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之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十章:阿秀登场,天命水浒,一剑之刃,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几家欢喜几家愁。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在祝家庄被攻破的第七天,祝朝奉刚给三个儿子过完头七,便急不可耐的拉着一家亲眷,在乡民们痛恨的目光中,裹着秋风,牵着一匹瘦驴,狼狈的下山而去。

栾廷玉目送祝家离去,自己以牺牲清白之身,效忠梁山为代价换取他们一家性命,代价不可谓不大,他已问心无愧。

“一别两宽,庄主走好,若是再见,便是敌人。”

栾廷玉遥遥躬身施了一礼,顿觉念头通达,微笑着去杨志军中报到了。

祝家悲惨落幕,济州城却有一家春风得意的登场。

刘师爷经过多方磨难,终于带了刘广一家人从胭脂山下赶回了济州府。欢天喜地的去参见新任知府江天越。

“东翁,此行原本计划少则十天,多则半月。不想那忻州有个山贼窝子猿臂寨,多方刁难,想要拉拢刘广贤弟入伙。刘广贤弟心怀忠义,断然拒绝,却也因此耽误了些时间。”

刘师爷尽心的为刘广辩解。

“无妨,无妨,我盼名将如盼臂膀,能来就好,能来就好。”

江天越这些天真是被梁山吓坏了,梁山先是一个武装抗税令断了他的财路,晁盖又六十四骑巡游吓破官府众人狗胆,最近更是有客商从东平府传来消息,梁山出兵攻破了敢对他们出言不逊的祝家庄。

祝家财产罚没,三个儿子都死绝,老惨了。

以前江天越在京城也是瞧不起武将,可到了地方,处处危机四伏,这才发现有武将护着,自己才有些许安全感。

江天越看那刘广,四十多岁年纪,相貌严肃,三绺须髯,飘在胸前,很是威严。两个儿子刘麒、刘麟也都身材修长,颇为精壮。

江天越大喜,道:“果然一表人才!只是听闻贤父子皆是武艺高强之辈,不知是否属实”

刘广也曾做过一州的防御使,面对江天越不卑不亢,双手一抱拳,声音洪亮,道:“请江大人去校场一观!”

“好!”

江天越也喜欢这样的行动派。

众人来到军营的校场之内,刘广一身布衣,跨马提枪,得胜钩旁挂着强弓、羽箭。向江天越抱拳施了一下礼,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向前奔腾起来,刘广长枪如同蛟龙飞舞,耍的特别漂亮,让江天越看的眼花缭乱,大声叫好。

刘广则是不悲不喜,只是心中郁郁。

真正的战场杀伐枪术怎么可能如此花哨

但是来之前刘师爷就告诉过他,江大人是个不识货的,你杀伐枪术耍的再快、狠、准、稳,江大人也看不出来,反而觉得你这武艺平平无奇,反而是那些花里胡哨的花架子让人目不转睛,高呼精彩。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刘师爷所言。这江大人见刘广如此耍枪,便真的认定他武艺高强,世所罕见。

刘广作为武将,也有武将的尊严,他不愿意自己一直像街头卖艺一样的玩弄虚活,于是长枪施展完两个套路之后,枪挂得胜钩,抄起一石弓,捏出三支箭,将两支箭咬在嘴中,一支箭搭在弦上,在战马奔腾中,瞅准五十步外的旗杆,一箭射了过去,马似狂风,箭似流星,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羽箭钉在了五十步外的旗杆上,尾羽仍在“嗡嗡”的震动。

旁观的江天越与军营的一干军兵见状都轰然叫好。

刘广马不停蹄,驱马继续狂奔,却从嘴中将两支箭取出,一起搭在弦上,拉弓似满月,喊了一声“着!”

两支箭一起射出,却在路途中变成了一前一后,“嘣、嘣”两声,前后不差多少的钉在了旗杆之上。

说来也巧,这两支箭竟然射断了旗杆上的绳子,那面斗大的“黄”字大旗被射落在地。

如果说旗杆有碗口那么粗的话,绳子就只有一根小手指那么细。所以射中旗杆和射中系旗的绳子,这中间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从视觉效果上来看,也更加令人震撼。

所以江大人与围观的军兵有一次沸腾了,那些军兵高喊:“将军神射!”“将军威武!”

刘麒、刘麟见父亲如此超常发挥,也是与有荣焉。

刘广得意洋洋,驱马回到江天越身边,翻身下马,半跪在地,抱拳道:“雕虫小技,在大人面前献丑了,请大人指正!”

江天越哈哈大笑,将刘广扶起道:“我得将军相助,如同猛虎添翼,从此何惧那梁山泊贼寇!”

刘麒、刘麟也上前献艺,两人也都是弓马娴熟,使用三尖两刃刀,犹如二郎真君,一时间,校场上马蹄飞扬,刀光箭影,好不漂亮。

江天越大喜道:“两位公子也是一表人才,虎父无犬子,不愧为一家将才!我济州府如今正是用人之时。不知贤父子是否愿意出仕我济州府”

刘广与两个儿子数百里之遥赶过来,不就是为了当官么,自然是装模作样的说道:“得江大人赏识,如同旱苗得遇雨露,沟鱼得遇溪流,知遇之恩难以为报,愿献上八尺之驱,供大人驱使!”

