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故墨义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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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爰剑正惊，却见好多甲士站了起来！上官爰剑这才放下心来。

司马聿儿此时已泪如泉涌，奔到城下，咚咚敲门！敲着敲着，城门忽然抖动一下，紧接着便听见锁链咔吧咔吧响，不一会儿，沉重的城门自动上升，刚升起三尺，司马聿儿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上官爰剑和小姒快速奔过浮桥，紧跟着司马聿儿，钻过城门，快速跑上马道。

“父亲！”司马聿儿对着那个清瘦的背影大喊！

那人没有回头，依旧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司马聿儿扑上去，一把抱住那人！

“父亲！”

那人还是一动不动。

司马聿儿感觉异样，放开手，便见父亲的皮肉瞬间风化，转眼变成骷髅，没一会儿，一颗巨大的头骨“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司马聿儿一把抓住父亲的长衫，只见一条条白骨哗啦啦地往下掉，还未落地，便开始风化，转瞬变成一堆细粉！

她瘫软下去，伸手轻轻捧起一把父亲的骨灰，泪如雨下。

上官爰剑以刀杵地，慢慢跪了下去，悲声说：“司马公早已亡故，是他的魂魄守着蛟河城啊！”

小姒一听，也跪下了。

正在这时，有人大喊：“南柯人来了！”

二人慌忙站起身，奔向女儿墙，手刚还未触到墙砖，就听城下声如滚雷，俯身往下看，蛟河解冻，涌起无数冰凌，堵塞了河道，激流越过冰堤，倾泻而下，水花飞溅！

“父亲！”

二人回头，见一阵风起，将司马聿儿手中的骨灰吹散了。

司马聿儿悲声欲绝！小姒走过去，抱住她的肩膀，也陪着悲哭！

原来，太史令送走后南柯王，率军进入蛟河城，还未立住脚跟，前南柯王就打过来了。

太史令手提一杆大戟，登上城头，见南柯人马队正在攻打吊桥，高声命令：“打开城门，让桥上士兵入城！”

站在他身后的千夫长忧心说：“太史公，城外鱼龙混杂，若南柯奸细趁机混入城内，对守城不利！”

太史令也不回头，怒说：“因为米里有几粒沙子，就把米扔掉吗”

千夫长不敢再言，摇着头走了，待后南柯败兵退到城里，千夫长才命人关上城门。

前南柯大队人马拥到河岸，勒住马缰绳，向蛟河城瞭望。

太史令昂立于城头，像个上古武士，高声喝道：“弩兵列队，齐射！”

千名弩手拉弓上箭，同时扣动弩机，飞失如雨，掠过天空，走了一个抛物线，全部落进水里！

千夫长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一句话也没说。

前南柯人见槐安军不过如此，胆子大了起来，有几人下马，试探地上了浮桥。

太史令再喊：“弩手上前十步，压低射角，齐射，”

又是箭如雨出，站在河岸的前南柯军并不在意，还仰着脸去看，结果无数雕翎从天而降，瞬间有几百人落马！没有中箭的士卒拨马就跑，结果被前南柯王的督战队堵住，砍杀百人，才稳住阵脚。

太史公见状，又令：“将百辆车弩推上城头，对准后面督战的南柯人，在南柯骑兵冲锋时不要射，后退时也不要射，只等督战队砍杀溃兵时齐射！”

千夫长不敢再小瞧这个文弱书生，率二百士卒去了。

南柯人又一次涌来，太史令又命齐射，又有几百人落马，再齐射，又是几百人，一连射了五轮，南柯人挺不住了，拨马溃逃。

南柯王又命率督战队挥刀砍杀溃兵。不待太史令发话！三百支铁矛飞上天空，南柯人正乱哄哄地拥挤冲撞，长箭就落下了。

前南柯王扯着脖子喊着：“不许后退，后退者斩！”一支镔铁长矛就从他的裆部贯入，险些将他两腿之间的东西打碎！他啊地一声，滚鞍落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竟被利刃撕去一块布！再看那马，已经被长矛穿透体腔，肠子屎尿流了一地！

还有几十人中箭，人马都被打得血肉横飞。

南柯士卒纵马奔逃，将督战队冲散。护卫们一见，将前南柯王拉上车。前南柯王不肯走，抽出弯刀，怒喊：“不许后退”

护卫说：“大王再不走，会被乱兵踩死！”前南柯王无奈，上了一个卫士的马，任由五万大军裹挟着溃逃！

一口气跑了十里，前南柯王勒住马，挥刀斩杀二将，才将退兵喝止。

前南柯王命大军后队改前队，原路杀回！他手下一个万户说：“大王不必心急，据臣观察，蛟河城与河岸之间，只有一座浮桥，大军杀回去，一时也过不了河，拥挤在岸边，还得做敌人的靶子！不如就地扎营，静观其变！”

前南柯王对万户的建议不感兴趣，但蛟河二字却触动了他的神经，他命人拿来地图，徐徐展开，兴奋地握拳击掌：“原来我们已打到了两国的交界！南柯统一了！”

众臣僚一听，无不欢呼雀跃！

前南柯王却又忧心起来，说：“蛟河城本是两国界外的无主之地，若两国都不驻兵，倒是能作为战略缓冲，今有人住了进去，蛟河城就变成了一把利剑，握在谁手里，都可随时插进对方的胸膛！”

万户一听，叉手施礼，说：“大王放心，蛟河城已经混入了我们的人，今您只需给我千名甲士，回并蛟河，待我们的人在城内杀人放火，我伺机攻城，可事半功倍！”

于是前南柯王命大军就地扎营，给万户率五千人马，命他连夜杀回蛟河！

万户走到距河岸百丈，勒住马，说：“下马离鞍，埋锅造饭！”

太史公见对岸升起炊烟，放下心来，颓然坐地，背靠女儿墙，抱着大戟假寐。

天刚蒙蒙亮，有人大呼：“南柯人来了！”太史公从梦里惊醒，起身去看，见百名南柯人身背门板，倒退着，在桥上移动。

太史令命弩兵齐射。

箭从空中抛下来，砰砰地钉在门板上，而南柯士卒却无一人中箭。

太史公一看，额头冒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