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成公英设连环计，句就种弃平陵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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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羌将军府总管韩泉护送一百名汉女子、一百名东羌女子、一百名西羌女子前来报到，移交给杨曾，杨曾高高兴兴带着人回西域。西域及雍州联络官尹季协助护送。

韩家出面，给这批和十年前的那批女子的父母或在世家人每家三十六石粟米做为补偿。共计支出二万零八百八十石粟米。这个待遇同巩唐羌一千名嫁去的女子一样。

杨曾带回上批女子给家人的书信表示在西域与汉兵或将领成家后过的日子挺好，也无战事。好消息传遍后，这批女子才得以顺利征到。

五月，联军探部送来最新信报。

豫州颍川郡许县方面：

主公长子韩韬做为朝廷人质已在许县安家，只带去数名家丁和丫环，一切尚好。安狄将军马腾次子马银做为朝廷人质住所在韩韬邻居。

韩韬妻、儿都尚留在涪陵，待曹操平定冀州后再接妻、儿前往许县。

荆州方面：

建安元年（公元96年），曹操任司空前，有意推辞给在荆州的赵岐，赵岐未接受。后来，光禄勋桓典、少府孔融共同推荐赵岐，朝廷就地拜赵岐为太常。本年不久前，赵岐以九十余岁高寿寿终，著有《孟子章句》、《三辅决录传》等。

刘表平定长沙、零陵、桂阳后，除留一部分兵力与交州刺史张津交战外，主力调回荆北。

本年三月，分四路北上，与曹操争夺南阳郡。

西路中郎将王威从南郡襄阳县出兵，率一万步骑攻穰县县城穰城，不克；助攻新野，克之；从西面助攻宛城，不克，退守新野。

中一路镇南将军军师蔡瑁为主帅，从从南郡襄阳县出兵，率二万步骑主攻新野，克之；从南面助攻宛城，不克，退回襄阳。

中二路章陵太守黄射从章陵县出兵，率一万步骑助攻新野县县城，克之。从东面主攻宛城，不克，退回章陵。黄射乃黄祖之子。

东路中郎将文聘自江夏郡平春县出兵，率一万步骑突袭南阳郡宛城东北部的西鄂县县城，克之。从北面助攻宛城，不克，退回平春县。

张绣降曹操留下的部曲河东郡人侯音、卫开为宛城守将，战力颇强，为曹操守住了宛城。

曹操的西鄂县县长杜袭和南阳功曹柏孝长等撤到豫州颍川郡郏县摩陂（郏县长桥镇）。

司隶校尉钟繇招杜袭前来弘农郡，表杜袭任议郎参军事。

春四月二日（公元20年5月2日）日食（资治通鉴可能误记为三月）。

曹操主力军就谷于安民。以袁绍新破，想抽兵回去击刘表。荀彧劝阻，曹操乃止，继续专注攻袁绍。

司隶方面：

上年衣带诏事件导致车骑将军董承和种辑、吴子兰、王服等人被曹操所杀。

司隶河内郡温县司马防三年前辞京兆尹回乡丁父忧已三年，上年本来可以再次回朝廷为官，其子河南尹成皋县县令司马朗恰在此事件后称病去职，司马防也以年过五十岁已年老为由婉拒为官，朝廷给其封了个骑都尉虚职，继续待在温县家中阖门自守。

司马朗之前出任过司空曹操的司空掾属。

司隶除三辅外的太守分别是：河南尹夏侯惇、河内太守魏种、河东太守王邑、弘农太守杨平。

夏侯惇、魏种归曹操直辖。司隶校尉钟繇只管弘农、左冯翊、右扶风、京兆尹、新平、汉安、河东七郡。

河东太守镇北将军安阳亭侯王邑的太守职位乃李傕表任，又深得圣上信任，故处于半服管状态。

建安四年（公元99年），司隶校尉钟繇表黄门侍郎张昶出任司历弘农郡华阴县县令，华阴县是镇远将军北地太守闅乡侯段煨的防地，段煨让出县城给张昶，在距离潼关三十里处筑造定城，夹道两边各有一座城池，北边渭水流经，本年二城基本建成。

段煨又出钱修饰西岳华山享庙坛场，建造祠堂。

段煨镇守华阴多年，勤修农事，不掠掳百姓。自天下大乱，华阴县依靠段煨，百姓安居乐业。

段煨曾修饰西岳华山享庙坛场，建造祠堂。张昶提字《西岳华山堂阙碑》曰：于是镇远将军领北地太守阌乡亭侯段君讳煨字忠明，自武威占北土，凭托河华，二灵是兴，故能以昭烈之德、享上将之尊，衔命持重、屯斯寄国、讨叛柔服、威怀是示。群凶既除，郡县集宁，家给人足，户有乐生之欢、朝释西顾之虑。而怀关中之恃，虽昔萧相辅佐之功，功冠群后，弗以加也。遂解甲休士，陈而不战，以其逸力，修饰享庙，坛场之位，地荒而复辟、礼废而复兴。又造祠堂表以参阙，建神路之端首、观壮丽乎孔彻。然后师旅祈请，既有常处，虽雨沾衣，而礼不废。于是邑之士女，咸曰宜之。

