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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嫔咬牙, “娘娘您说的没错,拿孩子的命争宠的人确实黑心烂肠、不得好死。”这话她是看着乌嫔说的,或许是目的达到或许是皇上已经走了, 乌嫔面色平静一点也没有刚才的癫狂。
敬嫔转过头,“如果卑妾真是那样的人,不用您动手,卑妾自己就一头撞死在景仁宫的大门上谢罪。”
钮祜禄贵妃也走了过来,“敬嫔, 吃一堑长一智,望你引以为戒。”要她说孩子给出去也好,十四阿哥的生母还在,她养不养的熟都另说。若自己劳心劳力养儿子, 结果儿子转头孝顺起亲额娘, 还不得气色。
如今虽说没有亲儿子, 顶多就是晚年也不能出宫,又不是真的没人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钮祜禄贵妃象征性的说了两句就回永寿宫,走到门口,就见宜妃和安嫔李氏在不远处的凉亭里说话, 看样子是在等她。
“真是没规矩, 大冷的天就算本宫不在也应该把娘娘们请到客厅,让娘娘们在凉亭吹冷风,本宫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宜妃爽朗一下, “娘娘误会了, 是我跟安嫔妹妹自愿在外面等着的,不管嬷嬷的事。实际上我们也刚坐下,娘娘就回来了。”惠妃本来也让人通知了宜妃的,不巧的是九阿哥受了凉, 正闹腾,她没抽开身,就没去景仁宫。
如今好不容易哄得九阿哥吃了药睡下,她就来贵妃这问问情况。也是赶巧,半路上遇到同样有事找贵妃的安嫔。
请了两人进屋,贵妃先是说了下十四阿哥的情况,和皇上的态度,随后看向安嫔,“安嫔你找本宫所谓何事?”
安嫔赶紧跪下,“嫔妾是想跟娘娘讨个主意,嫔妾想要把七公主送、送回去。”
“放肆,安嫔,抚养七公主是皇上的意思,岂是你说送就能送的?你就不怕惹怒皇上?”
安嫔苦笑,怕啊,她怎么不怕,可她更怕被乌嫔惦记上。今早听说十四阿哥出事,她也去景仁宫探望过,那孩子的可怜样谁看了不揪心?她原与敬嫔关系就不错,如今因为都养着乌嫔的孩子,关系更亲近一些。敬嫔与她说了自己的推测,她回来就寝食难安,生怕乌嫔给她也来这么一出。
如今从贵妃耳中听到敬嫔的下场,更是坚定了她送走孩子的心。
宜妃耸耸肩,“娘娘来之前,本宫已经劝过她,这件事还没有定性到底是谁做的,未必就是乌嫔。好,就算是乌嫔,她有那么傻?”一个十四出问题或许不会让皇上怀疑,再来一个七公主。真当皇上是傻子吗?
