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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中多少江湖人快意恩仇逍遥来去。

可真正投身江湖后当知人在江湖飘时有多少无奈。

彼时所求莫过于一个心能安处,一个归属。

姜逸尘自觉是幸运的,他素来以道义盟一员自处,道义盟便是他的归属,不必去找寻,不必去选择,就像是与生俱来。

因为自他记事起,是道义盟收留了他,将他当作自家孩子抚养长大。

听从隐娘建议走出安乐乡、步入诡江湖,或多或少都存有报恩的心思。

道义盟从未给予过他任何职位和实权,他曾因此遭过白眼、受过冷遇,纵然如此,在幽冥教应允他一席之地时,他也从未考虑过彻底切断与道义盟的联系。

道义盟之于他,不亚于一手将他带大的隐娘。

道义盟是他的家,老伯、易大叔等人都是他的家人。

他可以使小孩脾性,固执地要亲手为西山岛的亲朋好友们报仇,但不论做何事,他从没想过避着瞒着家人行事,一如晋州城之行。

直到这一次,他竟鬼使神差地配合着兜率帮和埠济岛,避开了道义盟所有耳目,偷偷来到江宁郡,只入听雨阁,不进菊园。

如果连自己最为亲近的家人都无法相信,那他究竟该为谁拔剑?

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吐出最后的疑问后,姜逸尘还将自己埋在臂弯里。

洛飘零不急于作答,兀自坐在圆桌边闭目养神。

待姜逸尘总算说服自己该抬起头来面对一切,脑袋与双臂间终于露出缝隙之际,洛飘零同时睁眼说道:“你是来寻找答案的,可在你打定主意只来找我而不去打扰老伯时,你心中已有了答案。你已不再信任道义盟,甚至对老伯起了疑。”

姜逸尘的头又抬高了几分,只是长发垂落,遮挡住了面上流露出的挣扎。

“这是为什么呢?”洛飘零没有看向姜逸尘自顾自地说着,“或许在你内心深处,你还在责怪老伯,责怪当年他为何没有尽早发现西山岛的异状,以致你回去时正好瞧见亲人们血流成河的场景。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巧了,巧得像是为了磨炼你的心,让你再没有牵挂,成为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而后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兵器。”

姜逸尘抬起了头,挺直了背,目无焦距却又似锁定了什么,浑身戾气在屋中漫开!

心神不定加之受《阴风功》影响,姜逸尘身上散发出的戾气愈发浓重,倘若真要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洛飘零不利,一个念头,气劲迸出,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捞不回洛飘零的性命。

不过,敢只身留下,洛飘零理当能预见这种情形,连睫毛都没颤过一下,仍心平气和地自说自话。

“一切都很顺理成章,但,你也清楚,成本太高,收益却无法控制。当然,你我和老伯一样,有时候哪怕仅有一成把握,也会选择孤注一掷地赌一把。”

姜逸尘笑了,笑得无声无息,艰难地开口,语气却如剑芒般狠厉,道:“赌?献祭百来人的性命,铸一口可能会自伤的剑?!”

洛飘零没有直接作答,只说着自己的判断:“我敢肯定,当年你若不把自己闷在西山岛上蹉跎韶华,而是跟在老伯身边,不出三年,你就会变成第二个韩无月,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韩无月。”

洛飘零终于侧过头面朝姜逸尘,同样笑得无声无息,叹道:“现如今我们所要应对的局面一定不会这么糟糕,乐观点说,瓦剌和东瀛作乱的势头多半已被我们镇压。”

许是眼眶中衔有泪水,所以姜逸尘稍微眯了眯眼便看清了洛飘零的举动。

他直视着洛飘零的双眼,想要张嘴问出心中那个疑问几乎比从一把锈鞘拔剑还难。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答案便是老伯确实有问题?”

洛飘零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尤为郑重其事道:“正如我先前所言,你与西山岛那百余条性命的取舍可以算是一步棋,我没有充分的理由去为老伯开脱,但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老伯会为了一点希望无所不用其极。等哪天你想好了,大可光明正大地去问他。我留下来,只想跟你说明几个事实。”

洛飘零所言姜逸尘究竟听进去了多少不得而知,总之他的情绪已平缓了不少,屋中的气氛不再如先前凝滞压抑,他选择了洗耳恭听。

“早在你踏足江湖前,老伯对于道义盟的掌控力便已大不如前。”

“西山岛能被草上飞混进去已暴露出不少问题,岛上多年安逸无事,是以松懈惯了警惕性不足,而第二次遭到多方围剿奇袭,则说明道义盟已没法拧成一股绳了。”

“老伯是老了,然而,道义盟近年来屡现颓象和老伯年纪变老没有直接关系。”

“老伯还是那个老伯,出问题的是道义盟本身。”

“道义盟创始之初便是盟会形式,各股志同道合的力量汇聚一处,又尊老伯为首,那时候的道义盟是一对拳,无坚不摧,无往不利。”

“可就像九州四海两盟被迫瓦解,朝廷这些年既在韬光养晦,也在利用江湖间本便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挑事端暗助力,对于道义盟的打压力度并不逊于九州四海。”

