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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缓声说着。
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禁止这种“残酷”、“毫无人性”、甚至是挑战“人伦道德”的竞技比赛。
但总归会有特例。
在一些文明边缘的国家,还有这样的比赛。
那都是些提起名字,可能在地图上寻找都要费一番功夫的小国。
它们发展不出工业、地缘关系也没资源。
就只能走偏门,将这些极端项目合法化,来吸引游客。
这和欧洲那个只要肯出钱,就能当国王的国家并没区别。
但
和绝大多数人以为的,高风险、高回报不同,这种比赛的奖金并不高。
一场至多几千美金。
人类所拥有的声色犬马的刺激已经足够多。
这些边缘国家,没有文明,也就意味着没有法律制度——这些东西,并不是说刊印成册子、有几个装模作样拿着册子的人,就算有了。
富豪们并不是很乐意来这里。
资本更不会青睐这种没什么好处、赚不了大钱,沾上就会给自己惹大麻烦的事情。
有身份的人也不会参加这种比赛。
就像教练说的那样,成为职业选手不好吗?有更多的钱、更高的名望、更光明的未来。
就算真想拿命换钱,雇佣兵都是比这更好的选择。
猎奇的人有,但不多。
参加比赛的,大多是亡命之徒,他们没有合法的身份,是某种意义上,不存在的人,或是被终身禁赛的职业选手,他们只会格斗。
“国内没人参加过,我之前在国外进修的时候,也就听说过这些。”教练神色沉重,“陈先生,以您的身份真没必要去做这个。”
“您真要缺钱,我给您打包票,现在就替我们老板做这个主了。”
“每个月给您开两万的基础工资,训练费用、住宿单人间、每天餐标一百三,都我们负责。”
“您要不满意,再高也能谈。”
“我们是真心地希望您能成为我们俱乐部的一份子。”
他开口,说得笃定。
其他几位教练也没反对、或露出惊讶神色,都觉得理所当然。
陈景值得他们去这么投资。
身体天赋、学习天赋高到这种程度的,别说亲眼见,就是把格斗史翻开,近现代上千有名的格斗家里,都不一定能找到和他媲美的人。
前期别说投入几十万、小一百万,就是大几百万。
等他成为拳王那天,一切就都会翻倍回来。
而且他们相信陈景绝不可能只会成为一名平平无奇的拳王。
注定青史留名,说不定还会成为本世纪最无争议的拳王——就一如鲍威尔之于跳远那样。
“不是钱的问题。”陈景摇头。
他不是有钱人。
但对钱的执念没那么大。
他轻声,语气肯定:“我只是想挑战一下自我。”
教练们叹气。
怎么回事啊
这人犟得和头铁牛似的。
“你要是真想,我是能帮你联系。”那名教练沉默开口,“这几天,先让他传几部视频过来,到时候陈先生您看看。”
“那种生死格斗,可能没您想的那么美好。”
陈景咧嘴一笑:“好,那就谢谢您了。”
他起身,准备继续锻炼。
几位教练没放弃劝说,职业素养让他们克制住长篇大论,只是冷不丁提起说一句。
这么好的苗子,不打职业真的可惜了。
他们没劝动。
唯有愿意帮陈景联系的那位教练,不是很急躁。
他见多这种想找刺激的年轻人。
但都叶公好龙,别看嘴上说的有多好听,真把现实摆在他们面前,就肯定要打退堂鼓了。
他打算让自己在国外的朋友,整一些刺激的视频。
擂台上被当场打死。
没打死的,后半生是如何凄惨。
再配合上一些职业拳赛选手的赛后生活——游艇、美人、挥金如土。格斗可是最吸金的个人项目。
好与不好,都是对比出来的。
他就不信这些东西抛出去,陈景还能不心动。
等到中午,陈景就停止训练,在俱乐部冲了个澡,回到家中,戴上头盔、登陆游戏。
直奔城主府去。
孟阿满正在办公,见陈景来,抛下手头的东西,匆匆走出来。
“你可算来了。”
“我都差点没忍住去找你。”
陈景看他:“怎么了?”
孟阿满摇头:“我昨天晚上把最近一段时间的凶兽伤人、杀人事件的卷宗调出来查看,做了统计,从半个月开始,次数就在缓慢增加,只是小火煮蛙,我没能注意到。”
“怎么样,想好选什么武器了吗?”
“斧子。”陈景言简意赅。
孟阿满惊讶:“你怎么会想到选那个的。”
他愣一下,想到什么,语气古怪:“你该不会是因为斧子没人用过,所以选的它吧?”
没由来,他就这么想。
总觉得这是他能冒出来的思路。
陈景翻个白眼:“不是,昨天回去商量了下,斧头比较适合我。”
“能当钝器、也能当锐器。”
孟阿满摸着下巴,满脸伤疤皱成一团:“我手下这些人里,可没会使斧头的。”
“我能找到人教我。”陈景开口。
孟阿满挑眉:“你那师门还真是人才济济。”
“你且等着,我把斧子给你取来。”
他跑去,不多时就抱着锦盒回来。
陈景打开盒子,把斧子拿起。
重量比他预想的要沉一些。
玉质的柄并不滑,握上去反而有种吸附感,甚至还随自己手型做微妙改变。
他试着挥几下。
簌簌生风,重心在前,就是不用太多力气,凭它自身重量,都能造成不小伤害。
“还算满意?”孟阿满微微笑。
陈景点头,蹩手地把斧子插到自己后腰:“还算不错。”
“你别这么放,容易伤着自己。”孟阿满摇头,“算了,现在也下午,待会也没法出城。”
“我先给你做个斧套。”
“明天上午我让人去你屋子找你,然后开始狩猎?”
陈景小心翼翼,又把斧头取下,满口应下:“没问题。”
孟阿满似乎很擅长此道。
取来一块鞣制好的皮革,只用简单的木尺衡量,小刀裁剪,再用不知什么身份的筋串缝。
一只斧套就轻松做好。
背带不长,刚好卡在左腋下。
斧面被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两根袋子固定悬挂住。头上柄下,柄尾卡在腰上一两寸的地方。除了腋下夹着个东西,稍微有些不适应之外,并不耽误行动。
取下斧子也很容易。
右手一拧锁扣,就能抽出来。
“手够巧的。”陈景啧啧称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一个五大三粗、看起来能手撕一头老虎的男人,能做这么精细的手工活。
“熟能生巧。”孟阿满摇头,“家里的衣服都是我做的。”
陈景探头往院子里看:“嫂子呢?”
他早就想问这个,昨天来时,没见着他家人。
今天来了,也还是没见着家人。
孟阿满脸色有一瞬的僵硬,眨眼堆起嘴角弧度,轻轻摇头,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和动作一样轻轻的:“她啊,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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