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我牙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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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贵清两口子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

余秀华和倪桂花说啥也不去北安了。

搞得潘春梅现在只能待在家里伺候孩子。

“不去就不去吧，厂子里的事你别担心，有小红小娟在应该没问题。现在给孩子喂奶粉吧，反正咱家不缺这玩意儿！等到能断奶了你就能出去了。”

潘春梅只能按照熊贵清的安排来。

不过，小徒弟倒是勤快，每天晚上都会给猪场打电话，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

关于货款收取的账户，则是熊贵清办理的工商银行的存折。

以前熊贵清办的农行的存折，那是为了方便业务。

如今办工行存折也是为了方便业务。

因为，早在86年的时候，工商银行就有了活期储蓄异地通存通兑业务，当时是13个城市。

其中，哈市、长春、沈阳、十家庄、天津都有这个业务。

也就是，这些商场的货款只要打进这個存折，熊贵清在北安的工商银行也能查到！

当然，这个存折是熊贵清的名字，可却掌握在潘春梅的手里。

每个星期，熊贵清就会带着潘春梅进城一次。

在服装厂办公一天，处理各种业务，包括原料采购付款和查账。

自从五个专柜陆续开业之后，已经陆续发出了2万套服装。

货款回笼了1万套。

存折上100万的现金让潘春梅直迷糊。

啥时候挣钱这么容易了？！

以前，她做衣服，大多是来料加工型的，一套衣服最多挣个十块八块的。

一年到头也就几千块而已。

就是后来自己购进布料，一套也就二三十的利润，一年也做不了多少。

超过一万块的利润就算烧高香了。

可现在呢？

自从按照丈夫的方法做服装，这收入就跟水似的，哗哗的往家里流啊！

不仅她迷糊，就连熊贵清都觉得养猪不挣钱了！

养猪一年挣个三四十万就觉的不少了！

可跟开服装厂一比，我去，差距也太大了！

“春梅，你还得设计新款，开春得卖新货！”

“嗯，我知道！”

潘春梅现在干劲十足！

谁都别拦着我！谁不让我干我跟谁急！

废话，这么挣钱的事，能不让她干吗？！

东北长达五六个月的冬季，让潘春梅又设计出了两款冬装！

羽绒短裙配短款棉洋服。

羽绒服如今已经有了些品牌。

什么鸭鸭这些。

只是设计上还很传统。

像羽绒短裙这样的时尚设计是没有的。

不过没关系，潘春梅设计出来后，由熊贵清带着小红去了江西。

自己做不了，找人代工呗！

很快一万件羽绒短裙发回了北安。

再配上自己生产的短款棉洋服。

刚上市就引起了轰动！

要知道，这会儿的女装，国内大多都是抄袭的，自己设计的很少。

这么时尚新颖的设计和搭配，让北方女孩一下子就脱离了臃肿，变得靓丽起来。

时间进入了12月。

天空阴暗，大雪纷飞。

潘春梅站在工商银行的大厅里，看着柜员重新在存折上打印的数字，又是一阵恍惚。

存款金额又涨了，还不是涨了一点点，而是涨了三百万！

见潘春梅好久没有出来，熊贵清进来找她。

“春梅，怎么了？办完了就走吧，爸妈还等着咱们吃饭呢！”

“哦，哦。”

潘春梅把存折合上，揣进包里。

“怎么样？回款了吗？”

“嗯。”

“有多少？”

“不少！”

“不少是多少？”

“300多吧。”

“300多……万？”

“嗯。”

熊贵清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我草，不养了，不养了！这还养什么玩意？！

“媳妇儿，我牙不好，想吃软饭……”

熊贵清拉着潘春梅的胳膊不撒手！

潘春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老头啊？还牙不好！我看你啃大骨棒挺来劲儿的！”

熊贵清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要财务自由了！

我草，有个能干的老婆就是好啊！

两人往家跑，一路上心情愉悦，也轻松起来。

“那什么，现在你挣钱了，是不是该还钱了？”

“还啥钱？”

潘春梅问。

“我从加工厂借的钱呗，马上要轧账了，赶紧的。”

“你借的钱，凭啥让我还？”

“那不是给你借的吗？”

“我凭本事借的钱，为啥要还？”

两人在车上打着嘴仗，一路往场部去。

这段时间，为了支持潘春梅开厂，熊贵清已经好久没去加工厂了。

俩人刚下车，老方就迎了过来。

“厂长，农场要续签合同，就等你来呢！”

“这不来了嘛！”

