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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佩弗利尔转过头来。这时他的目光已经换上当初在圣·芒戈以及那个阴森洞穴时候的锐利冷静。“如果不充分考虑与权利相对应的义务,并经过多方面的权衡,我不敢说我决定了什么,斯内普先生。”
“因此令我惊讶的是您做出决定所花费的时间——它是如此短暂,考虑到邓布利多上午刚刚结束他的拜访。”
不带感情的冷冰冰的陈述语气似乎让黑发碧眸的青年感到有趣,他睁大了绿色的眼睛,然后在脸上显出浓厚的笑意。“斯内普教授,”他又用回了这个称呼——斯内普突然意识到佩弗利尔在选择称谓时的微妙差别:他在平常的、保持一定社交距离的环境场合或言语气氛下称呼“先生”而在具有相对强烈个人情感色彩的时候使用“教授”——哈利·佩弗利尔继续说道,“我或许无法向您解释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地做出决定。但让我惊讶的是,您似乎在暗示,过快的决定是不妥当的。”
这是典型的外交辞令,并且证明了我关于他使用称呼方面论断的错误。斯内普按捺住心头又一阵不快,“关系到一所学校上千名学生的学业和前途,我不得不为任何一个足以影响到他们的事件和因素付出足够多关心。”
——同样完美的外交辞令,如果他愿意,甚至能够为魔法部代言。
而这解释了为什么即使伏地魔也没有能够识破他的伪装。因为西弗勒斯·斯内普在相当多重要的环节都没有说谎,他只不过是谨慎选择词句,由此让人们按照他的心意去理解他们愿意接受的信息和事实。
哈利·佩弗利尔静静凝视鹰钩鼻的男人,同时将笑意一点点收敛。“我承认这确实是一个情理之中的担忧,斯内普教授。然而请允许我指出,我并非从未执掌过教鞭。”
“德姆斯特朗的经验未必适用于霍格沃兹,虽然这么说同样令我感到抱歉,但这证明了我的原意不是失礼的怀疑。”斯内普继续完全符合社交礼仪的对答,尽管内心对此已经感到厌恶。不管是邓布利多的深谋远虑兼顾统筹,还是解决问题手法的简单和突发奇想,这些都让自己处于非常不舒服、极其被动的状态。而现在了解到佩弗利尔已经接受了老校长异想天开的提议,这似乎解决了当初邓布利多交给的“劝说任务”的问题,但斯内普很快发现,这一个问题的解决并非终点。当佩弗利尔真的接受了邓布利多的魔法实践新课程,紧接下来的各种问题简直如决堤之水滚滚而来。
“魔法实践,邓布利多这样命名他的新课程。而既然您曾经在德姆斯特朗任教魔咒课,我想有一个事实佩弗利尔先生不可能忽视,那就是除去魔法史,几乎所有的魔法学校课程都有实践的部分。魔咒、变形术、占卜、飞行,植物学和神奇动物课要求学生必须学会如何照料那些动植物,更不用说魔药和黑魔法防御。这些课程的最终评价,实践能力的高低都占到最大比重——这让我在邓布利多提议的时候直觉质疑新课程以‘实践’命名的意义,因为所有以上提到课程,任何一名合格的任课教师都不会忽略实践这个问题。而这也让人进一步质疑这门新课程开设的意义。但现在您接受了这门新课程的教师职位……”注意到青年男人的安静聆听,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耐,专注的神情显然在等待自己明确的疑问,斯内普思考了一秒钟,然后单刀直入,“简单来说,佩弗利尔先生,您打算教些什么?”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的话,他会为魔药大师最后一句反问式的尖刻狠狠刺伤。然而现在,他完全听得出对方严密逻辑和苛刻表面下隐藏的疑虑和告诫。事实上,西弗勒斯·斯内普完全无意完成邓布利多的任务,因为假使不是自己已经表明了接受的态度,单纯这些问题也会让自己却步而使他的任务失败。思及此处,哈利不由得微微笑一笑:他一点都不怀疑斯内普清楚这个效果,也许他要的就是自己的冷静,不被邓布利多以公有校产承诺私人福利的“慷慨”冲昏了头脑而做出过快的决定——这表示尽管几天前斯内普宣布了合作的再无可能,但之前那些来往信件已经确实开始起效,使得斯内普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替自己考虑。或者,这也可以算是未来同事就工作问题的一次友好交流?
“我会教授一些基本的魔法原理和基础魔咒。对于魔法,大部分学生都在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尽管很多人从小身处周围都是魔法的环境,另外一些用六七年的时间来不断学习、适应和融入魔法世界,而且他们在学校里上不止一门的魔咒课、魔文课,但大部分学生始终缺乏魔法本质的基本知识。他们需要被教导如何分析魔法本质,了解咒语作用的原理,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实践乃至创造——有规则,有原理可循地创作,而不是赌博式地制造一大堆不成熟的、也许还具有很大危害性的咒语。”
斯内普从鼻子里哼一声:“最后的一点……确实有其必要。”
哈利微笑了一笑,他想起了韦斯莱家那对天才的双胞胎,并假定魔药课教师这一刻头脑里第一反应也是这对兄弟。然后他继续:“除了咒语,我会在课上教授一些魔药。”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不去过多理会青年魔药课教师紧绷的下颌和警惕的眼神。“但主要是复习那些最基础的药剂,然后在这些药剂的基础上教导各种变体和改良。我认为有必要在制作的每个环节训练基本的手法和技巧,而我的目标是让选修课程的每一个学生深刻掌握到他们制作的每一副魔药。”
“这样的说法,我是否可以假设,你其实不打算直接取代我的工作?”
