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五十一章 惊闻谣诼市不休,重生将军心尖宠,岁冢,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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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敢说。”
沈安雁心如鼓跳,面上却笑,“圣上说了,恕臣女过言无忌。”
皇帝的嘴角终是弯了一瞬,“你这算盘打得精。”
说着皇帝拢了拢绣上九爪金龙纹绣的箭袖,“不过的确如你所说,朕亦如此想。”
既是如此作想,又何必问她?
又何必大费周章将她叫进皇宫?
沈安雁讷讷不言,望着缭绕香烟,琉璃的眸子波澜出潋滟光芒。
继而听到屋外传来趵趵声,从洞开的门里踅进一人,见他打了个躬,摩擦甲胄镶钉之声,“圣上,靖王已驻扎在睦州,不日便会抵达玉门关。”
皇帝听到这话,嘴角扬起巨大的笑容,“他倒是急。”
这话隐隐有着它意,沈安雁细嚼出,敛在袖笼之下的丹蔻微微攥住,却抿出一丝女儿家的羞涩笑意。
他是想速战速决。
回来娶她。
这样一想,沈安雁心中像是被天光恩赐,阴翳驱散。
见那统领似乎将有言启,皇帝从芙蓉地毯上踱回书案瞬间,沈安雁从棂花窗下起身纳福,“圣上,时辰不早了,臣女先退了。”
皇帝摆了摆手,淡漠的眼神掠过她视如蝼蚁,却又仿佛暗含着什么。
等沈安雁踅出槅扇,厚重门后传来交谈之声,仿佛罩在一层棉絮里,嗡嗡的分外低沉。
沈安雁眺向远处的连接成阵的宫殿,只觉得茫然。
这一趟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圣上的心思犹如雾里探花,摸不清头脑。
卞娘见她此状,因在宫里不敢多问,只垂首在旁。
默然半晌,有公公呵腰向前,腆着脸道:“三姑娘,圣上吩咐了,叫奴才送您出宫。”
沈安雁道了一声麻烦,便看见从西面漆红六椀菱花门进来好几个宫人,抬着好几口鎏金大缸,脚步纷至踏在青石砖上沉沉有声。
沈安雁不禁多看了一眼。
那公公便道:“这是抬去昭华殿给贵妃娘娘用的。”
见那公公自来熟,沈安雁不作拘束,只是问道:“贵妃娘娘要这些大缸作何用?”
公公咧嘴一笑,拂尘在风中轻轻摆动,“贵妃娘娘爱荷花,不过近来因有了身孕,不得走动,便令人抬着大缸,在自己宫里养荷花观赏。”
这话落下,有个宫人趔趄一下,惊得同抬几人脚步不稳,大缸欹危。
领头戴珠花的宫女转过脸来厉声呵斥,“没吃饭不成?手脚恁般没力,要是砸碎了,别说你们没命,就是我也要去慎刑司讨板子,可不仔细着!”
那些宫人觳觫惊响,动作更加沉稳起来。
沈安雁不由喈磋,这宫内真是龙潭虎穴,小小的犯错,便能引出生死。
喈磋着,沈安雁出了宫。
此时落日西斜,照在朱红宫门上,有一种迟暮之感。
卞娘扶着沈安雁入轿,待坐稳才问:“今日圣上叫姐儿一去可是为何?”
沈安雁摇了摇头,“蹊跷得很,说了些无关痛痒之话,便放了我走。”
卞娘一如沈安雁之前连连纳罕。
沈安雁却撩起车帘往外看去,夕阳将山河染成赤红,如血一般的湖泊倒映着周边垂柳屋舍,随着风动,涤涤荡荡。
然后便听得马匹奋力嘶鸣,带着若干人等的惊叫,车厢晃荡得将沈安雁甩向另一边,额头磕得通红,还未来得及揉,就听到小孩大哭。
车夫气愤不已,直指垂髫小儿,“哪处不走,竟往官道上来跑,成心找死?”
沈安雁连忙撩了帘子,物议沸然之声传进耳朵。
或是嘲讽官家,或是低斥小儿。
沈安雁耳听着,却踏下轿车将那粗衣麻布的小儿扶起,抻出锦帕与他揩了揩,“你娘呢?”
或许是这般年纪的小儿,让她想起前世未来得及见面的孩子,所以她的声音很温和,像是春风一样荡漾。
可是这样的声音并没有引起旁人的好感,只有一人冲出人群直指沈安雁,“便是她,她就是沈侯府的三姑娘,去年我在她店铺买过棉衣,看到过她。”
但听轰然一声,周围窃窃私语起来。
卞娘拿不准为何,只随着沈安雁下来,“姐儿,这些事让奴婢来做便是了。”
沈安雁莞尔,“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何必周折,我离他近,便扶他罢了。”
卞娘有些不赞同,只是看着那小儿乌浓浓的眸子映着天真直笃笃地望着自己,到嘴的话语囫囵地咽尽了肚里。
沈安雁却问向那小儿,“可疼?可要去附近的医馆看看?”
小儿如梦初醒,眼巴巴地看向沈安雁,“他们说你是三姑娘,是侯府那个三姑娘吗?”
沈安雁不知他如何有这一说,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是。
小儿便攥着沈安雁给他揩脸的锦帕,稚嫩的声音带着些微悯然,“我不疼,姐姐你疼吗?娘亲说你遭了歹人劫掳,损了身子。”
沈安雁捏着锦帕的手僵冷下来。
卞娘却是咬牙切齿,“你娘亲是何人!竟敢胡言乱语污遭我家姐儿清白!”
厉声将小儿惹得嚎啕大哭,声音也放肆起来,“我没乱说,没乱说,周遭都传遍了,说武侯府三姑娘没了清白,私人的手绢被登徒子流传在外,所以靖王殿下才迟迟未娶,就是嫌弃三姑娘。”
这话撂下惊起四下众人的调侃。
“这破鞋谁会穿?是个男的都不能忍。”
“瞧瞧这三姑娘还若无其事,看来是没将此事诸放于心。”
有个裹着头巾的妇女惊骇地冲出来,死死捂住幼儿的嘴,满脸惶恐,“三......三小姐,小儿童言无忌,您万莫放在心上。”
卞娘愤慨不已,根本不依不饶,“童言无忌?这等话其实黄口小儿能说出的?定是你们教他以此污遭我家姐儿的清白!”
沈安雁听闻,耳边幼儿的啼哭更似魑魅魍魉的索命,将她心魂都牵去了大半,她揉了揉额,只觉得有些疼。
卞娘连忙扶住她,“姐儿,听不得听不得。”
更糟糕的话她都听过,还怕这些市井流氓耍混?
沈安雁深吸一口气,看向妇人,“你从何处听闻?这事又传了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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