可安嫔就像是吓破了胆,死活不敢在养着七公主,她怎么说都没用。
安嫔咬咬牙,“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关键是七公主她,她,”七公主不比十四阿哥话都说不利索,好好养着未必不能养熟。七公主被抱来的时候又哭又闹,对着她破口大骂。安嫔先开自己的衣袖,“娘娘您看嫔妾的手臂,说出来您可能不信,这些都是七公主抓的、咬的。”
贵妃与宜妃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安嫔的手上牙印子不少,有的都渗出血渍,惨不忍睹。
“这真的是七公主干的,她才几岁?”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岁半。
不怪贵妃不信,她记得七公主每次跟德妃过来请安,都会嘴巴甜甜的喊着贵额娘。她实在很难把那位乖巧可爱的小姑娘跟安嫔嘴里满口脏话的人相提并论。
她摇摇头,“这件事本宫做不了主,你若不怕皇上怪罪就自己去问皇上吧。不过本宫要提醒你,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你去说不得就要把这口气撒在你身上了。”
“对了,敬嫔已经被皇上降为了贵人。”如今只怕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安嫔与宜妃遥遥相望,没想到居然会这样。她深呼吸,“多谢娘娘告知,不过嫔妾还是打算去找皇上。”降位就降位,那也比整天面对这样的小姑娘强。七公主是皇嗣,不是普通的养女,哪怕知道她做的不对,自己也打不得骂不得,不然照顾七公主的奴才就大声嚷嚷自己虐待公主。
这孩子又不是她自己要来的,她做什么非要受这份闲气。若不是贵妃乃西六宫之主,她不好越过她直接找皇上,此时她怕是已经在乾清宫了。
安嫔李氏乃汉军正蓝旗,她的祖父乃是鼎鼎有名的抚西额驸李永芳。十六年册封的时候无宠无子的她便是六嫔之首,如今十几年过去,哪怕是份位比宜妃等人低,也没人敢小觑她。只因她所代表意义:满汉和谐。
不然六嫔里无子的不少,为何康熙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
从景仁宫回来,康熙就坐在龙椅上,大半个时辰他眼前的奏折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就连他最宠爱的太子也被他找个理由打发去南书房读书去了。
手指轻敲着龙案,在寂静的空间声音十分清晰,“梁九功你说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乌嫔?敬嫔?亦或者是惠妃等人?
他不得不承认景仁宫的时候他被乌嫔的情绪带动了,乌嫔让他想到了儿时的额娘慈和太后。他小时候得了天花,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有额娘不顾安危要去照料他。被遣出宫那日额娘也是这般跪下求当时的太后、汗阿玛,求他们允许她跟着出宫照料自己。
那日他烧的迷糊,可额娘哭的狼狈毫无形象的样子却深深地印在脑海。
平日里乌嫔都是善解人意的,就算哭也多是梨花带雨漂亮的很。可刚才她狼狈的样子,无形中与额娘相交在一起,让他有些分不清真假,心也就跟着偏向了几分。
此时冷静下来,身边没有了人吵闹,他一遍遍回想当时的情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前他宠乌嫔,是因为她身份够低,人也识趣。他是皇帝自然喜欢多子多福,身份低的人生了儿子不用担心会跟保成争夺太子之位。
如今因为御膳房的事儿,自己对乌嫔的印象大打折扣,她想要复出只能靠孩子。可偏偏自己把她仅有的两个孩子送给别人养,乌嫔不想一辈子失宠,用孩子算计敬嫔引起自己的怜悯从而顺势复出不是不可能的。
敬嫔那也是同样的到底,她担心乌嫔要回孩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顺势嫁祸给乌嫔。
康熙摇头,敬嫔没这个脑子,她若真有这种本事也不是十几年了,依旧是不得宠的嫔位,身份更是一男半女都没有。
还有惠妃,惠妃跟乌嫔有仇,以此陷害乌嫔也说得过去。只是他跟惠妃相处二十多年,实在不愿意相信惠妃是如此心机深沉之辈。
就这样默默地把所有妃嫔撸了个遍,他发现竟然还是乌嫔的嫌疑最高。
“梁九功……”
“启禀皇上,安嫔娘娘求见。”
安嫔,她来做什么?安嫔这个女人是真的安静,若不是她身份特殊,在这偌大的后宫他还真不一定记得住。
“让她进来。”
“嫔妾参见皇上。”安嫔进来就跪在地上,想到等会儿要说的话,她心里忐忑的不行。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
康熙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嫔,“说吧,什么事儿?”他刚打算让梁九功派人仔细查查那宫女的身后之事,哪知安嫔会忽然过来。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耽搁了可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安嫔紧张的双手紧握,她头都不敢抬,“嫔妾来,是,是求皇上收回成命的,嫔妾想,想把七公主送回永和宫去。”声音越说越小,说完安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免得皇上责骂与她。
想象中的责骂并没有来,康熙声音毫无起伏的问道:“好端端的为何要送回小七?”小七这孩子白白胖胖十分可爱,嘴巴也甜,安嫔为何不喜欢。
安嫔看了梁九功一眼,梁九功看向康熙,康熙挥挥手,梁九功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安嫔卷起袖子,“嫔妾不敢期满皇上,皇上把七公主交于嫔妾,嫔妾丝毫不敢懈怠。只是七公主,七公主对嫔妾误会颇大,这些都是她咬的。”
上面的牙印很好认,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干的。启祥宫除了七公主还有几个小孩子?
