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百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六章 钥匙,寻踪,伯百川,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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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八点半,梁哲敲响了邓中泉的家门。
看见梁哲来了,邓中泉面露惊喜,还没等他说话,梁哲便将昨晚的那份合同递了上去,说道:“谢谢你,但我真的不需要,让别人签吧。”
邓中泉轻叹一口气,接过合同,欲言又止。
手机传来叮地一声响,妻子发来文本:我出来了。
梁哲转身就走,刚坐上电梯,妻子立刻发来文本:有情况。
随后,妻子将她昨晚探听到的关于冯广女朋友知道阳阳失踪线索,试图勒索邓中泉的事讲了一遍。梁哲不由想起了昨晚接到的那个电话,难道给他打电话的女人就是冯广的女朋友,女人在勒索邓中泉无果之后,找上了自己?
梁哲带着妻子回到家,正与妻子讨论时,手机收到了一张彩信照片,正是昨晚那个女人的号码,他点开照片,不由惊呼一声,照片中赫然是一只海龟玩具,无论颜色、样式、大小,都与阳阳那套海洋生物玩具中的海龟一模一样。
五年前,梁哲是在阳阳失踪两个月后才发现海洋玩具中少了一只海龟的,除了妻子之外,他没告诉任何人,这个细节不可能被大众知道。
难道,这就是阳阳丢失的那个?
梁哲没有着急回复,几分钟后,手机收到了一条彩信视频,他立刻点开,是一只手拿着那个海龟玩具展示的画面,能看出部分区域已褪色,有明显的陈旧感。
“太像了。”梁哲对妻子说,“简直一模一样!”
妻子发来文本:可能是此前拍好的,就算不是,对方也能买到一样的。
手机铃声响起,对方打来了电话,梁哲迅速接听。
“照片和视频都看过了吧。”女人的声音传来。
“你到底是谁?知道些什么?”梁哲开启了录音。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阳阳,我知道你只想找到阳阳。刚才我展示的那个海龟玩具应该就是阳阳的吧。我也不怕告诉你,那个玩具是在洞穴·内捡到的。”
“不可能——”梁哲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语气尽量低沉,“洞穴我们第一时间就进去搜过了,根本没有玩具,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我可没进去,但有人在阳阳掉进去之前,就在那里了。”
这句话让梁哲的心跳在瞬间加速,从沙发上直接蹦了起来,他早就想过这种可能性,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阳阳掉下去后没有立刻呼救。
“阳阳在哪?!”梁哲提高了音量。
“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证据,有了证据,你还怕找不到人?”女人压低声音,“如果你报警,我会和警察说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并会让证据永远地消失。十万块,真的不算多,毕竟我也是冒了风险的。”
妻子发来文本:声音很像昨晚找邓中泉那个女人。
梁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知道女人很可能就是冯广的女友,如果她所言属实,那提前呆在洞穴·内的应该就是冯广。梁哲没见过冯广,但听邓中泉说起过,不仅邓中泉嫌弃这个小舅子,连冯媛也嫌弃这个亲弟弟,不干正事,净惹是生非。
“我不可能先给你钱。”梁哲沉下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谁又能保证我告诉你之后,你会给钱呢,毕竟口空无凭。”
“这样吧,咱们一步步来,你说一部分,我觉得行,就付一部分钱。”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女人终于答应先告诉梁哲证据是什么,具体位置不说,而梁哲则需要支付两万元,这个数目对梁哲来说依然很多,但女人就是不让步,女人的不让步,反而让梁哲觉得女人不像撒谎,咬咬牙,便同意了。
梁哲从信用卡里借了两万,转到了女人发来的收款码上。
“钥匙。”女人在收到钱之后说。
“什么钥匙,谁的钥匙?”梁哲立刻追问。
“转钱。”女人催促。
梁哲没转钱,不仅是因为没钱,还因为他必须先验证女人的话是真是假,他说:“十万块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我需要时间筹钱。”
“别想耍花招。”女人出言警告,“除我之外,没人知道钥匙在哪。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拿不到钱,证据就永远消失。”