张昶乃张奂次子，有“亚圣”之盛名之书法家，擅草书。对段煨评价如此极高，韩遂甚为羡慕。

段煨仅在华阴，却遥领北地太守，长期下去韩遂和马腾都无法接受。

韩遂喊来军师成公英商议此事。成公英思索片刻提出一石二鸟和连环之计。

仿当年拥立雍州刺史邯郸商一样，找一个各方面都能接受的人物，一齐上表朝廷和曹操，由此人实际继任北地太守。

曹操必然对镇守华阴的段煨忌惮，司隶校尉钟繇要名符其实官位职权，控制三辅，必然要先解决挡在潼关的段煨。如此一来，曹操必然同意将北地太守官位从段煨转走。

再去朝廷找人说动圣上和曹操，招段煨入朝为官，交出所部军权。段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叛朝廷或投靠吾联军；二是弃军入朝。

段煨镇守华阴多年，在朝廷、士人、庶民的口碑很好，故没必要厮杀，选择后者的可能很大。

段煨新建的定城雄据潼关，位置十分重要。

段煨弃军后，吾部或友军当抢占定城和收编其部。如段煨军落入钟繇手中将对联军不利。

万一收编不了，当出钱收买，引导士卒拿钱后解甲归田。

马家军方面。新北地太守上任，马腾为保安狄将军印必然让出北地郡或退出北地郡郡府泥阳县县城，而马超掌控左内史郡和马家军大部分军权，马腾将无处可去，马家军或分裂。

听成公英一席话，韩遂顿悟，猛然想到敦煌一才子，索湛，正巧符合成公英提出的出任北地太守的人选。

索湛乃敦煌郡龙勒县望族族人，曾任金城郡允吾县县长，与韩遂有交情，曾得到韩遂照顾。雍州成立后，雍州刺史邯郸商聘用索湛为雍州别驾从事。

索湛母张香乃张奂长女，张芝和张昶之姊，以张奂留给世人的威望，朝廷必然接受此人。

段煨久居华阴，长期护着华阴杨家和张家，深得二家族的信任。只要派人找张昶说动段煨和朝廷。

段煨入朝廷为高官，如不愿意解散军队，可将军队移交给索湛，联军也能接受。

成公英赞同主公的人选，但又顾虑段煨所部不能完整交给索湛，或移交给华阴张家，或张家和杨家平分，或张家、杨家、钟繇平分。

韩遂点头认可存在此可能，但联军用钱仍有把握收编一部分，此连环计至少瓦解了段煨部、马家军，对联军有百利无一害。如果索湛得不到段煨所部，可由联军出兵击败先零羌，或可把先零羌余部交给索湛统领，以阻马超再入北地郡。

成公英还担心主公突然推举索湛会引起朝廷、曹操、马腾的猜疑，韩遂也有同感，于是写信给张昶，请其出面向马腾推荐索湛先到北地郡任郡功曹、主簿等职位，待时机成熟，再顺理成章地出任北地太守，联军同时不断出兵削弱马腾在北地郡的兵力。

汉制郡右职虽然与州右职平级，但州别驾从事乃州二把手，职比郡右值高尚许多。韩遂怕索湛安于现职不思进取，又写信交给西域及雍州联络官尹季，专程去趟武威郡姑臧城，面见雍州刺史邯郸商，以公务事邀索湛来长安一叙。

成公英领命回军师府详细谋划，包括解决北地郡西北部的先零羌。

京兆尹张时受司隶校尉钟繇之命派人前来长安向韩遂通报，尚书右丞潘勖和尚书卫觊已过潼关，前来三辅考核朝廷正式任命过的官吏的政绩，潘勖乃司隶河南尹中牟县人，原名潘芝，和卫觊一样文章著名。

首先考核三辅的太守级，京兆尹张时、左冯翊太守韩斌、汉安太守武悌、左内史严翰林、右扶风太守昔坑，而漆县的新平太守空缺。

原本韩斌的业绩可评最佳，但经与并州一战，夏阳民被掠走，县残破，反而评为末。韩斌很委屈。

排名依次为张时、昔坑、武悌、严翰林、韩斌。

张时排第一的原故是京兆的难民返乡最多。

其次考核三辅各县县长、县令。

新丰令张既，治理功绩评为第一。长安典农中郎将谢景隽排第二。

韩斌在太守圈内排名最后，面临淘汰。韩遂认为是潘勖和卫觊二人故意所为，意在铲除韩家在三辅的势力，于是要求面见二人。

潘勖未见过韩遂，非常害怕，小心探问京兆尹张时，张时也不主张见面，放潘勖和卫觊二人连夜逃走了。

韩遂去信给司隶校尉钟繇问责二人无礼。钟繇未回信，但也一直没有下文书来免去韩斌左冯翊太守职位。

马腾任命的右扶风郡平陵县县长兼句就种羌首领中郎将滇吾突然病死，平陵县本不适合放牧，该县望族逃走后留下的荒田长满草，恰好供部落放牧。但近些年该县难民从荆州、益州陆续返乡，难民与本部落争夺田地，滇吾之子滇也不愿待在平陵县，未经马腾的同意就擅自带部落返回北地郡泥阳县故地了。

县长的位置一下子空出来，右扶风太守昔坑报司隶校尉钟繇，钟繇可能认为右扶风郡主要是韩遂的势力，借此机会修复与韩遂的关系，故来信征求韩遂的意见。

韩遂见信明白了钟繇的用心，转信给韩斌，请其推举一人出任平陵县县长。

左冯翊太守韩斌见信立刻知道职位保住了，于是转忧为喜，马上回信，推荐左冯翊郡郡上计掾李义为平陵县县长，推举信中称李义“直道推诚于人”。

钟繇很快就下达了李义的任命书，虽然平陵县人口少，但钟繇仍按天下大乱前朝廷习惯叫法，改称平陵县县长为平陵令，李义走马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