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乱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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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区区一百多个乱贼都挡不住。”

亲军副统领委屈的说道：“大王，败兵太多，敌军追的又紧，大军列不起阵势，败军也稳不住阵脚，恐惧之下，一个溃兵就能裹挟走两三名勇士。”

耶律仁先满心怒火，可也知道不能全怪在这个副统领的身上。

就算把怒火全都撒在他身上，也是于事无补。

“传令，鸣金收兵，命各部兵马回援，合围这支贼军。”

“是。”

发完军令，耶律仁先翻身上了亲兵牵来的马匹，带着还没有乱掉的几十名亲兵离开。

与此同时，带着兵马一路追杀余人彦已经到了中军附近。

这一路上来的很轻松，被追杀的辽军溃兵全都只顾着埋头逃命，完全没有回头一战的勇气。

他们要做的，就只是用兵器对准溃兵的背后，然后刺出或是挥下。

到了中军附近，余人彦下令麾下的骑兵集结，不再分散开，兜着辽军溃军跑。

集结之后，余人彦带人换到之前马上，然后奔马前冲。

少数忠于职守的中军辽兵根本抵挡不住，不是被杀就是被冲散。

“余师兄，咱们来晚了，耶律仁先那兔崽子跑了，不过应该没跑多远，要不是时间紧，那些契丹人不会连大纛旗都来不及带走。”

贾人达用还滴着血的长柄刀指着耶律仁先遗留的大纛旗，一脸得意的说道。

一路杀来，贾人达的长剑早就劈断了，捡来的马枪都断了两根。

最后发现，还是这种长柄大刀用着最顺手。

脸上溅血的罗人杰歇斯底里的大笑道：“就他也配称作什么当世名将，我看也就是跑得快一点，剩下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们一路杀来，别说早已经筋疲力尽，就连人数都已经不足百人，根本没能力去追杀耶律仁先。

就算有能力想去追杀，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去哪里追。

只能对着这中军大纛，过过嘴瘾，一述胸中豪情。

余人彦纵马上前，一剑砍断矗立在中军的大纛旗。

“所有人跟我一起喊，耶律仁先已死。”

贾人达等人听了，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最先跟着喊了起来。

反倒是那些军中老卒，立刻就明白了余人彦的想法，欢天喜地的喊起耶律仁先已死。

余人彦让人收起被砍断的大纛旗，还有一些耶律仁先没带走的仪仗签信，然后便为了躲过辽军主力步兵，带着手下兵马绕路奔向天兴城南门。

现在辽军编制大乱，上下联络不通，正是脚底抹油的最好时机。

不然等耶律仁先稳住阵脚，带着收拢的溃军缠上来拖住他，拖到攻城的辽军回援，到时候再想走就不可能了。

听到耶律仁先已死的呼喊，还有那面货真价实的大纛旗佐证，辽军一时间都以为统军大王已经死了。

在这个通讯落后的时代，战场局势的变化，大部分人是无法掌握的，只能靠着经验和周围的变化分析猜测。

而那面大纛旗，还有周围败逃的同袍，让大部分辽军将士都相信了耶律仁先已死的呼喊。

小部分不相信的，也只是怀疑，而不敢确定这是不是虚言恐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统军大王都不是死了就是跑了，可见这一仗败的有多彻底，他们这些小卒子要是不想死，还是赶紧跑吧。

什么只有百余骑兵偷袭，根本就是假的。

看这败的架势，敌人最少也有上万人。

搞不好是金国或是西夏出兵了。

兵无战心之下，都只顾着逃命，根本无人去拦截余人彦一行。

直到遇见收拢败军的耶律仁先，才挺住逃命的脚步，转而追杀起余人彦。

天兴城下

其实早在鸣金的号角响起之前，攻城的各部兵马就已经早早收拢了兵马，随时准备撤退。

中军乱成那个样子，攻城的兵马哪里还会不知道怎么回事。

为免等下措手不及，撤的慢了，凭白给其他人殿了后，都是人精的各部将领，根本不等军令，就全都心有灵犀的暗暗放缓了攻势，把收拢兵马到身边，随时准备撤退。

这会听到收兵的号令，各部兵马一点慌乱都没有，极为有序的撤出战团。

攻城的各部兵马刚要回援中军，正好看到中军矗立着的大纛旗倒下。

这一幕，看的上到将领，下到士兵，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连带着脚步都乱了起来。

纷纷猜测起中军败成什么模样，竟然连大王的王旗都倒了。

大王会不会已经死了

要真是败的厉害，大势难违，他们现在回援也只是白白送死，根本无济于事。

将领们合计着，与其白白送死，倒不如暂且避走，退兵转去岐山，和萧峰带领的兵马汇合，等以后重整旗鼓，再杀回来也不迟。

好在耶律仁先早就想到军心不稳，所以特意派人来通知各部将领不必惊慌，不是哪一路的大军打过来了，就只是一支小股骑兵靠着运气好，浑水摸鱼冲到了中军。

将领们虽然半信半疑，不过既然知道耶律仁先没死，心中就定了一半。

再加上军令已下，要是不尊军令，就算全须全影的跑了，以后也没好果子吃，不管是耶律仁先还是大辽朝廷，都不会放过他们。

迫于军令，将领们带着攻城的辽军撤走，去合围搅乱中军的余人彦。

天兴城头上，只剩下少数已经攻上来，撤不下去的辽军，不甘引颈就戮，还在做困兽之斗。

只是在这么多武林好手的面前，困兽之斗虽然打的悍勇，招招都是以命换命的狠招，但却注定翻不起什么浪花。

余沧海一剑割掉一名辽军的脑袋，然后带着人步步绞杀起失去后援的辽兵。

这些辽兵都是精锐，现在多杀一个，以后再守城的时候，就少一部分压力。

用破甲锥法刺穿最后一个辽兵心脏，司马卫看着城头上已经没有站着的辽军，脱力的瘫坐在地上，靠着被投石车砸塌的城楼废墟，一个劲喘着粗气。

打到现在，别说内力了，就是体力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常赫志在城墙边，指着潮水般退去的辽兵，“掌门快看，契丹人的中军乱了，有一支人马在契丹人的中军冲杀，连大纛旗都给砍倒了。”

司马卫一听有援军，突然间就仿佛被注满了力气，一个激灵站起来。

来到城墙边往下一看，辽军的中军果然大乱，当下喜的直拍墙垛。

“我还奇怪这些该死的契丹人怎么刚刚还一个个不怕死不怕疼的，突然一转脸的功夫，就突然全跑了，原来是心窝让人掏了。

好，干得好啊！掌门，这是咱们的兵马吗真是多亏了他们，不然这一波咱们真未必扛得住。”

不同于司马卫的满面红光，余沧海此时脸都白了。

余沧海嗓子沙哑的说出心中的猜测，“外面为我们解围的，应该是人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