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问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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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被台上异动吸引，抬头望向霜升祖佛。

可当她抬头之后，并未发现异常，便忍不住怀疑刚才的异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是泽洄祖佛在催促，你有话便快些问。”霜升祖佛的话解释了千叶的疑惑。

千叶对霜升祖佛的话深信不疑，继续道：“就是我说的优昙寺中，还有位不简单的住持，你可知道那人？”

霜升祖佛未经回忆、思考，便说：“我未能详识地界寺庙，不过《佛籍》上应有记载......问此又是所为何事？”

千叶无疑有他，如实说：“我在地界遇上了一个小和尚，他出身于此庙，我觉得他师父不简单......更重要的是，他竟与你‘赐’给我的这印记有莫名其妙的关联......”

说到“赐”字时，千叶咬字格外重，字音几乎是从她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当千叶说完这句话时，霜升祖佛的坐台再次发出了一瞬异动。

千叶见泽洄祖佛催得厉害，加快了语速：“你这印记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小和尚区区一介凡人，怎会与它产生共鸣？我甚至因此差点伤了他。”

为了尽快为千叶解惑，霜升祖佛伸出右手食指隔空在千叶额头上方一点，千叶额间的黑色印记登时被抽出体外。

这下千叶才看清黑色印记的形状——似花非花、似蕊非蕊。

形态确实优美，小和尚开眼瞬间，应该就是看到它的真实形态。千叶想着。

“此物乃上古魔株之蕊，隐隐有了瓣化的势头，若不除去，待株蕊瓣化完成，那魔物失去死穴，将是人间浩劫......当年我与风止祖佛合力，才于不伤它性命之下，剔除了魔蕊。”说着，霜升祖佛莫名停了两息，才又继续，“那魔蕊虽死，却留有魔性，需魔气滋养才能平静，我将它赐予你身，以此敦促你净魔，至于共鸣一事，我并不知晓。”

千叶并不满意霜升祖佛的回答，蹙眉仰望他道：“你堂堂祖佛，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问什么都是一知半解，我来寻你有何用！”

“你真身佛莲本就是天地珍葩，连神帝和其他祖佛都测算不得你的命数，我未事事知晓，实属常理。”霜升祖佛面色如常解释着。

千叶闻言，双眸闪动，趁机向霜升祖佛索要真身：“你若不知晓我之事，不如将真身还我，让我细细查明！”

这次，霜升祖佛没有出言，仅笑而不语地看向千叶。

千叶第二次尝试：“反正你平日里也不曾乘坐，放在你这儿也是碍事，不如还给我？”

霜升祖佛仍笑而不语地看着千叶。

“我就想不明白了！”千叶恼羞成怒，双手叉腰质问霜升祖佛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留着它也没用，为什么还偏偏要以此难为我！”

霜升祖佛面带笑容，终于开口：“这一路来，想必你已经听闻了‘魔祖魔莲’之事......”

霜升祖佛一旦开口，千叶便知瞒是瞒不过去的，但她不知道还不还自己的真身与“魔莲”有何联系。

“是听说过。可是这又怎样？这与你还我真身有何关系？”

霜升祖佛没有直接回到，而是说：“你若听过，必知晓传闻中它也是佛瓣魔蕊的千叶重莲。”

“是啊！说到它我就来气！不都说我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佛莲吗？它又是怎么回事？”

“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佛莲。”霜升祖佛肯定道。

虽被恭维，但千叶并没有得意忘形，她冷静问道：“有那‘魔祖’在，还如何谈得上独一无二！”

“并非如此——”被泽洄祖佛三番两次催促的霜升祖佛并没有着急，仍用平日里最沉稳的声音解释，“其一，那魔莲的一切相关之事皆起于传言，并没有人亲眼确认过它的真身到底什么模样，佛瓣魔蕊之身没有依据；其二就算传言为真，你二者皆为佛瓣魔蕊，但它修魔，你曾修佛，说你为独一无二的佛莲并无错处。”

听完霜升祖佛一段冗长的介绍后，千叶摆了摆手：“就算如此又如何？谁真正在意这种虚名了！你就只说还不还我真身！”

“不还”两个字从霜升祖佛口中毫无犹豫地蹦出。

千叶气急跺脚，一副小姑娘撒娇做派：“凭什么啊！”

霜升祖佛无视千叶的怒意，自顾自地讲道：“那魔莲之所以误入魔途，一因无法压制魔瓣魔气，只得修魔；二因遭到旁人蛊惑......自遇见你的那一日，我便决意将你带回，压住花体多余魔气，助你入正途修炼。”

这番话千叶是第一次听霜升祖佛说起，她之前虽知霜升祖佛不会害自己，却从不知道内里他还有如此考量......只是修魔之心已定，不会轻易改变，且她相信，自己与魔莲不同，便是修魔，也只是变换了修炼道途，绝不会学一般魔修与天道为敌。

想到这里，千叶不禁联想到自己真身现世的时间与魔莲战后消失的时间相重合，便问霜升祖佛：“当年魔莲消失前后我便出现，你难道......难道不怕我就是那魔莲活命的障眼法？”

霜升祖佛看着千叶，面上露出柔和的笑：“就算你是又如何？我遇见你时，你仅是一株无分善恶正邪的重莲，在你身上，有着不计其数的可能......”

此言语一出，千叶千辛万苦构建的内心防线顿时倾塌，她直视着霜升祖佛，眼底的坚毅一如当年她告诉他不想修佛转而修道时的目光：“我今后想修魔。”

霜升祖佛对此并不意外：“我不会拦你，却也不会帮你......”

千叶正要开口，霜升祖佛掌上凭空现出一颗黑色圆珠。

霜升祖佛把黑色圆珠送到千叶面前：“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这个是我最后能做的......”

那黑色圆珠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能迫使冥相落泪的“泪引”。

霜升祖佛给出此物，千叶更确信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被他看出来了。

早知如此，她就不必多此一举散掉剩余魔气了！

“唉！”千叶叹了口气，虽然今日并没有从霜升祖佛口中问出什么，但起码对他的摊牌也算是解决了她的一个心头大患，不知道以后当神帝得知此事，他会有何反应......

神帝......神帝？

霜升祖佛都能看出她雄蕊与生魂缺失，神帝法力略强与祖佛们，就算他不知雄蕊一时，总该能看出生魂缺失之事......可他从头到尾也不曾提过......这究竟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