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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光霁只觉得头脑之中一片混沌, 神识仿佛满溢出杯壁的流水,不受控制地自识海向四周蔓延。

一片虚无之中,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可他与温萝相处的分分秒秒都一帧一帧如剪影一般浮现在眼前, 面前的虚空仿佛一块巨大的透明水镜, 她的一颦一笑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他挣扎着睁开眼, 发现此刻他并非身处于森冷冰寒的秘境之中, 反而躺在梅兆阁中的床上, 先前发生的种种仿若隔世, 只有在灵台之中微微颤抖着的道心提醒着他。

是真的。

他微微侧过头, 模糊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个逆着光的清瘦人影,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 头顶象征着掌门身份的繁复玉冠醒目, 顾光霁连忙强撑着起身低头行礼道:“弟子……见过掌门。”

“不必多礼。”

男人一身如水般垂顺的白袍,双肩上缀着滚金雕龙垫肩, 微微起身向顾光霁走了过来。随着他的动作,他一身如流云般的白衣之上绣制的暗纹仿佛动了起来, 衬得他气质如神祗一般高洁而悠远。

他的声音轻缓如潺潺的溪流般,甫一入耳便仿佛一汪清泉涌入灵台, 瞬间便令人清明静气。

顾光霁只觉周身隐隐有沸腾之意的灵力骤然平静了下去, 垂眸抿唇不语。

“顾光霁!”

连接内室与外间的坠于穹顶悬梁之上的门帘被掀起,程士轩疾步走了过来,向负手而立的白衣男人恭敬行了一礼, 随即转过脸来长眉倒竖,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你去追查骨女下落,你为何擅自前往扶余, 还惹出如此多的事端?!”

顾光霁无法回答,只得沉默。

气氛一时间犹如紧绷欲断的弦,却突然听闻一声轻笑,白衣男人动作轻柔地理了理袖摆,淡淡道:“士轩,他骤逢生死攸关的变故,你这个做师尊的,不去关照他,反倒一开口便是责骂,这叫他如何看待你?”

闻言,程士轩微微一顿,强忍了几乎磅礴而出的怒意,道:“是,宗主。”

奚景舟震了震衣摆,重新坐回原位,目光带着笑意望向自清醒之后便沉默不作声的顾光霁,道:“你似乎有话想说,不妨开口。”

正对上那道温润却清醒犀利的视线,顾光霁道:“缪馨儿此刻在何处?”

“你!”

听他这冥顽不化,死不悔改的问话,程士轩下意识便要抬袖掀起一道灵力打过去,却见奚景舟竖起一指微微晃了晃,止住了他的动作,平静道:

“你昏迷已有两日,今日巳时,她已随着前来接应的无尽海弟子回了扶余。临走之前,给你留下了东西。”

话音刚落,他手臂伸展,手掌平举,一道白光自他腰间激射而出,眨眼间一枚方正古朴的玄铁盒便出现在了他洁净的手心。

顾光霁只淡淡扫了一眼,便抬眸问道:“敢问宗主,现在是什么时辰?”

奚景舟微微一笑:“午时。你若是想要去追她,现在应当还来得及。”

程士轩忍无可忍,蹙眉道:“宗主……”

见奚景舟但笑不语,程士轩侧过头怒瞪着顾光霁道:“你!道心崩溃也就罢了,宗主为了你这一档子事特意强行出关,你怎么丝毫不知礼数感恩,反而东扯西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叫我说你什么好!”

他越说语速越快,最后一字出口,程士轩胸口剧烈起伏,深吸几口气便不再开口,显然是已气极。

顾光霁自始至终都维持着恭敬垂首的姿势,面上波澜不惊,依稀仿佛仍是那个灵力失控、无情大道尽毁之前的青玄宗剑峰首席,孤高清冷,霜寒似雪。

奚景舟目光微动,微微叹息一声,道:“你虽道心崩溃,但并未到达无药可救的境地。若你有心重拾一身修为,那便随我一同回千行崖闭关巩固心境,不出十年定然能够恢复如初,甚至更进一步。”

程士轩动了动唇角,呼吸略急促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看向顾光霁,道:“还不快些谢过宗主?!”

那头尽散的墨发并未重新束起,零星几根碎发顺着他的呼吸在他脸侧摇曳,顾光霁垂着眼睑沉吟片刻,终是躬身行礼:“弟子多谢宗主。”

然而,没等程士轩松出一口气来,便听他接着石破天惊道:“无情道,请恕弟子不愿再修。”

程士轩只觉得周身血液逆流,直冲上天灵盖,怒骂道:“顾光霁!”

