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奔行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60章 谋杀之秘,饲鸦的魔女,昼夜奔行鼠,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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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了你的头,而你要伤她的脚后跟。
——《创世经》
汪!汪汪汪!吠吠、吠!汪!汪汪!我——是狗不、不是!汪汪!汪!不、不应该去的……
必须向……必须向总主教报告……
休伦……老休伦……叛徒,叛徒,该死的叛徒!必须杀了……你!必须杀掉!不能暴露了……不能叫别人知道……我层试图窃取司辰之力这件事!
“——咳、咳咳!咳!”
像畅泳中突然呛了水的游泳健将,休伦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两个……三个来自曾被他吞噬之人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他恍惚间一时以为自己是那个胆小懦弱的矮子:本,接着,视角又突然代入到了教会正心急如焚的莫雷主教,随后,变成了马什总主教。
割裂的剧痛折磨着他的脑子,他瞪起眼睛,三名被替者的幻象正攒在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滚……滚!都给我滚!”他灰绿色的皮肤一时间涨得通红,冲着那些扭曲的幻象,状若癫狂地咆哮,“死人、死人!快滚出我的脑子!”
咻!
幻象消散了。不,更准确的说法是,被撞散了。
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撞破了幻象,如闪电般冲到了他的面前,又骤然停下了脚步。
“黑羽的……雏鸟。”
他勉强稳住了身体,抬起头来,屎黄色的双眸恰恰对上了安杰丽卡那红得发烫的眼睛。
“原来如此。”女孩平静而炙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弄,“跟我怀疑的一样,你还活着呢,蛇的无魂者唷。”
“……喝啊!”
总主教那足以将公牛的脑袋从它脖子上扯下来的细瘦胳膊突然往前奋力一挥,女孩只是面无表情地后退小半步便从容躲过,接着男人大步踏前继续追击,而女孩只是举起手杖轻点他的胸口,便如风中飞叶般飘然后退。
不……不对劲……
总主教感觉后背濡湿一片,也不知是被雨淋的还是真的出了身冷汗。自己的手脚动作异常迟缓,而对方却惊人的敏捷,身体上那微妙的不协调感,让他感觉自己正被困在一片浓稠的胶水中起舞。
怎么回事
休伦瞪大了眼睛,雨幕在他面前放缓……不,应该说完全静止了,一条条拉长的雨丝被某种力量固定在了半空中,就如同时间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时间……停止了
他快速望向四周,不只是雨幕,就连风中起舞的枯叶、正朝他的方向奔来的教士、半空中坠落的渡鸦、短铳枪口迸溅的火花……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怪异的静止中。
包括眼前的雏鸟……吗
“你在期待什么”
安杰丽卡笑了笑,像拨开东方的水晶串珠门帘一般拨开了雨帘,黑胡桃木手杖挂在胳膊肘上,一脸嘲弄地看着他,“真遗憾啊,蛇的无魂者。你已经被捕获了,休伦,达贡密教的叛徒先生。”
她身上的黑斗篷已被雨水泡湿,胸前敞开的领口处,紫得发黑荆棘命痕延伸到了脖子上,鲜红色的小花正在荆棘从中微微绽放红光。
“哈啊!”
休伦暴喝一声突然前冲,锐利的深潜者爪子化作五柄利刃刺向侦探,却显而易见地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被从容闪开。
为什么我碰不到她不,不可能!我原先身体的速度便远在她之上!总主教的躯体比我原先的更强!我现在的速度应该远比她快才对!这家伙她……她变强了
“真慢啊。”
“呃”
“哎呀,别误会,我可没有‘变强’喔,是你变弱了呢,叛教者先生。看呐,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正在反抗你的控制。”
“不!不可能!马……马什你死了!你已经死了!在被我占据身体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死去了!”
红眼睛的少女一边如鬼魅般轻松躲避着休伦的攻击,一边以极尽讽刺的口吻戳破了他所担心的情况,在他浑浊的黄眼睛中,总主教一个个或扭曲或正常的幻象正在他眼前时隐时现,他渐渐感觉到,身体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呜——噗!”
终于,不受控制的左手突然给了自己的侧脸一拳,锐利的牙齿立刻撕破了口腔内壁,强劲的拳力也径直轰断了几颗针齿,让他呸地吐出了一口混合着牙齿碎末的污血。
砰!砰!砰!
又是接连的几拳,左手似乎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
“滚出!我的!脑子!”
终于,休伦大吼一声,右手猛地抓住左手手腕,抬起左脚一脚踩住,随后站起神来猛地一扯!
歘啦!
这可真是一副令人不忍直视的画面,这男人竟然踩着自己的手腕,硬生生地将整只不听话的左手给扯了下来!肉刺刺的断口一时间血流如注!
“哈啊……哈啊……”
“……呵,你不会觉得,只要扯断了左手,就能让这具身体的原主人退却了吧”
“你闭嘴!”
休伦举起左臂,用仍在不断溢血的断面指向侦探,“一直在呜呜咋咋地叫个没完!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主动攻过来了!是因为什么限制吗没错,一定是这样没错吧!在这个‘静止的空间’里,你无法发起进攻!是这样没错吧!”
在男人近乎笃定的语气中,安杰丽卡笑了笑,抬手扯了扯湿透的斗篷罩帽,动作缓慢地从指间捻出了一根闪着寒芒的钢针:
“不,因为我已经进攻过了。”
“什、什么”
“很简单,我在等毒液扩散到你的全身,完全生效大概需要五秒吧,五……哎呀,已经起效了么。”
在目视到那跟长针的一瞬间,休伦几乎立刻便感觉身体突然沉重了起来,视野中扭曲的幻觉也跟着愈发严重,眼前金发女孩的身形宛如不定形的水银般随意变化着。
该死……是毒吗原来是毒吗
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断腕,断口处流出的鲜血比往日显得更黑,仿佛真的中毒了一般。
“扑腾!”
没多久,他便双膝跪倒在地面。
黑胡桃木手杖前端的黄铜杖尖顶着他的肋骨,像是害怕将其弄疼一样把他轻轻翻过身来,而后随着“锃!”的一声利刃出鞘的金属长鸣,安杰丽卡终于将手杖剑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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