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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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头出现得诡异，千叶虽然不怕惹上麻烦，但到底现在时间不多，她不想耽误太长时间。

“有什么事还请您直言，我赶时间。”千叶拒绝道。

“你~来——”

小老头的声音空灵却不遥远，千叶借着珊瑚油灯四下找寻，并未看到任何踪影。

千叶用精神力与小老头商量着：“您想让我去哪里？我当下时间不多，可否容我日后再来？”

“你~来——”

小老头如魔怔一般，反复说着这两个字，每次的声调语气竟都完全一样。若不是千叶见过小老头真人，差点就要以为是有人拿回音石戏弄自己了。

“若是您不说明，那我便先行离开了。”千叶再次拒绝着。

她被抓住时，离赴约皋芒就只剩六七天的时间。

深海之地位于极深海底，暗无天日，千叶不知道地上到底过了多久，她便计算着海底地震的次数。若是她没记错，地震约略发生了二十多次。

这样算来，离皋芒之约只有四天左右的时间了。

她可以不去找西边的魔气，可仅从深寒之地赶到清风岭，以她现在的能力，至少也得两三天。

拒绝了小老头后，千叶确定了弱水龙王来时的大致方向，便使用引水术操控海水，利用海水带自己上浮。

“你~来——”小老头不曾变化的声音又在千叶身后响起，不过这次他又添了一句话，“你不~来——你就~走不了——”

闻言，千叶立即停在海水当中，并作防御姿态，谨慎观察着周边怪鱼的动作。

怪鱼们虽尚未有异变，但千叶知道，小老头要是不让她走，她肯定走不了。

看来，她只能妥协了。

千叶用引水术让自己沉回骨堆之上。

正在叫骂的弱水龙王见千叶半路返回，猛地一缩脖子：“你......你还想干嘛！”

千叶连看都不看弱水龙王一眼，只对小老头说：“去哪儿？带路吧。”

一直隐蔽身形的小老头慢悠悠地从珊瑚碑之后露出头，用眯得快闭上的眼睛看着千叶，又朝她勾勾手：“你~来——”

千叶朝珊瑚碑而去。

在弱水龙王眼里，千叶就像是冲着他去的。

弱水龙王紧张地绷直了全身，磕磕巴巴威胁道：“你......你......你想干嘛！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打我......再敢打我，我就......”

不等他的威胁出口，千叶便与他擦身而过，向珊瑚碑之后走去。

弱水龙王斜眼盯着千叶经过，瞠目结舌。既为千叶没有殴打自己而侥幸，又为自己如此惧怕千叶而不耻......

千叶跟着小老头，一路向西。

小老头利用“冲天炮”尾端的小揪揪在海中游行，与千叶始终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

“我既然已经跟来，还请您告知唤我来所为何事？”千叶一步一步踏过骨堆，跟着小老头问。

小老头头也不回，拖着长长的尾音说着：“大乖~要见~你——”

大乖又是什么东西？水神龙与弱水龙王对话中，只提到“那东西”，听上去应该指的是单独一个的存在。

或许——大乖和小乖是“那东西”之外的存在？

千叶梳理着思路，没有再追问......

两人一游一行、一前一后慢吞吞地行进着。

这一路并不比从海面到深寒之地近，两人走着，竟经历了两回海底地震。

越走越远，千叶越能感觉到划过皮肤的海水温度变得更低。

看来，要么是“大乖”的所在比珊瑚碑的位置更低，要么就是“大乖”自己是极寒的存在或身边有极寒之物。

又走了几里路，海水再度降温，一阵寒流从千叶身边穿过，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千叶顺手抱紧胳膊搓了搓，不想自己还有一身的伤，不仅身体没暖和起来，倒是触疼了大片的伤口。

咬紧牙，千叶只能凭毅力忍住寒冷和伤痛，默默跟住小老头。

“还有多久能到？”千叶被寒流冻的牙关直打颤，身体上的苦痛她可以承受住，但她不得不为赴约皋芒而心焦。

小老头保持匀速走在前面，似乎没有受到海水温变的影响：“快了~已经~过半了。”

“什么？”千叶忍不住惊呼。已经走了将近三个时辰了，却仅仅是过半而已吗？这样下去，自己如何赶得上去冥界？

千叶小跑了几步追上小老头，问道：“可有速行之法？”

小老头放慢头上小揪揪的旋转速度，蜻蜓点水般一上一下地悬停在海水中，回望千叶道：“有。但小乖~怕你跟~不上——”

“您且放心，我尽全力就是！”小老头实力不俗，千叶也不是高估自己，但她必须争分夺秒。

“那~行——”小老头简短回应后，头上小揪揪骤然加速。不足两寸的小揪揪竟将海水卷起一个巨大旋涡，小老头乘着旋涡，一溜烟窜出千叶的视线。

千叶连忙放出精神力锁定小老头，毫无保留的调动体内魔力发动引水术，远远地跟在小老头的涡流之后。

全力以赴之下，千叶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内，走完了剩下的路。

千叶的精神力观察到，前方的小老头在一块千叶探索不到尽头的石碑下，停了头上小揪揪落地。

片刻后，千叶才气喘吁吁地赶到小老头身边。

石碑附近的海水突然变得粘稠异常，似乎有种胶着感。

之前被锁在珊瑚碑，千叶还不明白那种程度的冷对高阶修士并没有太大作用，何以被称为深寒之地。

到了这里，她才明白深寒之地名字的由来。

这里的海水虽然不结冰，但寒冷程度几乎凝滞了千叶体内的血液。她全身上下被冻得乌青，就连渗血的伤口，也结出了红色的冰晶。

千叶气还来不及喘匀，就不得不先用魔力抵抗着海水的寒冷。

“到~了——”小老头等到千叶后，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伸手敲了敲巨型石碑，“大乖，小乖~回~来了，开门——”

“扣！扣！扣！”小老头的指节敲击着石碑，发出沉闷的声响。

“吱呀——”一声，石碑底部，千叶和小老头面前的一部分石头化成门形打开。

小老头先跨过石门槛儿进去，才转身招呼千叶道：“快进~来吧，大乖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