奚景舟面上却并未出现什么恼怒意外的神色,只是清淡地直视着他:“废去无情道,你这二十年来苦修成的修为都将毁于一旦,当真要如此选择?”

两人视线相接,半晌,顾光霁抿唇,眸光决然道:“是。”

说完,他抬手召起木架上端放的长恨剑,双手平举送到奚景舟面前,道:“弟子辜负了您寄予的厚望,不配再拥有此剑,请宗主收回。”

见他如此举动,程士轩只觉得浑身无力,目眦欲裂,连骂他的力气都缺了几分,喃喃道:“顾光霁,你是不是疯了?!”

鼻腔中逸出一声轻笑,奚景舟抬手触上那柄熟悉的长剑剑鞘,指尖在微微凸起的雕花上轻轻抚过。

他垂下的眼中眸光闪动,唇边勾起一抹浅笑,道:“除了你,如今无人配得上这把剑。既然赠予了你,它就是你的本命灵剑,我怎会有收回来的那一天。”

目光向上,他望向顾光霁决然的目光,脑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白衣女子飞扬的衣袂。

漫天雷劫划破长空,点亮漆黑的夜幕,那双向来清冷的双眸盈盈含泪,噼啪作响的雷电轰鸣而降,亮如白昼的光华瞬间笼罩了她纤细单薄的身型,最后一眼便是她回眸唇边的淡笑与空气中飞扬的泪珠。

奚景舟几不可察蹙了蹙眉,定了定心神,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奉劝你一句,如此沉重的情意,并非人人都可以承受。”

话毕,他摆了摆手,道:“去吧。想要回来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随即,伸手拦住了正欲动作的程士轩。

眼见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程士轩不赞同道:“宗主,顾光霁乃千载难逢的绝世天才,您怎么能如此轻率地放他离去?有我们加以劝说告诫,他心思从缪馨儿身上转回来只是早晚的事,何苦如此……”

奚景舟瞳孔微动,转向他满脸怒容,云淡风轻道:“士轩,你太过小看情这一字。能令他二十年稳如磐石的道心一朝崩溃,又岂是什么容易劝解之事?”

他此言丝毫不假,程士轩顿了顿,半晌长叹一声,一夜之间华发遍生,仿佛苍老了数十岁:“那罕仕和南门星……”

“有我在。”

露出一抹略带几分疲惫的笑意,奚景舟抬眸看向窗外绿意葱翠的冬青树,淡淡道:“得知我出关的消息,量他二人也不敢随意造次。”

“可是您……”

程士轩眼神中掺着浓重的忧虑:“真的没关系?”

奚景舟眼神平静,青玄宗内千年如一日,景色依稀与千年前比无甚变化。

他略有些出神地望着不远处隐在云海之中若隐若现的千行崖,淡淡抬手道:“此事不必再提。”

*

秦灵与容玗当日便悉数将前因后果与储府众人一一掰扯清楚,料理完尾声之后便立即传讯询问秘境之内的状况,温萝只得将隐去了青焰魔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两人。

在青玄宗百无聊赖,她倒是没有想到竟然碰巧撞见了传说之中几乎住在千行崖闭关的掌门奚景舟。

虽然仅仅是惊鸿一瞥,但他通身如玉般温润又疏离的气质以及柔和中带着英气的轮廓却丝毫不受阻碍地直击她心底。

不愧是上古修士,又是一派之主,即使常年不愿露面,气度果然依旧不同凡响。

似乎得了奚景舟的指令,顾光霁身上发生的变故并未向外泄露,青玄宗弟子只当她是他的客人,待她态度十分恭敬热情。

苏时云和苏时雨似乎正在千行崖闭关突破,并未露面,温萝便歇在了五年前出发去无尽海前一夜曾住过的梅兆阁偏房。

许久未来,可阿萝似乎仍记得五年前在此大吃一顿的幸福时光,一进入房中便十分熟稔地自温萝怀中跃下,四处蹦跳撒欢了起来。

温萝无暇顾及它上蹿下跳的亢奋,径自向床边走去。

这两日先是在储府险些命丧骨女之手,后是与姒柔促膝彻夜长谈,今日更是在秘境之中与梼杌比拼生死时速,再加上顾光霁陡然道心崩溃,对她情根深种,可她却又不得不想方设法让他使用这枚青焰魔岩……

实在是令人头秃。

甫一躺下,温萝便觉得意识昏沉,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春日暖洋带着热意自窗边倾洒进室内,在地上投出斑驳的阴影,她正有些怔愣,却听房门被轻扣了两声,姒柔清冷的声音响起:“你醒了吗?”

