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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先生，你能够给在座的学长们一点提示？”

听到这一句，所有人都顺着青年教授的目光看向人群后方，两个高大斯莱特林身后站着的一个姜黄色头发的男孩。从身高上看他和身边那些五年级生差得并不太多，然而发梢部分标志性的铂金颜色证实了佩弗利尔所使用称呼的真实。德拉科·马尔福涨红了脸从帮忙挡住他的学院魁地奇队队长身后转出来，“很抱歉，佩弗利尔教授……但是我想，三大基本清洁剂在这里能够起到应有的效果。”

“而我知道到今天上午为止，霍格沃兹的所有学生都在魔药课上完成过这三剂药水。”微笑点头，哈利随即面向其他的学生，“所以，准备好你们的桌子。”

又是一片飞来咒响起，不过在第十张桌子飞进房间之后就不再有人能继续在这个咒语上成功。哈利随手拍一拍身边最近的一个赫夫帕夫男生肩膀：“不要拘泥于单一种类的咒语，也不要习惯性地认为咒语失败的原因在于自身——飞来咒的原理是召唤附近允许被召唤的东西，所以为什么不试着用其他方法达到你的目的呢，迪戈里先生？”

“允许被召唤”……塞德里克·迪戈里闻言一呆，随即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飞来咒会失效。他看了一眼哈利，在他鼓励的目光中施展出一个完美的变化咒——他把脚边一只刚巧爬过的蜘蛛变成了魔药课教室里标准的四人用长桌。他的这个范例很快被其他人模仿，房间里散落的各种卫生工具成了最现成的变形道具。不一会儿，大厅里每个学生都站到了自己的桌子后面——尽管这些桌子形状大小高矮长短不一，而且排得不是那么整齐。

“好了？那么开始吧。”

只一眨眼，每个学生面前都出现了一只坩埚和需要用到的魔药材料。众人来不及惊奇就开始了基础魔药的准备和制作，因为听到了佩弗利尔响亮的声音：“你们有十五……十八分钟时间来完成一副清洁剂。不用考虑选择是否会过于集中的问题，我相信所有人都明白这三种清洁剂的制作难度属于同一个层级。所以选择你自己最有把握的一种，从配方到原料处理到具体熬制的步骤。顺便，”实践课教授顿了一顿，“我允许一、二年级的学生免除这项工作，你们可以观察学长们如何制作。”

随着话音，一些学生突然发现，身边好像一下子多出了几个人影。这些一年级新生露出被逮个正着的尴尬笑容，然后跟着相对神情更悲惨沮丧一点的二年级生们慢慢走到招手示意的佩弗利尔教授跟前。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们，忽略咒作用的前提之一是不被人触碰，但这个咒语本身不能真的让那些用心留意周遭情况的人忽略你们的存在。而隐形兽皮毛制作的隐形衣，让人隐形除了其他的条件限制，时间是它们无法跨越的问题。格林—伍德目前也只提供隐形时间最高四十五分钟的布料，所以在你们进入这里十分钟后，它们的效果就开始大大减弱了。至于马尔福先生，我得说你染深头发和使用增龄剂的主意非常棒，如果你能够确定作为新来的教师我不可能认全霍格沃兹的每一个学生……然而我还是要提醒你，作为红色染料苋菜榨汁比石榴汁效果要持久得多，虽然它们看起来普通而且味道没那么好闻，但你得明白，很多时候效果才是第一位的。”

学生们都笑起来，因为此刻马尔福的头发已经完全恢复了本来的颜色。和他同龄的一年级们，更有几个小声玩笑起他失败的原因“贵族喜好”来。但是，靠着韦斯莱双胞胎的忽略咒和隐形咒的混合强效魔咒而混进课堂，并同样被佩弗利尔看破了咒语的哈利·波特，注意到德拉科·马尔福此刻脸上的表情不是失败的尴尬、被当众点出错误的气恼，而是一种虚心受教的心悦诚服。他又看向自己的朋友、实践课的教授，看到他脸上也是自己熟悉的、认真教导的神色。哈利·波特心中一动，随后本能一般地，小步凑近到佩弗利尔跟前。

被说破心思的低年级生们一阵不好意思的嘻笑，随即散开去看高年级学生们的魔药制作。哈利·波特也决定采取一样的行动，不过他被佩弗利尔叫住了：“仔细看他们的手法，处理材料和熬制过程中的搅拌。还有，斯内普教授给你们的三十五分钟是在你们对魔药还很不熟练的基础上——如果无法保证在各个环节之间统筹兼顾以缩短时间，那么把所有的材料准备好然后进入到熬煮环节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

哈利·波特点一点头，他很快意识到这句话佩弗利尔也是说给马尔福的。不过，对于马尔福，或许十八分钟这个时限是过长而不是短了，所以佩弗利尔做出了解释。他和马尔福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在男孩心中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挫败，但他很快控制住心情，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认真看起塞德里克·迪戈里的魔药制作。

