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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勇武,是否能改变一场战斗的结果。
答案是肯定的。
就如同足球比赛中,当陷入僵局的时候,往往是球星率先打破局面。从而带动己方整体士气,赢得胜利。
那一个人的勇武,是否能带动整个势力快速发展。
答案就有些模糊了。
一个势力的发展,是有其必然规律的。就如同盖大楼一样,需要先打好根基,建好四梁八柱,然后才能节节攀高。
无视发展规律,以为凭借自己的英明神武,原本十年完成的事情,三年就要做到,结果必然是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晁盖只有中人之姿,自然也不敢托大。所以,即便晁盖已经拥有冠绝当下的00点武力值,“进攻术”爆发,再加0,几乎已经单挑无敌。但关于梁山的发展,还是一板一眼,一步一个脚印的去积累人才,扩充兵力,加强教育,走先农村,后城市的道路。
别看女真崛起似乎是一夜建国,半月破城,三月灭敌百万。其实,那也是女真人积累多年的大爆发。
公元09年,辽国女真族的海盗就可以入侵日本北九州,被称为刀伊入寇。更是不断劫掠高丽周边。
公元05年,女真未建国的时候,诸部落就可以击败7万高丽人的入侵。
公元5年,完颜阿骨打称帝时,女真众多部落加起来将近00万人口,而辽国总人口不过050万人,其中汉人570万,契丹230万,女真00万,渤海50万,草原其他各族00万。
女真积累了百万人口,这才悍然称帝,已经够隐忍了。
晁盖现在梁山主寨和独龙岗,军民加起来不到三万人。根基还浅的很呢。
占领城池可以迅速扩张人口。但是,如果占领城池的方法是让原本的城池换个旗帜,还是原班人马统治百姓,那晁盖宁可放慢脚步。
天王没来你们这些贪官污吏欺负我,
天王来了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还欺负我,
那t天王不是白来了吗
万万不可让百姓产生这种想法啊。
再向远处扩展,超过部队一天的行程,影响力就会大减。超过部队三天的行程,基本只能将权利让渡给当地豪绅了。
所以,像原著梁山那样,南下千里跑到江西九江、东进六百里去打青州,北上六百里去打曾头市,西进千里去打华山。看似纵横无人可挡,但结果只能劫掠些财货回去,地盘还是梁山水泊那一块。
平白做了无用功,还当了出头鸟。
继续向远处扩展势力,应该像星罗棋布一样,在关键位置建立根据地,用根据地去辐射周边,影响周边村镇。
所以,当晁盖根据鲍旭描述,又结合地图分析之后,发现青云山正是沂蒙山区时,不禁暗呼天助我也!
沂蒙山区对于朝廷来说是穷山恶水,但对晁盖来说,却是天赐之地,经营好了,可以藏兵十万。
好啊,好啊,机会来了就不能放过,掉到我嘴里的肉,就不能松口。
为此冒点险又算得了什么!
从梁山到沂蒙山400里地,以豹韬骑一人双马的速度,不过三天时间就跨越了东平、肥城、泰安、新泰诸州县,进入蒙阴县境内。
进入山区,速度慢了下来,鲍旭在前面带路,晁盖也不时的打开精神天眼扫描一下,这样崎岖的山岭地带,太容易被埋伏了。
又行进半天时间,终于到了青云山寨附近。
晁盖精神天眼扫描一下,来的还算及时。
此时,青云山下的官军营帐内,一个头戴长翅乌纱帽,一身红色官袍的中年人端坐,左侧坐着一排顶盔惯甲的朝廷将官,右侧坐着一群杂七杂八穿戴的山贼头领。
唐宋官员的官袍颜色也很讲究,一到三品穿紫色,表示尊贵;
四到五品穿红色,代表主政一方;
六到七品穿绿色,这是县衙老爷,绿油油的,充满活力;
八品九品穿青色,这是县尉、县丞、主簿、典史等小官的颜色,衣服上绣的也是花鸟图案。
似乎是在说,白花心思,有个鸟用。
白居易曾经在《琵琶行》里抱怨:自己一个从穿紫袍的太子参攒大夫,一下贬到江州郡当司马,原本以为能捞个五品,穿个红袍。结果却只弄个了八品青衫,外出和朋友聚会,一群穿红带绿的,就他自己穿个青衫。
所以,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也。
高封显然没有白居易那么落魄,现在他大红袍穿着,威风的紧。
左侧六将:万夫熊、李飞熊、赵龙、钱飞虎、孙麟、李凤鸣,都穿着官府制式鱼鳞铠,披着红色披风。
右侧几人,猿臂寨苟桓、苟英、真祥麟,范成龙,虽然以前曾经在官府当过差,做过将校,但现在已经落魄,为了防护,穿着虎、豹、牛、羊皮,看起来不伦不类。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道袍的道士、一个穿皮甲的俏丽女子。
高知府微眯着眼睛,但那老鼠眼中透出的精光,却不停的扫向山贼群里的那名俏丽女将。
那女将对此非常敏感,狠狠的瞪过去。
高知府咧嘴一笑,翘起一个耐克型的弧度。
那女将气的噌的站起,一把摸向腰间长剑。
“小贱人,不可对大人无礼!”
