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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城,位列天下十大奇城之一。没有人能说清楚它何时出现在泰山的山阴处,也没有人能说清楚由谁建造了它,但从它出现开始,它就和隐狴这个名字彻底扯在了一起。
自从五百年前隐狴出现的第一天起,它就是隐狴的大本营,是隐狴赖以为生之所,是天下之间的禁忌。
直到四十年前,群雄汇聚,才终于把这颗天下的毒瘤拔除。
直到今天,惠君回到了死人城。
惠君喜欢整天行走在城市里的废墟之中,看看当初死人城之战遗留下的痕迹,他会拖着老迈的身躯从那些城墙的缺口处开始踱步,然后一路慢悠悠的回到城中心的位置。
惠君很老了,老到自己已经快分不清自己是活人还是尸体。从面容上看去,他倒像是一具骨架披上一层人皮,是名副其实的活尸走肉。但就是这样一具半死半活的身躯,依旧以强大的意志行走在这片废墟之上。
他在祭奠,祭奠那场惊天之战。
城市内,当年交战的痕迹依旧触目惊心。从城墙周围开始,原本那些雕梁画栋的建筑被一股巨力从地基上拔起,随后撕碎倾泻在了方圆几里的地方,黑色砖石铺就的地面上时不时会出现一两道被撕裂开的口子,每一道都有数丈之长。
而越往城市中心而去,战争的痕迹就越是可怕,一些手段所留下的创伤,甚至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
在惠君的身侧,是一座塔楼的残骸,但和其他废墟不同的是,这座塔楼的瓦砾、碎片都还很新……甚至它们都还漂浮于半空之中,永不落地。
不但如此,与塔楼废墟一起漂浮的,还有四十一名身穿黑色袍服的隐狴弟子。
以塔楼为中心的周围十二丈以内,所有的一切都被停留在了某个时刻,时间不再流动,一切也都归于静止,万物沉寂。
惠君还记得这是谁的手段,阴阳家大司正阴阳冕以光阴之术偷袭明君所在塔楼,光阴秘术之下,明君当场化为尘土而死,而被秘术波及的四十一人至今也处于着生死未知的状态。
而在塔楼更近一步的前方,是一只青铜打造的巨手,而在青铜巨手周围,是一片被扫平的废土。
而巨手之下,一个被巨大力量震出的坑洞之中,碎裂的骨殖和黑色的袍服一起记录了那天的故事。
一个顶天立地的巨大青铜人带着毁灭一切的暴力横冲直撞,无数挡在它面前的障碍都被碾为齑粉,无论这个障碍是由血肉还是砖石构成。
同样的,惠君依旧记得这是谁的手段,墨家枯木先生的机关人以雷霆万钧之力撕开死人城的城墙,一路碾压至此,最终和北显圣同归于尽,而在青铜巨人被损毁之前,已有百余隐狴弟子身死。
遥想当年,天下群雄来袭,不知道有多少隐狴弟子在死人城血战,直到战至身死道消,隐狴惧死,但唯有这一战极为英勇,因为诸子百家的人……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给啊!
而当惠君走入城市的最中心时,一座奇异的建筑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那是一座由黑色巨岩搭建起来的建筑,由岩石一层层铺设,每一层较上一层要小一圈,整个建筑形成一个金字型,而在最顶部的祭坛上,一座黑色金属的塔尖形成了建筑的最核心点。
这不是大虞的建筑风格,甚至很难说和那个文明的建筑风格类似,因为眼前的这座高达百丈的巨型建筑物不太可能是人力可以完成的。
而更加惊骇的是这座巨大建筑的身躯上,一道二十余丈的剑痕将它的一部分躯体撕裂开来,露出了其中的布局。
惠君踩着巨大的岩梯,一步步的走上了裂痕处,随即又从裂痕处走入了建筑的内部,在这种建筑的最下方,某个人在等待着他。
建筑物深处,有一间用青绿色石头打造的房间,而在房间内,一池青绿色的水潭占满了整个空间。而在水池的中心,一具黑金古棺正在微微的出现一丝响动。
惠君站在古棺面前,就像爷爷辈的老人关心孩子似的问道:“如何哪?”
“我还好。”古棺内,一个难辨男女的声音通过震动传递出来,“但有的人不好了……白豫氏死了。”
“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人寿终有穷尽时,这是九幽君定下的规则。”
“我还是不相信。”干枯如木的惠君一屁股坐到了黑金古棺前,“他会死?他凭什么会死?谁能保证他会死?”
