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故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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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老接着说道“楚江剑客和南怪比完之后啊，这下午也快过了一半了，接下来北怪那伙人，连忙安排那些交了钱的人，上台来比划表演，台下那伙人也跟着开演，一时间这台上台下又是三脚猫瞎舞、彩虹屁乱飞，这个下午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了。吃过晚饭，那些人还在广场上折腾，我也呆烦了想出去转转，结果有丐帮弟子过来跟我说，说是有人开出了盘口，赌得是谁能当上这届的武林盟主，赔率还不一样北怪最低，十赔十一；南怪是十赔十三，我跟灿荣长老也上了榜，还是十赔十五；万箭山庄庄主汪六芳、莫家堡堡主莫声、武当派的楚江剑客，他们的赔率是十赔二十；最后是峨眉派的眉山剑客，他的赔率是十赔三十”。张长老见天志几人有点不解的样子，便对黎瑞说道“徒弟，你给他们解释解释”。黎瑞见师父发话了，便小声的说道“开盘口呢，就是赌博的意思。十赔十一的意思是，你选择哪个人，下了他的注，赌他当选，他如果当选了，开赌坊的人，除了还你本金，另外再给你相当于本金一成的钱；如果输了，那就是连本带利一分不赔的。所以谁当选的机率大，谁的赔率反而会低”。天志几人这才“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文轩接着问道“那这么算的话，北怪当选的机率最大了，其他人不会有意见吗”？张长老笑呵呵的道“怎么会没意见？当时好多人都闹起来了，闹得最凶的是天鹰帮那伙人，他们吵着说怎么这榜单上，没有我们翟帮主的名字？没有的话，你们这庄也别坐了，趁早散伙！我当时一听都快笑死了，天鹰帮这伙人，为了面子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几个小年轻也跟着笑了起来，静宜笑着说道“庄家肯定是北怪那伙人了，天鹰帮这伙人，肯定是没机会当武林盟主的。就算是给他提了名，估计也没人会下注买他当选吧”。张长老笑呵呵道“真聪明！庄家确实就是北怪那伙人，最后他们被天鹰帮的人闹烦了，还真就把天鹰帮帮主的名字加上去了，本来开的赔率是十赔四十，但是天鹰帮的人不干，说这个赔率太丢人了，非逼着庄家要把赔率开到十赔二十，要跟万箭山庄那几个人一样。最后庄家退了一步，给出的赔率是十赔三十，跟眉山剑客一样”。天志追问道“那有人下注吗”？张长老呵呵一笑道“怎么会没人下注啊？天鹰帮好多人都下了注，都赌他们帮主当选”！几个小年轻听到天鹰帮自己买自己，都开心的笑了起来，静欣笑道“这不是摆明着赔钱嘛，天鹰帮那些人为了面子，真的是脑子都不要了”！张长老哈哈一笑道“谁说不是呢！江湖上那些人就这样吧，很多时候为了面子，是真得不带脑子的”，接着又问几个小年轻道“如果是你们，你们会下谁的注？会赌谁当选”？文轩和静欣笑道“那肯定是选北怪啊”！天志眼珠子一转，想了一下道“我肯定下长老您的注”！张长老嘿嘿一笑道“你这是在拍我的马屁！反正现在又不要你投钱，你乐得送个顺水人情，你小子还真是鬼精鬼精的”！天志见自己的小心思被人戳穿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几个女孩子都开心的笑了起来，张长老见静宜和黎瑞没说话，便问她们下谁的注，黎瑞低头不语，静宜看着天志道“赌博这种事情，实在是害人害己，最好的方法是不赌”。黎瑞跟着点了点头，天志见静宜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连忙把头一偏，转过去做了个鬼脸。文轩和静欣被静宜这么一点，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文轩连忙岔开话题道“长老，接下来怎么样啊”？张长老听到静宜说“最好的方法是不赌”时，心下暗自赞了一声，接着点了点头道“这接下来就热闹了啊，司马庄的人，见天鹰帮上了榜，也吵着要给他们开一注，最后庄家一共是开了十五注，除了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华山、崆峒、青城、丐帮这几个门名正派之外，另外就是天泽帮、三江会、万箭山庄、莫家堡、天鹰帮、司马庄、马家堡这几个，下注的金额也规定了，十两银子一注，低于这个数不接，最高不限！我听说啊，当时有人都下了上万两的赌注呢”！几个小年轻都“哇”的叫了起来，都说赌这么多钱，要是输了不得倾家荡产啊！张长老嘿嘿一笑道“那要是赢了，不也挣得盆满钵满吗”？几个小年轻都撇起了嘴，天志想了一下道“后来是北怪当选了武林盟主，那要是个个都买北怪当选，庄家不得赔死啊？还有，开赌的人，肯定没那么老实的，他们会不会搞鬼啊”？