温萝连忙翻身下床,开门道:“顾光霁怎么样了?”

见她张口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事,姒柔面上微微僵了僵,木着脸道:“师兄还未清醒。我是来通知你,秦灵和容玗来接你回无尽海了。”

与姒柔连夜自元和赶往扶余的速度相比,他们已经算是极慢了。

温萝点了点头,回想起前一日一同进入青玄宗的月纶,道:“月纶呢?”

“他昨日便辞行回云州了。”

温萝一怔,竟然就这么走了?

见她在原地怔忪不语,姒柔抿了抿唇,提醒道:

“别想了,程长老似乎对你十分不喜,趁他还无闲暇顾及你,赶紧走吧。”

*

似乎与五年前的轨迹重合,再次步出梅兆阁,温萝跟着姒柔一路向青玄宗正门行去,远远便见到背着身负剑而立的秦灵和正向她们的方向望过来的容玗。

见交接的对象已经等候在此,姒柔便就此停了步,温萝快走两步赶到秦灵身侧,微微回神看向她。

姒柔面上显出几分别扭,目光落在她怀中折腾累了正乖巧补眠的阿萝,半晌接话道,“后会有期。”

见她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温萝不禁笑道:“后会有期。”

登上容玗召出的飞行法器,温萝惆怅地叹口气,道:“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亲手将自己唯一心爱的人杀死?”

话音刚落,额头上便被覆上一抹温热,秦灵在她前额上微微一探,甩了甩道:“也没发热啊,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是认真的……”温萝僵硬道,“快帮我想想。”

秦灵嗤了一声,抱着上卿坐在她身侧,半晌微微一偏头,道:“我想到了!”

“什么?”

“一,他疯了;二,走火入魔。”

秦灵伸出两根纤细白嫩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道:“没别的可能了。”

早知她说不出什么来,温萝冷哼一声,一手拍开她异常张扬的手指,看向容玗道:“师兄,你觉得呢?”

容玗似是愣了一愣,当真煞有介事地思索起来,片刻抬头道:“或许……”

说到这里,他却突然顿了顿,目光透过她耳畔落在远处,语气惊异道,“小师妹,你看。”

心头莫名一跳,温萝似有所感地站起身,脑后长发随着清风擦过她的脸侧,回头望去。

只见顾光霁一身随风猎猎翻飞的白色道袍,脚下踩着光芒大盛的长恨剑,仿若一道白色的流光眨眼间便欺近了三人所在的飞舟。

他面上前所未有地显出几分释然与后怕来,一双琥珀色的眸中沉沉如水,隐在宽大袖摆下的手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半晌却重新落了回去。

“跟我走。”

回想起他昏迷之前的那句话,温萝一时间面上流露出一瞬间的空白,道:“去哪里?”

顾光霁抬眼冷淡地扫了一眼一旁呆滞的秦灵和容玗,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身上:“去元和。”

元和?

温萝只当他是不愿她这么快就离开青玄宗,皱眉道:“我又不是青玄宗弟子,我得回无尽海。”

却没想到他面上微微一顿,唇角微勾,竟破天荒地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来,仿若冰川消融,万物回春。

“不是青玄宗。”

他向来清冷淡漠的声线中也透出几分柔和来。

“我们成婚吧。”

*

彤云如絮,掠过湛蓝的苍穹,如一笔瑰艳的彩墨,染红垂天云翼。残阳如血,天边的云似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滚滚金云如海如雾升腾四起,向着地下人间席卷而来。

马蹄声阵阵,木质车轮辘辘地碾过青砖, 穿过元和边境最后一片密林。

喧闹熙攘的人声逐渐清晰入耳,温萝掀起身侧竹编窗帘的一角,只见马车已驶入了元和城镇正中笔直而宽敞的大道之上,四周人来人往,街道两边店肆林立,酒庄二楼临街悬垂而下的布旗随风轻拂,发出细微的布料碰撞之声。

