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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姜钰瑾在屋里痛快地吃了一顿,孙梓凯却不在屋内,二人已经分房,姜钰瑾在正屋,孙梓凯在紧靠着铁网的西屋。
从第一晚过后,先园就再没传出来兽鸣,而每到深夜,孙梓凯都要只身跳入先园之内,所做之事,自然也是伤兽取血,从每只兽身上取一小点,下回还可以接着取,强大的体魄和力量,让兽群分不清究竟谁才是野兽,也使得先园中段的兽们,见了孙梓凯像见了阎王,而第一晚最先冲到铁网的那头大脑袋的兽,已经成了“看门犬”,每晚防着有兽在这里发出声响,惊扰屋内人的休息。
黑林深处,孙梓凯坐在一头巨大的黑狮子背上,黑狮子模样宛若凶神,两只前臂如石墩一般粗壮,全身毛发硬如尖刺,三条尾巴如猫尾模样,松软在地上,比起黑林边缘的兔子,黑狮子算是高阶不少,但此刻乖顺异常。
孙梓凯幽幽自语道:“要是能听懂你们的语言就好了,你总是支支吾吾的,我哪懂得你说什么?”
黑狮子翘起头,支吾了一声,它昨晚声音倒是大如洪钟,在被放了血后,才变得这么小鸟依人。
“还真的有比狼更强大的猛兽,你是老虎吗?还是狮子?”孙梓凯见过最强大的野兽,就是狼了。而这黑林中的许多兽,都奇形怪状,拓开了他的眼界,也让他对这个世界的未知领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想着,为什么能说话的就是人呢?会不会在另一个地方,人变成了被圈养的角色,兽似人一般在房子里住着,再想得开放些,兽和人之外,会不会还有其他的种族?
月光打在身上,孙梓凯舒展了下身体,说道:“这么晚了,该回去了。”然后拍了拍黑狮子的肚皮,站起了身子。
黑狮子不敢起身,就趴着看着他,孙梓凯说道:“今晚谢谢你的血了,明天把那头黄毛的叫来,该轮到它了。”
黑狮子点了一下头,孙梓凯勾嘴乐道:“你能听懂人话?真是有趣,兽能听懂人的,人却听不懂兽的,哎走了走了。”他抬脚飞了出去,黑狮子终于松了口气。
翌日清晨,孙梓凯找了块木板,用刀刻了“安生居”三个大字,挂在大门左侧墙上,当作这四合院的名字。把百丈之内的草全点燃,大火烧了十息时间,便有长老冲了过来,朝着火焰中的孙梓凯喊道:“混小子!你点火做什么!”
孙梓凯摊手道:“长老,你瞧这四周,地都荒着,我寻思着种点什么。”
“你!”长老有怒不敢言,外门那几个长老头子早就打好了招呼,这两个家伙身份特殊,不要随意招惹。“把宗门房子烧了怎么办!”
孙梓凯往四周指了指,火焰烧到百丈便停,他说道:“我有数,烧不过去啊。”果然,几十息后,火焰便熄灭了,而东南北百丈之内,变成光秃秃一片,孙梓凯比划着说道:“长老,我打算在北边种上树,南边挖池子养鱼,东边种点菜,没问题吧。”
长老牙齿都在打响,强忍着火气说道:“那你每个月都得交够钱呀,小子。”
“当然当然,一定按规矩办事。”
长老悻悻的走了,走时还犯嘀咕,自语道:“奇了怪了,这先园的兽怎么晚上不叫了?”
同样的问题,也被底下人告知了兽派门主吴岚沐,吴岚沐还特地差人去先园中段查看了,他们发现先园中段的兽,这段时间变得异常乖顺,兽性大大减弱的同时,竟还有了些奴性,看人的眼神不再似之前那般野蛮狂妄了。
内门弟子和长老们进中段查看了许多次,也找不出个原因,当然,他们没有胆量在晚上进去。最后吴岚沐下了结论,应该先园内有一只兽即将诞生王性,导致其它兽不敢再造次,但王性之说,本就是兽派的臆想,是没有依据的,吴岚沐因兔子之事烦得很,无心打理,便草草将此事打发。
而那位把四合院推给孙梓凯和姜钰瑾的修处弟子,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甚至与孙梓凯打好了招呼,替他把下个月的房租给交了,由此,他基本获得了去满谦楼换取两本修行术法的机会,从听说孙梓凯要种树种菜,还贴心的送来了树苗和菜种。
姜钰瑾在院中练刀,孙梓凯正坐着打理着菜种,说道:“上次赚了十两银子,我没动,得跟你说一声,我想拿出三两给守关人,一两给有食,还得拿出一两修缮屋顶,买点家具。”
“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呗,才那么点钱。”姜钰瑾刺得大汗淋漓,说道,“我们去满谦楼吧,讨一本修行之法,咱们的境界太低了,要是学了术法,未准进步得快。”
“行啊”孙梓凯放下了菜种,拍了拍手,又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家伙偷瞄我们很久了,也不上来问话,呵…”
“谁?”姜钰瑾停下手,左右瞧了瞧,只能看到墙,说道,“有人吗?”
