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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岩斑驳,残星明灭。
一番游历江湖无果,感念自己做人失败的风逍遥来到四方山:“风花雪月,过往刻印的名字,既然我找不到你们,那就让你们来找我!”
说着,缓步踱到左首山峰崖边立足一面凌峭石壁之上的他深吸一口气,猛地里双足一撑,提掠跃起,旋身踏步纵落山巅,征衣磊落险峰行。
直面内心暗藏情感的风逍遥借以刀锋刻下尘封已久的名字。
神啸刀宗轻功原为道域之冠,风中捉刀更是其中佼佼。
身形下落丈余的他跟着纵履梯云,右脚在山壁一撑,一借力,又凌越两丈,手中捕风刀看准石面迸然犁过。
石鼓凿书勾勒“风”字笔画,一字既完,英姿便待落下。
他左手挥出,运指如钩,倏地一翻,扣住石壁缝隙支承身子的重量。
借力攀援的风逍遥,右手刀笔跟着书就“中”字气魄。
这两个字的一笔一划,俱为小碎刀步的绝诣写照,其中包含的阴阳刚柔、精神气势,刀气深穿笔划入石数尺,字形筋骨龙飞凤舞,笔力雄健,有如快剑长戟,森然相同。
两字写罢,风逍遥跟着又写“捉刀”二字,越写越快,但见落石纷纷而下,或如灵蛇盘腾,或如猛兽屹立,须臾间四字一齐写毕。
这一番石壁刻书,当真如李青莲诗中所云:“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恍恍如闻鬼神惊,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雷,状同楚汉相攻战。”
待到他写至“刀”字的最后一笔,步靴和刀笔同时在石壁上一撑,整个人好似迅捷猿猱欲般翻身落地,轻轻巧巧的落在崖下石台之上。
“风花雪月,风……”
一声轻语荡然,洒然席地盘坐的风逍遥姿势十分自在,左腿半跏,右腿垂立,长发成瀑顺着脊背铺落,只几缕刘海斜披飘扬面颊半侧,浓睫低覆的他信手自腰间摘下乾坤酒壶豪饮一口。
“在等你们。”
再过一息倏闻破空一爆,背后乱石崩陨散落显出斗大四字,是巍然昭世的邀约信号,观者始才明了刀者能为之高深莫测。
铁画银钩般的刀气凝而不散,只待四字书完方才迸发余劲修剪山川枝蔓。
山壁刻下沉埋的名字——风中捉刀——揭开道域故事崭新篇章。
尽职尽责的修真院惨案调查者,道域旧人云麓天观闻讯赶来,不意正中请君入瓮之下怀,为求剑入世的暗盟剑手所拦下。
入夜的风不冷反闷,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莫名的压力,不寻常的气息,摇曳月下密林里深色的树影。
沉默、无声,微微风尘中,仍掩盖不了欲吞食天地的斗志。
讨战的身影,如虚似幻不实际,唯有剑上寒芒定心魂。
两个人,两双眼,无声无语中,不知是何人先动念,不知是何人先动手。
蓦地,但听一声高喝启战。
密林当中,赤羽掌中厚重扇骨舒展写意洒金绢面,蹑景追飞去势奇速往南风不竞喉间削到。
风驰电逝的人影照眼,男子身形后掠鹤翔紫盖,掌化两仪如封似闭左右拆解西剑流军师进逼擒拿,还击应以云手推化,有气流周身回旋,风震四野。
抽身卸劲的赤羽止步定念,眼底红光一现,发掌火光争耀,赤焰横空奔腾如练。
吐纳武元的南风不竞弓步龙行,甩袖垂纶长川般一拂而过,拟似流磻平皋的掌力弥平火劲,人,已借势扶摇直上,因为——
