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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哨长笑了,说:“陈大人,你们是读书人,做官的。这些活计应该是我们这样的人做的,要是大人有兴趣,小的倒是可以帮忙封口。”
陈鲁大喜,说:“正要请教。”
老哨长拿起虾篓子,陈鲁赶紧让韩六儿拿来竹条。老哨长把最上面的一根拆掉。陈鲁突然感觉心里一紧,意识到不对,哨长很快又拆掉了一根。
陈鲁赶紧摁住了老哨长的手,说:“老哨长,这个篓子拆不得。”
老哨长奇怪地看了陈鲁一眼,说:“奥,这样啊,你这里编的有些问题,看,一个明花压着两个暗花就对了。”
陈鲁看了一下,说:“是啊,我正好反了,下面的就那样吧,不用管它了,你编上这两根竹条,我来封口,老哨长在旁边指点着我。”
老哨长耐心地告诉他,陈鲁牢牢记住了。
老哨长说:“那陈大人先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有什么问题,让人去喊小的。”说完告辞了。
陈鲁坐下来,查看一下蓝腰带,少了两根竖线,心里懊恼不已。匆匆吃过饭,也没吃酒,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告诉他们不用跟着,走了出去。
但是韩六儿和蛮台还是跟在了后面。
陈鲁来到议事大厅,两位天使已经吃过了晚饭。李先精神有些萎靡,但是没有了病态。陈鲁见过礼,把白天的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几个人也只是唏嘘而已。
而李达似乎早已经料到会是这种结局,并没有发表任何见解。李达告诉陈鲁,明天卯正吃饭,寅初时分开拔。
陈鲁没看见两位美女,猜想在吃饭,也不去打扰他们,回去琢磨他的破虾篓子去了。
原来他拆掉一根就失去了一条竖线,而编了那么多也没把这条竖线弄回来,今天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是他编的不合格。他让韩六儿多点上一根蜡烛,仔细地编了起来,不到半个时辰就封了口。
韩六儿和蛮台都称赞不已。两位美女又过来看了一下,告辞回去后,陈鲁早早睡下了。
他仿佛来到了田翁的宅院。这里也在下雨,这里是绵绵细雨。陈鲁明白,可能是又做梦了。他信步走进屋里,坐在那里的竟然是蛤蟆。
陈鲁揉了一下眼睛,真的不会错,坐在那里的真是师父。
这就是说,师父和田翁有着一模一样的宅子,要不然,这件事怎么解释?这两人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的。
“傻站着干什么?把它拿过来我看看。”
陈鲁听见师父在说话,但是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这么久了,今天陈鲁才发现,蛤蟆的声音和田翁听上去很像。蛤蟆一直也没回头,还在干着手里的活计。
虽然看不见,也知道还是在编虾篓子。
陈鲁这时才发现,自己手里真的提着自己刚刚编好的虾篓子。他走过去,来到师父前面,郑重地拜了两拜,说:“多谢师父出手相助。”
蛤蟆把编了一半的虾篓子一放,说:“我没那么好心帮你,只不过是想要你十五天的寿数。”
这是蛤蟆的秉性,他不想让任何人欠他的人情。
陈鲁对他太了解了,自己的二十天寿数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陈鲁听蛤蟆说是十五天的寿数,有几分疑惑,偷偷地看了一下蓝腰带,最后那根竖线红了一半。陈鲁回忆一下,虾篓子已经让自己封口了,又为自己抢回来五六天的寿数。
这也太折磨人了。真是得也是破篓子,失也是破篓子。
“怎么不说话?”蛤蟆还是耐不住了。
陈鲁说:“师父,我子诚这段时间为什么总是赶不上吃饭时间来呢?”
蛤蟆没回答,指着一个编了一半的虾篓子,说:“把这个篓子也编完它,我要休息一会儿。”
陈鲁赶紧说:“别啊,师父,我老人家有事问你,我为什么总是把你和田翁弄混呢?”
“奥?有这事?谁是田翁?那你是怎么分析的?”
陈鲁说:“没有分析,不会分析,我感觉有两个问题。”
蛤蟆疑惑地看着陈鲁,说:“你是什么意思?”
陈鲁斩钉截铁地说:“你们两个前世有关系。”
蛤蟆看了他一眼,突然放声大笑,说:“子诚,有进步了,你能想到这里,很了不起了,没说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呢。”
陈鲁说:“这么说师父承认和他有关系了?”
“别胡说,我不知道你说的田翁是谁,但是我可是真见识了一个叫田翁的人。子诚,你推荐的人很厉害。”
陈鲁高兴地说:“师父,你终于夸了你弟子一回。我老人家早就说过,要靠实力说话。现在已经证明,我老人家用自己的实力和业绩征服了蛤蟆老板那颗冷冰冰的心。啊,他的心……”
说到这里,陈鲁发现师父的脸上堆满了笑,可这个笑明明是哂笑,是嘲笑,他的嘴角都已经撇到腮帮子上去了。
陈鲁这才细想,不对啊,他陈鲁也没推荐过什么人啊。
想到这里,陈鲁说:“师父,你连蒙带唬,我子诚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没向任何地方推荐、安排过任何人,你怎么扯到这里了?”
老蛤蟆不笑了,又是一脸的疑惑,问道:“你没向地府推荐人才吗?”
陈鲁说:“什么话?为国举贤才,那是好事,功德无量,我有什么可隐瞒的?”
蛤蟆没说话,点点头,站起来,坐到石桌旁边。陈鲁看他要去睡觉,赶忙说:“师父,别忙去睡,还有一件事,子诚糊涂。”
蛤蟆说:“问你老师阿德。”
陈鲁说:“师父你当我傻啊,放着现成的不问,我舍近求远?就是师父你这种智商的人干得出来。”
蛤蟆喝道:“有屁快放。我都已经困死了。”
陈鲁说:“我的老对手,铁粉钢丝。”
蛤蟆说:“你不是说阿沙黑吗?”
陈鲁说:“后来我好好回忆一下,我虽然没见过这个阿沙黑,但是我见过他的老子哈剌章,我和他也打过交道。这个家伙对我们大天朝恨之入骨。天朝的几拨使节就是他派人杀掉的。就连我老人家这么智勇双全的人,也差一点遭了他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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