“好!”

江天越大喜,他新来济州,身边没几个心腹之人,如今能收服三员大将,对于自己掌控济州城至关重要。

“如今济州团练新征组建,团练使空缺。江某能盼来将军,实乃大幸,我将上书朝廷表将军为济州团练使,两位公子也在军中担任军官,如此可好!”

刘广与两个儿子大喜,忙跪地道谢。

江天越便命人给刘广父子安排府邸,并赏赐金银、宝马、铠甲。一时恩宠。

反而把刘师爷晾在了一边。

刘广看到刘师爷脸色不快,心中有些愧疚,可转念一想,自己得此官位,乃是自己本领高强,江知府知人善任,刘师爷虽有举荐之功,但也只是一般,自己一路上让孩子们喊他恩公、叔父,还不够么对于刘师爷的不满,也便选择性忽略了。

刘麒、刘麟更是没有将刘师爷放在眼里。他们以后是官,刘师爷只是个吏而已,自然不会去在乎他的看法。

江天越在府衙设下酒宴招待刘广父子,并商讨整兵讨伐梁山事宜,暂且不提。

此后数日,江知府连日宴请刘广父子,感情迅速升温。一方赞叹自己得遇良将,一方感叹相逢恨晚。

刘师爷越发被疏远。

刘师爷心情郁闷,这一天,心情不好的刘师爷多喝了几杯,不知不觉走到了刘广的新宅院,晃晃悠悠的想要进去,被刘广的管家拦住,说刘广父子外出未归,家中女眷太多,不方面迎接外人。

一听此言,顿时就破口大骂起来,刘广一家还是刘师爷从沂州胭脂山下接来的,五六天的朝夕相处,刘广的妻子要喊自己一声“叔叔”,刘广的女儿、儿媳更是要喊自己一声“叔父”。怎么现在自己反而成了外人

刘广父子武艺高强自己惹不起,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管家也敢阻拦自己,便将刘府管家骂了个狗血喷头,心情舒畅之后,这才摇摇晃晃的离开。

刘师爷刚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就从门后转了出来,看向远去的刘师爷,目光转动,暗暗思索。

晚上刘广回到家听管家述说了白天的事情,也是大怒,枉自己将刘师爷当做朋友,他竟然敢侮辱自己的家人,早晚要给他好看!

这时候,一个娇小秀气,身穿绿色罗衫,如同出水芙蓉的女孩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说道:“母亲见父亲大人晚归,熬了醒酒汤,特让女儿送来。”

刘广一直将自己这个可爱的女儿视作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怕伤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为了这个女儿,甚至不惜与沂州知府高封翻脸。见到女儿端着醒酒汤进来,便挥手屏退了管家,接过醒酒汤,笑道:“让你们担心了,不过为父这几日确实高兴,能够东山再起,并得遇明府,实在让人开怀。”

那女孩正是刘慧娘,她走到父亲身后,轻轻的给他捶着肩头,说道:“父亲大人听过公冶长的故事么”

刘广笑道:“我家的女诸葛又要给为父讲故事喽,说来听听。”

刘慧娘道:“公冶长乃是孔夫子七十二门徒之一,世俗传说公冶长能理解各种鸟类的语言。非常神奇。”

刘广笑道:“孔夫子乃是圣人,圣人门下的贤徒,有此神奇本领,也不为怪。”

刘慧娘接道:“有一天,公冶长听到鹞鹰说:“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一只羊,你吃它的肉,我吃它的肠。”公冶长答应了就去了,果然得到一只死羊。”

刘广道:“为父若是有这种神奇的本领,行军中也便不用再派什么斥候了,哈哈”

刘慧娘道:“可是公冶长并不想把肠子拿给鹞鹰吃,反而自己带回了家。鹞鹰从此怀恨在心。过了不久,那只鹞鹰又像上次一样来通报,公冶长又去了。他远远见到几个人围着一个东西在那里议论纷纷。公冶长以为又是死羊,怕被别人抢走,就老远喊着:“那是我打死的。那是我打死的!”等他跑过来一看,竟然是一个人的尸体。众人于是逮捕公冶长,扭送到官府去。县令查问案情,公冶长再三的申辩,县令说:“你自己说‘我打死的’,为什么还要欺骗我呢”公冶长无言回答。”

刘广这下笑不出来了,他也听出了女儿话中有话,便道:“阿秀,你是想要告诉为父什么吗”

刘慧娘道:“父亲做事,女儿并不想多嘴,只是想提醒父亲,若是做了那公冶长,便不可不防那鹞鹰!”

刘广陷入了沉思,良久长叹一声道:“为父被东山再起的喜悦冲昏了头,竟然忽略了很多关键事项。幸好我家有女诸葛提醒,否则为父要重蹈覆辙矣!”

