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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帮助不一定是物质层面的,更多是精神上的支撑——陆衍行这样的性格,其实很难交到朋友。
周清梵想起来自己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孤僻。
他的成长经历也注定了他不会是什么活泼外向的人,在人际关系里也不可能主动,而他们圈子里的人一向是利益出发的,他一个不受宠的次子,也很少有人会找他玩儿。
所以,陆衍行后来和温敬斯穿一条裤子,也很正常。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周清梵仔细想想,她似乎还没了解过他们年少相识的过程,这会儿忽然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五六岁的时候吧。”过了二十多年,陆衍行仍然对那天发生的事情记得很清楚,“被他们带去参加一个寿宴,几个人来欺负我,正好被他们看见了。”
那天不仅有温敬斯,还有渠与宋、陈南呈和宋南径,当时温敬斯是几人里年龄最大的,加上温家地位高,他一出面,那几个欺负他的人态度便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还和他道了歉。
那次之后,陆衍行便跟他们一伙人成了朋友,宋南径是几人里唯一一个和他同岁的,两个人话都比较少,那个时候又都喜欢研究小虫子之类的玩意儿,因此,除却温敬斯之外,陆衍行跟宋南径的关系也很近。
一直到宋南径设计陷害温敬斯之前,陆衍行都将他视作为数不多的挚友。
周清梵听完陆衍行描述这一段,忽然觉得,某些角度来看,宋南径和陆衍行在感情方面的经历还挺像的,只不过,他们两个人做出来的选择不一样——陆衍行是让自己不好过,宋南径是拉着所有人不好过。
他比陆衍行疯多了。
周清梵不免好奇:“宋南径怎么会形成这种性格?”
“他和我有点儿像。”陆衍行说,“但他没有兄弟姐妹,他母亲在生他之后不久自杀了。”
“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再婚了,所以他也是被保姆带大的。”
周清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一说,宋南径形成这种性格也就不奇怪了,只是每个人性格底色不同,命运走向也不同。
周清梵挺庆幸陆衍行没有彻底走歪的,她抱紧了他几分,回归正题:“以后每年的生日,我们都一起做一个蛋糕吧,今年你想吃什么口味?”
陆衍行想了想,“抹茶吧,跟上次那个差不多的。”
周清梵:“好。”
陆衍行沉默了一两分钟后,问她:“你喜欢孩子么。”
冷不丁地提到孩子,周清梵愣了一下,紧接着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之前的那次意外流产,每次想起来,她的心口都会不受控制地发紧。
周清梵花了半分钟调整情绪,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点头,“喜欢的,你呢。”
陆衍行点了点头,“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个合格的父亲。”
他看过温敬斯在两个孩子出生前做过的准备,还有他准备的十八份生日礼物,堪称事无巨细、面面俱到,陆衍行扪心自问,自己是做不到那样的。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一个人对待孩子的态度,是以他童年时经历的待遇为基础的,在这方面,他跟温敬斯差了太多,即便是后天努力,也很难做到他那样——目前为止,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你能的。”周清梵却是无比坚定地说出了这三个字,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对他的信任:“你会是一个非常爱孩子的父亲。”
——
健康的恋爱会让人充满能量,动力满满,以前周清梵没有体会过因为谈恋爱精神抖擞的感觉,最近跟陆衍行确定关系之后,才有了这样的体验。
陆衍行近期都没有回公寓,一直住在景悦华府,两个人一起上下班,晚上回来随便做点儿饭吃,已经有了过日子的感觉。
周清梵想,他们日后结婚了,应该就是这样的状态。
那天之后,陆夫人没来过电话了,周清梵一周之后看到了陆夫人出院的新闻,她聘请了新的职业经理人接管陆氏,解决目前的难题。
经过一阵子的舆论讨伐,陆氏的股票已经在逐渐回暖,毕竟是大型企业,不可能随便因为一桩新闻就伤到根基。
周清梵也希望陆夫人就此结束纠缠,不要再来打扰陆衍行的生活——他从来不需要陆家所谓的继承权。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陆衍行生日这天。
周清梵周中的时候就预订了烘焙教室的课程,去之前还看了很多教学视频学习,她之前有过做蛋糕的经验,但在裱花和装饰方面没有研究。
不知道做出来的蛋糕卖相能不能过得去。
课程定在上午,早饭之后,周清梵和陆衍行便一起出发了,因为要做蛋糕,两人穿着都比较随意。
陆衍行穿了一件黑T恤、下面是运动裤和运动鞋,周清梵穿了一件吊带,外面套了件薄衬衫,下面是条运动短裤,脚上是白色的帆布鞋。
为了方便行动,她特意把头发都扎起来了,配上这样的装扮,很自然地让陆衍行想起了当年——他偷偷跟在她身后关注她的时候,她总是这样穿。
如今已经过去八九年了,她成熟了很多,气质也有了变化,穿同样风格的衣服,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了。
唯一没变的是,他还是像那个时候一样迷恋她。
……
裱花装饰是个技术活,周清梵和陆衍行在裱花师的指导下戴上手套开始准备行动,抹面容错率高一些,周清梵手不够稳,涂的奶油不均匀。
看着自己的“杰作”周清梵有些无奈。
她平日做手工之类的还算有天赋,人也细心,但捏着裱花袋的时候就不好控制力道了。
“没关系的,一会儿抹面可以再处理一下。”裱花师见周清梵一脸懊恼,主动出声安抚她。
抹面之前,裱花师用旁边的蛋糕胚为他们两人做了示范。
周清梵和陆衍行都看得很认真,仔细地学习着手法。
裱花师示范完之后,陆衍行拿起了手边的刮刀,对周清梵说:“这个我来试试。”
周清梵点头之后,陆衍行便开始行动了,他一只手转着裱花台,另外一只抓着刮刀涂抹,动作不算快,但每一下都很到位,抹得堪称完美。
周清梵和裱花师同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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