看着上面的血痕,康熙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这,他实在没想到才四岁的七公主居然如此,如此残暴。
安嫔胳膊上的伤有新有旧,旧的已经结疤,新的上面还有血丝。
放下胳膊,安嫔捂着手臂,“嫔妾实在教导不好七公主,有负皇上圣恩,请皇上成全。”说完,她又弯腰磕了个头。
康熙久久无语,安嫔磕的腰都酸了,他才说道:“朕与你一同去往启祥宫。”他倒要看看私底下的小七是什么样子。
到了启祥宫,就看见七公主穿着单薄的衣裳站在院子里,看到他过来,委屈的直掉眼泪。“汗阿玛,你是来接小七回去的吗?小七不想,不想呆在这里。”说着七公主还偷偷看了安嫔一眼,随后她像是受到了惊吓般缩了回去。
安嫔面无表情,她早就领教过七公主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此时哪怕七公主说自己虐待与她,安嫔也认了。
伸手摸摸七公主的小手,冰凉一片,康熙怒道:“奴才呢?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既然照顾不好公主,梁九功把他们全部送到慎行司去。”
“皇上饶命,奴才知道错了,是,是安嫔娘娘。娘娘说公主做错了事,故而惩罚公主。”开口指责安嫔的是七公主的奶嬷嬷,这位奶嬷嬷是永和宫的人。
安嫔都要被气笑了,而她也真的笑了。当着皇上的面都敢给她泼脏水,当真是好胆。
她面不改色的说道:“听闻十四阿哥生病,嫔妾辰时去了景仁宫看望十四阿哥,之后又去了贵妃娘娘的永寿宫,在永寿宫外面遇上宜妃娘娘,两人闲话家常一直到贵妃娘娘回来。之后有去往乾清宫,与皇上一同回来。这中间一个多时辰,嫔妾从未回过启祥宫。”
“若真是嫔妾所谓,七公主在冷风中吹了将近两个时辰,此时应该早已冻得僵硬得了风寒才是。”
康熙怀里的七公主一哆嗦,小小的人演戏还不到位,她下意识的就看向奶嬷嬷。康熙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暴怒,“来人,送去慎行司严加审问。当着朕的面就敢污蔑妃嫔,她这一支三族之内全部除旗籍赶出内务府,终生不得在录用。”
这话不可谓不严重,如今是满人的天下,身为满洲旗就算是不工作也有所在旗籍给发放粮食。旗人哪怕是包衣,地位也比汉人高很多。
嬷嬷这下慌了,比去可怕的慎行司还要慌张,去慎行司顶多就是脱层皮,熬不住陪进去一条命。她若死了,她主子肯定会帮助她照顾家人。除了旗她怎么有脸面对列祖列宗。“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愿意全招,求皇上放过奴婢的家人。”
现在知道怕了,早做什么去了,康熙一皱眉,梁九功就嚷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堵住嘴拖出去。”
推开怀里的七公主,康熙的脸色难看,他是真没想到七公主居然撒谎。小小年纪就谎话连篇将来还怎么得了。
“小七,朕把你送回你额娘身边如何?”前有小七咬伤安嫔,后有撒谎陷害她,倘若把小七继续留下,安嫔也不会善待。康熙能明白小七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回到乌嫔身边,既然她自己愿意,他就成全她。
七公主眼前一亮,小心翼翼的说道:“汗阿玛,小七真的能回去吗?”看到康熙点头,她高兴的跳起来,“汗阿玛万岁。”
她高兴了,康熙却高兴不起来。
“梁九功,既然七公主身边没了伺候的,你亲自去内务府挑一些懂规矩的过来,再有教养嬷嬷也给挑两个过来。”他咬重亲自二字。
梁九功心里叹息,七公主算是废了。
送走七公主,康熙也没在景仁宫多待,而是返回乾清宫。一路上他都在想七公主小小年纪就如此到底是为什么?想了半天,他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或许他想出来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朕记得王御医说十四阿哥这病最多七天就能好?”王御医擅长小儿疾病,他是敬嫔的族亲,因着避嫌此前在景仁宫只跟着诊脉,一句话都没说。他回到乾清宫后,王御医这才带着以往的卷宗脉案求见。
