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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驴非马一骡魂,
声色犬马乱俗尘。
马驴骡儿好草本,
骡吃人肉是奇闻。
原来天山有仙草,
骡吃仙草化成人。
感悟尘世众生苦,
割肉饲虎渡人伦。
“好啥子好,我不乐意。”
吕希燕哀怨不爽的目光盯着男人,满脸愠色,道:“任笔友,你是不是男人,答应了的事怎么能反悔呢”
“我哪有答应啊”
“你少废话。”其实吕希燕心中更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男人拜阿古丽为师,但是想到男人的懦弱,想到阿里木的强悍,她却又不得不违心的说道,“阿古丽,你好生坐在马上,开始接受任笔友的拜师大礼。”
阿古丽乐呵呵地跨上马背,危襟正坐,等着任笔友的三拜九叩之礼。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到吕希燕会来这么一出戏,女孩儿的心思她明白,什么不能乱了辈分乱了规矩,分明就是女孩儿在防着自己与任哥会那什么什么的。姐,你真的多心了!只要有你在,我是绝对不会和任哥那个什么什么的。不过她心中却更多的想到,杨过和小龙女可也是师徒关系哩,黄蓉千防万防可也还是没能阻止他俩最终在一起。我能和我的友儿最终在一起么
吕希燕怀着复杂的心情催促任笔友快向阿古丽拜行认师大礼。任笔友确实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吕希燕的良苦用心,她以为拜个礼认个师确定了长晚辈关系就不会有意外发生么那她也未免太单纯了!小龙女与杨过可是师徒关系哩,黄飞鸿与十三姨可也是晚辈与长辈哩,他们最后可都结成了夫妻。更何况现代社会,自从提倡性自由以来,什么毁五观污视听的风月之事没有发生现代社会,谁还讲究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歪理邪说
见吕希燕催的急,任笔友苦笑着摇摇头。再看阿古丽痴痴的傻乐着,竟然是千分娇妍万分妩媚,如此可人儿,谁个男人不心动能和如此美人儿发生点故事,那也不枉自已此生为男人了。任笔友用右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扫苗着吕希燕,不用比较,她真的没有阿古丽漂亮性感。他叹了口气,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好无奈,却又十分期待,倘若可以结二娶三,彼此美女尽纳入怀。
想到这,任笔友笑了起来,他双手作揖冲阿古丽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然后毕恭毕敬地对着女孩深深地一鞠躬。
阿古丽乐呵呵地刚要说话,吕希燕却忙摆手道:“这也叫拜师啊不行,不行,得双膝跪地,要三叩九拜,这样才显示出你对长辈的尊敬。”
阿古丽笑道:“对,对,电视里演的师父收徒弟都是行跪拜之礼。友儿,快跪下,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
任笔友不干了,道:“雪芹,你看你出的好主意,我堂堂男子汉,竟然就成了这小丫头的友儿,以后你叫我这老脸往那放。再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上拜天下拜地中间拜父母,你让我拜一个小丫头,你这不是故意整我吗”
见烈日下的男人好委屈好激动,阿古丽都有点于心不忍了,毕竟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只因吕希燕的隐忧才让男人如此难堪。她正想着是否要向吕希燕为男人求求情时,却见吕希燕板着脸说道:“任笔友,我知道你做梦都想品千红一窟窿,尝万艳同杯中。你爱拜不拜,我回去了。”说毕,她竟真的转身离去。
任笔友忙着拉住女孩急切的说道:“雪芹,你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好不好你也别生气了,我听你的话,就拜阿古丽为师了,只求你别生气了。”说罢,他果真朝阿古丽双膝跪地,双手作揖对阿古丽说道,“师父在上,请再受徒儿一拜。”说着,连着朝她叩了九个头。
阿古丽愣住了,男人真给自己下跪叩头了!她忙翻身下马,扶起男人道:“哥,姐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呢”
见自已的男人给别的女人下跪叩头,而且还是自己给逼的,吕希燕心里也不好受,我这是怎么了被太阳晒昏头了吧,还是太过杞人忧天,是自已太不自信还是这个男人本身就不值得相信
任笔友心里窝着火,自已这一跪,不知道将来会演变成怎样的传说,自己光辉的形象从此被抹煞。他本想数落数落吕希燕,以泻心中的怨气,可是当他看见吕希燕楚楚怜怜郁郁忧忧的模样儿时,到底心痛不忍,这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孩,是自已认可的爱人,那么自已就应该包容她,呵护她。于是,他抓住女孩的双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微笑着说道:
“亲爱的女王陛下,愚臣给您引荐一个人,她就是愚臣的师父,号称天山童佬的阿古丽。”
稍顿,任笔友又对阿古丽作揖说道:“师父,这就是徒儿的女王陛下,号称雪莲仙子的吕希燕。嘿嘿,也是徒儿的糟糠之妻。”
见男人一本正经的介绍,而且搬出了糟糠之妻!吕希燕感觉十分受用,终于是高兴得笑了起来,却假装嗔怒道:“不要脸,谁是你的糟糠之妻啊!”