大部分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在要求的时间内完成了他们的清洁剂。佩弗利尔迅速地检查了药水，它们大部分是合格的。学生们随后按照类别使用，让他们的教室真正的窗明几净、焕然一新。最后，所有剩下的药水被集中起来，分别装进三只大桶。

“费尔奇先生会感谢你们的。”哈利·佩弗利尔看着三桶清洁剂说道，“你们为霍格沃兹提供了半年份的基本清洁剂，而且质量上乘，效果可靠。”

所有人都大笑起来：不论哪个学院，学生们对管理员都少有好感。而从费尔奇先生那里得到感谢，就算仅仅在脑子里虚拟一下，这也是一个非常新鲜且有趣的画面。

实践课教授跟着大家一起微笑。学生们注意到桌上那些坩埚和药材原料就像它们出现时那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然后主席台位置的帷幔也被一面巨大的黑板取代，一张看起来豪华又舒适的扶手沙发椅出现在佩弗利尔身后。他坐了下去，身边随即又出现了一张小巧的圆几，上面有厚厚的一叠书。

“现在，我们有一个干净漂亮的大教室。”他微笑着，挥一挥魔杖，那些桌子纷纷跳开靠到墙壁边。而那些扫帚、拖把之类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整齐地倚靠在墙角。“像之前韦斯莱先生说的那样，我们还需要一些和这里装潢相配的桌椅，便于我们坐下来作讨论交流。”

大厅里一下子出现许多圆形的沙发椅。每一组都是四张弧形的条纹沙发配一只小圆桌，每一组的四张沙发都分别对应四个学院的标志色彩：格兰芬多的金色和猩红、拉文克劳的蓝色和青铜、赫夫帕夫的黄和黑，斯莱特林的银和绿。每张沙发可以轻松地坐下三个人——“这意味着，在这门课上，你们要决定一个为期至少一年的分组。没有特别的组合规定，但每个学院至少有一名学生；另外，要保证每个年级也都有至少一名学生。今后课程将会有相当多的魔法实践，需要一个小组共同协作完成；而当你们在课堂上取得加分，同组的每个组员也都能为他们的学院取得一定比例的分数，扣分也是如此。你们可以用三个星期来确定最后的组合，三个星期之后不得再做更改。今天，大家尽管随意。”

学生们坐了下来，本能地选择自己学院颜色的沙发。

“可是，佩弗利尔教授，图书馆有些书是不允许借出的。”斯莱特林的乔安娜·斯坎迪娅举手提问，“如果一个星期的时间来不及抄写完需要的内容，或者有太多人需要同一本书的情况，我们该如何处理？”

青年的实践课教授微笑一下：“很好的问题，关于抄写。”他的目光掠过大厅，落到一对面露兴奋的红头发男生身上，“斯坎迪娅小姐，我的第一个建议是你可以去请教格兰芬多三年级的两位韦斯莱先生。他们可以教给你一个课本上没有的小魔咒，用来牵引几支羽毛笔写下同样的内容，而这对于抄写任务不是太严重的情况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乔治·韦斯莱先生和弗雷德·韦斯莱先生，你们愿意现在就向同学们展示一下这个富于创造力的发明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韦斯莱双胞胎身上。乔治和弗雷德惊讶地看着面带微笑的教授，但他们随即很大方地走到佩弗利尔跟前，接过他递来的两张空白羊皮纸和两支羽毛笔。见双胞胎检查过纸笔后点了点头，佩弗利尔魔杖轻轻一挥，其中一张纸和一支笔就飞起悬到了半空，并且都放大了十倍。乔治拿起另一支笔，在剩下的一张纸上写了起来。于是学生们看到，变大的羽毛笔以同样的速度在那张作演示的羊皮纸上划出了字迹，并在乔治写字的手停顿下来时也悬停不动。

“我们最多可以同时牵引三支笔，不过两支的时候效果最好。”弗雷德笑眯眯地向同学们说明，看得出，面对一大群高年级惊讶和赞叹的目光让他非常得意。“以前还要考虑墨水的问题，咒语只能坚持到每次墨水写完。但是自从用了伍德生产的自动加墨羽毛笔，这个问题就被彻底解决了！”

“而我则要感谢两位韦斯莱先生对我产品的喜爱和推荐。”佩弗利尔回以一个愉快的笑容，“所以，斯坎迪娅小姐，有两位韦斯莱先生的发明，我们最少可以同时解决三人份的资料抄写。如果有人能够把这个咒语做得更完善，那么同时抄写十份、二十份的材料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他收回了纸和笔，并示意韦斯莱双胞胎可以回到座位。看到当红头发男生走过的时候，格兰芬多们纷纷发出了一片小小的欢呼，而一些拉文克劳的学生已经开始讨论这个魔咒大概基于怎样的原理和设计，哈利·佩弗利尔不由又露出微笑。

“斯坎迪娅小姐，”他开口，拉回学生们的注意力，“关于课本的预习和准备，我还有第二个建议或者说方法。这也是一个魔咒，可以用来复制书页上的内容——这也是我打算在这节课上教给大家的东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