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第247章 什么都不要,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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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针管,整个人狰狞地朝夜黎扑过来,“都是你,我要你死!”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时,血溅了夜黎一脸,大胡子从身侧挺直地倒下,差点压在她身上。
慕言炔脸色有些苍白地从沙发上支起身子,丢下手中还冒烟的枪,把往后倒下的夜黎接在怀里。
看到夜黎肩膀上扎的那支针管,液体已经注入她的身体,他拔出来空的针筒,用力丢到地上。
夜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甚至没看清大胡子是怎么扑过来的,那一刻脑袋里有太多事情,让她失去判断,等她回过神,才发现枪是从后面发射出来,才发现自己倒在慕言炔的怀里。
他醒了,她竟然松了口气,这是她第一反应。
马丁陈的那管蓝色针管液体,很神奇。
可是她为什么会那么痛,那种痛,像无数的蚂蚁啃咬身体,像无数的银针扎入毛孔,痛得她止不住地颤抖,仿佛身体里的血液会随时喷出来,好像身体里有大火在燃烧。
“阿黎,阿黎!”慕言炔喊着夜黎的名字,可是夜黎好像听不到,她在他怀里不断地抽搐。
站在对面的黑岩和马丁陈也怔住了,他们没来得及阻止大胡子,那针扎到夜黎身上时,他们才反应过来。
黑岩往前走了两步,慕言炔抱着夜黎抬眸瞪他,怒吼一声,“滚,别靠近她!”
他就止住脚步,看到不停抽搐,痛苦得已经失去其他感官的夜黎,握枪的手在颤颤地发抖,那种痛,仿佛从夜黎身上,传到他的心口,第一次,他第一次尝到一种心痛的滋味。
马丁陈看着地上那只针管,再看看夜黎的情况,无奈又有些痛心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是这丫头……
大胡子才注射了一点,已经痛苦得要死要活,她注射了大半支,那种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教授,快想办法,救她!”黑岩朝马丁陈喊道。
马丁陈无奈地叹气,“没救了,她会痛苦地挣扎致死,2个小时之内,她的所有免疫系统失灵,血液凝固,必死无疑。”
慕言炔紧紧地揽着夜黎,她痛苦抽搐的样子像刀一刀一刀扎在他心口,让他窒息。
“若有吗啡和麻醉还好,没有的话,一枪结束她的痛苦,或许会好一点。”马丁陈道。
虽然不忍,但好过看着她一直那么痛苦下去。
黑岩怎么忍心,他甚至连看那丫头痛苦的样子都觉得心如刀绞,只是把头扭到一边去。
屋子外面,传来行军车的声响。
赭狼带着洛希和手下赶过来跟黑岩汇合,看到屋子里的场景,也怔在那里。
几分钟后,老鬼也带着巴赫小千他们赶到。
两队人马前后相差几分钟,闯进屋里是,手中都拿着枪。
几天之前交战过,这一刻,又拔枪相向,屋子里的气氛一瞬僵冷。
黑岩伸手挡在赭狼面前,把他手里的枪压下来。
老鬼也缓缓把枪放下。
小千看到夜黎那副样子,大惊失色冲过去,着急得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狐王,黎丫头怎么回事,她这是怎么回事,没有办法让她停下来吗她太痛苦了……”
夜黎还是抽搐着,鼻孔和耳朵里已经流出血迹,她伸手抓住慕言炔,几乎是无意识地喊着他的名字,“慕言炔,我痛……好痛,我求你,杀了我,一枪杀了我……”
痛到要求死,已经不是自己意识能控制的。
慕言炔紧紧地搂着她,想要平息她的颤抖,红着眼睛对老鬼道,“你们有没有带麻醉,拿来,快!”
老鬼面露难色,前一天收到他的消息就往这边搜寻过来,找了一天都找不到,直到发现赭狼的车队,才跟踪他们。来的时候比较赶,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一旁的赭狼对黑岩道,“我们车上有。”
黑岩几乎是朝他吼起来,“那还愣着做什么,去拿来!”
他吼的一声,震得洛希在一旁吓了一大跳,愣愣地看着他,觉得那样的黑岩很陌生,从来没见过。
赭狼很快把麻醉取过来,交给小千。
小千手也是颤抖着,往夜黎身体里注射。
夜黎很快就平静下来,失去所有意识,安安静静地躺在慕言炔怀中。
她就像睡着一样,乖巧安静。
慕言炔帮她擦去鼻子耳朵的血迹,忍着腹部的疼痛把她抱起来,往外面走。
赭狼站出去,枪重新比着他,“不能放狐王走。”
老鬼和巴赫等人,纷纷掏枪,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刷刷刷地枪口对着枪口,一触即发。
慕言炔眼中只有夜黎,抱着她,仿佛看不到赭狼手中的枪,也听不到他说的话,继续往前走。
赭狼看了黑岩一眼,“头……不能放他们走,要是放他们走,我们回去不好交代。”
狐王现在受伤,拿下他是容易的事情。
穆旦被炸伤震怒,要黑岩把狐王带到他面前,否则以后就算不要他们的枪支弹药,也不会跟他们做石油生意。一腔怒火的穆旦,现在只要慕言炔的人头。
黑岩目光跟着慕言炔怀中的人,伸手握住黑岩的枪口,哑声道,“放他们走。”
赭狼还想说什么,但黑岩不允许,他只能恨恨地放下枪。
洛希一直在观察黑岩,心中受了不小震动。
她不知道夜黎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慕言炔抱着夜黎经过身边时,黑岩的目光一直是追随在夜黎身上的。
夜黎那张小脸,再也不是蒙着黑纱,满脸红色的疙瘩,而是一张清透绝美的容颜。
尽管只有十八十九岁的样子,尽管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但也能看得出,她有一张很漂亮的面孔。
再看黑岩深邃的目光,心里忍不住抽了一下。
慕言炔抱着夜黎上车,几辆行军车很快就消失在沙漠中。
车上,他一直抱着夜黎,腹部的伤口微微裂开,血迹漫过外衣,但他却不觉得疼。
因为心里的疼痛覆盖过一切,身体其他地方都没有知觉了,只有一颗心能感受。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害怕失去什么。
他很想对这个世界呐喊,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怀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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