不知又向前行了多久,随着一声长嘶,马车微微顿了顿便缓缓听了下来,少年车夫轻巧跳下前座,三两步绕至马车旁,一把拉开了车门,目光飘向其中坐着的一男一女,道:“到了。”

一名身着桃红绸缎长裙的女子率先从车厢之中迈了出来,低头动作之间,一头浓云般的墨色长发顺着肩头如瀑般滑落而下,发顶精美的簪饰在暮色残余的日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身段曼妙,凹凸有致,可当她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那张摄人心魄的动人面庞仿佛令天地万物瞬间失色。

男子一身月白色长袍,发丝以玉冠束起,面如冠玉,眉骨鼻骨英挺凌厉,一双半遮着的琥珀色瞳孔微微泛着冰冷的流光,通身气息如霜雪般透着寒气,气质却如仙人之姿般高洁疏离,只轻轻扫了他一眼,目光便专注落在了他身前的桃红色身影上。

一天前被顾光霁当空截住前路的时候,她只觉得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应当。

对于往日的顾光霁来说,就连心绪稍微波动两下而影响了修炼便算是离经叛道,可如今他道心已毁,再做出这种令她始料不及的“抢人逼婚”的举动,似乎在惊诧之余也生出了几分无可厚非之感。

青焰魔岩还在他身上,想要完成最后的任务,她自然需要找机会接近他身侧,此刻他的主动求娶,倒是给了她顺理成章的理由。

于是她当机立断,怀抱阿萝便翻身跃出飞舟,在长恨剑身之上站定于顾光霁身前,转头冲着被眼前突生的变故以及顾光霁一反常态的言行惊掉了下巴的秦灵和容玗道:“这事之后再跟你们解释!”

还没等她再多交代几句,就觉得腰间一紧,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竟就当着众人的面坚定地箍上了她纤细的腰身,接着微微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扣在了怀中,那股熟悉的冷香瞬间包裹住了她四肢五感。

“我自会亲自向韵流师叔请罪。”

顾光霁淡淡开口,一手更加用力地将身前娇软纤细的身体拢进怀中,紧紧地扣住她的手腕,心念微动,便御着长恨带着温萝划破长空,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他似乎一心做好了自此远离修仙界纷争烦扰的打算,第一件事便是带着温萝来到最近的城镇之中找了一间裁缝制衣铺,亲自为她挑了一件款式与两人二十一年前初见之时极为相似的长裙,自己则终于褪下了那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道袍。

换上那身月白色衣衫之后,仿佛当真舍弃了青玄宗首席弟子的身份,重新变回了那个普通的顾家嫡子。

心头百转千回,温萝再次回过神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跟着顾光霁穿过了府邸大门,穿过狭长的回廊,来到了一片似曾相识的空地旁。

如今正是春日,桃雨漫天,一片瑰艳玫粉,随着空气中徐徐的轻风微微摇曳,暮色之下更显出几分朦胧柔和的光边,落英缤纷。

温萝心头一跳:“这是……”

顾光霁垂眸看着她:“是缪府。”

两人此刻身处于回廊边缘,画面一时间竟与二十一年前重合,只是院中的桃树下,却少了两道身影。

似乎读懂她心中所想,顾光霁一手自然地牵过她,推开两人身后的房门,声音中难得带了几分温和与安抚:“回头看。”

温萝抬眼,他隐在长睫之下的瞳孔中写着淡淡的鼓励之意,她便顺着他的意思轻轻转过头,看清屋中景象之时却是就此呆立在了原地。

半晌,她轻声道:“缪府……不是毁了吗?”

不等顾光霁回答,团子在她脑海里发出了惊天的猪叫声。

“嗷嗷嗷,主人,男主也太可了吧!真不愧是男主啊,闷声干大事,不声不响地帮你把缪府一比一重建,还给缪阳羽和姜佩立了灵位供奉,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啊啊啊!”

心中一动,温萝微微侧过脸看向他,只见他向来冰冷淡漠的脸此刻微微舒展,唇角隐约带着笑意:“既然要成婚,我怎会不在你父母的见证之下行事?”

温萝睫毛颤了颤,复杂道:“这些事……你是什么时候做的?”