阿古丽可不高兴了,她噘着嘴说道:“任哥,你太偏心,把我姐当成女王,而且还是雪莲仙子,却当我是个老太婆,我有那么难看吗”
任笔友刚要说什么,却被吕希燕一掌推开,并对阿古丽说道:“阿古丽,男人的话千万别当真,尤其是这丑蛤蟆,他就是个心是口非的小人。你现在不是他师父了吗可有的是机会教训他哩!”
对呀,我是他师父哩!阿古丽乐了,你既然视我为老太婆,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假咳嗽两声,冲任笔友阴阴地笑道:“友儿,你过来,为师开始教你练功了。”
任笔友嘿嘿笑道:“师父,你老人家教我什么功夫,是骑射吗”
“不是,是摔跤。”
阿古丽说着,突然出手抓住任笔友的腰身,迈步扭身,左勾右绊,很轻松地就把这个粗壮魁梧的男人给摔翻在地……
因为没有吃早饭的缘故,人们都饥饿难耐。也难怪,都下午三点钟了,那一大锅的骡子肉更是没有炖熟。也不知怎么搞的,灶堂内的火就是燃不旺,大伙儿一个劲的催促,贾琼英更是急了,一会儿用铁钎捅捅灶堂,一会儿用铁铲添加煤块,或又撒点食盐,但是煤火总也是不阴不阳地燃着。忙活了大半天,骡肉仍然是半生不熟的,贾琼英却跟从煤窖里钻出来一般,满脸满身的煤灰,她窝着一肚子气,大伙儿却有了笑料。
牌摊上,夏流的进帐不少,无论是输是赢的都赌上了兴趣,也都忘了饥饿。倒是无所事是的童筹有些受不了啦,他抬头看看西斜的日头,叫道:“开饭哦!我们先吃花生和喝酒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随即有老头儿唱合,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杨忠祥。杨忠祥与辛吾能正在小小的棋盘上撕杀。他连胜了辛吾能数局,心情高兴,也就随同大家的意向,同意开饭。
于是众人一齐动手,就在墙角的阴影处分作几伙子开始了吃喝。由于是围地当桌,他们或盘腿而坐,或膝地而坐,或半蹲或半跪,各种姿势都有,但他们眼手口的动作却是惊人的相似。他们小口的呷着酒,麻利地剥着花生塞进口中不停地咀嚼着。因为啤酒人均只有一瓶,花生虽多但却只有吃进自己肚子里才算是自己的。因此,每个人都拼着劲吃花生,这啤酒,还要留点吃骡儿肉时喝哩!
贾琼英自然也在其中,她已不再理会锅里的骡儿肉了。也难怪,原本两人的活计,让她一人来干,她心中就不安逸。她倒不怨吕希燕置身事外,只是恼火这么多人只盼着吃肉,却没有一个人肯帮忙。口中有了吃食,众人也暂时忘了骡儿肉。几十号人拉圈子边吃边聊,场景热闹非凡。
这是第一次,砖机与窖上众人同坐一块儿吃酒。起初,各人还都显拘谨,渐渐的都混熟了,于是各自把堆上的花生往自己面前拢络。这一刻谁都没有废话了,人们只顾吃着,吃着,还是吃着。渐渐的,花生少了,有人开始捡地上的花生仁了,邹广森叫道:
“大师傅,肉该熟了吧。”
贾琼英此时也乐意进厨房了,大铁锅静卧在灶上,虽然不见了烟气,但却是浓香扑鼻。她用勺子搅搅锅中的骡肉,自言自语道,炖了这么久,肯定是熟了吧,于是回头招呼众人拿碗钵分装骡肉。杨忠祥早有主意,用大盆盛装,一伙儿一盆,虽不至分得匀,但就图个和气热乐。
也就这三十多号人,分作四伙儿围坐,四个盆却还没有盛装满满的哩。小伙儿老头子大媳妇们早就磨拳擦掌了,只待得骡儿肉一端上来,都以最快的速度先抢一块大的肉多的疾速嘶咬嚼咽起来。小伙子们丢了平素洒脱风度,老头儿们收起了尊者风范,大媳妇儿们没了矜持没了淑慧,各都抓着大块的肉骨头猛嘶狂嚼,狠吞虎咽起来。
盆中热气香气四溢,人们吃得痛快淋漓,全场没有话语声。满耳充斥着丝丝嘶扯声,啾啾吸吮声,当当牙骨的碰撞声,咕嘟吞咽声,此起彼伏,或高或低,有轻有重,舒缓湍急,仿佛一群龃齿类动物在聚餐似的好不热闹。
突然,仇重大叫一声:“妈呀,这肉没有炖熟。”
他举着那快被他啃掉大半的肉骨头说道:“你们看,这里面还在冒血水。”
曹寿智偏过头看看仇重手中的肉骨头,淡红的液体浸透了黏在骨头上的骡肉。他乐了,道:“你心口子比背口子厚,谁叫你专挑大的。”说着,他美美地咬了一口肉,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起初还有肉香味儿,但渐渐的口中的肉由醇香适口变得绵劲生涩起来,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他感觉不对劲,细看手中的这块肉,在那撕裂的截面上,正有淡红色的液体浸出,并且很快污染了肉与骨。他叫了起来:
