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YGO.暗表）不息·I·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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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在那个有无数信息时不时闪烁着流通的空间中，有两个身影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投影在半空的决斗直播。

盘腿而坐的孩童单手托住自己歪侧着的脑瓜，如果不是有兜帽的遮挡，肯定能看到他此刻是疑惑地皱着自己的眉头，说不定甚至孩子气地鼓起腮帮。独自苦恼了一阵子，他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堕落区那边出现了强大的力量，但回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注视着底下那个八字形回路的目光并没有应声抬起，老者若有所思地猜测：“莫非，这个力量和我们一样，都是神所预备的又一个伏笔？”低沉的话音响在口罩中，听来闷闷的，有份让人叹息的苍凉。

“这样的话……等普拉西多回来后，问问他不就得了？”旋即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东西那样，孩童捧着肚子尖声笑起，“不过估计他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毕竟他可是把自己搞得那么破烂破烂的。”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话这样的发展，久经岁月的老者没有理会孩童那个感觉有点过分的玩笑，只是又再变得沉默。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半空中的投影，看上去满腹心事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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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地仰望着那居高临下的庞然大物，强大的压力给汉斯带来无比的战栗，令他禁不住连牙关也打起了寒颤。

“陷阱发动——[重力崩坏]！”莫大的恐惧激发了应急机制，令他急忙打开自己的埋伏卡，“把自己场上表侧表示存在的一只同调怪兽送去墓地发……”

只是阿图姆即时打断了他的说话：“没用的，神的降临不会被这点雕虫小技所阻碍！”

像是呼应阿图姆的话，汉斯场上那张翻起的陷阱卡轰然炸裂。

在光片的间隔，带着从容笑容的阿图姆说明这张卡的效果：“这张卡通常召唤的场合，必须把自己场上三只怪兽解放作召唤，召唤不会被无效化，而且召唤成功时，魔法、陷阱、效果怪兽的效果不能发动。”

汉斯难以置信地大叫：“什么！？”

阿图姆回身一挥手，“召雷弹！”

话音刚来，在巨龙的口前，一团带着电光的光球结集变大，激发过去。嗙的一声，令那张[重力崩坏]炸成碎片。

因为[黑暗游戏]的关系，汉斯又一次直接受到冲击。

“紧接着，”阿图姆向他举起自己持牌的手，笑道：“我现在的手牌是有三张，换言之，天空龙的攻击力和防守力都是3000。”

“比[废铁死亡恶魔]的攻击力还高？！”汉斯此时的大叫已经因为无限的惊恐而跑调。

那边阿图姆又是霍然一挥手，果断下令：“超电导波圣光！”

暗红的巨龙应声张开大嘴，破坏力惊人的光柱从口中喷射而出。

轰的一声。

“哇啊啊啊啊啊——！”

这阵痛苦的叫声，以及紧随而来D Wheel打滑的摩擦声都完全淹没于炸裂的爆炸声中。

虽然自己的基本分还有所剩余，但在这一条气息喷薄的巨龙面前，这时候的汉斯，已经崩溃，变得毫无战意。

胜负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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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看着悬浮的屏幕直播……

在那个钛白色的网格空间中，正职是考古学家的依琪诺被眼前的一幕惊讶得当场瞠目结舌起来。

“绝对没错……”虽然是说着判定的话，但她依然是瞪着双眼着魔似的喃语，“那是神卡……是传说中三幻神卡的其中一张，[奥斯里斯的天空龙]！”

“神卡？”

没有回答Z-ONE分神过来的疑问，依琪诺深受刺激地展开思想：“为什么那个人会有神卡？为什么他竟然能驾驭传说中的神卡？为什么……”

依琪诺清楚地记得……

当年，在神卡的正体神秘失踪之后，[决斗怪兽之父]帕加索斯-J-克罗夫多曾经尝试复刻传说中的三张神卡。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每次尝试中，工作组都会接二连三出现意外。

之后好不容易才把三神卡当中的[太阳神的翼神龙-拉]复刻出来，但试图使用这张卡进行试验的人，个个都发生意外。后来哪怕是设计出用来牵制神卡而使用的魔陷卡，都无法驾驭这张不过是复制品的卡……以致于这个计划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望着在直播中神色坚定、双目却敛着红光的决斗者，感觉不可思议的依琪诺一边捂住莫名发烫的手背，下意识地拧着眉头轻声自问：“那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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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幻神兽被召唤上场，之后决斗的发展变得毫无悬念。