那道士一把将女将拽住按在座位上。向高封拱手请罪道:“知府大人恕罪,小女顽劣惯了,不通礼数,大人莫怪。”
不错,这个道人正是从东京城里逃出来的陈希真。
陈希真父女逃出东京城后,选择了隐姓埋名,逃回老家沂州胭脂山。恰好遇见曾经在东京的熟人苟桓。
陈希真跟苟桓的父亲苟达曾是禁军中的好友。苟达嫉恶如仇,和王进一样,曾在东京街头暴打过高俅。高俅成为太尉之后,王进吓得连夜逃走,苟达不怕,说什么:圣人临朝,清平世界,朗朗乾坤
结果就被高俅找了个理由给弄死了。
高俅还要继续追杀苟达的两个儿子苟桓和苟英,幸好当年陈希真跟高俅有点交情,从中说和,陈希真把埋葬妻子的好坟地让给高俅,换得苟家兄弟逃出东京。
这俩兄弟跑到好朋友真祥麟,范成龙家,这两人也是官差,得罪高俅还能好,最后只能一起到了猿臂寨落草。他们见老寨主强大力老迈无用,火并了那厮,自己做了寨主。
等他做了寨主才发现,这沂蒙山区的土匪不好当。这里的百姓各个结寨自保,穷山恶水出刁民,战力偏偏还很强悍,他们下山多次劫掠,抢的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难怪那个强大力一直窝在山寨里不出去!
所以,当苟桓遇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陈希真时,便诚心诚意的想要让位。为表诚意,还搞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三让寨主”戏码。
陈希真实在顶不住这股热情,就勉强答应了下来。
恰好,刚一开春,就从京城传来消息,高太尉一家遭了天谴,全家都死绝了。
陈希真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没有了高俅这个大敌,自己也有了从良的机会。
高封正好需要剿匪成绩,于是承诺,只要扫平青云山,就将猿臂寨招安,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
青云山狄家兄弟只有不到一千人马,而对面官匪联军加起来有四千,硬拼不过。
狄雷便想着斗将,结果高封不讲武德,官府六将斗他一个。
狄云上前助战,也被苟桓、苟英两兄弟缠住。
饿大虫姚顺、铁背狼崔豪则被真祥麟和范成龙挡住。
当时还在的鲍旭和李逵也下山助战,陈希真挡住鲍旭,陈丽卿对战李逵。
“是你!”
陈丽卿一下认出了那个帮助自己一家脱困的梁山好汉,似乎有这么一个使双斧的黑大汉。
“你什么你,吃你黑爷爷一斧!”
李逵是个混人,对女生向来无感。若是董平在此,说不定不看面容,闻闻味就知道遇到熟人了。
“你是梁山好汉,怎么会在此地”
陈丽卿不愿向恩人出手,一边用长枪格挡,一边连连后退着问道。
“梁山好汉遍地都是,你们这些官府走狗,死来!”
李逵哪管怜香惜玉,一双斧头劈的更加起劲。
陈希真见女儿遇险,过来助战,看到李逵也是一愣,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也不敢表露自己跟梁山好汉认识,一番抵抗,直到姚顺、崔豪受伤,狄雷、狄云这才心有不甘的汇合鲍旭、李逵撤回山寨,居高临下,依险而守。
鲍旭没有跟去东京,所以也不认识陈家父女,好奇的问李逵怎么回事。
“俺铁牛跟着天王发了财,遍地是来打招呼认亲滴,我哪儿记得!”
