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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会如愿的。”青年平静地回答。
哈利迷惑似的眨了眨眼睛,他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错。他瞪着佩弗利尔,希望能够从他嘴里听到进一步的解释——进一步的承诺,因为他不是真心实意想要逃离,因为他只是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里感到害怕但又无路可退——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泪水忍不住又一次从眼眶里流出来。
这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也许哭出来才是对他比较好。始终注意着眼前男孩的眼神表情,哈利·佩弗利尔在心中轻声叹息:他怎么能忘了那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曾经哈利·波特最大的渴望仅仅是一个真正接纳自己的地方、一个可以回去的“家”?害怕魔法世界的拒绝,害怕失去最后一个避难所——即使女贞路4号的碗柜,那好歹也是允许他回去的地方,当他在事实上抛弃了这个糟糕但是唯一的安全之所,又怎么能不担心新的世界是否真的会向自己敞开大门?
尤其,这个新的世界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安乐窝。巫师的世界充满了十一岁的哈利·波特所不了解、不明白、看不清也走不近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当中并非完全包裹了善意。曾经的哈利·波特对这些一无所知,于是快乐、兴奋、好奇而又盲目莽撞地一头栽进这个世界,而此刻,他却在自己有意的引导下了解了太多足以对他的心思情绪造成巨大影响的东西!
他在害怕啊……哈利·波特在对他的新生活感到恐惧:当他知道这新生活对他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他真切地感到害怕!
这种恐惧是我造成的,因为我用各种方法、通过各种渠道,告诉了他太多魔法世界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他所能理解、所能接受的程度——在这一刻,哈利·佩弗利尔突然理解了曾经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做法,尽管他痛恨过老校长什么都不明说的神秘主义,然而此刻他明白,邓布利多确确实实是在用他认为的最好的办法,竭尽全力保护哈利·波特平安快乐地成长和生活。“比起让你知道事实真相,我更在乎你的幸福与快乐;比起我的计划,我更在乎你心境的平和;比起计划一旦失败而要做出的牺牲,我更在乎你的生命。”银发蓝眸的老人曾经的话语一瞬间回响在脑海,“不想让你遭受到更多的苦难。我关心的是在不确定的将来,会不会有些不知名的、未曾露过面的人和生物被杀害,在这里,在此刻,你是否活着,是否活得好,活得快乐——我做梦都没想过我会这样将一个人捧在手心里。”而当时自己是什么反应?大喊大叫,为小天狼星的死悲伤自责,并且将这种责怪也狠狠甩给邓布利多。因为悲伤和愤怒,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错过了那个老人一生难得的真情流露;他忘记了作为最强有力的保护者,邓布利多曾经是怀抱着怎样真诚的喜爱和深沉的愧疚安排为自己的一切……他以为可以守护他很久,他最初的计划里显然没有自己的死亡——
“太小了”,邓布利多曾经千方百计试图说服他自己的理由,那从来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理由而已:它确确实实体现着一个老人对内心珍视的孩子全部慈爱的情怀。
而自己,却一直有意无意地责怪、记恨,想从一开始的最初打破那些无论善意与否的谎言,想要彻底去除曾经深重地笼罩住自己的无知的烟雾;却忘记了,此世、此地、此刻的哈利·波特还只有一双单纯孩子的眼睛,以及一颗异常孤独、脆弱和敏感的心。
“……哈利,哈利。”在无意识间,也或许就是自己伸手相抱,那个男孩子已经坐到了自己膝头,正将脸埋在自己胸口放声大哭。哈利·佩弗利尔叹着气,一边无声地做个手势示意刚刚回到自家住宅就愣在会客厅门口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退出去暂勿打扰。像是过了很久,哈利·波特才渐渐止住哭声,却又为那一时的恣情深感羞赧,不好意思地如鸵鸟般赖在自己胸口。一种说不出有趣的感觉升上青年心头,他轻轻拍了怕男孩的后脑:“我想,你会发现的,巫师的世界没有那么好,但也不是太糟。”
回答他的是一声闷沉沉的擤鼻子的声音。
“怎么说呢,哈利……我大概可以明白你的害怕,因为你已经知道了很多魔法和魔法世界的事情。当中有很多其实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知道,或者说不是在你还没有正式踏入巫师世界的此刻应该知道的。曾经发生的可怕事情,未来生活的全然无知,以及两者结合在一起的对你将要踏入世界的一知半解,哈利,你的恐惧理所当然。”
“佩弗利尔先生……阿尔法多……”哈利的声音有些畏怯,但听得出更多是害羞和安慰。
他轻轻抚着男孩的头发,发现它们相较于男孩体型显出过分的又粗又硬,带着一点不满心情将它们干脆揉乱。“我不是在安慰你,哈利。有一句话说,‘无知者无畏’。只有当你明知道有危险,却又不知道到底多危险,可是你却必须从那里通过,前方的道路才会显出真正的艰难。当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即使走在深渊边上也和平时差不多——知道那深渊,你有可能小心避开,也可能因为慌张失措而掉下去。而我,是希望你做好准备,不被无知阻碍的脚步,但也不想你被可能的艰难压垮。”
“那会很艰难吗,阿尔法多?”
