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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衫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温暖的绝美面容,脑袋靠在朱子柒柔软的腿上舒服极了,若是战事不这么紧急,他一点也不想醒来。
无影运转神通,魔殿之下,地宫之中一座冰棺悬于虚空之上,徐天然能够感觉到那一股熟悉的气息,冰棺之中必是千白无疑。
南宫飞羽拔地而起,眼见儿子为无影所困,不惜倾力一击,想要在无影手中夺走千白。
无影冷眼旁观,一掌落下,南宫飞羽整个身形倒飞出去,在半空鲜血如雨洒落。
若非南宫飞羽修行底子厚实,一掌之威,足以让南宫飞羽身形在天空炸裂。
境界之差,远非努力可以相抗衡。
徐天然拔地而起,在空中扶住摇摇欲坠的南宫飞羽,沉声道:“少阁主,您好好养伤,千白由我救回。”
南宫飞羽五脏六腑深受重创,一时间竟难以言语,天机阁的医官赶紧过来,为少阁主诊治。
徐天然和吴清风对视一眼,天下最强的二位年轻人如两抹飞虹冲入天际,连四大妖王在无影面前皆是俯首称臣,不敢妄动,连陆地神仙的炼狱也奈何不得的无影,一青一白两抹光亮,气势如虹。
徐天然身边出现一袭青衣的小徐天然,猛然冲在了最前面,无影心中生出一丝恐惧,这一抹小小的青虹让他不敢轻视,在与炼狱的厮杀中仍旧腾出手来,反手就是一记剑芒,瓢泼大雨之中,一柄长达千丈雨剑径直朝徐天然和吴清风袭来。
吴清风随心剑变幻姿态,将随心剑小天地控制在数十丈范围之内,最大的增强清风剑和徐天然蜀道的杀力。
又是一声巨响,青白两抹长虹击碎巨大的雨剑,奈何,两人皆身形下坠,为无影一击所败。
一袭青衫,一袭白衣,皆发髻脱落,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身后,两人不约而同呕出一大口鲜血,但眼眸里却战意盎然。
两人不过刚落地,还未来得及调息,转瞬,又是两抹青虹拔地而起。
虽不敌又如何,以卵击石又如何,除非无影彻底将两人杀死,不然二人就与无影不死不休。
无影此时深陷与炼狱战场之中,已然陆地神仙的炼狱极为难缠,无影也不能轻易分散心神,一旦露出破绽,炼狱一击可是能将自己重伤。
显然,徐天然和吴清风也正是打这个主意,就是要让无影暴怒,一旦为两人所牵引心神,炼狱方有取胜的机会。
又是随手一拳,满天雨滴如剑,纵然一袭青衫和一袭白衣奋死向前,最终在密集的箭雨面前,二人皆为剑气所伤,又从天上坠下。
一袭青衫、一袭白衣,浑身浴血,头发散乱,除去清明的眼眸,模样惨淡令人动容。
徐天然、吴清风皆单膝跪地,嘴角的鲜血像一条娟娟细流,流淌不止。
两人的斗志令人敬佩,到了如此地步,两人依然准备挣扎着起身,想要再与无影奋死一搏。
天空之上,白发的神魂一一归位,三魂七魄,就差最后一魂一魄,奈何,月老庙的结界虽残破不堪,但是,仍旧死死将白发的最后一魂一魄困住。
雨一直下。
除去半空之中凤九天和龙天行的战斗,般若城的大战已经悄然停下,龙族的将士们纷纷弃械投降,没有再战斗的意义了。
王明阳、陈千秋和墨轩看着与无影搏斗的二人,心中再也生不出与二人并肩而行的勇气,无影可不是区区飞升境修士,那是踏出大道的陆地神仙,举手投足毁天灭地,飞升境仍旧是修士,而陆地神仙乃真神仙。
诛仙之战,何其壮哉?
若对手是飞升境,王明阳、陈千秋和墨轩这三个天之骄子尚有一战的胆识,但面对陆地神仙,或许真的连出剑的胆魄也无。
他们此时的心境与杨小兵如出一辙。
徐天然和吴清风的强大不仅仅是他们的境界和修为,不仅仅是他们的功法和战力,而是他们的心境,拔刀出剑,举世无敌的气魄。
眼见白发在苦苦挣扎,最后一魂一魄始终未能脱离封印,白衣小童伸了个懒腰,身形一闪,扯住了徐天然和吴清风的衣衫,笑道:“徐小子,前三十年我罩着你,往后一辈子,轮到你罩着我。”
只见,一道小小身影神情冷峻,一步踏出,气机流转,一抹光芒如朝霞,众人的眼光皆落在小小身影之上。
唯见白衣小童,一步化神,两步飞升,第三步重重踏出,飞升境瓶颈应声破碎,白衣小童拔地而起,天空中响着白衣小童的清脆声音:“我乃北獒箫慕容。”
箫慕容的名字在天下消失太久了,北獒江湖都渐渐忘了这个名字,何况在蛮荒妖族?
