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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是因为深爱,陌生是因为放下。他的脸未改,只是她的心,变了。
明渊凰正过脸,向宫本总司的墓鞠躬行礼,随后转身离开正气山庄。即便两人擦肩而过,她也未看俏如来一眼。
“嗯”明渊凰猛然停下脚步,举起被死死握住的手腕,“怎么,想要提前赌约吗”
“提前这场赌还未开始……”俏如来的声音微微颤抖,“我就已经输了……”
听到这相同的话,明渊凰不由怔神,蹙眉甩脱他的手:“你输了,但是……我也没赢。”
“啊……”俏如来意识到了什么,大受打击地后退一步,“难道……这不公平!”
“不公平吗”明渊凰无情地讥讽道,“你是天下人的俏如来,吾是与天下为敌的永夜皇。你爱我,但你不可能为吾放弃苍生。我爱你,但吾不可能因你放弃血亲。”
不等俏如来开口,明渊凰冷声质问道:“你做不到放下,凭什么要吾放下!你讲吾对你不公平,你对我又何曾公平过天,又何曾公平过”
明渊凰毫无留恋地转身:“我对网中人又何曾公平过,现在不过因果偿还。”
身后之人无言沉默,过了片刻,传来他温和平静的声音。
“俏如来以为,你动心过。至少那时,你的反应不似作伪。”
明渊凰停下脚步说道:“那是你,还在醉,还在沉梦。”
“原来是梦,不是真。”俏如来无奈地闭上双眼,“只是为何……不让我多做片刻”
“因为你的一句话。”
闻言,俏如来倏尔睁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啊”
“延续你的血脉,弥补血亲的遗憾。”明渊凰侧目看向俏如来,“就是这句话,让我清醒了。”
“是因为元邪皇”俏如来不懈地追问道,“还是因为,你以为我会让你与元邪皇为敌”
“不是,而是因为……”明渊凰收回视线,缓步走出正气山庄,“我们不可能有后代,欺骗从那一刻便已注定。”
俏如来的情绪异常激动:“那为何是网中人为什么偏偏是网中人我不可以,难道他就……”
“俏如来!”明渊凰愤怒地转身,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别让自己太难堪!”
“啊!”俏如来霎时一震,悲哀地闭上双眼,“对不住,是俏如来失态了。”
“你能宣泄情绪很好,但吾没必要承担你的情绪。”明渊凰垂下眼帘说道,“你无权替吾抉择,更无权利评价吾的选择。有些事你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你能放弃我,不代表邪郎会放弃。”
“我从没……”俏如来的话停在嘴边,顿时不知该怎样说下去。
明渊凰收回指着心口的手:“你别无选择,但本皇不是。他能给我一颗心,而你——只会伤害它。”
你不如网中人。他能为凰儿付出性命,你却只会伤害凰儿。
“啊……”俏如来忍不住倒退一步,心口的玲珑子竟是从未有过的冰凉。
“你说得不错,这确实不公平。”明渊凰移开了视线,继续朝山庄外走去,“但感情的事何曾公平过,尤其是……三个人的感情。”
“那天我放弃,不是因为我不想,而是……我想向你提亲。”
明渊凰的步伐仅是一顿,又步履坚定地向前而行。
俏如来注视着她的背影:“俏如来不是圣人,我也有自己的。只是我爱你,所以,能可压抑。但如果我能料到后来发生的事,我宁愿做一个卑鄙无耻的人,也不能坐视你走至必须为敌的一方。”
明渊凰轻声说道:“这不会改变什么,吾不可能放弃父亲,你也不可能不杀我。”
“至少还有赌约,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败涂地。”
“换一个赌注吧。”明渊凰回眸看向俏如来,“为你,为我,为网中人。”
“我……”俏如来闭目对明渊凰说道,“你先说吧,给俏如来……一点时间。”
“吾等你。”明渊凰将手背在身后,“本皇一向不喜先手。”
俏如来思忖了片刻,睁开明亮的金眸:“我要你,与我一同守护九界苍生。”
“嗯”明渊凰不悦地眯起眼,“吾不会离开魔世,更不会离开网中人。”
“便是要你……不得踏出魔世。”俏如来收敛心神说道,“在我有生之年,你不得利用空间通道,率领魔世掀动九界战火。”
“嗯……”明渊凰思考了片刻,应下了他的赌注,“允你。”
俏如来捂着心口说道:“现在换你说了。”
“没必要,吾的执念只有一个。”明渊凰不屑地冷哼一声,“除了网中人,再多赌注都是多余。”
“如果是以网中人为赌呢”
“俏如来!”明渊凰的脸色变得阴沉,“你会用自己的妻子做为赌注吗”
俏如来语气沉稳地说道:“你不想知晓网中人的下落吗玄师叔到底将魔茧藏到了哪里,你不想知道吗”
明渊凰冷笑一声:“吾会亲自去问,不劳钜子费心。”
“如果你贸然去问,不就等于提醒师叔,要好好把握这张底牌。”俏如来不由勾起嘴角,“凰儿,你怎会犯下这么明显的错误”
“哼,尚同会总有知晓的人。”
俏如来的话意味深长:“那凰儿知晓,哪些是师叔的人了吗若是问错……凰儿,又犯下错误了。”
明渊凰的眼神冷酷残忍:“拷问,灭口,轻而易举。”
俏如来叹了一口气:“那为了不让群侠遭受无妄之灾,俏如来也只好通知玄师叔,让师叔将网中人转移位置。”
“你!”明渊凰紧盯着他的双眼,“俏如来,别试图挑衅本皇,吾若真怒,你承担不起!”
“俏如来无意挑衅,我只是想让你接受赌注。”俏如来的眼中伤感浮现,“别让我在这场赌局中……难堪。”
“这是最后一次。”明渊凰拂袖大步离去,“允你!”
明渊凰离开之后,俏如来无力地转身,看着宫本总司之墓:“宫本师尊,徒儿是不是错得离谱但我不想她进入火山,经历岩浆焚体之痛,即便我知道……她会恨我。”
俏如来死死按住心口:“师尊,徒儿……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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