此时的梁哲已经在脑海中想好了计划,他不能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否则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挂断电话后,他和妻子讨论了一番,大部分钥匙的材质是铜、锌、铝、铁,找钥匙,其实就是找金属。他当即从同城网上购买了一个金属探测仪,又买了一个充电式小型电钻。既然知道了是钥匙,反正就在洞内,他自己就能找。有了此前在小树林内掘地找耳坠的经历,他相信只要那里真有钥匙,就一定能找到,如果连他都找不到,就证明女人在撒谎,也就不用后续交易了。
收到仪器后,为了避开女人的眼目,他乔装一番,打了一辆网约车,前往临市。下午两点,他顶着炎炎烈日,再次爬上山顶。和前天不同,此次有了方向和目标,他浑身充满力量,信心满满。他将整个山洞从纵向上分为上下左右四部分,又以十米为段,从横向上分为十段,不光要测地面,还要测上方和两侧石壁。
做好规划,梁哲迅速投入到探测中,他集中精力,保持专注,历经四个小时,将整条山洞的四个方向探测了一遍,期间探测仪响过三次,挖出了两块铁片和一根铁丝,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发现。他没气馁,短暂休息,吃了面包喝了水,从头探测第二遍。晚上十点,他已是精疲力竭,累的头昏眼花,第二遍探测得更慢,也更仔细,几乎每一块区域都探测到了,探测器的最高深度达两米,隔着石头也能探到一米左右,几乎不会有遗漏,然而,第二遍结束,依然毫无所获。
他瘫坐在了地上,口干舌燥,浑身酸软。
他感觉自己只是眯了一小会,谁知一睁眼竟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他是被冷醒的。他立刻起身,正准备探测第三遍,妻子发来文本:洞内基本探测完了,其实五年前,警察就已全面检查过,理应不会有遗漏,我觉得可以去洞外试试。
他听从了妻子的建议,从洞穴入口处开始,以扇形往外扩散,每次扩两米,扩了二十米后,探测范围呈指数增大,每探测一圈都要花费将近半个小时。眼看时间渐渐流逝,探测毫无结果,他的心情开始焦躁,不由怀疑女人是不是撒谎了,女人只是发了段视频,什么有用的都没说,他便给女人转了两万块,钱还是小事,关键是希望,这个希望是他过去五年寻找生涯中最大的一次,希望越大,失望自然就会越大,他已经有了预感,这一次的打击将会是空前的,而在体能上,他也是真累了,完全探不动了,便先做好标记,席地休息。
妻子发来文本,让他回洞内睡一觉。
他弓着腰,步履蹒跚地返回洞穴,缩在角落,抱着双肩包,昏昏睡去。
他是被一阵似有若无的喊声吵醒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半。
他凝神静听,喊声没有了,应该是梦,梦里是阳阳在喊他,一声声喊着爸爸,带着惊慌和恐惧。他已经很累的,但还是扶着墙站起,他看见洞内有一团光亮,他缓步走去,发现是萤火虫,不知是不是前天晚上那一只,他像是遇到了老熟人一样地挥了挥手,和萤火虫打招呼,萤火虫似是被吓到了,朝另外一侧飞去。
他跟着萤火虫的光芒,来到了洞穴的另外一端。
此时正处于白天和黑夜的临界点,天空灰蒙蒙一片。
他站在悬边上,低头望去,下方密林黝黑,似有一股神秘力量在呼唤他,让他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从这里一跃而下,但很快,这个念头便消失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野外清新的空气灌入肺部,让他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他拿着探测仪,小心翼翼地攀下去,开始探测这一侧的崖壁。
崖壁的坡度至少七十度,很容易摔下去,但他没有丝毫害怕,他用一只手扒住崖壁,另外一只手举着探测仪,认认真真地探测,不放过每一块区域。
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石壁上映出了他歪斜的影子,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悲哀的感觉,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逃避,用寻找的方式,逃避开启新生活。
也许,并不是他在支撑儿子,而是儿子在支撑他。
当黎明的第一缕晨曦从东方的云层后绽放,照亮梁哲后背的时候,恍惚之间,探测仪发出了“嘀”地一声响。梁哲迷蒙的双眼立刻睁大,贴近测了一下,清脆地“嘀嘀”声传来,他的心跳也跟着这声音急促跳动起来,他看见那里有一条半厘米左右宽度的缝隙,在下方一米左右,嘀嘀声最急促,他知道这里有金属,他眯眼朝缝隙里观察,什么都没看到。他爬回洞穴,拿了电钻,重返缝隙处,凿起了石壁,电钻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尤为响亮,激起下方一群飞鸟惊慌逃离。
凿穿几个小孔后,用手将缝隙两侧的石头掰开了。
缝隙底下的一个小凹槽中,静静地趴着两枚钥匙。
黎明的曙光照在钥匙上,映出了璀璨的光芒。
这光芒,同样闪耀在梁哲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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