李逵摇晃着大脑袋想不起来。
陈希真和陈丽卿也默契的没有对官军提起梁山参与其中的事情。但两人都有些担心。
陈丽卿担心的是自己和梁山的朋友作对,有负恩情。
陈希真担心的是梁山参与其中,若不能速战速决,万一梁山来援他想起那夜,晁盖几人砍瓜切菜的本领,再看向高封一伙儿因为打了胜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跟待宰的羔羊有何区别
所以,这些天陈希真是绞尽了脑汁,用尽了计策,这才攻破了青云山三道天险,已经快要逼近山顶主寨了。
回过神来,官军大帐内,红袍高封老鼠眼微眯,对陈丽卿的暴躁毫不在意,性子烈些好啊,烈马驯服之后才有成就感。
想我高封,从千军万马之中冲过独木桥,得中进士,加上聪明才智,才熬到如今位置。
子不语怪力乱神。
作为饱读圣贤书的才子,自然也继承了圣贤的思想,对修仙的行为嗤之以鼻。
人终有一死,那么此生就是全部的乐趣所在。
升官发财都已满足,剩下的乐趣当然就是金屋藏娇、荒野驯马啦。
高某见过的烈马何止千百,除了当年刘广那个给脸不要脸的家伙外,全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封的目光越发猥琐,陈丽卿的怒气越发升腾。好不容易靠着林冲大哥他们摆脱了高衙内的纠缠,怎么又碰上高封这个色胚!
陈丽卿不满的看向老爹陈希真,怎么老陈家总跟在高家后面摇尾巴呀!能不能挺起脊梁骨一次
陈希真也心中叹气,自己都是为了女儿好啊。这招安的良机就在眼前,岂能放弃招安之后,自己也有个官身,可以为给女儿选个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为妻,自己后半生也有人给养老。
为什么孩子就不理解自己呢
但无论如何,成功曙光就在眼前,只需再加把力了。
“府君大人,如今青云山已是强弩之末,不如一鼓作气,全员压上,天黑之前,必能破寨!”
陈希真向高封建议道。
“好,陈寨主足智多谋,这些时日多亏你的谋划。高某相信你的判断。来啊,传我将令,擂鼓向前,全军压上,不破寨,不收兵!攻破青云山寨后,一夜不封刀,财物随众人自取!”
高封也是个狠角色,这几乎是明晃晃的鼓励官军破寨之后斩尽杀绝、肆意抢劫了。
屋内众将听闻,呼吸都急促起来,青云山是个千人大寨,里面的财物积累可不算少!原本以为知府大人会独吞,想不到这么大方分与众人,看来能发一笔横财了。
“大人,我万夫熊请求出战!”
“我李飞熊才是先锋!”
“我们苟家兄弟也不是泥涅的,让我们猿臂寨打头阵!”
“哈哈哈”
高封见自己丢点骨头,略施小计就让众将士气高昂,不禁抚须大笑,对众将道:“如此豪气,本府岂能阻止,都去,都去,谁先攻破营寨,本府另有赏赐!”
“得令!”
“同去!”
“快快去点兵!”
众将争先恐后涌出帐外,陈希真略显尴尬,自己名义上是猿臂寨之主,却没有亲信兵将,结果被高封三言两语分化瓦解。领兵的众将都走了,他一个寨主还在这里干嘛
“咳咳,府君大人,我也”
“唉,陈统领何必着急,我们坐看属下争功,为他们摇旗喝彩,谈笑间,山贼飞灰湮灭,岂不美哉。”
高封拉长着语调,将陈希真羁縻在营帐内,如此这般,就会逐渐消弭陈希真在猿臂寨内的存在感和统治权,当猿臂寨都习惯听从我高大官人的命令,接受我高大官人的赏赐时,一个小小的陈希真,岂不是随意拿捏。
高封又看向陈丽卿道:“听闻女飞卫不但武艺高强,琴棋书画也有不凡造诣,来来来,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不如何!”
陈丽卿可不给他这个面子,甩开门帘,走出营帐。
“大人赎罪,大人赎罪,小女野蛮贯了,哪儿懂什么棋艺,让老朽陪大人对一局吧。”
陈希真连忙赔礼,坐在高封对面,拿起黑子。白是乾,黑是坤。坤为卑,乾为尊。
“呼啦啦啦”
高封一把掀翻了棋盘,棋子撒了陈希真一身。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高封丢下一句话,看也不看陈希真,挑帘走了出去。真是给脸不要脸,此战胜利之后,有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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