虚实交错不过有意骄敌,前掌纵发,后掌横化,平持折扇的西剑流军师左手化刀掌缘向外挥出。
伴随半尺来高的火焰蹿升,有一股灼热的锐气当空流划。
“赤凤朱焰!”无形热气延伸,只听嗤的一声,周遭松木中有不幸遭殃者,立时被切开了一半。
那狭长的斩痕两端燃起了两朵小火苗,而深入树体内部的裂痕则迅速的散出了一股焦炭味,散布整个战场。
单单余劲便有这种热度与丈外斩木如泥的锋锐,此招霸道可想而知。
察知一股锐气热感扑面的男子身形凌霄流云叠影,扬袂震动古木参天,只见树枝簌簌抖动,似给寒风吹拂一般,树上松针,纷纷飘零坠落,然掌风鼓荡始终不让松针落下地来。
“神毁之象。”
须知松针尖细沉实,不如寻常树叶之能受风,南风不竞以掌力带得千万松针随风而舞,有形有质的内力凝聚千千万万枚松针化成一团绿影,将盘旋飞舞的如火流刃裹在其中。
强劲的暴风,锐利的针流,男子及时的反扑覆灭赤焰围杀。
‘风属功体吗?’一招交换过后,觑得对方招式简明而劲力精深,收束折扇为一的赤羽暗自狐疑。
‘毫不在乎将弱势情报放出,’须知风为火克,‘是真有自信还是请君入瓮?吾就看你布什么局。’
胸有定见的西剑流军师足踏瞬息千里,晃动身形迅捷异常地抢将近前,
赤羽并扇点剑凌厉中原,往南风不竞肩井刺去。
瞬间急变的速度,以细碎步伐调转身形的男子从容避过扇端。
怎料再开扇面带来变数接踵而至,赤羽迅猛之余继以飘逸,顾盼生姿挥扇抹扫逼命连环。
为对方折腰后倾闪开的赤羽扇险险擦过南风不竞眉梢,西剑流军师弓臂立肘尺蠖之屈劈落中宫。
张腰回弹惊觉劲风刮脸生疼的男子已逢火红衣襟盖面打到,南风不竞右手息徒兰圃后发先至,秣马华山般往赤羽肘底一托,立时便将他掌力化解了。
西剑流军师但感一种相反的功力把自己的掌力引了开去,消解融化,然后连同合并了对方的攻势,排山倒海似地攻了过来。
最奇的是,对方的掌力,是由两种不同,而且绝对相反的功力所构成的。
这两种迥然不同的功力,又在互相排斥、对消、瓦解、冲激,然后合一,形成一股怪异莫名的掌力,结合了自己攻出去的力量,再反噬过来。
心知不妙的赤羽急忙收手,哪知男子手腕斗翻,已然反抓敛扇擒住束拢扇端,如是空手入白刃着实凶险万分,所幸赤羽尚且无暇分顾首尾,因为南风不竞左手握拳已经打出。
挡在拳路之上的零落松针孤叶都避让不及,在半空之中碰了个粉身碎骨,化作纷纷扬扬的粉末,被拳风裹挟着,袭向西剑流军师。
赤羽一手扫开散逸齑粉,一手封挡凶拳烈劲。
可西剑流军师这个时候视线被粉尘阻碍,出招的灵巧变化难免逊色一分,去阻挡男子拳头的那一只手确实挡住了拳力,却不意那只拳头的五根手指,像是被大力压弯的青竹一样猛然抖开。
手腕部位的一根大筋如同琵琶弦被南风不竞的指力弹抖,恍如有嗡鸣凛冽作响传入耳朵,微有知觉的赤羽当即闭住穴道,放松肌肉。
这一记五指琵琶弓便犹如打在棉花之中无功而返,甚至于西剑流军师掩手搂膝拗步进掌,挥斩焰刀燃木。
将此看得分明的男子下盘仆歇架打,别腿应招裕如同时,上路左手连出三变,先是并掌如刀斫在赤羽腕心神门,接着除拇指以外,四指第一指节弯曲,如金刚掣尾击打在他左手肘弯,第三变,五指彻底攥拳,砸在他左肩。
‘风劲双分正反吞吐消磨对手掌劲么?’嘴角暗溢一丝鲜血的西剑流军师借力抽退数丈,脑中判断顷刻底定。
毕竟近身肢接与内力搏斗相合绝无取巧作伪可能。
不提赤羽心下谋算,南风不竞挑眉横目威赫压逼:
“若再保留,你将含恨而终!”省下试探,豁尽能为求生罢。
