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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菁菁睡的晚,但起的很早,中年女人总比青年男人要自律些。
刘菁菁在餐厅遇见了方圆。
早餐是自助式的,刚拿好餐盘,刘菁菁就看见了方圆正在往嘴里塞鸡蛋。
方圆眯着眼睛朝刘菁菁挥手打了招呼。
一碗白粥、一碟黄瓜咸菜,一个鸡蛋,一杯豆浆。
方圆看着她的餐盘说:“吃这么少?”
“不如你年轻胃口好。”
刘菁菁剥着鸡蛋壳,瞅着方圆面前还有仨包子俩鸡蛋以及半碗没喝完的青菜肉丝粥,不禁好笑。
方圆说:“脸色不好,今天怎么不多休息会?”
想起凌晨自己做的荒唐事,刘菁菁有些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方圆叹道:“早餐这么神奇?闻着味儿脸色就好了?”
刘菁菁闷头吃饭,不理他。
一个狼吞虎咽,一个细嚼慢咽,俩人一起吃完。
喝着豆浆,刘菁菁见方圆直打嗝,起身给他取了杯牛奶。
“鸡蛋一天吃两个就行了,你倒好,一顿饭就吃四个。”
“没啥别的想吃的。”吨吨喝光,方圆打了个嗝儿:“一股鸡屎味。”
邹安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房间里跟谁玩,玩什么,方圆和刘菁菁快消完食,他才匆匆赶来吃饭。
两人互相点点头,刘菁菁叫邹安“邹组长”,邹安称她“刘总”。
人渐渐多了起来,方圆和刘菁菁下了大堂等他。
方圆等邹安,刘菁菁等秦刚。
秦刚也是凌晨时分才被助理抬着回来,听说醉成一滩软泥。
方圆暗忖等秦老二知道了这茬,肯定得急眼。
刘菁菁不打算催促秦刚,在大堂沙发上坐着,拿了本杂志打磨时间。
“上午我和秦总去趟地产公司,然后…我也回趟家。”
见方圆一愣,刘菁菁笑道:“只是跟你请天假,不是让你回去请我们吃饭。”
“这算啥请假?你自己安排就是了,东山人东山魂,就算现在业务逐渐都搬出来了,但咱不能忘本。再说你和我不一样,你家就在东山,总回去也对。”
刘菁菁斜睨他一眼,晒然笑了:“当老板的张嘴就是口号。”
方圆突然说:“其实也可以考虑换个环境嘛,不是看不上老家,外面一些学校的教学质量还是强一些的。”
刘菁菁没多寻思,也没多说,只道:“再说吧。你不也是东山出来的么。”
方圆也只笑笑,没多讲。
等了二十分钟,邹安下来,刘菁菁起身说:“我上楼收拾行李,你们走吧。”
可能是因为要去办公室的原因,刘菁菁换上了一身修身小西服,方圆看了几眼背影,正巧迎上邹安的目光。
邹安乐道:“方大老板,你够了。”
——
半途阴云半途晴,海滨城市都这样。
邹安满面红光,一看昨晚就极为舒坦。
大片的云朵飘过山坳,冬日暖暖的阳光刺了下来,遥遥可见傍海的校区。
12缸什么感觉?上辈子方圆不明白,这几天已经深有体会。
路面积雪未化,邹安已经收着油门跑了,仍然很刺激。
“你确定这车送去沈城?”
“当然,给陈小婉买的,为啥不送过去?”
听见邹安的疑问,方圆偏过头说了一句,然后调低了音乐声。
邹安说:“我是担心蓝雨。”
闻听此言,方圆顿时皱起了眉头。
好半晌,他说:“我告诉陈婉不让蓝雨碰这车。”
<div class="contentadv"> 快到校门的时候,邹安接了个电话,挂断后跟方圆说:“房子明天交工,你几点有空?”
想了想,方圆说中午吧,他不能总把店铺扔下。
“明天正好立冬,在新房子吃顿饺子?”
“行,那也中午吃,明晚我和校花有个约会。”
在校门对面下车,方圆腿儿着走回寝室,没回店里,因为他要先收礼物。
昨晚,向东给他发信息,说有好多快递同时到了,哥几个帮他都搬回了寝室。
那小谁的、那小小谁的……一堆,方圆期待一个晚上了。
上午有节传播学选修课,寝室没人,推开门,方圆就看到了自己柜子旁边堆了一座小山。
大箱子、小箱子,此刻的他终于体会了剁手党的快乐和幸福。
拆箱子真的太爽了。
从小到大依次来。
最小的一个小盒子,拆开,是个光碟,以及一张手卡。
娟秀的小字写着:同年同月同日,两只孤单的小蝎子。我在燕京想你。
放进电脑,读碟,沈宁飞清亮婉转的歌声响了起来,是《满目星辰皆是你》的DEMO。
沈宁飞说:“明年今日,我想要一首你写给我的歌。”
下一个,是顶毛线帽子,刘小苏手织也,随帽配文:坏小子,戴上,拍照给我看!
第二句是:喜欢这个深灰色么?和去年的手套是搭配,围巾可不是!如果你忘了我,明年…喜欢绿色么?
捧到鼻尖闻了闻,方圆梦回高中教室,女孩子身上的味道在有男人之前是不会变的。
下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拆开是个很精致漂亮的音乐盒,陶艺订制的,水晶球里是一男一女俩小人儿。
男的穿青白校服,女的穿长长的黑色羽绒服,扭动几圈,有铃儿响叮当的音乐,伴着音乐,水晶球里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
也有卡片,很简单的一句话:未名湖结冰了,封存了半个吻。
想到秦总正在给自己奔波卖命,方圆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该用什么工具能凿开未名湖的坚冰,把那半个亲亲挖出来。
再下一个,箱子不小,拆开后是一张蜡笔画,画下是八包……火锅底料,牛油大块儿的。
画上,歪歪扭扭三个人,俩大人一孩子,手拉手走在草坪上,三棵树,一幢小房子。
背面,一段铅笔写的小字:爸爸生日快乐,梓涵和妈妈都很想你。
“妈妈”俩字划出一道,涂掉一个字重新写的,方圆能想象到李响当时扒拉孩子的画面。
取出沉甸甸的八块“砖头”,下面还垫着一张纸,不是贺卡,连信纸都算不上,应该就是从徐梓涵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一块儿,带着毛边儿极不规则。
但上面的字很漂亮,三句,没一句挨着:
梓涵天天都想吃辣锅,你管管他。
还有,那个蜗牛又长大了,上次差点爬进火锅里,不养我就放生了。
20岁,算男人了吧?
倒数第二个大箱子,嘶啦划开。
嚯!
方圆眼睛一亮,板板正正、切成块、片成片儿,压缩真空密封的一整个,西班牙~火!腿!
纸上道——好贵的!三个大字。
方圆戴着灰色小帽,瞪了火腿半分钟,心道:还得是你啊,小富婆。
把火腿箱子踹到一边儿,方圆打开最后一个箱子。
一只大鹅脑袋弹了出来。
吓了他一跳。
不是新的,而且很面熟。
这是去年他送给陈婉那个大鹅抱抱枕。
肥嘟嘟的肚子,长长的脖子,嘴巴软塌塌黄色的,俩眼珠子合一起就是个黑色的玻璃球。
方圆把大鹅拽出来,一张纸条飘落地上。
抱着鹅,捡起纸:
今年她陪你,明年她陪你,后年她陪你,臭小子,你不过生日是对的。
这只鹅我抱了一年,不许嫌娘、不许藏在柜子里、不许别人碰!
mua了一口鹅嘴,方圆嘀咕:“我的陈小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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