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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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兄，你在干什么呢？”

从老道哪里拖走一车竹卷经文的白秋染正巧路过忘秋所在的洞府，发觉忘秋正在将本就不多行李收纳乾坤袋后，整个人就有点小无措。

『知北，你以为何谓无上？』

将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的剑鞘放置肩后，忘秋的脸上多了思虑之色。

“额……那啥，忘兄，一大早的，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白秋染还以为自己抱大腿这事暴露了，语气瞬间小心翼翼起来。

将几只老山鸡现下的鸡蛋握在手上，随手敲碎蛋壳后也不尝试煮熟再吃，就这么蛋清混着蛋液吞入腹中。

简单高效的进食之后，忘秋叹了口气，跟白秋染说道：『山上没有无上道，至少紫虚没有，所以我打算去山下看看。』

“老师它同意了？”

白秋染以为修道期间，忘秋还是会听老道话的。

『同意啊，毕竟该学的我都学成了，我这算是学成出师了。』略微思索后，忘秋说道。

“大哥，你入门才几天啊！这才不足一月，你就出师了？你确定不是跟我开玩笑！”

还在辛苦隐瞒学习进度的白秋染看着眼前丝毫不对自己天资遮遮掩掩在学业上一路猪突猛进的少年郎只觉得真是哔了狗了。

『你们塑冥一脉的分魂之法还是很好用的，我一口气把魂魄分离了十万八千份出来，再借净乐妙法大梦千秋一梦黄粱，在梦里学了和十万八千个我一起学习，总计参悟四十九年也才学个八九不离十。』

忘秋不认为自己学的时间很短，在梦里他依旧学的孜孜不倦。

“你说啥！十万八千份！？还有那什么净乐妙法，一个月变四十九年来用，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感觉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的白秋染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他奶奶的，是神是仙也不敢这么切吧，那可是十万八千份分魂，不被切片成小呆呆就不错了，你竟然还能活蹦乱跳的在自己面前笑嘻嘻，不光笑嘻嘻还跟自己说什么自己能通过做梦让十万八千分魂集体感悟修炼。

有句妈卖批不知当不当讲，想他堂堂人族塑冥一脉嫡系苗裔，还是血脉浓度七成往上的天之骄子，当年一个境界切一个分魂出来辅助修炼便已是极不容易之事，就是而今他再走一遍修行路，有着大罗金仙的修炼经验加之准圣经典开拓眼见也不过是在半步结丹之时多出九个分魂辅助自己修行。

他还从没见过如忘秋这般修行不讲道理的人了，到底你是塑冥人还是我是塑冥人啊，你这一口气切个十万八千分魂的神魂天赋严重违规了好吧。

『就那样吧，知北，我今天就下山了，修炼还真是没啥意思呢，也没什么好送的，听老师说你正在练些跑得快溜没影的功法，我归纳了一些身法武技总结了一部《虚空万藏经》，收着哈，嗯……要是以后遇到敌手实在没跑掉那也没法，这还有一本《五指拳心剑》拳谱，兼修一二，关键时刻也好拼命。』

临行前，本打算不告而别，难得被同门看到，向来与人为善的忘秋也从乾坤袋里倒出了两枚紫金色玉简。

“忘兄，你这……不好吧。”

看着《虚空万藏经》还有《五指拳心剑》，此刻的白秋染才知道什么叫紧张的心颤抖的手，感觉还怪不好意思的嘞。

虽然不清楚《虚空万藏经》具体记载的是些什么身法武技，但《五指拳心剑》是什么神仙拳谱他可太熟了。

后世忘秋起兵戈鏖斗山海巨妖，仗着这门赖以成名的杀伐技，一指重伤大妖毕方，二指破白泽妖身，三指退飞廉三千里打的飞廉生死不知，四指就让鲲鹏妖师打起七成气力才堪堪接住，五指握拳心剑更是逼得看护祖龙残魂的钟山烛阴愤然睁目天色变幻不止。

最让当时还是小小真仙炮灰的白秋染深感离谱的是，那一战后忘秋竟然还在烛阴手下身而退了。

『收着哈，此去一别再见也不知几时了，亦或是此生再也不见，难得被你碰上了，给你一个占我便宜的机会可得把握住了。』

自认为送出手的东西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忘秋朝着白秋染笑道。

“忘兄此言这是何意？”

好不容易抱上了大腿的白秋染眼见忘秋打算拍拍屁股跟自己永远不见了也是有些急了。

干咩呀这是，这师兄师弟的，你搁我这玩不告而别不说，还打算永远不见是不是有些太考验我对组织的归属感了，我未来还指望你小子冲锋在前，我丫在后头喝着好果汁为你摇旗呐喊呢。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有阳关道有独木桥，有人多有人少，而有的道甚至容不得两人并肩而行，走着走着蓦然回首人也就散了。』

忘秋虽然不知道自己走的无上道具体是什么路数，但他有预感，这条道自己要是坚持走下去最终要么剩下他一个，要么他栽倒道上落得个孤独终老。

“这样啊，那我懂了。”

白秋染点了点头。

隔天，白晓月发现自己洞府外多了一卷《蛮种无心印》还有两卷辞行的竹简。

忘羽衣看着自己跟前修改的面目非的《月漩涡轮功》还有几卷有关净乐妙法的解析也是不由陷入沉思。

而此刻同样陷入沉思的还有忘秋。

“忘兄！我们接下来去哪？”

乘坐放大版的北方黑驰衮角断魔雄剑，看着御剑而行的忘秋，深知死缠烂打缠着你重要性的白秋染好奇问道。

『炤煌，途中会经过太苍，顺带见见未来媳妇。』

忘秋取出一封婚书，随口说道。

“玄哥哥，你就这么舍下月儿去找别的女人，真的好么？”

白秋染轻捂着嘴，故作娇羞状发出了一道夹子音。

『不好好在山里修炼，非要跟我跑出来，你这样让我很怀疑你是想故意恶心我啊。』

忘秋小脸一黑，他突然有些后悔答应师父接纳这么一个贱人。

“不是忘兄你说把师父他老人家的一生所学榨干了么，所谓长兄如父，我跟着你学习道法跟师父学又有什么区别，比起山中修炼，我更喜欢跟忘兄一起游历四方呢。”

白秋染厚着脸皮说道。

『小心中途掉队。』

忘秋看着远方云海，只是提醒。

“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