了赶紧走过去,却因为脚肿走起来不是很方便,她把手伸向温丞礼“丞礼,你可算回来了。”
“白静死了,让他们逃走了一个,兆雾也被抓过来了。”
徐锦宁喜笑颜开“这下咱们可算是大获全胜啊,总算是要逆风翻盘了,兆雾知道的东西肯定比白静要多,咱们这下可以好好的审问他一下。”
婉儿担心道“白静一个女子都能誓死不谈耀宫的事,万一兆雾也宁死不说呢?”
徐锦宁冲温丞礼挑挑眉头“我相信丞礼应该有很多种方法能够让他开口吧?”
温丞礼轻轻点下头,“你先坐下,别站着。”
“我都坐了一整天了,就等着你们回来呢。”话是这么说,可徐锦宁还是被他强行的按在了椅子上,“你们先下去清理一下,准备用膳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他们都累了一整天,若是大晚上的还要来讨论事情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这次,温丞礼他们也有损失,死了八个人,收获还算不错。
“我看耀宫的人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啊,一个个都这么挑衅,却没什么真本事。”
徐锦宁不由得嘲讽着,先有白静和毒郎君,后有兆雾,都是特别喜欢挑衅之人,可惜每次都会落入他们手中。
若不是他们真的太过愚蠢,徐锦宁甚至都有些怀疑他们是故意被抓住的了。
可惜白静、毒郎君现在都死了,如今他们也只能从兆雾口中再敲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上官梓恒和廖彷二人走了出来,徐锦宁赶忙问向他们“绰痕伤势如何?”
廖彷说“查过了,并没有任何中毒中蛊的迹象,都是一些皮外伤治疗一下就好了。”
“他们居然没有给绰痕下蛊?”徐锦宁还是很疑惑,按照他们的性格和行事手段,不可能不给绰痕下蛊虫啊?
不是她咒绰痕不好,而是这不合常理。
温丞礼蹙眉说“或者……他们手中没有蛊虫了。”
上官梓恒思考了一下,“即便他们将上官家的人全都用来炼蛊,可若是他们将手中所有的蛊虫都用在那些小怪物身上了,手中暂时没有蛊虫,这也说得过去。”
廖彷“不无可能,就算真的养蛊也不是无穷无尽的,上官家的人血脉与常人不同,不可能同时养出那么多蛊。”
徐锦宁想了想,也觉得挺在理的,可能他们手中真的没有可用的蛊虫才没有给绰痕下虫子吧。
“无论如何,绰痕平安归来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想兆雾应该不只是设计了以人换人这一个计谋,应该还有别的在等我们。”
按照兆雾这睚眦必报的手段,应该还有后招。
温丞礼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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