听出话中潜台词的赤羽目光瞬凛,掌中折扇当空抛转幻化凤凰凌尘,溘钨斯之能冲天贯地,怒拔秋水的西剑流军师力劈飞泉气势磅礴。
“赤鸿飞羽。”一声长啸随闻,四周枝木着火,气劲融合赤羽的灵属之器,炙人热能御刀狂腾。
四方山
凶厉而至的弥天邪火普照紫红瞳仁,眼神冷冽的玄狐唇舌轻启吐露无谓评判:“属性之剑,不难。”
虽无地势可借造冰制火,但玄狐持握长剑的手掌一颤,掌中兵刃挥出。
剑是铁剑,剑脊乌黑,剑刃雪亮,也不知饱饮了多少高手的血液,以至于剑身看上去似沾染着块块洗不净的锈迹,正如它的主人,只有死亡的气息。
一剑方发,刹那间,有七道剑光从七个刁钻角度发出。
快剑之下,像是有七剑分以七方同时刺来,剑上寒芒吞吐,如光似影,好比刃寒孤灯风雪夜归。
缭绕火焰转眼为之浇息,玄狐剑随意旋走奔龙正欲提步再进。
谁知玄狐身形方动,又逢三件兵刃飞迎而来,黝黑的荒林中立刻闪跃起三种颜色不同的眩目光华。
一件如金瓣莲花,一件如落叶枯枝,一件但见银光闪动,一时间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这三件兵刃形状固已怪异,招式更是奇诡怪异无俦,而且彼此之间配合佳妙,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施出似的。
金瓣莲花看来虽最沉,招式却最轻,一招怒击飞龙看来虽似中原锤路,但却有锤法中绝不会有的撕、抓、锁、缠四种妙用。
那十数瓣黄金莲花瓣,每一瓣都可锁拿对方之兵刃,撕开对方的血肉。
落叶枯枝看来虽最轻,招式却最沉重,光秃秃一根枯枝上似乎带着千钧重物,于笨拙中另有一种威力。
这两件兵刃拙灵相生,轻重相辅,已是令人难当,再加上那银光闪闪的兵刃,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金莲与枯枝两件兵刃使不到的空隙均为银光补满,漫天眩目光华令人根本无法分辨这三件兵刃自何方向攻来。
玄狐身形骤顿,漫天金光银芒虽已齐齐当头压下,他目光却只凝注着金银光华中的一道黑影。
“阴阳五气为阵,不凡!”
然也仅仅止步不凡,远不及皇甫霜刃操纵下的护楼剑阵,为术者教唆的玄狐执念逼杀铁竹笑。
“但玄狐没兴趣!”
一声无味脱口,玄狐赫然破开了金银光芒中的那道横亘黑影——
长剑于密不漏风的招式中仅有的一点空隙中穿出,直直点中那条枯枝。
这空隙有如火爆星花,一闪即没,合击中枢遭破,金花银雨骤见空疏,玄狐掌中长剑轻轻一引,左右双挥金银顿收,有激射锐风反朝往云麓天观袭去。
“无奈啊!”
木叶挡住星光,凄迷的荒林中,一句无奈掩盖杀心昭然。
化去凤栖梧桐的铁竹笑周身气劲一振,衣袂飘扬间身前三尺处倏现一口名锋靛云,通体若蓝天碧云,仙风傲骨,清凛威仪。
云麓天观反手一招,典雅呈青蓝色泽的剑柄霎时入掌,掌灌暗能首现神技:“幽石涉江锁清月。”
举剑纳风云异力,天光乍然为之一暗,黑霾掩天光,翳流绽玄芒。
湛蓝剑影当先破空穿云,铁竹笑脚步微错欺进玄狐面前三尺,青锋回旋,靛云剑身不住颤动,平平一剑划出。
森冷利锋顿地散发先解匹练剑光,心觉兴致盎然的玄狐抬腕提手,长剑反撩白鹤亮翅,接过正面战场,瞬发剑气阻住云麓天观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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