十四阿哥所得病症并不罕见,以往也有发生过。除了发生的季节躲在秋末冬初外,其他的症状一模一样。像这种病症他们称之为‘季节性腹泻’。根据以往的观察,这种腹泻尚无很明显的药方,用的都是平日里止泻的,一般三到七天就可以自动痊愈。
王御医也是担心自己开口再被扣上一个偏帮敬嫔的帽子,因此才会在之后找到康熙。对他,康熙是相信的。既然王御医说十四最多七天就能好,他就等上七天,正好在这七天里在好好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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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延禧宫的路上,惠妃见伊青禾眼神凝重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别怕,等来年七月佟皇后丧期一过,我就去求皇上让你们出宫去。这宫里啊,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如乌嫔那样,可你争我夺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给赖上了呢。”
她儿子没心眼,儿媳妇没经历过这事儿,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伊青禾摇头,她倒不是怕,实际上她觉得看别人斗来斗去挺有意思的。她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康熙帝会如此,怎么说呢,有点与历史课本上讲的不符。
惠妃噗嗤笑出声,她摇摇头,“你啊,还是太单纯,真以为咱们这位皇上是如此轻信他人的?等着看吧,乌嫔要倒霉了。”她们都清楚这件事乌嫔所为的成分大,若皇上查出来是乌嫔,肯定会震怒,乌嫔倒霉;若查不出是谁,御膳房的事情在那边摆着,皇上则会对乌嫔心生忌惮,还是她倒霉。
所以啊,这次乌嫔急躁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为什么就一定会是乌嫔,不能是别人故意陷害?比如说跟乌嫔结仇的,或者与敬嫔结仇的?”伊青禾也觉得乌嫔的可能性大些,她还是忍不住给出不同的意见。
“也有可能,所以才需要皇上去查啊。你要记住,凡是做过的事情,尾巴扫的在干净也有露出来的时候,做事情之前一定要再三思量。丧良心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做。”惠妃这一辈子不能说手上完全干净,但她敢说她算计的没有一个无辜之人。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五日已过,十四阿哥虽然没好利索,比起前些时日明显轻了很多。伊青禾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十四一直病下去,若十四不好,她们这个宴会都不好意思开了。
因着有太子在,康熙特意给皇阿哥们放了半天假,他是喜欢看到这样和谐画面的。有了这半天假,伊青禾与大阿哥一合计干脆把宴会定在了午后。
午时刚过没多久,皇阿哥们就到了。太子随后也来到阿哥所,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耿氏与小伊尔根觉罗氏。大阿哥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耿氏也就算了,带着小伊尔根觉罗氏,侮辱谁呢?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位小伊尔根觉罗氏在毓庆宫就是个摆设,平日里可不见太子多宠她。
伊青禾拉住他要冲过去的手,冲着他摇摇头。“放心,他既然敢,等会我铁定让他吃个大亏。”太子真是不长记性,还是说他觉得有皇上偏宠所以有恃无恐?