“喂,这肉真的没有熟。”
这时,又有几人发现了类似的情况,纷纷叫着将肉回锅再炖。邹广森一手提酒瓶,一手捏着肉骨头,小喝一口酒,猛咬几口肉,嗡声嗡气道:“没熟就别吃,留着我吃。”
杨忠祥也双手不空,他吃的有滋有味,道:“炖熟了的,回啥子锅哦。”
吃吧,这肉明明没熟,吃了受得了吗不吃吧,别人吃得欢吃得香吃得快,盆中的肉正一点点的少了下去,再不吃的话,就没有了。曹寿智看看仇重,仇重又看看李人国,李人国嘿嘿笑道:“吃吧,再不吃就没有了。”他拍着自己单薄的胸脯,道:“国防身体,不怕。”
吃吧吃吧!他们不再犹豫,又都爽快地吃了起来。这会儿,又有几人发现骡儿肉确实还是生的,但他们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有多想便又狼吞虎咽起来。骡儿肉确实没有熟,几乎每个参与者都发现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当回事,都忙着将盆中的公共食物抓在手中,经过口通过食道把它装进自已的肚腹之中,很少有人说话。只是偶尔有人叫道:“好咸。”“真咸。”而后就只听得到人们咕噜的喝酒,叭叽叭叽地咀嚼和丢弃骨头的落地之声。
童筹渐渐的吃饱了,他看看全场上下,大伙都忙着往自己的口中塞看肉,便叫道:“阿祥,不给笔友和大师傅留点吗”
“留啥子哦。”白善艰难的吞下满口的肉,道,“他说了不吃,留着喂狗吗”
杨忠祥却没有理会他,只是举起酒瓶对邹广森道:“来,我们碰杯。你可得多吃点,今天我们能吃上肉,数你功劳最大。”
邹广森嗡声嗡气道:“一人才一瓶酒,不够。”
吴芷选一大块肉给他:“那你就多吃肉,论功行赏,你是一等功臣。”
唐帮华也选了一块大肉往口中送去,道:“我们窖上的人都有功劳,就你们砖机上的人白吃白喝。”
夏流抹了一把油浸浸的嘴巴,乐道:“那你们啃大的骨头,我们吃小的肉。”
隔壁场合,郭琼英抓起一大块腿骨肉边吃边要给女儿沙沙喂食,沙沙却不领情,只是在地面刨了个坑,然后忙着捡起被人们扔掉的骨头整整齐齐地放入坑中,然后用沙土掩埋着。郭琼英忙着抢食骡肉,便任由女儿玩耍。
贾琼英却也吃得慢,她还得照顾秀红哩!秀红一双小手儿飞舞着去抢妈妈手中的肉骨头,看了看,便轻轻地放在地上。贾琼英心痛好好的一块肉给遭踏了,她不再要女儿拿肉骨头了,只选小小的肉疙瘩撕得细细地给女儿喂食。秀红似乎不饿,每当母亲将肉喂进她的口中,她便很快给吐了出来。贾琼英没得法子,便给了她一根肋骨让她玩去。
时间过得很快,大伙儿吃得更快,须臾,各盆中只剩下些汤汁。众人摸摸肚子,虽然吃饱了,但是余兴未尽。曹寿智最后一个丢下手中的骨头,看着盆中的汤汁,他叭叽着嘴唇,道:“我尝尝这汤好不好喝。”他端起盆子仰脖子就喝,才一口,便忙丢下盆子,叫道:“咸死人了,我要喝水。”
听说喝水,众人才发现满嘴是盐,于是纷纷找水来喝。由于没有上班,两边食堂都没有烧茶水,他们只得从缸里取凉水喝。然而缸中的水不够凉爽,史丙宜干脆取来铁桶从井里提了一桶水往人群中一放,道:“喝这个吧,凉快。”
邹广森骂骂咧咧地从桶里舀了一瓢水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未而语笑道:“不怕拉肚子吗”
看着人们都贪婪地喝着凉水,未而语坐不住了,骡肉实在太咸,这嘴巴都咸苦了,再不喝水,怕是要成咸干猪嘴了。老人接过史义旭递来的一瓢凉水,疑视良久,终于忍不住的咸苦,便憋住一口气狂饮了起来。哇,真爽快,老人感觉一阵透心凉,他开心的笑了。
吃饱了,喝足了,各人有事自去办理,也有那无聊的,便又三五相约玩牌赌钱。夏流赢了钱,心里高兴,便拉着陈燕要去午休。史丙宜饭前输惨了,不肯让夏流离去,夏流无奈,只得又邀约数人继续赌钱。
童筹却因为林燕而心烦意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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