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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银盘,月华似水银洒落人间。
银河像一条点缀星星点点宝石的绸带漂浮夜空,若是陈敬塘有那通天的本领就将银河摘下,赠予郡主和四弟,以恭贺他们大婚之喜。
陈敬塘解下腰间佩剑,枯荣剑横在膝上,陈敬塘轻轻抚摸剑鞘,眼角闪过一丝悲伤,剑客剑客,有剑相伴,夫复何求?
江湖曾有游侠豪言:剑客是不需要女人的。
决心已定,为所当为。
陈敬塘缓缓起身,朝着擂台之上,拄刀独立的布衣青衫,快意朗声道:“四弟,为兄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认输了。望你从今往后善待郡主殿下,莫要让为兄失望,让晋阳百姓失望,让天下失望。”
徐天然眼睛已经迷糊了,完看不清二哥的面容,听了这一席话,顿时慌乱摆手,“二哥,你和郡主乃天作之合,我已无一战之力,二哥为何要认输?”
陈敬塘坦然道:“若是我对上王少侠和四弟,均无胜算,我心知肚明,二哥不是输不起之人,四弟也莫要再推辞。”
徐天然真是急了,他怎么能娶二姐,朱子柒眼眸笑意如星光灿烂,缓缓解开发髻,三千青丝滑落,一袭白衣如月光一般素洁。这个傻瓜,最终还不是得靠我来补救。
朱子柒轻轻跃起,微风吹拂脸颊,头发如杨柳荡漾,台下万民一阵惊呼,如此绝色,人间难得一见。
观众一阵骚动,那名女子究竟是谁?有些眼尖的人已经看出那袭白衣就是朱柒,她原来是女子。
吕小布嘴巴都快掉到地上,原来朱公子是女子,原来天然哥喜欢的是女子,原来天然哥和她早就有一腿了。
千寻似乎早就了然于胸,不惊不喜。
耶律大石、钱塘和陈敬塘似乎也吃惊不小,原来四弟喜欢的是女子呀,不约而同长舒了一口气。
朱子柒轻轻落于擂台之上,缓缓走向徐天然,不过数步之遥,徐天然的内心仿佛要炸裂一般,他的眼神看不太真切,他的内心却如明镜一般透彻。
一步一步,清脆悦耳的脚步声临近。
朱子柒和徐天然对面相望,朱子柒嘴角微微扬起,两个浅浅酒窝浮现,一笑倾人国。
徐天然不知所措,于十数万人的目光中,朱子柒牵起徐天然的手,高高举起,月光之下,朱子柒银铃般声音响起:“他不能娶郡主殿下,他是我的。”
观众一片骚动,诸多男子纷纷咒骂台上两个狗男女故意在郡主殿下比武招亲大会上捣乱,要将他们拿下。
然而,女子们各个热泪盈眶,多么美好的爱情故事,他们竟敢在十数万众目睽睽之下比肩而立,十指相扣,任身前千难万险,彼此携手与共,这份情让人动容。哪个女子不希望有一个并肩而立,仰望星空的男子?
晋王脸色一沉,眼眸似虎豹环视猎物一般紧紧盯着徐天然和朱子柒,天下还有敢如此戏弄本王之人,刚要勃然大怒。
忽然,李诗雨轻轻跃起,月华之下,锦衣华服愈加显得娇艳动人,她瞧见了父王神色变化,心知二人定将不妙,抢先一步走到擂台之中。
徐天然和朱子柒携手躬身行礼,李诗雨赶忙扶起二人,眼角带着点点晶莹,感动道:“你们二人的眼睛之中满眼都是彼此,真的为你们的感情所感动,我也虚长你们几岁,若二位不弃,我认二位当义弟义妹如何?”