胤禔瞪了太子一眼,“耿氏那女人蛮不讲理,等会儿你可要小心点,最好别让张嬷嬷、费嬷嬷离身。”两位嬷嬷就算制服不了耿氏,也能替福晋挡挡鞭子。“哦,差点忘了,耿氏那鞭子别看着不起眼,听说是当年汗阿玛御赐的。”
柔嘉公主嫁的是武将世家,赐了条鞭子就是给她防身外加震慑耿家的。
“你放心去吧,太子来者不善,你也小心点,不管他怎么激动你,千万别动手,咱不能给他抓住把柄告到汗阿玛那里去。”殴打太子可大可小,她是真怕大阿哥喝多了犯糊涂。
想到这里,她眼睛一转背对着大阿哥手指微动。太子敢恶心她,她收点利息不为过吧?
正说着那边太子带着耿氏与小伊尔根觉罗氏过来,他笑的温和,只看表面确实是个翩翩公子完全符合他一国储君的形象。“大嫂,我们兄弟喝酒,大嫂一个人难免孤单,孤就擅自做主把耿氏带过来了。哦,还有小伊尔根觉罗氏,她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对,一直想要跟大嫂道个歉,可惜苦于没有机会。”
“孤这个人与大哥不同,最舍不得美人流泪哭求,还望大嫂不要介意。”
伊青禾娇笑一声,“太子殿下严重了,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侧福晋不介意就行。”太子没有嫡福晋,由侧福晋出面招待客人也说得过去,她们俩也能勉强算得上平等。侍妾吗?太子真不觉得这是对耿氏的侮辱?
入宫前她早就把规矩背的滚瓜烂熟,她只要依照规矩办事就成,至于耿氏那就不好说了。每月初一十五请安,她也能见耿氏两回,并不觉得这女人有什么变化,依旧如此高傲。
耿氏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正眼都没给小伊尔根觉罗氏。耿氏的不配合让太子有些尴尬。
大阿哥没想到福晋居然如此伶牙俐齿,连太子都敢挤兑,他心中甚至满意。心想不愧是他的福晋,果真跟他是一国的。伸出手臂环住太子的胳膊,大阿哥拉着太子就要往旁边走,“走走走,咱们哥几个难得有机会聚聚,让她们女人自个儿聊天。咱们喝酒去。”
自从上次把太子与三阿哥喝趴下之后,大阿哥就想找机会继续。
伊青禾笑着说道:“侧福晋请吧?”
耿氏高仰着头往前走,伊恬想要跟着走,则被伊青禾无视了,她直接转身与耿氏并列。
伊青禾在阿哥所的正院也叫青禾院,青禾院布置的温馨却并不奢华。耿氏见状说道:“大福晋这院子未免太过寒酸,被人瞧了岂不有损大阿哥的威严。”
按理她可以喊一声大嫂,只是耿氏不愿意如此。总觉得这声大嫂喊出来,她就低了伊青禾一等。
上次来青禾院还是大婚的时候,那时也不叫青禾院,显然是伊青禾嫁过来自己改了名字。耿氏的院落奢华无比,甚至有些东西都不是她这位侧福晋应该摆放的。不过太子不管,别人更不会去触霉头。青禾院的布置与她的院落有着天差地别,所以她才会这么说。
原以为这样能损了伊青禾的颜面,却不想伊青禾根本不在意,“寒酸吗?我就说这样摆设不行,大阿哥非要如此我能怎么办呢?”
什么是雷霆暴击,这就是。
耿氏被堵的说不出话,只冷哼一声。
“姐姐,大阿哥是做大事的人,你怎么能让他做这些女儿家的事情。”
伊青禾不说话,好久她才似反应过来,“你在跟本福晋说话?”不等伊恬点头,她站起来严肃的看向耿氏,“侧福晋还请你管教好毓庆宫的侍妾,本福晋乃大阿哥嫡福晋,她虽贵为太子侍妾,也没资格换本福晋姐姐。”
“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福晋是太子的福晋呢,这个名分本福晋可担当不起。本福晋身为大阿哥嫡福晋,皇阿哥们的长嫂,在这里就多说一句。毓庆宫是太子东宫,多少人盯着呢,毓庆宫规矩不好,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大清、怎么看太子?”
