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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白虎楼外来站着一名贵公子,身上穿绯红色窄袖、圆领袍衫,九环带、六合靴,腰间一块质地不俗的玉佩,无处不表明他高贵的出身。他静静听着虎大的话,不动声色。
虎七看见绯色常服的公子,立即起身,行礼,恭恭敬敬道:“公子。”
来人便是从云端落入凡间的唐云杰,被徐天然废去了灵脉被贬谪到蒲城看管俗世的生意,简而言之,白虎楼现在真正的主子不是虎大,而是眼前这位脸色病态苍白,无一丝灵力波动,但因为血脉高贵而神圣不可侵犯的唐公子。
在修行世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安排了,如果宗门子弟有修行资质自然都留在宗门重点培养,毕竟一个宗门能够屹立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修士的培养才是根基。
若无修行资质,那就贬谪到俗世去看管一方生意。
每个宗门都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地底下各种利益关系盘根错节,若说宗门的大修士是大树的树干,那么俗世的生意就是地底下的根须。
一棵大树所需的水分营养都要根须吸收,根须不为人所知,但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江湖,只看得见树冠,看不见树根。
江湖,只流传剑仙、仙子的风流韵事,不曾听闻凡人的恩爱情仇。
江湖,剑仙一剑劈山断江,谁知山中是否有凡人在砍柴,水中是否有凡人垂钓者?
江湖,大侠一掷千金美名流传千古,谁知千金沾染多少鲜血?
江湖,人人都想大道证长生,谁知凡人拼劲力只为苟活?
江湖,江湖,江湖,太多修行者的故事了,徐天然不喜欢这样的江湖。
唐云杰也不喜欢这样的江湖,因为他已经不是站在山巅的人了,落入凡尘的谪仙人,不过就是血脉高贵的凡人。因此,他怨恨这个凡人的世界,他不能容忍自己已经和那些凡人一样了。
徐天然却走上了一条和唐云杰相反的道路,从凡间去往山巅,他热爱凡人的平凡生活,他要让那些视凡人如蝼蚁的山巅仙人们看一眼凡人的世界,他要让这个江湖听听凡人的声音,听听凡人的故事。
虎大收敛了怒气,抱拳道:“公子。”
唐云杰皱眉,斜眼瞥虎大,阴阳怪气道:“我掌管白虎楼十年了,你是对我的处事方法有所不满吗?”
虎大低头,平静道:“属下不敢。”
唐云杰怒吼道:“你刚一出关就对白虎楼指指点点,又重申老掉牙的白虎楼规矩,那究竟是你的规矩大还是我的规矩大?”
虎大不敢动怒,只能如实相告,“公子,您出身高贵,天下能让您吃亏的人没几个,但是我们兄弟不同,我们都是蚍蜉而已,说死就死了,行事自然需要谨慎一些。再说了,少主从前告诫过我,在蒲城做生意,就是要拔最多的鹅毛又不让鹅叫唤,咱们做事要讲究动脑子,不可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唐云杰冷笑道:“竟然搬出我大哥来压我,是不是因为我不能修行了,你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众兄弟心中一凛,手脚冰冷。
虎大也见多了大世面,弯腰拱手道:“属下不敢,纵然是公子也要按照云麓山庄规矩行事。”
唐云杰气愤道:“反了反了,我知道你从心底看不起我,若我灵脉未断,你还敢如此和我说话?”
虎大谨守本分,并不多言,微微颔首。
唐云杰感叹道:“当年我也是天之骄子,想不到也有今日,沦落成废人。每次看到街上那些凡人我心里就有一股怒气,我竟然和他们一样了,我恨不得杀光他们。咱们在云麓山庄的地盘哪里需要看他人脸色,只要我还在白虎楼一天,我的规矩就是白虎楼的规矩,但凡不听从白虎楼号令之人一律斩杀,在蒲城,我说了算。就算是官府,不过是我的牵线木偶,又有何惧?”
白虎兄弟们左右为难,想不到大哥一出关就和公子杠上了。
虎大抱拳,平静道:“公子,云麓山庄在江湖素来有善名,少主一直主张让境内凡人安居乐业,不要竭泽而渔,若是将凡人逼急了,反抗起来,最终损害的还是山庄的利益。”
唐云龙冷哼一声,“凡人能如何,不要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蝼蚁罢了,反抗就一并杀了。你不过是云麓山庄的一条狗,你若不想当狗就给我滚,有的是人想当。”
虎大慢慢直起身,平静道:“明日我就向少主请辞,不劳公子费心了。”言罢,径直出门去了。
其余兄弟们一动不动,唯有虎七跟随大哥一起出门。
唐云杰恶狠狠道:“你们以后跟着我,听我号令,若是不听,别怪我翻脸无情。”说完,气冲冲出门离去,身后一名黑衣老者紧随其后。
凤鸣阁,灯火通明如白昼。
喜儿在胭脂水粉铺子买东西,被一名小姐带到了凤鸣阁,说凤鸣阁的胭脂水粉更便宜,能省一百文铜钱。喜儿便和啊爹一起去了凤鸣阁。
可是,在凤鸣阁呆了许久,也不见有胭脂水粉,就见着许多身着襦裙酥胸半露的莺莺燕燕女子,她们身姿曼妙,脸上妆容艳丽,言行之间媚态尽显。
刘三看得眼睛都直了,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娇艳的女子,和村里的姑娘完不一样。
喜儿白了啊爹一眼,嗔怒道:“啊爹,不许看了,丢死人了。”
刘三挠挠头,憨笑道:“土包子进城,觉得新鲜多看了几眼,闺女不让看就不看了。”
喜儿合上了房门,之前带自己进来的姐姐怎么还不来,桌上的糕点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自己又不敢乱动,口渴了也不敢喝口茶,怕茶水糕点太贵了,到时候付不起账。
从晌午等到天黑,喜儿安奈不住想出去瞧瞧,索性不买了,反正十几年也都没有用过胭脂水粉,不也好好的。
哪里知道一开门,竟然有两个彪形大汉守住了门口,不让自己走。
喜儿知道自己怕是遇见坏人了,刘三也急坏了。
不多时,嘴角有痣的妆容极浓的中年妇人和一名瘦小的猥琐汉子走进屋子。
喜儿躲在啊爹身后,啊爹手脚发抖,仍然站在女儿身前,惊惧道:“你们是何人?”
