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百五十九章 略施小计得把脉,重生将军心尖宠,岁冢,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他一连说了数语,叫沈安雁怔楞了半晌,反应过来,方有些羞赧地嗫嚅,“叔父尽关心我,怎不顾忌顾忌自个儿。”
沈祁渊愣了愣,神情颇为费解,“我有何可顾忌的?”
沈安雁含嗔瞠了他一眼,“叔父身子可好利索了?前阵子病得那般厉害,这几日虽好了点,但日日都忙得脚不沾地,何曾好好歇息过,这样子下去对身子能好?”
沈祁渊面色倏尔一僵,很快便回复过来的笑,“你是女子,我是男子,岂可相提并论?”
沈安雁嘟囔道:“既是身子都不好,又有何区别,反正终是需得好好调养将息才好得了的不是?”
她说得句句在理,沈祁渊无法反驳,更不欲与她在这种事上争个高地,遂而一笑,抚了抚她的鬓发,“你说得极是。”
沈安雁‘恩’了一声,从善如流地将他手握在自己的手上,感受着那上面茧子带来的粗粝感觉,斩钉截铁地道:“叔父既然如此说,所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叔父便不能再狡辩。”
沈祁渊只觉要溺死在她温吞的语气,和暖的手心里,脑子更是被扽得模模糊糊,顺着她话便道了一声是。
沈安雁听他如此说,紧张得手心尽沁着汗,小心翼翼地循循善诱,“是而,叔父需得调养将息身子,是否应谨遵医嘱,叫方大夫过来与你把脉?”
沈祁渊正神游之际,听到这话,身子一僵,竟不自觉坐直了起来,“不必叫方大夫与我看,我的身子我晓得......”
沈安雁厌极了他这话,当下便将嘴唇吊起,“叔父方才都已答应了,岂能反悔失信,如此传出去,可不是叫万千将士对叔父失望。”
沈祁渊被她堵到了尽头,哑口无言,默然半晌,才幽着眸看她,“三姑娘,我真的没事......”
“叔父道没事便没事,那日后我也道我没事便不必看大夫了罢。”
沈安雁打断他的话,莹白的小脸上尽是执拗,看得沈祁渊好笑,不禁触了触她嘟嘟的颊畔,“你叫我怎么说你?”
沈祁渊无奈地笑,终是喟然,“三姑娘,我问你,你为何非要让方大夫给我看?”
沈安雁觉得这话问得莫名其妙,麋鹿的眼睛里尽是理所当然,“叔父莫不是忘了我为何失忆,是因为出城遭人暗算,而我又为何要出城,那是为的要来看叔父,因为叔父你值重病,是而,我当然得叫大夫给叔父看看。”
其实她早就想让大夫给沈祁渊诊脉,却奈何接连几日,莫不是她出事,便是沈祁渊有事,以至于见到这般时日之后,方才有机会提起这事。
沈祁渊听到这话,笑意敛了下来,反握着沈安雁的手。
沈安雁大抵是了解他的心情,遂回握过来,一双秋眸殷殷望着他,“叔父,叫方大夫与你把一把脉可好?”
她的声音一向好听,像是黄莺一样啼啭,加上她刻意作柔,使得声音更为和柔,亦更是温腻,像是被或烤绵化了的糖,泛着甜味黏得沈祁渊一颗心含糊糊的,说不出拒绝的话,唯有宠溺地捏了捏她颊畔,颔首道好。
方知世很快托着药箱踱了过来,隔着一道屏风分别朝二人施礼。
沈安雁牵起嘴角,忙不迭地叫方知世起身,“方大夫,你给叔父诊一诊脉罢。”
方知世乍听此话,尚未觉得不妥,依言将锦帕取出,待准备再进一步时,突然怔住似的,诧然问:“三姑娘是道给将军诊脉?”
惊异溢于言表,叫沈安雁听罢纳罕,更使得沈祁渊重重一嗽,鹰目迫视着方知世,“怎得了?这段时日尽给三姑娘诊脉,便忘了要与我诊脉?”
方知世被他此话惊得冷汗迭出,略一援袖拭汗,便惴惴接过话茬,“是小的近几日忙得糊涂了,还望将军恕罪。”
说着,方知世便在沈祁渊虎视眈眈之下将锦帕搁置其脉搏之上,细细诊了起来。
屋子霎然寂静,唯听得一二声室外橐橐,沈祁渊黑目深锁,而沈安雁却屏了呼吸,按捺住‘嗵嗵’急跳的心紧紧注视着那搭在沈祁渊脉搏上略略动弹的手指。
也不知过去多久,等沈安雁觉得双眸睁得酸涩时,那方知世终是撤回了手,朝着二人又是一阵繁文缛节之后,才道:“回将军,三姑娘的话,将军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连日操劳过甚,需得多休息。”
沈安雁听得此话,终是落了心。
沈祁渊亦是回过头,笑看她,“可是安心了?”
眼神却仿佛在道‘我说得果然没错’。
沈安雁搓了搓指尖,只觉得掌心烫得脸颊也热了起来,“我就是不放心.......”
她嗫嚅着,声音多了一丝颤意,像是小猫叫似的,拨得沈祁渊心头震荡。
那方知世望着这等情景,喉头蠕了蠕,终是滚了下去,再也没说什么话。
直到沈祁渊将沈安雁劝得入睡了,二人到了帘幕外,方知世才叹息一声,“将军瞒着三姑娘是不想三姑娘担心,但此法并非长效之法,虽小的知道将军征战,做不到少忧少思少累,却也应该日日喝汤药才是。”
沈祁渊敛眉端肃着神色眺望天边,“方大夫,我怎可不知你所说之道理,只是如今粮草紧缺,药材更是稀少,我若是不管不顾皆用了,那些士兵将要用时该如何?”
这话引得方知世沉默,久久之后才叹了一声,借将有几个病人要看,便退了出去。
沈祁渊便站在原地目送着方知世走远,直至不见,才将视线过度至天际。
这么一会儿子功夫,日已落西山,大片红霞照耀着漠土,丘壑,像是血色的罩子,把人物皆兜在里面,涤涤荡荡出三千世界,所有的贪嗔痴恨,所有的生离死别,尽数其内,叫人无法逃离,无法躲避,唯有面对。
沈祁渊望着,突而一哂,摇着头,往外而去,跟本不知一罩之隔内的沈安雁,站得如同木雕,一双秋眸噙着泪,双手抓着幕帘直泛出青白之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