“我来保证。”古棺内,那个声音开始越来越大,“马上用通魂的方法通知我们在中京潜伏的所有人手,我需要杀一个人。”
“谁?”
“姜昭。”
……
兰苑的最高处,姬离一个人站在露天的楼台上,看着姜昭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离开兰苑。
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换下了那张无论何时都会笑眯眯的脸皮,面无表情的活像是个死人。
很少有人会想到,那个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待人的二公子,私下里这副模样,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多少情绪,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一般。
今天这场宴会,是自己的谋士安排的,目的是用几近铺张的奢靡的手段来向姜昭展示自己的诚意以及自己的实力。仔细一想,有中京世家子与天下巨贾陪同,有清高的墨家亲自打造的器具助兴,这难道不能显示姬离的实力?而自己那个弟弟是觉得没有办法做到这个地步。
但他明白,自己的谋士失算了。
姜昭确实有过一瞬间的震撼,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是见惯了富贵生活不在意,而只是单纯的不在乎罢了。
对于姜昭而言,或许那位夏宿先生的份量,都比自己要重上一些。
他是一个极其擅长于察言观色的人,所以他自然能看出来一个十三四的孩子的想法,尤其是对于姜昭这种本来就不打算在众人面前遮掩自己的人。
“志不在此吗?”
姬离摇摇头,回身返回了阴影之中。
既然求不得,那么他也没有什么多想。就像自己弟弟说的那样,天下诸侯、诸子百家,天下有多少势力?东泰国是很重要的棋子,甚至是棋手,但却不是唯一的棋手。西秦、荆楚、梁、王畿的公侯……这个乱世之中,无数只手马上就要借助大虞这个棋盘开始新的博弈。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最终在姜昭即将踏出兰苑大门时,意外发生了。
当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把一个破碗递到你面前时,你会是什么反应。脾气暴躁的人大概会一脚踹翻这个破碗,而善良一点的人大概会找一找自己身上是否有多余的铜钱。
姜昭就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当一个破碗抵到姜昭面前时,姜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怀中,却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带钱的习惯。
而下一刻,姜昭就楞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个衣衫褴褛的人……是怎么来到自己面前的?
自己出行的排场可是一点都不小,二百多侍卫要骑马净街,上下车的地方都被里里外外围了个遍,李洵和贾文赫也是从来不会离开一丈之外的距离。
姜昭回过神,看着自己身旁的两个人,却发现他们如今也是屏气凝神,看着自己身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乞者。
乞者衣服破烂,上半身几乎赤条,但能明显看出身上这些布料在破损前都是丝质的料子,而乞者的皮肤也很白,只不过身上的污秽确实有些多,让他看起来有些落魄。
姜昭刚要开口,却只见到李洵一把拦住他,而贾文赫也立刻闪身到了姜昭的身前,和乞者对峙了起来。
“敢问有何事?”
“乞讨。”
“我这里有一叠金叶子,希望与前辈结个善缘吧。”李洵随手掏出一把金叶子,然后递到了乞者的碗里。
乞者看了一眼已经把身躯崩紧到极致的贾文赫,以及心中已经开始绘制秘法心印的李洵,最终点点头,收下了一片金叶子后转身而去。
“他是什么人?”乞者转身离去后,姜昭问道。
“应该是某位前辈云游天下,但没有恶意,我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李洵咽下了一口唾沫,“对公子而言可能感受不到,但在秘法士的眼中,天地之力甚至在这个人的周围形成了一层空洞!”
“天地之力在避让?”
“不如说是在趋利避害。”李洵补充道:“我曾经听说过传说中的锻体者达到巅峰之后,可以捕获天地之力用于锤炼身躯,所以他们自身周围的天地之力往往是个空洞。”
姜昭点点头,随后在李洵的护送下上了车驾。
姜昭坐在车内,但思绪却已经开始回忆着李洵对那位乞者的评语。
武修者凭借炼精锻体来获得强大的体魄,而秘法士靠修神之法来操作天地之力。而李洵如今却告诉他,强大的武者居然可以依靠捕获天地之力来锻体。
那个乞者……到底有多强啊。
姜昭一晃神的功夫,车驾已经开始缓缓移动了,而下一刻他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那个乞者就坐在他的身前,和他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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