熊贵清既然已经占了位子，就不可能让出来。

再说了，这几年承包费可是一分没少都交了。

熊贵清想要续签，也没那么容易。

加工厂这几年可没少挣钱！

有人问，他们挣的钱去哪儿了？

其实都扩大再生产了。

猪场建设的钱大部分是加工厂的积累。

饲料厂和挂面厂也是从这些钱里拿出来的。

包括潘春梅服装厂的资金，也是从加工厂借的。

看着账面没钱，可是应收账款不少！

对了，连熊贵清的虎头奔都是加工厂出的钱！

可以说，熊贵清从养猪起家，可对他事业帮助最大的反而不是养猪，而是粮油加工。

从83年开始，熊贵清养猪，到现在猪是越养越多，房子也是越建越多，养猪挣的钱，还不够发展的。

比如现在吧。

当初那700头猪已经可以出栏了，可熊贵清还得压着。

他要等后面的400头一起出栏。

搞得熊长禄和王兴初很懵逼！

人家猪场都是分批饲养，很少有同时出栏的情况。

熊贵清倒好，该出栏了不出栏。

借口就是再等等价格！

好在老爸对他还是真信任的，既然儿子说了，那就等吧。

其实，熊长禄早就提意见了，这样养下去就亏本了。

再等等。

当熊贵清两口子跑去财务科交钱续合同的时候，倪桂田终于舒了一口气。

他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压着合同呢。

早就有人跑来撬行了。

熊贵清没办法，承包费又涨了五万。

明年开始承包费十五万一年。

为啥熊贵清要每年付着高昂的承包费也要守着加工厂呢？

就因为进入九十年代后，这些企业向个人出售了，也可以成立私人的企业了，到了那时，他就能顺势而为，把它买下来。

这样就能给自己的养猪事业提供后盾。

第二天，潘春梅再次去北安，取了钱回来，把该补的账补上，连猪场的欠账也给补上了。

这样，加工厂进入决算就没有问题了。

12月21号，冬至。

熊家的客厅。

室内温暖如春。

今年的雪大，寒风凛冽。

潘春梅穿着羽绒短裙和短款棉洋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已经半岁的小屁孩熊志远在奶奶的怀里挣扎，伸手向着老妈的方向使劲儿。

余秀华抱着这个不老实的大孙子，一边逗弄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边说道：“春梅，你儿子要找你了！”

“等会儿，我看完这个新闻。”

电视上正播着哈市秋林商场抓住机遇，引进新款服装，为丰富春节市场努力的新闻。

画面中，“纯美女装”的镜头停留时间高达12秒。

“贵清，贵清，快来，咱们是不是花钱了？新闻镜头好长。”

熊贵清刚打着哈欠出来，说道：“这有啥看的？是小郝的对象，人家有关系。”

“啊？小郝都有对象了？”

“你看看这话说的，人家咋就不能有对象啊？”

“不是，她啥时候处的对象啊？”

“都一个多月了。”

小郝就是哈市专柜的负责人。

当然小姑娘刚去哈市的时候是没对象的。

可是架不住人家猛追啊！

这不，上次熊贵清去哈市的时候，小姑娘坦白了，说是电视台的！

“这好啊！让他多报道一下专柜！你也露个脸。”

熊贵清当时就是当闲一说，可没当真！

谁知道人家小伙当真了。

这不，最近一段时间，连续安排了好几个新闻，镜头都能带着专柜！

现在纯美女装，在哈市老火了！

“快过年了，你不开个年会啥的？”

“是得把她们招回来，发点年终奖啥的，鼓励鼓励。”

潘春梅点点头，回房间策划她的年会去了。

熊贵清过去逗弄了一下儿子。

熊志远看见老子过来，也不找老娘了，转而扑进了老爹的怀里。

老妈起身去冲奶粉，嘴上还絮絮叨叨：“哎，今天怪了，你丈母娘咋还不来呢？！”

“这不还没到饭点嘛！”

熊贵清倒是抓住了问题的实质，倪桂花是不到饭点不会出现的，丈母娘也耍滑头了。

原本熊贵清想着开春后给潘春梅买辆车，省得夫妻俩一辆车，有时候真掰不开镊子。

可现在看，纯美女装市场反应很好，回款也很及时，倒是可以提前考虑买车的事了。

就是不知道春梅开车学的快不快？！

熊贵清抱着儿子进了卧室。

见媳妇儿正在写字台上写写画画。

儿子看见老娘立马就有反应，伸胳膊撂腿的往写字台的方向挣。

熊贵清抱着儿子过去，问道：“春梅，你喜欢什么车？”

“啊？车？什么？”

“我琢磨现在给你买个车呢。”

“我坐你的虎头奔习惯了，其他车我怕不习惯哦！”

“那虎头奔给你，我买个新车！”

“啊？你的车给我了？”

“你喜欢就给你呗，我都是你的，何况车呢？！”

熊贵清嘴上逗着，凑了过去。

“行吧，不过我不会开啊！”

“怕啥？马路这么宽，你就踩油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