徐天然鼻尖一酸,似乎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朱子柒拉着徐天然便一起长长一揖,朱子柒柔声道:“多谢郡主殿下宽恕我们欺骗之罪,我们能有郡主殿下这般美若天仙,心地醇善的义姊是我们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朱子柒瞪了一眼无语凝噎的徐天然,徐天然才压抑自己纷乱的思绪,原本只想远远瞧一眼二姐就够了,若能将香囊送给二姐那便心满意足了,没想到阴差阳错上了擂台,又机缘巧合赢到了最后,人总是太贪心,他还想看着二姐的成亲大礼,喝一杯喜酒。
幸福来得太突然,二姐竟然要认自己当义弟,从此又可以正大光明称呼姐姐了。
李诗雨心里一阵疼惜,摸摸脸颊已经肿得不像样的青衫,温柔道:“疼吗?我找御医给你医治。”
徐天然连忙摆摆手道:“不碍事,明儿自然就好了。不劳郡主费心了。”
李诗雨轻轻叹气一声,“看来你吃过不少苦头,从前有一个跟屁虫最怕痛了,若是他长大了会不会和你一般不怕疼了呢?”
徐天然瞳孔张大了几分,狭长的眸子里一湾清水微波粼粼,映着李诗雨绝美的容颜。
朱子柒笑眯眯看着李诗雨
李诗雨转身便要离去,她入场原本就是要给徐天然和朱子柒解围,父王举办比武招亲也并不在意谁能成为自己夫君,更在意如何拉拢江湖俊彦的人心。自己巧妙将两人收为义弟义妹,显然拉拢了二人之心,父王应该也不会与二人为难。
李诗雨转身的瞬间,幽幽道:“香囊,我很喜欢。”
徐天然再也兜不住眼眶的清泉,如溪水一般潺潺流淌。
手心传来一股温暖,一双纤纤玉手紧紧握着徐天然。
世间唯有亲情无可替代。
陈敬塘看着擂台上的一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会痛,不是梦。
四弟成了郡主的义弟,还是自己的义弟。
朱柒成了自己的弟妹,而不是四弟身边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甚好。
而自己赢了。
陈敬塘重重掐了自己一下,难不成自己从此以后要走好运了,不再是注定孤独一生的剑客。
从今往后,除了剑,还有心爱的女人。陈敬塘不自觉脸颊微烫,原来已经断绝的希望成了现实,一时间竟然羞涩起来。
李诗雨绝美的容颜,窈窕的身姿浮上心头,陈敬塘内心又是一阵微波荡漾,涟漪阵阵。
枯荣宗宗主陈枯棠向来古井不波的脸颊少有出现一丝喜悦,不仅仅是陈敬塘意外赢了,更是陈敬塘成家了,枯荣宗嫡传一脉人丁单薄,光棍太多,陈枯棠一度怀疑是不是修行枯荣剑法会导致对女子失去了兴趣?
不过,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枯棠总是忽略了自己也是个光棍。
台下万民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王、王、王”的呼喊声山呼海啸般。
一万禁卫铁骑齐抽刀,整齐一致呼喊道:“恭贺王,喜得良婿。”
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徐天然置身其中,屏息感受万众一心的呐喊,心中隐约有所明悟,阵师之道,重在人心。
若是人心在手,徐天然将千军万马之力凝聚起来,一刀之威可劈山、断水,纵然是飞升境大修士,也非自己一合之敌。
李诗雨余光瞥了一眼陈敬塘,外貌不过平平,但是夜宴之时为自己仗义出手,擂台之上破镜对敌,想来对自己是极喜欢的。人生在世,哪能寻得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他若能真心喜欢自己,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余生,白首到老,相敬如宾。
还真有点羡慕子柒,能寻得自己弟弟那般契合的男子。
天下又有几个朱子柒?
寻常女子终究逃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掀开红盖头的一刻才知道自己的相公是谁。想来自己已然不错了,至少陈敬塘也算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少年英才。
想起子柒妹妹说过,天下女子皆是笼中雀,再美丽的女子也不过是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再高贵的女子也不过是金丝笼里的鸟。
李诗雨想起朱子柒说起鸟的时候,那表情一本正经,却惹人发笑。当时,她还调戏道,你见过几只鸟了?