“或许吧。因为那个人没有死,只是消失——蛰伏在黑暗中,为重掌大权积蓄力量。霍格沃兹是安全的,但并非全无漏洞,而伏地魔最擅长的就是操控人心,从内部攻破堡垒。”
他说着,一边放开手。哈利·波特从他膝头下来,站在他面前,一双翡翠般的眼眸定定凝视着他的眼睛。“他们说他被击败了。”
“不是全部的事实,哈利。虽然没有人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伏地魔……可以肯定地猜测,他总是会回来的,而你必须为此做好准备。虽然一路上会有许多人帮你,也会有许多人甘愿付出生命来保护你,可是很多事情只有你才能面对。”
随着话音,男孩的眼睛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会有很多人帮我……很多人甘愿用生命保护我?可是,那不可能,我……”
“哈利,这个世界没那么好,但是也还不算太糟糕。”青年轻轻喘一口气,脸上浮出点淡淡的笑容,“你是受到保护的,不论来自巫师世界本身,还是当初你父母留给你的印记。即使是在你不喜欢的女贞路4号,那座房子也被强大的魔法保护着——你当然不知道它的存在,可是,它确实能够保护你不受来自于魔法的伤害。只要你还住在那里,你就是安全的。另外,尼鲁也经常出入那里,在很多时间看着你不是吗?所以,你可以理解为什么刚才我在街上看到你的时候会那么紧张?”
哈利垂下眼睛:“我很抱歉,阿尔法多。我不该随便跑出来的。”他吞了口唾沫,“我明白,你刚才说了……他,伏地魔,没有死;而且,他还有食死徒。”
佩弗利尔点一点头。“这是原因之一。第二个原因,安全之外的——哈利,你为什么跑到那里?你是来找我吗?”
“……是。尼鲁告诉我今天你在萨里郡,有工作上的事。”
“为什么想到来找我?我说过,假如我是个伪装的食死徒——”
“你不是!”激烈的反对着,哈利·波特奋然抬起了头,“我知道你不是——阿尔法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你绝对不会伤害我;你是真正关心和照顾我的人,我能够感受得出来!我能够确定这一点。”
青年怔了一怔,随即露出微笑:“那么,然后呢?你确定这一点,然后穿过大半个萨里郡,来找我?”见男孩不安又羞涩地低头搓手,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哈利。”
“唔?”
“虽然你和我……我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不过,对于我来说,你任何时候都是受欢迎的——能记住这一点吗?”
“我绝不会忘记!”
“那么很好,哈利,”黑发青年微笑着,一边轻轻点着头,魔杖悄无声息滑落到他手掌里,“嗯,很好,哈利,就这样……一忘皆空。”
在男孩的恍惚期间抽取、然后塞进修改后的记忆,哈利·佩弗利尔在心中说:对不起,但是哈利,今天我们都说得太多。
——哈利,我要你活着,活得很好、活得快乐。
所以那些因我而起,可能产生阻碍的东西,请就让我这样悄悄地抹去。
※
带着波特从会客厅走出去的时候,一长一少两个哈利毫无悬念地遇上等候多时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
金发蓝眼的美男子让年仅十一岁的男孩都心摇神曳抬不起眼睛,不过这一次显然是男孩给了莱因哈特更大的震动。他的目光在两个哈利之间来回,然后用极度狐疑的语气问佩弗利尔:“我能否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孩子的母亲,阿尔法多?”
而当知道这个和挚友长得形神皆似、而且拥有同样名字的男孩就是那个鼎鼎大名的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巫师世界的救世主……莱因哈特陷入彻底的迷狂状态。
“你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不然这绝对不可能!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相貌,如果你们不是父子兄弟叔侄,梅林知道他一定是忘记了睡觉时候要戴睡帽!啊啊啊,是的,这不会有错……可是,德国的格林德沃家族什么时候跟英格兰的波特有过联姻,我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
哈利·佩弗利尔好气又好笑,他也无意去提醒莱因哈特自己并非真正意义的格林德沃血脉。只是转过头对男孩说:“是回女贞路去,还是先和我回格林德沃家吃饭?晚餐时间到了呢。”
哈利·波特毫无疑问选择了与他更长时间呆在一起。
“那么,莱因哈特,你也来吧——四个人的晚餐总比三个人更热闹。”
另外,也给葛雷特巴赫家族十年后继续四平八稳的兴旺发达铺路——他记得,就是在那场战争彻底毁掉了古灵阁、毁掉了英国巫师世界赖以生存的金融系统,才有葛雷特巴赫家族为代表的外国巫师银行介入英伦三岛,攫取了巨大的财富,同时参与和帮助了战后每一项必要的重建。自己也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的莱因哈特·葛雷特巴赫伯爵,那种比马尔福更高高在上的贵族气度让印象深刻无比……
当空间层叠,当时间的线被打乱,有些事情,不妨按着自己的心意让它发生。
而自己可以肯定,一顿亲切愉快过了头的晚餐,葛雷特巴赫留给哈利·波特的印象绝对不会少于“上一次”的深刻。
因为,哈利·波特一生中始终缺乏的,就是与父辈、年长者如家庭、亲朋般的相处。
给予男孩所渴望的这个,除了那是对造成恐惧的补偿,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是一段从现在、此刻、此时开始,已经被修改了的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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