张长老点了点头道“小家伙脑子挺聪明的，这都让你想到了！当时确实很多人都买北怪，然后买北怪当武林盟主的人实在太多了，庄家最后不得不提前封盘，不给人下注买北怪了，很多人都不服气，后面搞得都打起来了！还有很多人私下里跟别人对赌，结果最后有些人赌输了赖帐不说，还有人买杀手刺杀对家的！唉，搞得乱七八糟的”！文轩兴奋的追问道“什么是对赌啊”？张长老嘿嘿一笑道“小丫头对赌博这么感兴趣啊”？文轩狡辩道“才不是呢，我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张长老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多了解了解也没什么坏处，别真的去赌就好了！这个对赌啊，就是双方的约定，比方说，天志下注买我当武林盟主，你就赌我当不上，然后双方约定多少钱为赌注，当然钱是交给中间人的了，中间人从中抽一部分，谁赢了钱就归谁。这种一般只有几个人玩，还有很多花样的，咱们就不细说了，咱们又不准备去当赌客，也不打算开赌坊，知道赌博不好就行了，对不对啊”，几个小年轻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张长老告诫完几个小年轻后，便接着说道“咱们接着说啊，武林大会第四天，这个一大早啊，大家伙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台上居然少了两位主持人！你们猜猜看，是哪两位啊”？几个小年轻七嘴八舌的说，肯定是武当派和峨眉派了，张长老故作惊讶的说道“都这么聪明的啊？这都能猜得到”？天志和文轩听到张长老的夸赞，一脸的得意，静欣笑道“这事也不难猜啊，峨眉派的眉山剑客都走了，他那个师侄留在那里干嘛？要是再来个像天南一鳄那样的，跳出来要挑战主持人，那他不是等着挨揍吗”？众人听到静欣说“等着挨揍”，都哈哈大笑起来，黎瑞见静欣说的这么有趣，也大着胆子说道“武当派本来也不想争武林盟主的，他们刚伤了两个人，后面又这么乱，中途退出也正常了”。静宜也点了点头道“这次的武林大会，虽说看着很精彩，但是听长老说起来，上台的多是一些阿谀奉承滥竽充数之辈，再看下去只怕也不过是几块鸡肋吧”。张长老点了点头道“没错没错，我当时看到峨眉派和武当派都走了，也是这样想的，我还问灿荣长老这峨眉和武当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呢？咱们是不是也该找个机会开溜啊？结果你们猜灿荣长老怎么跟我说的？他说啊唉呀，吃人的嘴软啊！咱们都吃了人家不少好吃的，你还喝了人家那么多的好酒，要是就这么走了，人情上说不过去啊。我当时听到都哭笑不得，我就拿灿荣长老开涮道我是喝了茅帮主不少好酒，你不是没喝吗？再说了，你是出家人，管他什么人情世故的呢？直接走就得了！灿荣长老也不生气，跟我嘿嘿一笑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再看看吧，昆仑派不是还没出场吗？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手。还有茅帮主他们，不是在闹着要推武林盟主吗？还开了赌呢！这种热闹江湖上几十年难得一见，你我要是不看完这出戏，那不是太亏了吗？嘿嘿，我其实也很想看完这场热闹的，但是又怕灿荣长老也来个中途离场，要是那样的话，名门正派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多没意思啊。所以我才故意这么问他，听到他说要看完这场戏，我这才放下心来，安安心心的看热闹”。几个小年轻听到张长老原来是故意在试探灿荣长老，都长长的“哦”了一声，文轩还小声嘟嚷道“又耍诈”！张长老嘿嘿一笑道“我跟灿荣长老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他的性格我也是了解的，要不是少林方丈有命，他才不会来掺和这种事情，现在他能留下来看到最后，已经是很给北怪面子了”，天志也跟着说道“长老您能留下来，也很给北怪面子的”，张长老哈哈一笑道“我那是看在他那几坛子好酒的份上！哈哈哈”，黎瑞听到张长老说起酒来，就起身准备回屋去拿酒菜，张长老连忙跟她说道“好徒儿，酒先不忙喝，先喝点茶就好了，说了这么老半天，我这嗓子还真有点渴了”，黎瑞应了声“好咧”，便回屋张罗了一壶好茶，张长老照样一口就喝光了，然后接着跟几个小年轻说道“大家伙见到台上少了两个主持人，便有人嚷嚷着要重新推举两名主持人，台下吵得最凶的，就数天鹰帮和司马庄的人。北怪见他们人多势众，台上又正好缺两个主持人，便有意让天鹰帮帮主和司马庄庄主上台补上，结果万箭山庄的人却不干了。万箭山庄出来两个四十来岁的女的，我记得她们自称叫什么“湖广双姝”吧，江湖上也有叫她们“湖广双刹”的，一个叫什么“母夜叉”梁艳平，一个叫什么“碧眼狐狸”王小妮，说是万箭山庄庄主汪六芳的师妹，她们跳出来说不会有人真以为，武林大会的主持人，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吧！