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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之夏,还有何能与炎阳争辉?
或许便只有流星了。
咚隆!
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也是声音入耳后,王奎心窝内传来的回音。
遭了,遭了,老葛这一动怒,这万两纹银捞不着便算了,可别给自己惹来一身骚啊!
王奎颤颤巍巍地放下了举在面前,遮挡住视线的斧子,却见前方一片白芒闪耀,目难直视。
眯眼瞧去后,方才注意到耀眼的辉茫中一个黑点在迅速放大,二十余载的江湖直觉告诉王奎,危险在临近,可他已挪不开脚步,并非不想,而是被那黑点释放出的极寒气息给冻住了身形,以他的功力是足矣挣脱开来的,只是,为时过晚,剑已入颈。
王奎看清了眼前的黑点正是方才在城门口迎面撞见的白衣青年,他也看到了倒在地上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门伙伴葛弘图,余下之事他已无心再想了,并非他不愿,只是,他生命已尽。
待姜逸尘收剑,回过身来时,也只能瞥见锦衣男子潇洒飘入西城门的残影,这哪里会是个武功尽失的废人?
姜逸尘摇头苦笑,自己出工出力帮人解决麻烦,还沾染了一手血腥,可别人却是极为提防着他,一言不发地悄悄溜走,唉,算了,先入城打探打探近来地煞门的情况吧。
锦衣男子入城可谓是入了安全岛,至少在青天白日之下,在官府的眼皮底下,不论是何人都不敢随意造次,毕竟此处是临近边关的都城,官府的能耐多少还是令各方势力有所忌惮的。
然,晋州城也并非绝对的安全岛,至少在晋州城西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没人会听到、没人会瞧见在那发生了什么。另一个特例便是夜里的晋州了,若非地动山摇,外夷侵犯,只要不是官府中人自身性命受到威胁,否则,他们都可置若罔闻。
可以打探消息的地方很多,街上随便揪个人都能问出七七八八的东西,可要不动声色地打听到想要的消息却要去寻那些本便是人声鼎沸之处,而这些地方无外乎饭馆、茶铺、酒肆或是赌坊、风烟楼。
一个连骰子都没摸过的人,更别提什么手艺,姜逸尘从没碰过骰子,赌坊与他而言可谓格格不入,他自也不会去那暴露自己的无知和可疑。
风烟楼姜逸尘却是羞于去,毕竟误入姑苏怡春院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他不怕女人,却怕被女人送入嘴中的酒水误事。
说到酒水,即便是在西山岛上宿醉了一年,可姜逸尘的酒量却并不见长,不论是何种酒,三口之内必定目眩神迷,这点在无风林中苦训时,枫已经见识过了。
于是乎,姜逸尘能去的地儿,便也只有饭馆和茶铺了。
只要有心,便是三三两两的碎语闲言,也能从中捕捉到有价值的信息。
晋州内城之中仅限官府之人能行马,徒步行走在涌动人流中的姜逸尘忽而听得耳边一声吆喝。
“肥肉吃了不腻口,瘦肉无渣满含油,不用牙咬肉自烂,食后余香久不散。正宗秦地口味儿的腊汁肉夹馍,膜酥肉香,由三十多种调料秘制,祖传至今,腊汁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油香四溢’,实乃馍中之王,中州一绝,走过路过莫要错过!诶诶,这位客观,且进来瞧一瞧,尝一尝,包您满意。”街道边一肉夹馍的小店铺,小二卖力地招揽着客人。
酒香害怕巷子深,没有广而告之何来尝鲜之客,不管如何,腹中的咕噜声乱作,还是教姜逸尘停下了脚步,朝店中行去。
秦地的小吃跑来晋州开卖,估摸着也是受战乱之害,幸而两地相去不算太远,民风习俗上也不会有太大差异,倒是吃得开。