“有的,是个高手,能量级不低,应该是能上天的。”
“啊?”姜钰瑾小声说道,“有金丹强者在监视我们?什么时候,在哪?为什么?”
“大概是我们完成任务的表现太离谱了吧,也或者说……”孙梓凯犹豫了一下,“我在先园里做的事,被察觉到了,可我每次也没有留下痕迹啊,或许是因为兽们不叫了吧。”
半柱香后,二人走出门外,姜钰瑾看着北坡一片小树苗,而东边一片菜地,震惊道:“你什么时候做完这些的?他不是今早刚刚送过来菜种吗?这才刚过晌午啊!”
“我又没事做…”
两人走向了宗门主路,在先园的上半段跨过了一座数十丈高的桥,来到了宗门西部,这也是外门弟子唯一一个进入内门之地的机会,而满谦楼正处在药派内门中心。
内门弟子是有统一服饰的,大多都处在时时刻刻的匆忙之中,无暇去搭理外门的小人物。
满谦楼也很好找,是宗门里最高的那座塔楼,不多时来到楼前,他们看到近百人进出楼门,但大多数都是内门弟子。
正此时,姜钰瑾高呼一声,“有食!我们在这!”
孙梓凯早就发现了杨有食,只是没有出声,姜钰瑾公主出身,她不明白地位和出身的差距带给人的枷锁。
刚出楼门的杨有食时隔一年终于见到了孙梓凯,她兴奋地跑了过来,叫道:“哥,你还好不!”
“没有你好”孙梓凯浅笑道,“瞅你胖的。”
“我是胖了,胖了很多哩,好多我没见过的吃的,我现在一天吃五顿呢!但我也长高了,每天都要泡药浴,舒服得很。”
姜钰瑾问道:“有食,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呀,我们上不去,你应该能下来啊。”
杨有食满脸愁容,说道:“偷跑出来很多次,回回都被师父抓回去,师父对我非常严格,每日修行不能少于七个时辰,还说不修炼到练气五段,不允许我离开内门半步,就连写信都不行,哎……”
一个与优势年纪相仿的少年走了过来,正是马开毓,马开毓面容和善,问道:“是你的朋友吗?”
杨有食点点头,回道:“是我哥和姐。”
马开毓向着两人点了下头,又提醒道:“该回去了,爷爷在等我们。”
“可是我……”杨有食商议道,“开毓哥哥,你能不能…”
马开毓说道:“你不知道爷爷的脾气啊,走吧。”
孙梓凯说道:“走吧,以后还会见的。”
“可是……”杨有食不舍离开,孙梓凯摸了摸她的头,拉着姜钰瑾走向了满谦楼,也没有再回头。
姜钰瑾极不理解道:“你干嘛呀,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这个态度!”
“她过得很好,咱们现在与她身份悬殊,待在一起对谁都没有好处。”饶是如此说,他还是停了下来,转过身去。
杨有食正委屈地抹着泪,孙梓凯问道:“有人欺负你吗?”
杨有食顿了会儿,更委屈了,点了点头,又说道:“没事哥,不用担心我。”
“谁欺负你?”
杨有食的眼神往前瞟去,孙梓凯顺势一瞧,看见两人,皆是女孩,一人是如南,另一人是九岁的小丫头风玥宜。
这时,十五岁的马煜宏从楼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大他两岁的曲越至,像个跟班模样,马煜宏的眼里容不下外人,他径直走过,未停步,却厉声道:“还停在这做什么!”
只一句,便吓得马开毓和杨有食蹑手蹑脚,杨有食给了孙梓凯一个眼神,便随着马开毓一起小跑着跟上了马煜宏。
姜钰瑾说道:“这个人好凶,有食肯定被训过很多次吧。”
“凶,没什么不好,又不做作,和颜悦色之人往往暗藏贼心。”孙梓凯一低头,正瞧见一只手摸到自己的刀柄,却未拔出。
而那人正是风玥宜,“好漂亮的刀,怎么是这个模样,你自己打造的吗?你是器派的嘛?”
如南跟在一旁,说道:“外门怎么会有器派呀。”接着又看向孙梓凯,“你是修处的,和杨有食什么关系?”
“朋友。”
“哦”如南平淡道,“你本家在哪?”
