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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一得空我就在王教谕的指导下继续练习跳跃,跑步。
从一开始的数次摔倒,再到最后我终于能够收放自如地飞奔,其进步再次令他感到诧异。
并且最后我能动用的内力不仅一丝线圈那么少了,而是可以根据需要自行调整,这也是真正令王教谕震惊的地方。
为了节省内力,武者在使用轻功时都会根据实际需要而调整内力的多少,以达到因势利导,不浪费一丝一毫。
不过我要练习的路还很长,比如掠身落地时的声音要小,身体平衡性要高,学会迅速选择轻功路线等等。
这些都是后话了,今天要做的是去月山村一年一度的春耕,并且是轮到我们初至书屋的学生,当然还有其他十名学生。
他们不是此次春耕的主力,只是在一旁辅导我们这些师弟的。
惊喜的是,左安宁正好同行,理所当然地被我和张长乐拉来当我们俩的指导了。
还是走在队伍后面,我们三个有说有笑。
相比一年前,相互间更加熟悉了许多,没有了刚相处时的一些矜持。
少些礼节,却多了些情谊。
“左大哥,快很我们说说,春耕到底该做些什么,怎么做。说到底,我们虽然见过,却也不知道如何动手。”
张长乐兴奋地说着,脸上写满了对待会干活的期待。
其实去年的春耕,我们应该要观摩一天的。可是我早晨刚去就被害落水,于是老师们立刻取消了活动,以免再有学生出事。
春耕匆匆结束,后来张长乐又一直在照顾昏迷不醒的我,根本没有学到什么。
我怀着愧疚的心,也连忙问道:“是呀,左大哥,你先提前说一下,不然到时候糟蹋了村子里的田地就不好了。”
见我俩好奇不已,左安宁也没有丝毫隐瞒,详细地介绍了起来。
“春耕是指水稻的春插,而且是两季稻,这就要求百姓在三月时就完成插秧。而在插秧之前呢,会把稻田耕锄一遍,好增加土里的养料充分,除去害虫。”
“具体的做法,就是使用如锄头,钉耙这些,把田地翻挖松软,并不难理解,也很好操作。”
贴心的左安宁张开他的竹扇,为我们去热,我们没有客气,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而且也不是很累,月山村地处月山泉水下流,水源充足,土地湿润,很好锄田。”
我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次对春耕有了新的认识。
这时我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该翻挖多深呢。随后我也没有藏在心里,主动问了出来。
他闻言微笑,继续解释道:“春耕浅,秋耕深。春耕虽然是一年之始,但深度不超过五寸。土地太过松软,会让种子深埋地里,无法破芽出来。”
“原来如此。”
“肃静!”
说着说着,众人已经来到了村口,前头的王教谕吩咐一声,没有人敢忤逆。
我透过前面人群之间的缝隙看向最前面,发现不止王教谕和长青师兄在,还有好几位身体健朗的教谕,神情严肃地盯着。
“大家都知道,去年在村里发生了一起恶性害人落水的案件,学馆非常重视,那名犯法的学生也遭到了严肃处理。”
“同时,今年春耕馆里特意加强监督,增派了数位教谕和老师前来,一是保护学生们的安全,同时监督你们好好劳动,莫要偷懒。”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们在学馆里吃的白米和蔬菜就来自月山村里,所以待会一定要好好动手,知道食物的来之不易。”
王教谕说完,就和其他老师一起带着我们一起进了村子。走过石板路,很快就来到有些陌生又有点眼熟的田地。
按照王仑的吩咐,我们纷纷脱下布鞋白袜,挽起裤脚袖口,一个个排队下了地。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刚下地似乎还有些不习惯,纷纷踌躇着不没有动,还是在王教谕的“威胁”和村民的拉扯下去了。
我和张长乐一齐光脚踩上田地,软绵的泥田微微下沉,一股冰凉润滑包裹住我的脚掌。
微微抬脚,还有些粘稠。
“注意脚下,田里又黏又滑,有些地方比较深,踩下去淹到膝盖,不好拔出来,所以要记得别乱跑。”
“知道啦,左大哥,快走吧。”
张长乐显得迫不及待,在一位名叫赵婶的带领下,我们三人去到一块土地前。
“来,小伙子们,要辛苦你们帮忙松松田土了。要是累了,记得说,赵婶这里有水。”
说着,赵婶将两把锄头递给我和张长乐,然后将一钉耙交给左安宁,自己也拿着一木把较长的锄头。
“小伙子,我先给你们做一遍,你们都是在学堂里聪明的读书人,挖土也不难,赵婶相信你们一学就会。”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左安宁则是淡定笑着,他来这里帮忙好几年了,跟赵婶也很熟络。
张长乐则是跟谁都是自来熟,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赵婶您放心吧,我们保证能学会。”
闻言赵婶朴素地笑了笑,随后便是一锄头挖到田里,翻起一抹黄泥,然后放开。
“就像这样,简单地挥把挖土,然后用锄口切土,把它切松切软。”
锄头在赵婶手里就像她的手臂似的,挥洒自如,一锄一锄下去,看起来轻松简单无比。
“你们的锄头长度都是弄好了的,不用担心什么深度,直接把它全部扎到土里,然后翻过来。”
跟着赵婶的提示,我们依葫芦画瓢,很快就熟悉了全部的动作和要点。
一个时辰,全然不顾汗水,我们干得非常起劲。
甚至张长乐还想去别的同窗那“抢活”,被我和左安宁哭笑不得地拦了下来。
赵婶发出爽朗的笑声,拉着我们回到岸上。
她家丈夫则是个长相憨厚的汉子,拿着几只陶碗过来,赵婶亲自倒水拿给我们喝。
休息的时候,众人闲聊,赵婶夫妻俩知道我就是昨年那个掉进水塘里的孩子,先是惊讶,后又满脸后怕,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担心我留下什么后遗症。
“唉,这么多年来这里的学生都没有出事。但去年你掉了水,村长非常生气,认为是咱村子没有照顾好。”说起这个,赵婶也面露愧疚,“后来村长召集村里有力气的男人,上山砍来木材,把池塘边上的土路装了栅栏。”
“又亲自到学馆里赔罪,云先生心地善良,不追究村子的过责,也不肯接受村子想要无偿提供蔬菜一年的请求。云先生是个明事理的,说那是,就得追究凶手的罪责,哪有怪罪村民的道理。”
我在一旁安静听着,没有出言打断,说什么不是他们的错之类的话。
“赵婶您放心,把我推下水的人已经受到了惩罚,现在都没事了。”
我倒了碗水,递给她,咧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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