店铺不大,仅是齐整地摆满了五六张桌椅。
而店里的人却不少,除了掌柜和两个店小二,余下十多个客人便也只能数人共挤一桌,稍稍将就一番了。
这也说明,这家肉夹馍的味道应是不错。
姜逸尘要了个腊汁肉夹馍,再添了碗酱拌面便满足地吃了起来,他本不是挑嘴之人,对于吃,能有美味最好,否则,山果野菜也能应付,因而,他的心思并未放在吃上,而在听上。
与姜逸尘同桌用膳的共有三人,这是他特意挑的位置,这三人正好是互相熟络之人,而熟络的人吃饭总会情不自禁地聊上几句,小到家常琐事、邻里趣闻,大到江湖传闻、地北天南,小事因愁因喜而谈,大事只要不开罪外人伤及自身也无可不谈。
而这三人谈的正好是姜逸尘感兴趣之事。
“嘿,老赵啊,你说这四海会盟可真够阔气的啊,一万两纹银,够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乐呵大半辈子了。”坐在姜逸尘对面的是一瘦巴巴的中年男子,此时嘿嘿笑道,似乎沉浸在何种美梦之中。
“阔气?阔气个……毛线。”被唤作老赵的男子突然放低了声音,眼角瞥了一眼姜逸尘,发现这小子还在专心致志地吸面条,方才使眼色让两个同伴头凑近点,接着道,“这一万两纹银,对一些中流门派而言或许还能抵上一年半载的花销,可对一个盟会而言,那可真是九牛一毛,你可知道他们要抓的人是什么身份么?”
“可不就是个皮囊俊秀的穷酸秀才吗?”出言的是坐在姜逸尘边上,在三人中块头最大的,此人甩着满脸不屑和跃跃欲试神情,似乎只要这秀才出现在他面前,他便能将之按倒在地,万两纹银轻松到手。
“老孙,老孙,别打岔,听老赵说,听老赵说。”瘦巴男子摆手道。
“老孙、老钱啊,你们可听我一句劝,切莫去打这万两纹银的主意,这道上都说四海要的人是个武功尽失的废物秀才,可你们猜怎么着?这秀才现在确实是武功尽废,可是人家曾经是武学奇才、天之骄子啊,又是九州结义盟里,那个什么什么阁的副阁主,敢一人在外晃荡,便说明此人有所倚仗,至少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还碰不得,小心啊,莫要陷钱眼里丢了性命。”老赵沉声说道。
“欸,老赵你这苦口婆心我可不爱听啊,富贵险中求不是,平常那些官府通缉或是江湖悬赏我们是沾不上边,可这回若是有这机会,我还是要拼上一拼的,若是成了,我老孙绝不独享,定拉上你们二人,咱三家子余生一起逍遥快活。”老孙一听不乐意了,哼哼道。
“胡闹!老孙,老哥们欸,有钱挣也总得有命花才是,若是挣来钱,人却没了,这钱还不一定保的住留给家人,那可是得不偿失啊,一定不能去动这妄念。你想想啊,这笔钱搁在谁身上,也不算个小数目了,而要抓的却是个废人,即便你能按倒他,就不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其他人再把你按倒吗?”话已至此,老赵相信老孙定能理解。
“老赵哥说得有道理啊,有些钱咱还是无福消受,老孙啊,听老赵的没错,莫要想了,莫要想了。”老钱眼中的神色比之先前黯淡了不少,想来在心中掐掉一条本以为唾手可得的财路,着实令人伤心啊。
“唔,老孙说的对,是我欠考虑了,欸,日子不好过啊,一劳永逸却又不现实,真是折人。”老孙抓耳挠腮,摇头叹息。
“那万两纹银咱碰不得,可有样东西咱们却可以争取一番。”老赵忽而又放低了声音,又瞥了一眼斜对向的白衣青年。
只见青年茶足饭饱,似是有些困倦,竟直接在桌上打起盹儿来了。
“啥事?”老钱和老孙同时凑近前,齐声道。
“地煞门的老李透了些风声给我,你们可否记得十日前晋州城中夜间死了五个地煞门的堂主?”老赵用仅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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