在之后的决斗中，尽管汉斯试图用召唤怪兽防守以阻止自己的溃败，但阿图姆直接发动了天空龙的又一个特殊效果——对方有怪兽召唤或是特殊召唤时，如果那些怪兽是攻击表示召唤，则攻击力下降2000；是守备召唤时，防守力下降2000，但数值变成0的场合，那怪兽破坏。

顺理成章地，汉斯的守备怪兽被天空龙的召雷弹直接轰成碎片，而阿图姆就在自己的回合中用攻守力都升到4000的天空龙对其进行直接攻击。

这场RIDING DUEL就此结束。

场外，随着汉斯基本分的清零，一直束缚龙可的那个锁终于松开。

“龙可！”

一直守候在旁的龙亚眼疾手快地接住无意识瘫软下滑的妹妹，急切地呼唤对方的意识。

结束决斗的阿图姆也解下滑板跑过去。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龙可那边，稍稍缓过神来的汉斯心有不甘地偷偷摸出了一个控制器。

——只要按下这个按钮，那几个人就会和那个小丫头一起被炸成稀巴烂！

然而，当他咬牙切齿地正要按下按钮之际，突然间，他浑身莫名其妙地僵住在原地。视线循着直觉投去，他见到的，是一个被黑暗萦绕的身影。

那股黑暗深厚，但更让他胆颤的是，那一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没有眼瞳，如同两个被强光填充的洞窟，内里只有满满的冰寒的光。

突然间，在那个身影的额头位置，一只金色的眼睛亮起。

“既然输了这场决斗，那就乖乖地接受黑暗游戏的制裁。”

那个黑影沉着声音如此说道。

虽然是不清楚对方打算给自己施予如何的制裁，但汉斯的本能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必须要逃，要赶紧逃！

只可惜，阿图姆完全没有给他以机会。

“心灵粉碎（Mind Crush）！”

话音刚来，一股不明的黑暗气息从千年积木中冲出，顺着他的挥臂动作直直飞向斗败的那个人，并把这人扯入这片厚重的黑暗当中。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种灵魂被黑暗吞噬的惨叫，是只有参与到[黑暗游戏]中才能听到。在表面上，接受惩罚的那人不过是在瞬间突变成两眼放空反应呆滞的状态。

以久违的方式使用力量——刹那间，阿图姆想起了当初卡片决斗还没作为一款游戏面世之前，自己时不时借用游戏的身体来施行[黑暗游戏]的日子。

“龙亚……？”兴许是刚刚醒来，龙可看上去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没事了，龙可……”龙亚拉出傻笑，笨手笨脚地连声安慰着自己的孪生妹妹，“已经没事了，不、不用哭了哦……”

“什么呀……”尽管有点力不从心，但龙可还是努力地朝着自己的孪生哥哥回以笑容，“哭鼻子的明明是龙亚而已。”

看着龙亚小心翼翼地带下龙可，兄妹俩取笑彼此、却又小心翼翼地为彼此擦拭眼泪的一幕，想起那个曾经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伴，阿图姆无比缅怀，轻声脱口而出：“伙伴……”

拿着重新出现的神卡[奥斯里斯的天空龙]，阿图姆直到这一刻，终于记起了自己回归现世的使命。

另外……

自从缺失的记忆全盘补完那时候开始，阿图姆就彻底明了一个或许很不合时宜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其实是喜欢游戏的。

那种感觉就类似于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空间中，但一丝光芒从前方的门缝透出，悄无声息、却似乎盖过了那片漫无边际的暗色。

瞬间，阿图姆一阵恍然。

（对了，就像那时候那样……）

那是和乃亚的最后一场对决中，那时候面对对手有着10000基本分的局面，手牌为零的自己认为已经无法取胜，带着自暴自弃的心态仰躺下来的时候，但游戏他依然不带任何怀疑地相信着他，相信他会赢取这场决斗，把大家安全地带离开那个空间。

那时候，自己发愣地望着那张安静的笑脸，当自己握上那只伸过来的手时，也有种被纯粹的光芒救赎的感觉。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就算我的记忆无法恢复也没有关系。—）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话，他记得清楚。

——各个方面的，超越恋人的那种喜欢，或者说是渴求。

而且，不仅现在是，连以前也是。

只不过，他不敢说未来。

捂住自己心腔的位置，阿图姆他默默地半垂下眼帘。

——只因为，亡者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