但,这一日,箫慕容的名号将响彻妖界的每一寸土地。
徐天然喃喃道:“不要。”
他深知此时箫慕容若是强行跻身陆地神仙与他大道折损极大,跌境是必然的,至于跌到什么地步,连箫慕容自己心里也没底。
或许,箫慕容这三个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徐天然耳畔,更多的是一名插科打诨的徐荣,一口喊自己爹的小混蛋。
箫慕容有他自己的坚持,他心中仍旧记挂着远在北獒的一个头发苍白的女子,他喊出的名字或许经过数年会出现在那女子的耳畔,但是也只能在心中缅怀,或许,终其一生她并不会听到。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这些时日连箫慕容也渐渐忘了自己是箫慕容,俨然真成了徐荣,整日和大师姐厮混,喊着小自己七十年的混小子为爹,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和这一行人相处久了,箫慕容真心融入了一行人之中,不知为何,箫慕容相信,若有一天,自己也如净土这般神魂破碎,便是要面临再多的危险,走过再艰辛的道路,一袭青衫终究会带着他为自己争取那微乎其微的重生机会。
想到此处,箫慕容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就是跌境,老子连二品境都跌过了,还会惧怕什么,大不了徐小子一辈子养着我,等将来徐小子开宗立派了,给自己弄个宗门护法,境界低一点怎么了,还真有人敢找自己挑战?
徐天然无力地握着拳头,和吴清风一同视死如归,却仍旧无法撼动无影分毫,白衣小童横空出世,让人们看到了希望,但是徐天然心中却十分不忍。
徐天然朝着苍穹怒吼:“你如此待我,就不怕大恩如大仇?”
一抹小小身影根本就听不见陆地之上一袭青衫的声音,或许是听见了也懒得回应。
白发等不了最后一魂一魄,情急之下虚影落在冰棺之内的千白身上,千白头发肉眼可见自发根雪白通透,眼眸似无尽黑夜。
重得肉身,白发双手合十,往前一推。
一堵灵力潮汐如同汹涌大潮袭来,箫慕容嘴角微微扬起,似在说雕虫小技。
箫慕容一掌劈开一条通道,浑身重宝齐出,五花八门的法宝在天上宛如烟花绽放。
白发冷冷道:“陆地神仙仍旧依靠身外之物,单单心境而言你就落了下乘。”
箫慕容嘲讽道:“何为境界,先是看山是山,再是看山不是山,最终仍是看山是山。”
白发懒得理会箫慕容莫名其妙的言语,但是,这一句话徐天然听到心坎里去了。
譬如剑客练剑,起先境界低微,恨不得佩剑更锋利一些,更长一些,借外物之所长。随着境界攀升,猛然发觉剑不过是外物,只要修为够高,万物皆可为剑,有剑无剑,相差无几。最后,真的登顶剑道,发现剑仍旧是剑,并不会因境界修为的影响而改变它的品质,剑有剑灵,一旦孕育出剑灵,剑客有剑无剑,便是天壤之别。
而剑,仍旧是那一柄剑。
有无剑灵,终究只是一柄剑。
有幸观看一场陆地神仙的分生死决斗,乃在场修士的幸运,至于能领悟多少精髓,就各凭本事了。
这一战,必有陆地神仙陨落。
正玄平静地看着天际的战斗,若是陆地神仙陨落,庞大的气运消散,若是引得修士争夺,又是一场血腥厮杀,已然受了重创的徐天然、吴清风,乃至王明阳、谢玄羽、陈千秋和朱子柒这些江湖年轻俊彦必成了修士们的眼中钉、肉中刺,生怕他们抢夺了太多气运,境界攀升太快,最终成了自己大道之前的绊脚石,必欲除之而后快。
这便是人心,这就是江湖。
这也是为何老江湖都纷纷感叹,江湖没什么好的。
江湖的美好,唯剩下携手与共的好友,怦然心动的爱人。
正玄取出腰间的羊皮囊酒袋,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酒,乐天迷迷糊糊睡去,又迷迷糊糊醒来,走到师父跟前,问道:“师父,发生了什么事?”