“安生关。”
“安生关?这是什么地方。”
孙梓凯十分意外,说道:“就是岭后的安生关。”
“哦,你是山后面的人,你也来满谦楼?你…很有钱?”如南如此直接道。
孙梓凯理解对方的意思,这满谦楼对于外门弟子是不容易进的,以自己现在凝气一段的境界,怎么看也不像是靠着完成任务来的。
孙梓凯说道:“是,攒了不少钱。”他料定对方不会多问,而事实上,如南却是不在乎,拉着风玥宜便要走。
风玥宜还爱怜地打量着那把刀,孙梓凯犹豫片刻后问道:“你们与杨有食有什么…误会吗?”
风玥宜没有回头,如南只淡然地扫了他一眼,二人很快离开了。
孙梓凯耸了耸肩膀,和姜钰瑾走进了塔楼。
“这么低境界?你们两个小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守门的长老还没说完,便接住了二人递过来的木片,“啧,奇了,每年就两个名额,外门那群老家伙竟给了你们俩,进去吧,最高去到第三层,一人限一本。”
二人踏了进去,第一层楼,约三丈高,空间却显得很拥挤,书架从地面顶到天花板,一座紧挨着一座,没有空隙,连光都很难透入,大约有四百多位弟子站在其中,楼外喧嚣不断,但楼内静谧如夜。
孙梓凯疑惑道:“他就让我们选,那我如果每本都看呢?”
刚说完,背后响起一声,“闭嘴。”内门弟子低声呵斥,“这要保持绝对安静!”
“对不住,我晓得了。”孙梓凯立即道歉。可他还是有此疑问,让弟子只选一本的意义是什么?反正谁进来了,都可以随意翻阅。
姜钰瑾打开了一本,翻了数页后,说道:“根本看不懂啊。”
“闭嘴!”旁边又有人呵斥道。
姜钰瑾放下书,把嘴凑到孙梓凯耳旁,小声说道:“根本看不懂啊,咱们没有师父教,理解不了,内门弟子又不怕看,我们吃着大亏呢。”
孙梓凯同样凑过去,小声说道:“我挑吧,没事,你身上好香啊。”
他站定在原地,深吸一口气,数百条只有他能见到的气流出现,他闭上双眼,感受着每一道因人情绪的不同而产生的气浪,谁在欣喜若狂,谁在捶胸顿足,谁又在动着歪心思,片刻后,他一清二楚,带着姜钰瑾走上了二楼,正好瞧见一个内门女弟子将一本术法放回书架。
待那人离开,两人迅速走过去,拿出了那本厚厚的术法,名为——物境卜象。
两人眼里放光,姜钰瑾用嘴型感叹着这么厚啊,旁边刚好有一内门弟子路过,瞥见了此事,好意开口提醒道:“那本学不来的,换个吧。”
孙梓凯立即转头做了个嘘声动作,小声说道:“这里不让说话。”
那人怔了一下,忽地笑了,点了下头,接着离开。
孙梓凯又闭上眼睛,感受着楼层里的气流,姜钰瑾留意到,第二层的模样和第一层很像,但人数却少了五分之四,而且书架上的很多书都蒙着灰尘,大致是许久也未被人动过了。
孙梓凯睁开眼,领着姜钰瑾回到了一层,转了数圈,找到了目标,可刚巧有一个人正将那术法取出,而孙梓凯也正是感知到他的情绪才来的。
另人意外的是,这人并不是弟子,而是强者,金丹之人,正是器派门主虎新城。
门主来满谦楼本就少见,但虎新城却是例外,他是个仙痴,一心只为修行。
不经意间,虎新城也看到了那把修长的刀,他并没有在意二人外门弟子的身份,见到器具,总会打量深思。他自语道:“只可以速度取胜,不得与它器硬拼,上限太低,下限见底,不是把好利器,换换吧。”
他也并没有等待孙梓凯的回应,拿着术法走向了大门。
孙梓凯只好再次感知气流,又领着姜钰瑾来到了三楼,三楼共有六条书架长廊,每一条皆有一位长老把守,到这一层,就只能见到他们两个外门弟子了,而内门弟子也不过几十人。
静悄悄来到一条长廊中段,搬来梯子,爬上去,孙梓凯刚要伸手,却停住了。他嘴角微动,透过书缝,看到了一个黑影。
感知到四周无人,孙梓凯低声说道:“想看我选哪一本书吗?”
那书架后的黑影静悄悄着,好似不是活物,只是一片影子,梯子下面的姜钰瑾还以为他是跟自己讲话,小声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孙梓凯又低声道:“您躲在暗处,盯了我许多天了,可有何事啊?”
那黑影终于颤了一下,许久后,一道声音传过,“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您刚才在门口叫住了一个内门弟子,交代了些事,那弟子就一直等在外面了,估计是受了您的指示,想要找我麻烦,试探一下我吧。”
“你又如何知晓的?”