伊青禾义正言辞,耿氏脸色铁青,她一脚踹过去,“下贱玩意儿,还不滚过去。”
说起这个耿氏就生气,小伊尔根觉罗氏这女人也算有本事,最近迷得太子经常去她那边留宿不说,胆子大到居然敢截她的胡。今日也是居然能说服太子不顾规矩带着她,不管是为什么,她就是生气。
伊恬以为自己还是原主不成,三言两语就能被她糊弄过去,替她出头?她本来是不打算管伊恬死活的,既然人主动凑上来,她就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要全方位碾压。
伊青禾处处规矩,不是张嬷嬷,就是跟着耿氏的嬷嬷们内心都赞许。
耿氏拿筷子的手一紧,她到底为什么要跟着太子过来,什么教训伊青禾出气,现在完全是伊青禾在教训她。阴沉沉的看了伊恬一眼,“不必了,伊侍妾还不过来伺候本侧福晋用膳。”都是伊家人,两人长的也有几分相似,她就当伺候她的是伊青禾了。
俩人不比皇阿哥们,除了伊青禾不受影响,不管是耿氏还是伊恬心里头都赌着一口气。最后耿氏实在受不了,扔下太子先走了。
伊青禾轻笑,跟她斗,气不死你?
前院皇阿哥们都还小,也就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唇枪舌战,其他人吃吃喝喝,并没有闹出太大的矛盾来。
冬日里天黑得早,怕路上不好走,刚到申时饭局就结束了。大阿哥夫妻亲自送皇阿哥们出门,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狗叫声。
“这阿哥所”大阿哥话还没说完,就见四阿哥脸色骤变撒腿就往前跑。
“老四这样子看着不太对,走,咱们过去瞧瞧。”今日众人喝的并不多,太子还算清醒。他当先一步跟了过去,其他人互相看看也都抬步跟上。
等他们走到就看见四阿哥红着眼睛手里拿着剪刀压着五公主、七公主在剪头发。剪头发?
众人大惊,太子的酒都被吓醒了,“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老四拉开。”
四阿哥红了眼,宫女太监一时不敢上前。大阿哥见状赶紧过去抓住四阿哥拿剪刀的手,“老四,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说开不就完了,你这样实在太过分。”
剪头发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见过谁剪头发的。尤其这俩还是公主,此时被老四剪的东一块西一块,跟狗啃似的,老四跟她俩是多大的仇?
四阿哥并未喝酒此时理智尚存,他使劲儿挣扎,“大哥,这事儿你别管。她俩活该。”
大阿哥握着四阿哥不放,心说我是为了她俩?我是为了你。
伊青禾也走过去,“四弟,不管她俩做错了什么,你也不应如此,听话快把人放开。”
她这摆明了是去给两位公主解围的,换做旁人肯定会心生感激,谁知七公主却对着她吐口水:“呸,你少装好人,你们蛇鼠一窝,我要告诉汗阿玛。”
看着吐到前面地上的口水,伊青禾收起脸上的笑容。大阿哥见状一巴掌拍过去,“反了天了,怎么跟你大嫂说话的。还告诉汗阿玛,乌嫔就是这么教导你规矩的,好好地皇家公主跟个市井泼妇般。爷才要去讨个公道。”
七公主年纪小,大阿哥还是有分寸的,可七公主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哇哇直哭,“你们欺负我,全都欺负我。”
康熙就是这个时候到来的,原来看到四阿哥把两位公主压在身下,奴才们吓得不轻,有人脑筋转得快就跑去乾清宫找皇上去了。还有人去了太后与永和宫,不过慈宁宫与永和宫距离这边有些远,太后和乌嫔还没来。
“你们在做什么,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放开。”看到七公主与五公主此时的样子,康熙好悬没晕过去。
太子等人赶紧跪下,“儿臣见过汗阿玛。”
康熙是真的生气了,也不叫起。他瞪着眼睛通红的四阿哥,“老四,怎么回事,你不是在老大家吃酒,朕怎么听说你要剪了公主的头发。”不但听说,他还看见了。
就是看见了,他才会如此生气。
四阿哥不说话,伊青禾有些着急,对着他拼命使眼色,他就是无动于衷。无奈她只好自己站出来,只是她还没开口太子说话了,“回汗阿玛,四弟确实与我们在大哥家吃酒,刚才散场,四弟就不知道发什么疯往外跑,儿臣等追上来就看见,就看见他压着两位妹妹剪头发。”
伊青禾看了太子一眼,他说这话有意思啊,这不是把事情全往四阿哥身上推?她希望四阿哥能辩解,可四阿哥依旧低着头不言不语。
“老四,当真如此?”