“如果这可以让斯内普先生抛弃教职,完全投身到格林制药的实验室里来的话,我会认真考虑在一到两年内采取这样的办法。”哈利平静地回答,从他的神色斯内普看不出其中有任何说笑的含义,于是他放弃了继续在脸上加深讽刺的假笑的行动。“另外,我会在我认为合适的时机,带学生们去禁林或者大湖的湖底——以便最近距离观察一些植物和动物,并实践处理他们的技巧和方法。最后,如果可能的话,教一点无声魔法和无杖魔法。”
斯内普这一次真正地哑然:无声魔法和无杖魔法,佩弗利尔当然是擅长的。他想起那天晚上邓布利多在对话中故意设下的试探的陷阱,关于佩弗利尔使用魔杖的方式,当时自己激烈地反驳了老校长的说法。但事后回想,自己应该注意到更多,比如,佩弗利尔擅长无声魔法。他挥舞魔杖的动作精准,不浪费一丝力气,这当然可以归之以天性的严谨。然而更合理也更可信的解释,却是无声魔法练习到一定程度的附带结果,因为相对于那些出声的咒语,无声咒的魔杖动作对魔力的引导具有不可忽视的辅助作用。另外,佩弗利尔也没有掩饰他在无杖魔法上的能力。在洞穴动荡、湖水汹涌的那一刻,佩弗利尔在一手抓住那只家养小精灵另一手拉着拜特雅妮,根本无暇去接触魔杖的情况下,只用高声喊出的咒语就制造了整整一面的火墙阻拦住阴尸的追赶和包围——这样的力量,当然邓布利多也有,但只在屈指可数的几次危急关头显示过。而当时佩弗利尔使用时却有一种纯熟至极的举重若轻——有这样的能力,教授一些在校的学生自然不费吹灰之力,不过这更多表明了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的态度:他显然没有在人面前藏拙的意思,邓布利多所希望看到和确证的,他都会一如其心愿地展示。
没有比这更坦荡的表示了,正像没有比今天晚上更简单的事情。斯内普猛然意识到,其实哈利·佩弗利尔一直把握着今晚的主导权,在他完全了解自己心意的前提下。所以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可能的范围最大限度地给予保证,他提供的大量信息有效地解除了自己的猜测疑虑——这是佩弗利尔式的坦然,就像那些书信,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在魔药方面的造诣和进展,没有任何藏私的慷慨……想到这里,青年的魔药课教授不由抬起眼给予锐利的一瞥,但佩弗利尔始终的平静在某种程度上极大减弱了这一瞥的力量。“如果你想彻底取代霍格沃兹现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我认为直接向邓布利多申请这个职位会来得更容易。”
“可惜的是我一没有这个打算,二没有足够的时间。虽然也许在若干年后,当被允许从格林—伍德退休,我会考虑在霍格沃兹长期任教。”哈利微微笑一笑,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完全听得懂那些潜藏的含义,“伍德的口号是‘一次前进一小步’,格林的精神是‘制药精益求精’,而‘格林—伍德’这几年在市场立足和重振的根源是‘需要决定制造’——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过是什么和为什么,但,这些大约就是邓布利多希望我在课堂上教授学生的东西。”
果然如预想的,这个在商场上取得巨大成功的男子敏锐得惊人。而且,仿佛摄神取念一般洞悉人的内心。斯内普盯住眼前人的脸,他几乎不怀疑佩弗利尔已经猜测到邓布利多的全部心思,甚至,关于伏地魔的担忧。考虑到那个洞穴原本就是他最先发现不对……
“那么,衷心地预祝您课程成功,格林德沃·佩弗利尔……教授。”他并不是十分由衷地说道。因为到此刻斯内普已经完全明白,接受教职这个决定充分表明这个来自德国的贵族青年和老校长之间的默契;这种默契与信任无关,却是同样强者的证明。
***
目送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背影在白玉兰街消失,哈利转身,看见老管家路易斯·路易又一次悄无声息站在大宅门口。
“路易斯,我保证,这不是一个出于冲动的决定。”他叹气。
“下午我已经从葛雷特巴赫先生那里得到了这个信息。所以现在,我仅仅是为您和斯内普先生的友谊重新回到正常状态而高兴,哈利·阿尔法多少爷。”
哈利挑起了眉:“你确定已经恢复到正常,路易斯?”
“我确定。您可以从现在开始准备,或者干脆整理一下昨天晚上您跟我提起到的关于狼□□剂的新想法——当斯内普先生答谢晚餐的猫头鹰来到的时候,我们就不需要浪费更多的时间去构思回信了。”
老管家非常愉快地回答。“另外,关于信件,刚才收到了一封来自哈利·波特先生的急信,询问九又四分之三站台。鉴于您和斯内普先生谈话的热切不容打扰,我已经代您给予了回复。”
随着路易的话音,一抹温和的笑容浮上哈利·佩弗利尔嘴角。“啊,对哪,明天是九月一号,霍格沃兹的开学日——哈利·波特一定非常期待,高兴这一天的来临。”他向管家扬了扬眉,“还记得当初第一天上学的情景么,路易斯?狄休斯以前似乎说过你是个恋旧的、总也离不开家的人。”
闻言,哈利哈哈大笑。他用力拍拍管家先生的肩膀,然后绕过他进入大门。“好了,好了——过来帮我参谋回信吧!我几乎已经听得见霍格沃兹的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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