中年妇人摇着团扇,笑容满面道:“客官不要紧张,你走了大运了,你闺女被九爷相中了,愿意出三十两银子买下,你可发了大财咯。”
刘三气得嘴唇发抖,怒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死也不卖。”
瘦小汉子轻轻坐下,瞧着二郎腿,自顾自吃着糕点,喝着茶,似乎和自己然不相干似的。
中年妇人往刘三身上靠,一股刺鼻香味袭来,刘三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直至退无可退,妇人嬉皮笑脸道:“客官不要紧张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呢?我们凤鸣阁是蒲城最大的青楼,你闺女来我我们凤鸣阁也吃不了亏,吃得好穿得好,还能学习琴棋书画,小姑娘相貌标致,说不准还能成为凤鸣阁头牌,那可有赚不完的银钱,将来也能嫁给达官显贵做妾,那可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刘三颤颤巍巍道:“我不卖闺女,让我们走。”
妇人嘴角的黑痣微微一动,满脸笑意顿时消失无踪,冷哼道:“乡巴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进了凤鸣阁的门,就由不得你了。”
虎大和虎七心情不佳,虎七便领着虎大来凤鸣阁喝酒,解解闷。
虎大刚好路过,瞧见了这一幕,看到老九不去白虎楼议事就算了,竟然还在凤鸣阁欺男霸女,气不打一出来,大喝一声,“老九,你给我滚出来。”
虎九吓得手一哆嗦,酒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屁颠跑到虎大身前,弓着身子,唯唯诺诺道:“大哥。”
虎大正在气头上,怒道:“不争气的东西,除了强抢民女你还会做些什么?”
虎九嗫喏道:“今日跟大哥您说过了,您说吃了就吃了,吃完了送凤鸣阁,我这不是按照您的指示办嘛。”
喜儿泫然欲泣,这一伙人都是一丘之貉,顿时,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刘三双手紧紧握拳,“咯吱”作响。
“慢着。”门外一袭绯色衣着贵公子映入喜儿的眼帘,喜儿以为遇见救星了,也许红衣公子能救自己一命。
虎九恭恭敬敬道:“公子。”
唐云杰微笑道:“虎九,你想如何处置这姑娘?”
虎九谄媚道:“当然是收入凤鸣阁,经过调教之后成为咱们的摇钱树。若是公子看得上,就先让予公子。”
唐云杰嬉笑道:“虎大,你说当如何?”
虎大平稳气息,冷静道:“那就收入凤鸣阁,多给些银钱吧。”
唐云杰,冷冷说道:“且慢。”
刘三跪倒在唐云杰身前,磕头道:“求公子救我和小女,我就一个闺女,我不想卖女儿。”刘三涕泪横流。
喜儿一个箭步上前,也跪在地上,扶住红衣公子的裤脚,请求公子救自己,此时此刻,唯有他可能救自己一命。
唐云杰冷冷一笑,“虎大,我不许你强买这女子。”
喜儿喜极而泣,连续磕头道:“多谢公子。”
忽然,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刘三失声嚎哭,唐云杰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割破了喜儿的喉咙。
刘三紧紧抱着倒在血泊的闺女,喜儿颤抖着出不了声,痛苦、绝望、悲伤。她才十六岁,才第一次进城,才遇见了第一个喜欢的男子。
刘三痛苦倒地,眼见着女儿在自己身前缓缓闭上了眼睛,温热的血液渐渐冰凉,他的脑海一片空白,痛苦像一座大山压住了自己,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唐云杰嘴上浮现一抹诡异的微笑,“贱民,肮脏的手还敢碰我,该死,凤鸣阁岂是乡野丫头能进的。”
虎大眼中隐隐有怒意,唐云杰的如此作为不过是想折他的面子,他要宣誓自己在白虎楼的权力。虎大不会为死了一名毫不相关的女子而悲伤,他愤怒的是唐云杰在剥夺他的权力,逼迫自己离开蒲城。
唐云杰大踏步离开房间,嘴上冷冷道:“去换身衣服,贱民的血太臭了。”
虎大瞪了眼老九,摇摇头道:“多给他一些银钱。”
虎九望着大哥的背影,不知所措,难不成因为自己折腾的这件事弄得大哥和公子反目了,那将来可如何是好呀?
虎九拿出钱袋,扔下了一袋银钱,约莫三四十两,扬长而去。
一条人命,三四十两钱。
老鸨啐了瘫倒在地上的刘三一口,“算你运气好,还能得这么多银钱,这闹了人命,晦气的是我们。”
刘三,一夜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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