正玄一脸淡然道:“没什么,你只是做了一场梦。”
乐天平静道:“师父,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没用,吓晕过去了,这没什么好丢脸的,知耻而后勇,以后师父多加调教,我一定不会比姓徐的差。”
正玄微微点头,不过瞧着乐天的根骨,一脸惆怅,就更想喝酒了。
箫慕容手段层出不穷,身上积攒了一甲子的法宝如同满天大雨一般砸下,似乎一点也不心疼钱,白发疲于应对,箫慕容不仅战力卓著,又有重宝伴身,加之白发一魂一魄仍旧未能冲破封印,一时间白发渐渐落了下风。
与白发截然相反,无影越战越勇,炼狱纵然人鬼妖三道合一,毕竟境界不如无影来得稳当,疲态尽显。
无影看着节节败退的炼狱,惋惜道:“想不到魔宗最后残存的天阵还能孕育出你这一尊无法无天的魔物,可惜今日要命丧我手,你的气运归我家念初了,只要念初魂魄皆能回归本体,然后吞噬你和那小童的陆地神仙气运,跻身天仙境不在话下。”
炼狱吐出一口鲜血,“口出狂言,再来。”
陆地神仙之战,旁人皆难以插手,只能看着九天之上,厚重的云层之中,人影闪烁,惊雷不绝于耳。
一袭青衫、一袭白衣互相搀扶,朱子柒默默站在青衫身后,轻轻擦去眼角的眼泪,她知道,从今往后,姓徐的不再孤单了,他的身边有了值得依赖之人。
这一幕也深深印在王明阳、陈千秋和墨轩的心中,往后的江湖,似乎再也未见过这般景象,也许是因为再也没有能将他们逼到绝路上的人了。
钱玥心中对一袭青衫更加钦佩,原来大哥所说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天然哥在自己心中比天道还伟岸,有这么一个大哥,自己将来行走江湖就没什么可怕了。
沐冷清猛然化作一抹黑虹,贴着厚重的云朵,在雨幕之下,众人皆以为这疯娘们竟然想要在陆地神仙大战之中横插一手,真是不要命了。
不曾想,沐冷清身形闪烁,转瞬出现在另一处被人忽视的战场之上,原本半步陆仙之战也是能载入史册的大战,奈何,今日盛况更是闻所未闻,唯有千年前同在此地的那一场血战可以比拟。
沐冷清反手紧握阴阳割魂短剑,飞跃天际,跨越音爆的那一刻,整座天地为之一震。
龙天行只觉得后背微凉,两柄割魂短剑刺入自己后背,龙王的防御何其强大,人族万年前遗留下来的龙鳞所制作的铠甲被称为神器,而沐冷清竟然能够破开防御,难道区区飞升中境就能做到?
沐冷清一击得手,二话不说,身形暴退数十里,嘴角挂着灿烂的笑容,“抱歉了,龙王殿下,小女子已经飞升境巅峰了。”
沐冷清只觉得一股冰凉的灵魂流入神魂之中,阴阳割魂剑愈是见血,愈是能够裨益神魂,沐冷清的杀心问题也得到了暂时解决,看来妖族之行不白走。
凤九天见龙天行身形迟滞,倾力一击,将龙天行自九天之上打落,庞大的真身如一座大山落在山脉之上,众人只觉得天旋地转,般若城未倒的房屋尽数倒下,又是一阵尘土漫天。
龙天行现出人形,大口喘着粗气,凤九天飞剑悬于龙天行咽喉,问道:“龙天行,投降吧。”
龙天行回想起往昔,昨日历历在目,长叹一声:“天要亡我。”
凤九天平静道:“你是一代枭雄,待白发无影伏诛,妖族复兴仍需你的助力,回头吧。”
龙天行悲戚道:“龙族已经分崩离析,你能饶我,炼狱能饶我?虽说我不信无影和白发会输,但是,我的所作已经深深伤了龙族之心,整整二十余万龙族将士因我而死,龙族等不来复兴的那一日,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诚然,不论是炼狱胜了,还是无影、白发胜了,龙族至多成了无影和白发的仆从,龙天行为之奋斗一生的宏愿落空,心如死灰。
龙天行沉声道:“我龙天行愧对龙族先辈,愧对身上流淌的真龙血脉,当年气运通道,我何尝不知炼狱此举于妖族而言是千年大计。奈何,我龙族复兴时不我待,我独占了气运,纵然如此,如今我仍旧功亏一篑,苍天为何要如何待我,天道,你对我不公,你对妖族不公。”
言罢,龙天行自断灵脉,缓缓倒下,一代枭雄,终于落幕。
龙天行的眼眸直勾勾看着苍穹,似乎仍旧在控诉着天道,让天道知道,他死不瞑目。
龙天行的气运化作一条长河悉数流入凤九天身体之中,凤九天只觉得浑身气势暴涨,半仙修为愈加稳固,假以时日,陆地神仙已然是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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