孙梓凯有观察了下四周,低声道:“你是为先园之事来的吧。”
那人语气有些变化,应了孙梓凯的猜测,说道:“先园之事,果然是你做的。”
“是我,但我没有伤害那些兽,额……没有杀。”
“你不是烤着吃了吗?”
“啊?没有呀。”孙梓凯仔细回忆了一番,接着斩钉截铁道:“不可能,没做的我不会承认,我只取它们一些兽血,没有取其性命。”
孙梓凯到底是理解错了,对方说的是兔子的事,他讲的是夜里揍兽割血的事。
那人沉默片刻,说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知晓到我在做的事。”
孙梓凯不能冒然回答这个问题,他深思了一会儿,回道:“你该打听打听我的来历,在生死边缘走了无数次的我,对身边的危险,有着特殊的感应力。”
“哦?你不是来自杂处的吗?”
“呵呵,那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密啊。”
二人静静对峙了很久,那黑影动了,临走前还说道:“门外的那个试探,仍然有效,还有,那本书不适合你。”
“那你倒是推荐一本啊!”
黑影怔住了,三息后随意一指,一本书从空中落下,躺在了姜钰瑾的手上,术法名为——缚地。
孙梓凯跳了下去,远远瞧见守长廊的长老朝着那身影恭恭敬敬地参拜。
他本想在满谦楼里待很久,但他忌惮自己在先园做的事被发现,若是引来了罪罚倒是没什么,若是牵连到安生关和有食……
拉着姜钰瑾,快步下楼走向门口,姜钰瑾小声急道:“不看了吗?这就走吗?”
来到门口,长老没在意他拿了什么书,放他们离去了。
出门急行,姜钰瑾几乎跟不上了,直至走出人群,来到了僻静之处,那位等待了许久的内门弟子才现身。
孙梓凯松开姜钰瑾的手,快步走向那人,那内门弟子高声道:“小子,我…”
刚说到此,孙梓凯突然闪至身前,一掌推出,击中其下巴,那人飞起一丈半高,在空中就失去了意识,随后砸落在地。
孙梓凯抽出刀来,寒光一闪而过,刀尖却停在了那人的脖子。
姜钰瑾死死地按住孙梓凯的手,眉间豆大的汗珠落下,她惊愕道:“你要干什么?”
孙梓凯顿了一下,撤手而归,刀刃在腰侧画成弧影,最后收刀入鞘,他抬起头来,冷凝一方,接着带着惊魂未定的姜钰瑾跨过高桥,来到了东部。
富哲就站在不远处,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起先只是好奇,后来是怀疑,观察着两个小鬼的日常,他越陷越深,这小子越来越奇怪,他怎么就获得了外门每年仅有的进满谦楼的特殊名额,而今早他特地去修处室盘问了,结果闹了个乌龙,修处室的长老们彻底确定了孙梓凯和姜钰瑾的特殊身份,而富哲在长老们帮腔的热情假意中更觉得那小鬼的与众不同。
他原本只是想暗中观察那小鬼会选什么术法,却没料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洞悉到,而刚刚,他特地选出来的那个内门弟子,练气二段的境界,被那小鬼……一掌…解决了。
孙梓凯和姜钰瑾回到安生居,孙梓凯让姜钰瑾回房中待好,而自己在院中铺好了草席,摆上桌子,盘腿坐在桌旁,长刀横在桌面,他开始等待。
可他猜错了那人的动向,富哲并没有来找他,也并没有出现在四周暗处。
入夜,他不再等待,和屋里的姜钰瑾打了声招呼,他飞进了先园,反正被发现了,不如就继续了。
在黑暗中独行许久,来到了落脚点,那早有一头黄毛猛兽趴在地上等待。
见孙梓凯来了,它吓了一激灵,发着颤抬起前腿,孙梓凯没有动手,蹲在了猛兽脸前,淡然地看着它,冷道:“有兽告密吗?我做的事,为什么会被发现,是你告诉别人的吗?”
语气中带着杀意,那头站起来和树一样高的猛兽,惧怕地发着支吾声。
孙梓凯站起身,手伸了出来,猛兽觉得死期到了,眼见那手越来越近,它紧张地闭上了眼,浑身黄毛炸起。
然而孙梓凯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兽头,说道:“开玩笑的,你又不会说人话,怎么会出卖我呢,啊,明明是我在取你们的血,就算告诉别人,也不算出卖我,嘶……看来我得加快淬体的进程,免得以后没得进了,今晚,要不……多抽点?”
猛兽不敢动弹,而这时,一道悦耳的声音从一侧响起,“咦?是你,你在这做什么?你是怎么驯服它的呀?”
孙梓凯惊了,他明明只是感知到一只小小的野兽来到了自己身边,却怎么会是个人呢?
月光洒下,那女孩正是白天碰见的风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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