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误入西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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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姒的铁锏冲开骑甲紧闭的嘴唇，贯入他的喉头！骑甲下意识地往后躲，结果仰面落马！那马受到惊吓，扬起后蹄，咚地一脚，将骑甲踢飞！

南柯人一看，皆胆裂，捂着嘴拨马就跑。

小姒喊道：“厨子，快上马！”

没有回音，她扭头一看，几个南柯骑甲已将厨子潘二团团围住！厨子潘二挥舞马槊，前劈后砍，无法突出，额头鬓角已冒出热汗！

小姒拨马奔过去，挥手锏，砸在一个骑甲的头顶，血光一闪，骑甲脑浆迸裂！

另一个骑甲手举弯刀拦住小姒，刀未砍下，感觉左肋刺痛，低头一看，一只四棱尖刃已插入体腔！

“快上马！”小姒对着厨子潘二大喊！未等他回话，又挥锏直奔南柯校尉！

校尉的两名护卫一见，手提弯刀拦住小姒。

厨子潘二胡乱挥舞马槊，奔出来，拉起马的缰绳，蹬着上马镫爬上马背，一夹马肚子，马往前冲，顺手一马槊，插进一个护卫的左肋。

南柯校尉见情况不妙，拨马就跑。剩下一个护卫见主人逃了，心里慌乱，结果被小姒一锏戳进眼睛。

小姒和厨子冲出包围，收拢手下骑兵，尚有近百。南柯校尉也在收拢残兵，聚拢在一起，也不过百人，于是两军相隔五十丈，互相对峙。

厨子潘二提起腿，见脚脖子流血，痛苦地说：“小姒妹妹，我们撤吧！”

小姒没有说话。

对面的南柯校尉也想撤，又担心槐安军趁机追杀，要是那样，撤退就会变成逃跑。

正在这时，那个被小姒戳掉一侧槽牙的骑甲，捂着腮帮子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校尉马前，一把抱住校尉的马腿，口齿不清地说：“将军，别打了，带我们回家吧！”

众人一听，都默默地低下头。

校尉心里想撤，嘴上却不能直说，恨然道：“想我那么多西芷猛士，竟命丧在一个黄毛丫头之手，情何以堪！”

那个甲士仰起脸，看着校尉悲道：“将军，我们出来千人，而今活着的不到一百，若我们战死，西芷骑甲连一粒种子都没有了！”

校尉俯身，看见他嘴上的血窟窿，喟然长叹，转身对手下一个百夫长说：“你领十人断后！”说罢，轻轻拨转马头。

众人一看，悄声地拨马后撤。

厨子潘二小声说：“我们也撤吧！”

小姒乜斜他一眼，说：“你可以滚！”

“看你这脾气，自从到了淮安国，越来越暴了！”

小姒眼睛紧盯着南柯军的一举一动，面无表情地说：“要么闭嘴，要么滚！”

厨子潘二嘟囔着说：“骑甲是由我指挥的！”

小姒侧脸看着他，说：“你说什么”

厨子潘二低头不敢说话。小姒提着马缰绳，靠到他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的，我没听见！”

厨子潘二捂着耳朵，哀求道：“小姑奶奶，手下人都看着呢，给我留点面子！”

南柯百夫长见他们俩打情骂俏，笑道：“一对痴男怨女，哪有心思打仗！”于是，悄悄拨转马头，也撤了。

小姒等的就是这个，放开厨子潘二，一挥铁锏说：“追！”言罢，纵马奔出

百夫长听背后有奔马声，回头去看，不想小姒已追至身侧，刚要挥刀去砍，一只大锏就刺进他的左肋。紧接着厨子潘二的马槊也到了，一刀将他的人头砍下，狠狠说：“让你看我媳妇！”

二人追至日落，见前方浩浩然一波碧水，一眼望不到尽头，水岸长着一人高的芦苇，芦苇之后，是一片砾石沙地，沙地上杂草稀疏，靠东南有一台地，台地之上，矗立着一座高大而古老的烽燧，墙体斑驳，像是岁月的鞭痕。

人们都累坏了，纷纷下马，倒在草地上喘气。

小姒也下了马，独自向水边的芦苇荡走去。厨子潘二追过来，媚笑着说：“小姒妹妹，干什么去，我陪着你！”

小姒不说话，急急地向前走。厨子潘二则紧紧地跟着，跟到芦苇荡的边上，小姒忽然回过头，怒视着他！

“滚一边去！”

厨子潘二装出一副可怜相，说：“妹妹这是干啥，我是好意！”

小姒举起铁锏，说：“滚不滚”

厨子潘二抬起手，护住脑袋：“我不走，我要保护妹妹！”

小姒气得差点哭出来，说：“我去方便，你捣什么乱！”

厨子潘二不好意思收住脚，尴尬地笑着，背过脸去。

小姒匆匆钻进芦草丛，解开衣服，蹲下身，这才发现，脚下尽是松软的腐枝败叶，没一会儿就浸出水来。

小解完，她系好衣服，好奇地向前摸索，走有百步，见一堤岸，她抬腿蹬上堤岸，见眼前烟波无际，水色连天，不禁惊呼：“瑶池！”

她徜徉几步，尽情远眺，目光所及，光影之外，似有广厦万间，都是青砖黑瓦，隐约如幻境！她忽然想起，入槐安国多日，却从未见过星辰！

正在这时，听厨子潘二大声呼喊：“小姒妹妹，你没事吧！”

小姒这次没有抢白他，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回走，刚出芦苇荡，见厨子潘二奔过来，一脸焦急！

“怎么去这么长时间，没出什么事吧”

小姒低头说：“能出什么事！”

厨子又可怜兮兮地说：“人家不是担心你吗”

小姒看他一眼，觉得他表情也蛮真诚，声音柔和了些，说：“你的心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和我进烽燧里看看吧！”

二人围着烽燧转了大半圈，终于在烽燧东侧，找到了入口。

入口窄小，人需要猫着腰才能钻进去。厨子潘二有些心惧，带着央求的口吻说：“我们还是别进了！”

小姒忽然又心生厌恶，嘴上却说：“行！”说行却不走，趴在洞口边上向里看。

厨子潘二也凑过来，伸着脖子，说：“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小姒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拧着向下压。厨子潘二疼得直咧嘴，伸手去捂耳朵，头便随着小姒的手往下垂，直到大半个身子钻进洞口，之后屁股便挨了一脚！

噔噔噔！厨子潘二猫腰屈腿，奔进了烽燧。

小姒也随后钻进来，直起腰，直觉眼前一片昏暗，站了好一会，才慢慢看清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