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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这件事情,黎蕤的表情也沉下来一些。
她想起了上次去酒店找宋南径拿钱包的事儿。
宋南径一如既往地阴险,钱包还给她了,但把她的几张信用卡都“不小心”落下了。
这是宋南径一贯以来的手段,黎蕤以往每次都忍不住骂他下作卑鄙,没想到这倒是阴差阳错为她创造了机会。
“今天就可以。”黎蕤给了简庭答案。
简庭皱眉:“你确定他不会怀疑。”
黎蕤:“我之前已经见过他了。”
她没有说太多细节,“忘了告诉你,离婚之后他时不时就会来骚扰我。”
简庭点点头,听完这话之后,眉头稍稍舒展开一些。
宋南径这个人还挺“痴情”的,当然,他对黎蕤的执念越深,那黎蕤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
简庭思忖了几分钟,之后明确对黎蕤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有几个点需要你帮忙查证。”
“第一,我需要知道给我催眠的那个医生的资料和联系方式;”
“第二,我想弄清楚闻知渊换我替代简庭的原因、以及真正的简庭去了哪里。”
黎蕤痛快地答应下来:“行,我试试。”
“谢谢。”简庭很礼貌地和黎蕤道谢,之后同她说:“这段时间我也会从闻家入手查。”
得知身份、特别是看过两个孩子和廖裕锦的相处以及对他的依赖之后,简庭便下定决心“处理”闻知渊了——不管闻知渊是抱着什么心思和宋南径勾结在一起把他弄出
国催眠转换身份的,他这个行为导致他缺失了祝璞玉和两个孩子三年多的人生是事实。
这笔账,必须算个明白。
简庭先前没有接触过太多闻家的生意,北城的项目是刚刚上手,也是闻知渊开辟的全新领域,因此没有那么多藏污纳垢的空间。
但简庭也知道,但凡生意人,都没有几个经得起深查的,谁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先前他无意间撞上闻知渊和助理谈话时,隐约听到过几句,但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闻知渊身边的人背叛他的可能性很小,想从这方面下手难度很高。
而真正的简庭,是最有可能提供线索和帮助的人。
他十三岁就在闻家,对闻家的了解一定比他这个被植入记忆的人多得多。
但他是否在世,还需要打个问号。
念及此,简庭再次揉上了眉心,亟待解决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他有些头疼。
“真不容易啊,幸好你没事儿,”聊完正事,黎蕤忽然看着简庭感叹了起来,“祝璞玉这几年的状态真吓人,她要是知道你没死肯定开心死了。”
“她……”简庭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哑,“她这几年一直一个人么?”
“好像是吧。”黎蕤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过廖裕锦貌似经常找她,还会跟她一起带带孩子——你那天见过了吧,知越和星星都贼可爱。”
简庭“嗯”了一声,他盯着地板思考了半分钟之后,决定开口问
黎蕤:“廖裕锦是谁?”
黎蕤听见这个问题之后“啧”了一声。
他还挺能演的。
之前都已经破防过好几次了,这回要跟她打听,还装作根本不认识的样子的。
黎蕤看破不说破,配合他往下演:“哦,差点忘记,你都不记得了。”
“祝璞玉之前喜欢过他,但他后来成你姐夫了,不过他俩后来都离婚了嘛,就重新联系上了道,廖裕锦这些年也一直单身,就帮她照顾照顾孩子。”说到这里,黎蕤拍了一下简庭的肩膀,“我觉得你有点危险了。”
简庭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表情有些沉不住,跳跃的太阳穴出卖了他。
黎蕤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子,有点新鲜,又忍不住幸灾乐祸——总算是让她逮到他退化的样子了。
原来还是得用祝璞玉和别的男人刺激他啊。
简庭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将自己妒火压了下去,但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还是哑得不像话。
他问黎蕤:“我和她是为什么离婚的?”
同样的问题,他也问过祝璞玉,但他问的时候情绪不好,祝璞玉的回复也不一定是真。
她不相信他的身份,目前为止只把他当做“各取所需”的对象。
她很精明,不可能对着一个被排除在亲密关系之外的人说实话。
所以,他只能问黎蕤。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我当时手术完在美國,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在闹了。”黎蕤说,“当时媒体消息很多,不过现
在应该都删了。”
简庭“嗯”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
离婚这件事情的内幕,确实只有当事人最清楚,身边再亲近的朋友,都不可能真的经历一遍当事人的心境。
“不过你放心,我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你,你们离婚不是因为出轨,你没出,她也没出。”黎蕤很贴心地在后面补充了一句:“她跟廖裕锦是你们离婚之后才住一块的。”
简庭攥紧手里的文件,指关节咔嚓响了一下,“他们一直住一起。”
这件事情他之前就想到了,可人总是这样不见棺材不掉泪,自己想,和得到证实,还是有区别。
黎蕤原本安慰的话,却是给他的妒火上浇了一把油。
黎蕤看到简庭的状态,被吓到了,捂着胸口问他:“你没事儿吧?”
“没。”简庭冷冷地回了一个字。
黎蕤吞了吞口水,“但我看你这样子像要杀人的。”
“廖裕锦之前是我的姐夫,她现在和他住在一起,温家不提醒他们避嫌么?”简庭又问。
“……不都离婚了么,有什么好避的。”黎蕤小声逼逼,忍不住吐槽他,“人家俩现在都单身呢。”
简庭再次哽住。
他憋了半晌,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我看她和温家的联系很频繁。”
“是啊,但长辈们都没话说啊。”黎蕤又“不经意”透露了一件事情,“当初廖裕锦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又得了那么严重的病,但凡知道了,都不好意思怪他们。
”
“什么意思。”简庭的心沉到了谷底,“廖裕锦为她做过什么?”
“具体的我不知道,反正挺大的事儿,因为这个,他后来还得了急性白血病,”黎蕤深谙套路,详略得当,直戳他心窝:“他本来都摆烂不要治了,是祝璞玉把他拖去纽約手术的,全套都是她找人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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