“付出终有回报,在朝廷的努力下,九州四海率先垮掉,道义盟也是形在神散。”

“本有的两对拳,而今东拼西凑勉强还算留有一拳在。”

“真正能为老伯所用的力量,不过韩无月掌管的暗部、南宫雁麾下南来北往的雁翎、龙炎灵代管的义云山庄、祁天问和慕容家共同打理的桃源镇至姑苏一线,以及老伯自己眼皮底下的菊园,满打满算正好一拳。”

一面听着洛飘零言语,一面心中默数到五指之数,确定再无第六方,姜逸尘神经紧绷。

脑海中频频闪过“商人重利”四个大字,喘了口粗气后,他还是带着疑惑问道:“有问题的是易大叔?”

似乎早知会有此问,洛飘零说道:“你这算不算疑邻盗斧?”

姜逸尘盯着洛飘零良久无言。

洛飘零无奈道:“看来我种下的怀疑种子,只能我自己来打消了。”

“不错,易忠仁是个商人,可他重义更胜于重利,否则他成不了老伯的挚友。”

“十年之前,有个针对老伯的局,近乎于天衣无缝的死局。”

“那一回,包括韩无月在内,任何环绕于老伯身边之人都被算入其中,被巧而巧之地调离。”

“事发前,没人觉察到丁点异样,就算是老伯自己也是后知后觉。”

“老伯数十年来几度险死还生,独独那一次,可以说是身子躺进了棺材板,就差板上钉钉了。”

“作为老伯左膀右臂之一,易忠仁理所当然遭到重点关照,正巧彼时他与老伯离得最近,在十里地外结束了一场富商间的酒局,直接醉倒在酒楼客房里呼呼大睡。”

“那场酒局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大半月前就已敲定,而且,为能挣来足够的资金让道义盟这个庞然大物更好地运转,易忠仁也常常在酒席间醉得不省人事。”

“那天只要易忠仁照例就这么睡过去,哪怕不在半个时辰内醒来,老伯便会一命呜呼。”

“老伯死后,道义盟会土崩瓦解,易忠仁避免不了难过愧疚,可时间会治愈他,他未来的处境绝不至于像如今这么差。”

“他还可以继续当一个精明干练的商人,最重要的是他不会武功,生死容易掌控,只要不去钻牛角尖意气用事动了为老伯报仇的念头,绝不愁没人赏识。”

“或许是老伯命不该绝,或许是挚友间的心有灵犀,易忠仁沉沉睡了一刻钟后便被尿意憋醒。”

“那一泡尿把他的神经逼得很紧,让他极为不安,怎奈不知不安感何来,因为一切如常没有异状。”

“直到那时,他大可安慰自己是庸人自扰,好好睡一觉,可他还是没有太多犹豫,就下死命让特地调配给他的八个好手马不停蹄赶至老伯身边确认无碍,求个心安。”

“老伯这才捡回一条命。”

毕竟老伯与石鑫关系匪浅,石将军又与龙耀无话不谈,洛飘零能知悉这等鲜为人知的过往实属情理之中。

然而怀疑的念头一旦生根,便越发难以自制,姜逸尘听完故事后,直言道:“许是因此,易大叔更受老伯信任,也更方便其行事。”

洛飘零摇头道:“有这种可能,但你那易大叔本便不是简单的人,哪能没意识道这点,自那之后,他更为严于律己,更为小心谨慎,会出错的空间也越来越小了。”

姜逸尘随口问道:“自那之后,他便不再喝酒了?”

洛飘零道:“喝,还喝,只和老伯喝,这样既不用害怕喝得酩酊大醉之后遭人暗算,也不需担心酒后失言被人利用。”

姜逸尘有些黯然道:“纵是如此,还是有出现意外的时候。”

洛飘零道:“错不在他,他能管得好自己,却管不住其他人,他能约束得了直系下属,也约束不了更宽泛的人事物,事涉金钱之事,素来都容易出破绽。”

姜逸尘道:“那听雨阁?”

洛飘零道:“有前车之鉴,听雨阁在这方面自然更为小心,在明面上听雨阁名下没有一项产业,小银全身心地投入在管理经营中,一年不到已银发爬头,若不是师妹命人在旁好生照顾着,那家伙身体恐怕早就垮了。”

洛飘零重重叹了口气,他只有心肠再硬一些,让各个事项推进得更为顺利些,尽早结束这天下之局,才能无愧于这些石府旧人不顾一切地付出。

姜逸尘则还在做分析,说道:“听雨阁成员数量不比道义盟,加之还有兜率帮和埠济岛相助,情况是要好些。”

洛飘零坦承道:“之前做到自给自足不难,但久而久之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姜逸尘心思转得极快,当即问道:“吕家,信得过?”

洛飘零肯定道:“只要这天下还能姓朱。”

姜逸尘显然一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或者说难以理解吕家的想法,道:“这……算是愚忠么?”

洛飘零做了个简单的解释,道:“自家人能够活得舒心安心,家族能够存续绵延更为久远,同时能够让天下人少受苦少丢命,就算是愚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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