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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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菲斯特维持着勉强的表情笑了笑，勇者开玩笑，会给自己的心脏带来巨大的负担，精神方面的和魔力方面的，都是。

不过，既然勇者还有心情开玩笑，想来现在对自己和蕾恩住在［贵族］的家中也没有太多的抱怨。

“那个，梅菲斯特大人要摸我的脸吗”在梅菲斯特沉思的时候，蕾恩开口道。

同时，蕾恩还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脸，用手将兜帽掀开，露出了她那张带着许些羞涩和疑惑的脸。

虽然蕾恩很乖很听话，也可以省掉解释的时间，但是蕾恩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自己的要求，心情有些复杂。

尤其是在看到蕾恩现在几乎与柯蕾相同的脸的时候，梅菲斯特总觉得自己伸手，其实是在摸勇者的脸。

有种摸老虎屁股的感觉。

“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因为和平而躁动不安，渴望动荡。”

“不，不需要，对不起！”梅菲斯特在心中快速的认错，让柯蕾再次将亡灵杀手架在自己脖子上之前将柯蕾劝说冷静下来。

梅菲斯特转头，专心的看向蕾恩，发现蕾恩同样看着自己，眼神有些闪烁。

如果柯蕾的性格也有这么软，那自己的生活未免也舒服过头了，但是，终究是不一样的。

即使现在的蕾恩很可爱，但是，却也只有感慨的心情而已，没有一丝邪念。

“或许是因为知晓了这外边只是虚假的结果吧……”梅菲斯特微微点头，梅菲斯特没有忘记，现在的自己和蕾恩所拥有的外表，并非是自己记忆之中最初的模样。

蕾恩那带着许些伤痕，又带着怯懦的脸梅菲斯特还记得清楚，毕竟那就是在十天前发生的事。

那是一张普通的脸，一张普通又可爱的脸，梅菲斯特还记得。

“但是，谁又记得我之前长什么样子呢”

连梅菲斯特本人都想不起来的样子，让梅菲斯特的情绪有些低落，只是，梅菲斯特也很清楚，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找回那些丢失的记忆，那些象征着自己“前生”的记忆。

梅菲斯特的动作稍微变慢，察觉到梅菲斯特心境变化的柯蕾微微沉默，但是，即使想要了解，所听到的大部分内容都无法辨识，只是一段没有意义的杂音。

那是属于梅菲斯特一个人的秘密，即使是内心思维相连，也无法触及到核心。

只是，［勇者］不会看着同伴被［心业］困住。

帮助同伴是勇者的职责和使命之一，强烈的使命感让蕾恩想要出声安慰梅菲斯特，但是有人的速度更快。

始终观察着梅菲斯特的蕾恩同样也察觉到了梅菲斯特的变化，不过本身性格就有些软弱的蕾恩没有第一时间就行动起来。

心中的犹豫和胆怯同愿望对此，才稍稍鼓起勇气对着梅菲斯特伸出手。

双手轻轻的抓住梅菲斯特的手掌，然后挪动到了自己的左脸颊上，并像猫咪一样轻轻的蹭起来。

“梅菲斯特大人，这样的可以吗”蕾恩轻轻抬头，轻声询问梅菲斯特，同时也看到了梅菲斯特放在桌上的群星之书开始发光。

“虽然有些对不起柯蕾大人，但是，如果梅菲斯特大人喜欢这张脸的话，那个，摸脸的话，随时都可以……”

这是什么羞耻py吗

梅菲斯特看着蕾恩害羞的样子总感觉怪怪的，大概是因为现在的蕾恩顶着一张柯蕾的脸。

心中完全没有邪念，澄如明镜。

但是相应的，从柯蕾那边感受到的名为［愤怒］的情绪正在升高，很罕见，毕竟一直以来柯蕾的情绪波动都不大。

梅菲斯特将心中的不安压下，将放在蕾恩脸上的手挪动到脑袋上，轻轻的按揉起来，做过很多次了，也变得相当的熟练。

“但也不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虽然不讨厌，但是对于外表，我有其他的定义。蕾恩，你喜欢现在的样子吗”梅菲斯特询问道。

蕾恩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回答这个问题。“那个，柯蕾大人的样子，很漂亮，我也，很羡慕……但是，一想到曾经的我就这样消失的话，总觉得，有些可怕……”

“我也是同样的。”梅菲斯特点头。“毕竟我们两个都是失去了原本的模样的人，我甚至连名字都不记得，虽然外表漂亮是漂亮，但是总觉得，在观察这种东西的时候多了其他的要素需要考虑，连审美观也一并受到了影响。”

考虑到自己的情况和蕾恩的情况，即使外表再怎么改变，再怎么美丽，内心依旧不会改变，并不存在换了一张脸连人格都会替换的说法，蕾恩的软弱和自己的思维方式都说明了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么外表对自己而言，难道不是一个好看但却又虚假空无的花瓶吗

蕾恩疑惑的样子说明她并没有很理解自己所说的话。

但是，心意是不会改变的。

将手主动拉向自己的脸颊然后轻轻摩擦的关心与信任，才是自己从蕾恩那里感受到的最重要的事物。

“陪着这孩子长大，或许才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吧……”

心中莫名的出现了这样的感受，但是，感觉并不坏，虽然以自己的年龄来说有些不合适，但是扮演一个老父亲的角色，应该不会太困难。

梅菲斯特嘴角出现了微笑的弧度，然后将揉动蕾恩脑袋的手又移动到脸上，捏起脸颊的肉轻轻的拉扯，蕾恩也是发出了唇齿不清的痛呼声，明明没用多少力。

“呵，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可没有时间去迷茫……至少现在没有时间。”

仿佛解开了心结一样的，内心突然就通透起来，即使是柯蕾那边传来了微妙的气息，梅菲斯特也以放松的心态来面对……

有些困难。

“所以说你能把亡灵杀手收起来了吗！”

“等你把手放开之后吧。”

梅菲斯特听到柯蕾的回答之后轻轻扯了一下嘴角，但是，出于双方武力值差距的考虑，梅菲斯特只好忍气吞声，将目光转移到了群星之书上，趁着捏住蕾恩脸蛋的时候稍微翻一下。

然后，便看到了群星之书上新出现的书页，第六页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