霎时,把少女朱子柒逗弄得满脸通红,连脖子根都红彤彤的。不过,现在走了几趟江湖的子柒妹妹脸皮厚实了许多,若是在遇见此类问题,肯定会理直气壮反问一句,难不成诗雨姐姐见过了。
晋王身形一闪出现在擂台之上,顿时,万民下跪,高呼:“王爷,万岁。”
李克敌傲然而立,声如洪钟:“晋国,风起!晋国,风起!晋国,风起!”
李天勖锐利的眼神看着来历不明的徐桐和朱柒,名不见经传之辈竟然能赢了青云榜第七王尔竹,难不成徐桐身世背景并不简单,又联想起李诗雨对待徐桐的态度,疑心骤起。
李诗雨已经悄然下了擂台,在宫人的服侍下回了侧殿,换上凤冠霞帔,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
陈敬塘在白面宦官赵振引领下,沐浴更衣,头上戴着宝紫金冠,身穿红色苏绣锦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面如冠玉,温文尔雅,说不出的风流潇洒。
夜已深,明月高悬。
高台之上,晋王、王后居面南而坐。
李克敌看了眼立在身后的陈枯棠,命宦官搬了把椅子,缓缓起身,拉着陈枯棠的手,亲切道:“老陈,一起坐下吧。”
陈枯棠连忙摆手,急切道:“王爷,使不得。”
李克敌开怀大笑道:“以后咱就是亲家了,今日大喜,别拘泥于君臣之礼,”咱都是长辈,我坐着你站着不像话。”
陈枯棠这才谢恩,拘谨坐下。
巨大红烛亮起,月色下,陈敬塘立于擂台中央,李诗雨在嬷嬷的牵引下娉娉婷婷走到陈敬塘身边。陈敬塘试探地伸出手,李诗雨轻轻挽住陈敬塘手臂,陈敬塘内心狂乱翻涌破壁而出,仿佛顷刻间便直冲云霄。
徐天然目光如炬,在心里送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祝福二姐,祝福二哥。
朱子柒俏皮地朝诗雨姐姐眨眨眼,反正她也看不见,心里想着有趣的事,姓徐的二哥和二姐,真是一对好二。
陈枯棠眼眶顿时湿润了,今夜,他与大王同座,同为长辈不论君臣,此刻荣宠他必以死相报。
朱子柒轻轻戳了一下徐天然的腰,悄声道:“晚上闹不闹洞房?”
徐天然顿时哑然无语,闹洞房,怎么个闹法?从前在青山镇也见过婚嫁喜事,不过都是远观,不懂其中规矩。
吕小布和千寻已经慢慢靠了过来,吕小布黝黑的脸颊在月色下仿佛融入了无尽的黑幕之中,只有一口洁白牙齿和明月交相辉映,熠熠生辉。
千寻默然立于徐天然身后,古井不波。
耶律大石在钱塘的搀扶下,也靠了过来,忍着伤势开怀大笑道:“今夜双喜临门,咱们兄弟几个喝一杯。”
徐天然微微红了脸,点点头。
钱塘凑到徐天然耳畔,意味深长说道:“将来莫要让为兄担忧了,瞧瞧,我们三差点一夜白了头。”
徐天然眉头紧蹙,神色略不自然,不过原先朱子柒男装装扮不让人想多却也是不可能,得亏几位哥哥不露声色,不然那时该如何解释。
朱子柒瞪了一眼徐天然,说好的虽千万人吾往矣,怎么才一点世俗的眼光就快受不了了,娇怒道:“哟,徐少侠松了好大一口气。”
徐天然心中一凛,言语中有杀气,立即咳嗽了几声,换上人畜无害的微笑道:“现在的你更美。”
朱子柒撇撇嘴,“你的意思是我原来不美?”
徐天然一时语塞,支支吾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子柒掩嘴娇笑道:“逗你的,我何尝是那小肚鸡肠的女子。”
徐天然笑容和煦,心中却想,天下女子估摸都一样,哪个不是小肚鸡肠。
郡主大婚,举国同庆。
凤冠霞帔,红烛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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