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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动作未免太奇怪了吧!
她就算是馥雅郡主口中的妹妹,但毕竟是没有什么名份的庶民,在祁王和她面前竟然这样大胆,似乎很不屑祁王牵着她的手一般。
一时有些僵持。
杨柳细长的指尖在祁王的手掌间轻轻地画个圈,“有些事情必须和殿下单独商量,要不我便坐殿下的马车回府吧。”边说边扭身看着齐清儿,妖娆百媚,“雨姐姐再往前走几步路就到了,何况让祁王相送到门口总是不大妥。”
妥与不妥,齐清儿心中清楚。
本也没有让祁王相送的意思,可这话从杨柳嘴里说来,就说不出的变扭,还有点反客为主的味道。
这样的反差太大。
齐清儿一时接受不了,只拿眼睛看着祁王。
谁料祁王轻轻将搭在他手掌心杨柳的手捏了捏,浅笑道:“斜阳甚好,从这里到我祁王府步行不过半个时辰,不如我带你挑一条小径走回府如何,也不辜负了此等夕阳甚境。”
杨柳甜蜜点头,随着祁王离开。
齐清儿,“……”
哑口无言,瞠目结舌。
硬生生地站在原地看着祁王和杨柳的身影走远。
他们的斜影因为天际悬挂的夕阳而拉得很长,人都走远了,影子仍在齐清儿脚边,明晃晃刺眼的存在。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个节骨眼上祁王移情别恋?
还是杨柳狐媚子耍了什么非常手段?
再或者
稍微想一想,浑身的神经都刺痛。
待他们走远,面无表情的竹婉轻轻走到还停落在面前的马车旁,对着车上车夫道:“你带着小姐回府吧,记着从侧门进,别让杨柳姑娘瞧见了。”
车夫点头,二话不说扬鞭离开。
给木然站立在巷角的齐清儿留下了一段烟尘。
“祁王也是不得已,总不能让杨柳坐着马车一起回府,那马车上的娅楠就藏不住了,她毕竟是皋帝私下送去祁王府的人,越少人知道越好。”竹婉回到齐清儿身边,轻道。
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他刚才对她说话的时候,满目都是温柔。
这样的温柔连她自己都几乎没有看见过。
还有杨柳,她的言行实在是和在郡主府的时候有天壤之别,难道她在她面前的关切,柔和与守护都是装出来的吗?
“祁王他是不得已”齐清儿旋了个身往自己的府邸方向走。
自欺欺人!
她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话,脚下也越走越快。
竹婉忙跟上,她不羞不恼地道:“郡主实在不必为这样的小事上心,祁王他自有他的难处。”
齐清儿闻言勐地站住了脚,转身直视竹婉,“我倒是看到了他的难处!他牵着的杨柳的手,说要和她共赏夕阳,我都从来没有和他共赏过夕阳,他居然还这么肆无忌惮地拉着她的手从我身边离开”说得有些气节,顿了顿,继续道:“这是哪门子的难处,我看不懂!还有不要上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难道还想着儿女情长吗?!偏偏带回府上的还是我的妹妹!”
这是吃醋了吧!
她说完后,斜阳下吹弹可破的脸蛋涨红,身子不由得颤抖,抬手按着墙面,尽量控制自己身体的平衡。
“在孤山上说得那么好听,原来过往的一切也只是好听罢了!”道完此举,她愤恨地望了一眼祁王和杨柳离开的方向。
然后倔强的旋身,踏着步子飞快地走了几步,却又停住,整个人靠在了墙面上。
呵!平生没有尝到过嫉妒的滋味。
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她抬头压住就要溢出来的泪水,嗤嗤的笑了两声。
竹婉还是没有多大表情,她这个人就像是没有情绪一般,很难在她脸上击起半点涟漪。
或许她觉得齐清儿的反应是过度的,祁王那样做才是正常的。
“郡主,您也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祁王也确实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何况刚才您也看到了,难道要杨柳上马车,那马车里的娅楠又作何解释,祁王这样做也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竹婉在她身后拖住她,不让她颤抖得那么厉害。
人的情感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她宁愿他没人要,或者被其他女子瞧不起,宁愿其他女人都离他远远的,好像他有瘟疫一般,也不愿意有任何一个女子这样带着肌肤之亲的纠缠他。
真想冲过去,推开那个杨柳,然后站在祁王面前狠狠道,你除了我谁都不可以碰。
然
她倚着墙抽泣到脑袋缺氧,还只是微微扭头往后看了一眼。
“回府吧,我累了。”她道。
……
而祁王这边,两人一路无语,一直到踏进祁王府的大门,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杨柳心中明白,今日的唐突是她故意的,为的就是想考验考验祁王,将来真的和齐清儿侍奉着同一个夫君的时候,他到底更偏向哪一边。
原本还是满心欢喜,他选择牵她的手离开,将齐清儿丢在身后。
可眼下,祁王的冷漠到底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殿下,难道姐姐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试探,完全是试探。
祁王沉着步子走了两步,在偏苑中的一颗郁郁青青地柳树边停下。
从柳条碎叶中洒下来的点点斜阳在他脸上打成一个幻影。
他背对着杨柳,良久后,方道:“你不是已经用你的方式告诉她了吗?”
声音中的愤怒掩饰得很好。
杨柳的脖子微僵。
上次在兰香苑,祁王点了她的穴道,她并不认为自己只是独自沉睡了一个晚上,以为祁王已经要过她了。而且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只穿了一件肚兜睡在被褥下面。
醒来的时候,她欢喜的揪着被褥外里面看了又看。
又埋头在被褥上蹭了又蹭,浅浅地能嗅到祁王的味道。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上前一步,“其实她也未必就能够猜到,我觉得还是让她知道的比较好,毕竟……”以后来日方长,说不定会在同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后面的话,她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还真是半罐子的水晃荡,以为爬上了王的床榻,便会是将来的王妃,说不定后位也离她不远,以后还会是太后的命。
祁王抬目,透过柳条之间辍影看渐渐暗淡的天际。
能清晰的看到他紧咬的贝齿,腮帮两边微微凸起。
又是好半饷没有回应。
然后突兀的,他旋身换了温柔的目光看到杨柳道:“要让她知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何况她是个见微知著的,我今天的话说得这么明显,她不可能还猜不到。”
杨柳闻言羞答答地笑了,脖颈也跟着晃动。
上前搂住祁王的腰,“陈文靖那里,我还有好些话要和殿下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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