四阿哥的不言不语被他看成了死性不改,他怒道:“哼,阴阳怪气,喜怒不定,实在让朕心寒。”
这话说出口,四阿哥终于抬头,只是他依旧什么都没说。
他这样子看的伊青禾恨不得过去踹上两脚。你解释啊,你不解释,谁知道是因为什么?
大阿哥看不下去了,真不明白老四给福晋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就这么关心他呢。他上前一步,“回汗阿玛,当时儿臣与福晋正准备送兄弟们回去,老四是听见一声狗叫才跑的。老四的脾气您也知道,想必是两位妹妹做了什么才让老四动怒,还请汗阿玛明察。”
“汗阿玛,大哥他打我屁股。”七公主告状。此时她头发凌乱,嘴巴一抽一抽活像个乞丐。
大阿哥冷哼,也跟着告状,“那是因为你实在太不像话。汗阿玛,儿臣福晋好心过来劝四弟,结果小七居然冲着福晋吐口水,还骂人。儿臣气不过就打了她屁股。汗阿玛小七年幼现在管教还来得及,若晚了。”晚了谁知道乌嫔养出个什么玩意儿。
康熙深呼吸,他蹲下来给七公主擦擦脸,温和的说道:“小七啊,你来告诉汗阿玛,你跟五姐怎么跑到阿哥所来了。”
七公主歪着头想了想,五公主想要说话,被康熙冷眼警告。那眼神她陌生的很,甚至让她产生一种只要她开口,就会被处死的感觉。
五公主不敢说话,康熙满意了,他继续温柔的看着七公主。或许是皇上的表情让七公主有了安全感又或许七公主年幼并不懂这些。她天真的开口:“我来剪狗毛呀。”
众人恍然,所以,他们刚才听到的狗叫,就是两位公主在给狗剪毛?
“找到了,找到了。”一身穿蓝衣的小太监欣喜的抱着一条浑身脏兮兮、毛发同样坑坑洼洼有的还地方还带着血色的小狗跑了过来。
这,皇宫里哪来的这种东西?
“老四你就是因为这个剪了公主们的头发?”之前他还觉得自己说话重,现在看到这脏兮兮的小狗,他只觉得可笑。难不成在老四心里,兄弟姐妹竟然不如一条狗。
太子开口:“四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畜生而已,五妹和七妹可是你嫡嫡亲的妹妹,你如何下得去手。”
四阿哥眼色通红的看向太子,那眼神把太子吓了一跳。
大阿哥却说道:“太子这话不对,畜生的命不是命?我倒是觉得四弟心善,对一条都都有怜悯之心。倒是七妹,她小小年纪懂什么,若没人教唆,我不信她会专门跑来阿哥所就为了剪狗毛?”
大阿哥最后一句话康熙听进去了,他转头看向七公主,“你不在永和宫陪着额娘,怎么跑这边剪狗毛来了?”
正说着,那边,乌嫔跑了过来,“小七、我的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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