台下的人也不甘示弱，司马庄的司马左叫道凭什么你们万箭山庄的人就能当？台下一堆人也跟着起哄，湖广双刹便说道要想当这武林大会的主持人，至少要与台上的几位主持人较量一番，百招之内不落下风，这才算有资格！台下那帮人听到她们这么解释，便有不少人出来反驳她们，有人便说万箭山庄也没有跟谁公开比过武啊！唉，也是合该我倒霉，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丐帮弟子中，有个叫房大兵的，他当时是丐帮的七袋弟子，跟在我后面，带着几十人来参加武林大会。这个房大兵以前跟我关系就不错，我加入丐帮之后，他又向我请教了不少，算是我的一个记名弟子吧。他脾气比较火爆，听到万箭山庄的人说，要跟台上几个主持人较量过，才能上台当主持人，马上就忍不住了，急忙反驳万箭山庄的人道要是按这么个说法，那也就我们丐帮的张长老，和天泽帮帮主有资格。大家伙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啊，你们想想看，公开一对一单挑的，也就我跟北怪。北怪挑战少林寺和武当派，那是他一个对好几个，跟峨眉派的眉山剑客，其实也没有真的动手较量，当然眉山剑客也承认，北怪的武功很厉害，大家也都相信眉山剑客的话。至于北怪跟三江会、万箭山庄、莫家堡比武的事情，江湖上都只是听到他们自己人在宣扬，外人也没谁见过，到底比没比武、比的结果怎么样，外面也不知道。房大兵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大家伙，要是按万箭山庄的标准，真就我跟北怪才有资格当主持人，就连灿荣长老都不够资格”！张长老说到这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几个小年轻也都会心一笑，都心道张长老还真是童心未泯，也这么喜欢跟人争输赢。

静宜见张长老说得也有点累了，便跟几人解释道“房大兵我知道，听师父说过，是丐帮的现任帮主，江湖人称“雷厉风行”，他的四十九路雷神拳和十六路风行腿，在江湖上是很有名的，他的夫人也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叫李小莉，使的是鸳鸯双刀，江湖人称“武诸葛”，他们武功都很厉害的”。张长老听到静宜说起丐帮的事情，知道这些消息肯定是清虚观长辈告诉她的，不由的好奇问道“小姑娘知道的挺多啊，是你几位师父告诉你的吧，那她们是怎么评价丐帮几位长老的”？静宜抿嘴而笑道“几位师父也是闲来无事的时候，才跟我说了一下这些江湖前辈高人的事迹，平时也不怎么讨论的”。张长老故作神秘的说道“没事没事，你就随便说说，我们也就随便听听，保证不会让仪和知道”！转头又故作严肃的对天志几人说道“你们听了以后不准出去传话啊！谁要是传话给仪和，咱们以后都不跟他玩”！说完便是一声轻笑，几个小年轻听到张长老这小孩子般的话，都开心的笑了起来，一个个都使劲的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外传。静宜见实在躲不开，只得轻声的说道“师父只跟我说了一下丐帮几位重要人物的情况，丐帮前任帮主叫尹少卓，他的打狗棍法很厉害，江湖人称“棍扫六合”，后面退位隐居了；还有一位叫杜文龙，据说是一副书生模样，长相穿着斯斯文文的，使的兵器是一把戒尺，江湖人称“文丐”，是丐帮现任四大长老之一；还有一位是罗长援，成名绝技是三十六路通臂拳，江湖人称“通臂神丐”，他也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张长老急切追问道“那仪和是怎么评价这几位的”？静宜皱了一下鼻子道“师父真没说什么了，就说丐帮现下人才济济，但是帮中头面人物，年纪都有点偏大了”，张长老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仪和说的对，这也是我忧心的地方”，又对黎瑞说道“所以好徒儿，你们要加油啊，丐帮将来的希望，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黎瑞抿着嘴使劲点了点头。天志想了一下道“师妹才说了三位丐帮长老啊，不是说丐帮有四大长老吗”？几个女孩子听到后哈哈大笑起来，天志见她们笑得这么开心，一拍脑门道“哎哟，我把张长老给忘了”，完了还不忘找补一句“我一直以为张长老是丐帮前辈高人，不在四大长老之列呢”。文轩和静欣知道他是在狡辩，顿时面带鄙视、长长的“噫”了一声，静宜也笑道“你这回啊，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黎瑞也笑道“拍马屁拍的连数都不会数了”！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天志无奈的说道“你们别打岔了！好好听长老讲故事”！几个女孩子这才慢慢收了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