顾光霁身型微滞,稍默片刻,道:“五年前。”

他们彻底断绝联系的那五年。

温萝心头一滞。

真不知他当初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默默地做了这一切,虽然“渣他”并非她本意,可在他看来却是已经落定的事实。

虽然如往常一般开口向他撒撒娇便将此事翻篇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可一时间她竟不愿如此轻率地对待他。

——他的道心,对她来说只是一串冰冷无情的任务数据,而对他来说,却是押上了人生的全部筹码。

出乎意料的,顾光霁对此却似乎并不在意,似乎在认定心意以后,过往种种皆是虚妄,在他心中留不下半点痕迹,只是垂眸轻声问她:“如此草率,你会不开心么?”

温萝只是微微一顿,便明白了他这句没头没尾话语的意思。

看来他今天带她来缪府,正是存了就地在缪阳羽和姜佩的见证下成婚的念头。

只不过他无情道崩溃的消息在青玄宗的有意压制之下并未流传出去。

明面上,两人一个是无心私情的未来的正道魁首,另一个则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无尽海弟子,

一人自小便离家断绝尘俗,另一人更是父母双亲早亡,此刻自然不会有人前来参与亦或是祝福两人的婚事。

没有盛大的典礼筵席,没有自五洲各地传来的祝福,甚至连一身喜袍一杯喜酒都没有,只有他们二人。

迎上他暗含期待的目光,温萝摇了摇头:“不会。横竖我们两人在世都是孑然一身,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这些虚礼。”

“抱歉。”

他却并未因她此刻的回答而松出一口气,反而抬手轻轻覆在她的后颈之上,拇指轻扫她的脸颊,目光专注道:“等一切结束,我一定会补给你最盛大的仪式,让全天下见证。”

*

两人外貌仪容不俗,旧居早已荒废的缪府实在太过惹眼。

在灵堂之中“私定终身”之后,顾光霁便匆匆带着她重新登上了来时的马车。

甫一落座,顾光霁却并未像来时那般坐在她对面,反而擦着她的身侧坐了下来,贴近她身体的手自然抬起绕过她颈后,轻轻地搭在了她肩上,修长的手微微扣住她的肩头,向他怀中带了带。

温萝发顶轻轻扫过他分明的下颌,靠在他颈窝之中,微微抬头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肩头的手微微紧了紧,身后他温热的胸腔微微震颤,冷香弥漫在整个车厢之中,顾光霁道:“到了你就知道。”

说罢,他目光在她出落得比二十年前更加动人的艳丽面容上流连,缓缓下落,在她红润如娇艳欲滴的花瓣一般鲜嫩的唇瓣上。

感受到他略带几分热切的视线,温萝抬眸望见他深沉的琥珀色眼眸之中的细碎流光,恍然间仿佛坠入二十一年前屋顶之上两人并排见过的缀满星辰的天幕。

视野之中,那张淡漠如霜的英俊面孔缓缓俯下,欺近她微有些发烫的脸,那股醉人的冷香瞬间随着落在她唇畔的温热将她温柔地包裹。

从未与旁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起初他柔软的薄唇仅仅贴在她唇上轻轻厮磨,青涩而纯情,渐渐地却似乎不满足一般,无师自通地以一种慢条斯理的方式轻吮着她柔软丰润的唇瓣,温萝身体一僵,感受到他的舌尖大胆地探进她的唇内,企图撬开她紧闭的牙关。

揽在她身后的手微微一动,穿过她如海藻般浓密柔顺的长发,轻轻按住她的后脑向他的方向更加贴近。

良久,他依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身体却并未退开,反而更紧地将她拥进怀中,向来无波无澜的琥珀色眸中少有地显出了几分隐忍和眷恋,视线落在她莹润饱满的唇角。

“睡一觉吧。”勉强将视线移开,他说,“还有些距离。”

车厢之中摇摇晃晃,身后的人肉靠垫又实在是太过尽职,如擂的心跳渐渐平息了下去。

他的怀抱实在太过舒适,温萝阖眸本想闭目养神一时半刻,却在鼻尖不时钻入的幽幽冷香之中当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意识沉浮之间,她只觉得眼皮透过的光亮微微一暗,那股若隐若现的冷香骤然再一次浓郁了不少。

唇角覆上一片温热柔软,一只手扶着她因颠簸而微微歪下的头重新靠在胸口,她被抱得更加紧了几分,朦胧低沉的声音响起。

“从今日起,你也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奚景舟是老祖宗了,跟公羽若同辈的师弟。

大顾总无师自通の亲亲 get√

提前新年快乐,马上除夕咱就甜甜好了,今天不发刀子~

奚景舟的回忆是公羽若度雷劫失败的片段,具体原因大概在不久的将来才能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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