第二天,刘广主动去找刘师爷和解道歉,两人关系稍稍缓解。

而此时,祝朝奉也带着一家妇孺到了景阳镇的军营,见到了在那里担任防御使的三弟祝永清。

“什么祝家庄已破我的三个侄儿也都被杀了”

祝永清闻言大惊。祝永清十岁,脸如傅粉,唇如丹砂,声如鸾凤,不辨男女,浑身上下犹如羊脂玉一般,得了一个外号叫“玉山祝永清”。

这个玉山正不正经不知道,但白应该是真的白。

祝朝奉终于见到了亲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成了泪人。

“气煞我也!”

祝永清悲愤之下,安顿好家人,急忙将消息禀报景阳镇兵马都监魏虎臣。

“什么这么快就破了,你们祝家怎么搞的!嗯!云总管良计,都被你们这些无能之辈败坏了!”

魏虎臣闻言大怒。他可是再三向云天彪保证,祝家庄固若金汤,一定能让梁山顿兵寨下,等待他们大军过去抄后路的。

结果你告诉我,你们祝家庄连三天都没坚持住就破了而且还过了十天,梁山都已经开始建造城关,准备长期驻扎了

魏虎臣一边骂,一边琢磨着对策,他本来打算先让祝家庄和梁山对耗一波,然后自己再去捡个便宜。结果便宜没捡到,祝家庄先丢了,这可如何是好

景阳镇禁军五千,是云天彪经营多年的地盘,前年升任京东西路兵马总管之后,便前往应天府任职。把景阳镇兵马交给了魏虎臣管理。

魏虎臣可谓是云天彪的心腹嫡系,他清楚明白云天彪是多么渴望剿灭梁山,已经三翻四次向知府崔浩建议。昨日发兵公文已经下来,结果魏虎臣还没准备好,就得到祝家庄已经被破的噩耗。

难道要我自己去直接面对梁山晁盖那可是六十四骑冲垮董平三千精锐的晁盖啊!

魏虎臣在东平府地界跟董平打过交道,知道董平这家伙狂的没边,结果被晁盖一战打服。那晁盖得有多厉害

云总管到应天府任职已久,距离又远,不知道晁盖的厉害。他若让我做先锋,我何德何能啊!

魏虎臣开始发动自己的脑筋琢磨对策。

“将军,我祝家灭门之恨,不共戴天,请让我领兵出战,定将那晁盖扒皮抽筋!”

祝永清满眼通红,怒气冲冲的请战道。

“咦,有了!”

魏虎臣心中大喜,却面色犹豫道:“本将本想用你,但听闻你的师父乃是双刀栾廷芳,而栾廷芳的哥哥铁棒栾廷玉已经投敌,多少算是你的亲戚,此事碍着,不妥不妥。”

祝永清急道:“将军,我虽从小跟从栾廷芳习武,但我家也举荐他去泰安府担任提辖,早就还了恩情,自此与他并不亲近;便近,他哥哥忘恩负义,背叛朝廷,还去认他做甚!小将此去,便连栾廷玉首级一齐取来。”

魏虎臣先是颔首赞同,却又无奈摇头道:“只是你年纪太轻怎好十岁如同娃娃,难以服众啊!”

祝永清那股火从丹田里进上来,叫道:“相公,不是小将夸口,只借精兵二千,悉凭小将主意,如空手回来,甘当军令。便责下军令状!”

魏虎臣道:“梁山有四五千人,东平府三千多兵马都一战而没了,你说只带二千人如何够”

祝永清道:“若是他处官兵,就派上二万,小将也不敢去。只此地军马,系云天彪总管调练惯的,况又是将军接手,梁山贼寇人虽多,都是乌合之众。小将因闻知晁家那厮亦善用兵,不然还不消二千人。”

魏虎臣心中暗喜,便取了军令状,让祝永清签了,问道:“何日动身”

“还挨什么日子,今日请发大令,明日就走!”

祝永清大仇在侧,一天也不想等了。

魏虎臣道:“明日是往亡日,不利兴师,后日大吉,便在教场点齐人马送你起行。”

祝永清无奈,自从宋徽宗开始修仙,上行下效,各方官吏都要学一点道法斋醮,遇事问个吉凶黄历。

“梁山晁盖不可等闲视之。我再多给你两千,一共四千兵马供你指挥。还会向云总管禀报,让济州府团练、东平府禁军协助,三路攻伐,切莫让我失望啊!”

魏虎臣一副谆谆教诲的模样说道。

“感念将军信任,此次出战,我必旗开得胜,为朝廷除贼,为祝家雪恨!即便让济州、东平两地的无能之辈沾些便宜,分些功劳,也无大碍。”

祝永清自信满满的说道。

“呵呵,果然英雄出少年!”

魏虎臣抚须微笑。像这样,为了上司升官发财而努力打拼,还主动承担风险的下属,最喜欢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幻魔法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